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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和叶长安两人都没有说话,还是刘老最先回过神来,见叶长安低头沉思,笑了笑,问道:“你不是对长生之术不感兴趣,也不信有长生之术么?难道先前都在说大话。”刘老这话本来就是戏言,叶长安听在耳中,虽然也清楚,但是还是忍不住回过神解释道:
“我刚才在想,不过是一个不确定的传言,就值得这些人都参与其中,不能自拔么?”
“是呀。”刘老听到叶长安这么说,也出言附和道。“可是这长生之术虽然只是传说,但一来长生事大,二来却是有根有据,不是空穴来风啊!”刘老话风一转,说完还叹了一口气。
“不是空穴来风?”叶长安问道“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刘老点点头,“这话说来可就扯得很远了,都是些前尘旧事,平息了这么久,可是不知为何,近几年,又浮出水面来了,只怕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那么所为何求,就更加令人堪忧了。”刘老神情忧郁,似乎为这江湖之事担忧,一时间只怕又要死多少人。
叶长安也眉头紧皱,他虽然一个人初入中原不久,但是这几个月来,经历的事情也让他觉得江湖险恶,动辄便有杀生之祸,但是既然入了这个江湖,便不能再退出,叶长安固然不愿见到有人身死,但是却也有生死的觉悟。所以,他更感兴趣的是刘老口中的前尘旧事。但是叶长安没有问,因为在江湖中,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刘老见叶长安虽然眉头紧皱,但是没有半分要问的意思,心里不禁又高看了叶长安几分,但是刘老也知道,这些前尘旧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只有其中一些,虽然不为多数人知道,但是有心人要查,也能查得清楚,跟叶长安说说也没有什么,便问道:“你对那前尘旧事也不感兴趣么?”
叶长安是很感兴趣的,先前不问,但是这会儿刘老又故意问起,就又不一样了。
“愿闻其详。”叶长安欣然道。
刘老点点头,也不啰嗦,便娓娓道来。
元朝末年,太祖朱元璋和张士诚,陈友谅都在江南起事,当时江南苏州出现了一位有名的富商大贾,名字叫沈富,别人都叫他沈万三,万三者,万户之中三秀,所以又称三秀,作为巨富的别号,可见这个沈富多么有钱。
因为元朝统治残酷,而江南有人起义,沈万三自然是支持的,开始便是支柱张士诚,后来太祖朱元璋成长起来,也帮过这位明朝开国之主,后来明朝建立,朱元璋定都南京,为了加强都城防卫,朱元璋便主持修建南京,但是由于战事频繁,开支浩大,根本没钱修城,找到了沈万三,沈万三答应了帮忙修建三分之一,而剩下的三分之二朱元璋自己想办法。
建城开始了,一些有心之人就开始故意将朱元璋和沈万三的修建工程进行对比,甚至还猜谁会先完工,沈万三不仅请一流的营造匠师,还整天在工地上督促进度,检查质量,尽管一些校监故意刁难,但是沈万三还是比皇家提前完工,朱元璋十分感谢沈万三,但实际,沈万三这样做,恰恰大驳了皇家的面子,为后来的杀身之祸埋下伏笔。
后来元朝旧部被赶往北方,明朝统一全国,沈万三的两个儿子被朱元璋赏赐做官,沈万三的财富更多,可以说是富可敌国,太祖朱元璋何等人物,怎么会允许这种人物在自己的统治之下,只不过碍于言论,一直没有对沈万三下手。
沈万三生意越做越大,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全国各地设商会钱庄,这是要把明朝商贸大部分掌握在沈家手中,可是这时候明朝不姓沈,而是姓朱,既然是姓朱,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么赚钱的行当在别姓手中,沈万三自然被高皇帝抄家流放,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刘老讲到这儿,突然就停住不讲了,叶长安正听得起劲,见刘老突然不说话了,不禁问道:“刘老为何停下不说,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刘老咂吧咂吧嘴,似乎在回味什么,摇头道:“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这旧事这么讲,未免有些乏味。”刘老这么说着,还朝四周望了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叶长安坐在床上,也随着刘老的目光看去,只见这竹屋内放着些架子,这些架子上摆着瓶瓶罐罐,不知道装得什么,叶长安也不知道刘老这乏味是什么意思,不过接下来刘老的一句话就让叶长安瞠目结舌了。
“这屋子里的酒都喝完了,要是有些酒来就好了。”刘老颇为遗憾道。
“啊。”叶长安却没想到刘老会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想来觉得乏味就是没有酒喝吧!
“呵呵。”刘老呵呵一笑,“故事便到了这里了。”
“啊!”叶长安诧异,“这所谓的前尘旧事就讲完啦,那和所谓的长生之术有什么关系?”
刘老在屋内望了望,便收回了目光,似乎在回味,也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要讲诉的事情,半响才道:“这长生之术就是和沈万三有关。”
“怎么,难道他没有死,还学会了长生之术?”叶长安猜想道。
刘老摇了摇头道:“沈万三的确是死了,不过沈万三富可敌国,他这般聪明的人,又岂会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后路?”
“嗯,沈万三以苏州为根基,但是却把财富分藏各地,一些大城市都有沈家的商铺钱庄,但是收来的财富都被藏起来了,并没有运回沈万三的居地。”
叶长安点点头,既然沈万三能赚取如此多的财富,头脑计谋都是上上之选,高皇帝朱元璋会对付他,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肯定也早想好了退路,只不过官商相斗,吃亏的难免是商人,沈万三想好了退路,可是却低估了朱元璋的果断决绝,想到这里,叶长安也内心感慨万千,没想到这般传奇人物,却被落得个抄家流放的下场,只是思考之间,脑海一个画面闪过,刘老之前所说种种,沈家钱庄商铺遍布全国各地,可见沈家经商规模之大,叶长安脑海里却浮出了一个白纱灯笼,那灯笼白白净净,却写着一个大大的沈字。
“我想起了,长安城摘星楼里,有一个地下通道,被人挖掘成一个地下空间,里面的灯笼上写着就是沈字,难不成也和那沈万三有关?”叶长安惊呼。
原本在叶长安看来应该是很令人震惊的消息,但是刘老却想早就知道一般,表情淡淡道:“沈家以前在长安城也是有商铺的,那长安城的摘星楼的前身就是沈家商铺,至于你说的地下空间,估计就是沈家当时收藏财富的地方。”
叶长安点点头,想来刘老早就知道,或者,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秘闻,只是,叶长安还没有从刘老的言语间发现什么端倪。
“摘星楼可不止长安城里这一家。”刘老出言提醒道。
“嗯,我早听我师叔提起过,中原最大的商会摘星商会遍布各地,摘星楼不过是摘星商会在全国各大城市的据点罢了。”叶长安把话说完,目光正好对上刘老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叶长安心中疑惑,刘老为何又这般看着我,半响,才出声道:“原来如此,刘老的意思是说,摘星商会的前身只怕就是高皇帝灭了的沈家商会,那么......”
叶长安不知道该怎么说,又可能是叶长安自己也觉得到了这里,即使没有什么长生之术,恐怕所牵扯的东西也太多了,一时间也有些难以想象。
不过刘老却把话头接了过来,怅然道:“那么,所谓的摘星楼,表面上是一个商会,但其实是朝廷掌握全国商业贸易,收钱敛财的手段,同时,也可能有监视各地,强化皇权的作用。”
叶长安再次语塞,虽然叶长安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述,但毫无疑问,刘老的这一句话,是一语中的,朱氏王朝存在这么久,也保不准有这沈万三财富的功劳在里面,叶长安虽然不了解,但是,对于高祖皇帝的手段心机,也不得不佩服,或许,沈家一开始就是皇家棋子也说不定,想到这里,叶长安也不禁感叹道:“却是没有想到,朝廷皇权争斗,竟然是如此凶险黑暗。”叶长安说着,又想到了当朝哪位首辅大人,虽然百姓颇为称赞,但是,好像那位首辅大人也不怎么光明,心里也不知道是作何感想了。
刘老依旧表情淡淡,“朝廷本来就不是一个平静光明的地方,都说有江湖的人都有争斗,而朝廷又何尝不是一个江湖,好了,你又不做官,何许感慨这么多。”
“唔,也是。”叶长安尴尬一笑。“那前辈所说,还是和长生之术无关啊!”
“自然有关,沈家的宝藏并没有全部被发现。”刘老道。
“难道说那长生之术在沈家宝藏中,可是不对啊,这消息如何可信。”叶长安疑惑道。
“这消息是有来源的,朱元璋打败张士诚后,据说张士诚的势力并没有被全灭,而是逃到了西南苗疆之地,三十年前,据说张士诚的遗部死灰复燃,朝廷不放心,派人到苗疆探虚实,最后,有人带回了一部文献,这文献记录了张士诚生前的一些往事,其中提到,张士诚和沈万三是好友,张士诚兵败前,将一件东西交给了沈万三保管,而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却没有被说明,不过从后面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确定这东西,怕是和长生之术有关,而后来沈家被抄家,也发掘了许多沈家的藏宝地,这件东西都没有被找到,自然是还在某一处藏着的。”
“原来如此,可是首先那文献真假不说,而这东西是否存在,即使真的存在难道就真的和长生有关?就这样相信未免太草率了吧!”叶长安出言嘲讽道,显然是觉得那些人真是想长生想疯了。
刘老闻言呵呵一笑,“你也说过,与其说相信有长生,倒不如说相信有长生的希望,这个世界,在许多人眼中,所谓的财富,权势,美色都已经是囊中之物了,这长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而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场风波,虽然颇为隐秘,几乎不为人知,但是有消息出来,张士诚交给沈万三的就是长生之术,而且还证据可靠,甚至还有人已经发现那藏宝之地,不过因为什么原因,好几年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却不想,两年前这消息仿佛空穴真能刮风一样,一股暗流般席卷大江南北,一时间,江湖上已经是暗流涌动了。”
听到刘老这么说,叶长安也不再怀疑,心里不禁想道:“难道这长生真的存在?”这般想,叶长安自己也觉得不对,连忙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甩了出去,担忧道:“我真不相信有什么长生之术,只怕是有心之人故意抛出这个消息,只是这人或者某一方势力,所求为何,还不知晓罢了。”
刘老看着叶长安,将他的言语表情看在眼里,只是刘老依旧表情淡淡,任凭叶长安猜测,也不置可否,又或者,刘老有自己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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