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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铿锵,豪气冲云!怒吼在大殿内如惊雷乍现,绕梁不绝!
不说近在身后的种道守,嘉逻邪,嬴越凡三人,就是高坐皇台之上的南野洛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叫一声好!
南重明不由得微微色变。
这小子!刚在朕面前还嘻皮笑脸,功劳不足挂齿,这会儿就狂到没边儿了!
壮士匍匐,幼儿止啼!屠灭百万蛮夷,杀出五十年太平!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廷星吾。这可真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就凭这个心气儿,倒也不埋没了军方第一人弟子的名头!
廷星吾看到了皇帝的目光,微微摇头苦笑。
自己可以教他兵法武艺,可以教他军阵战策,哪怕朝堂上的阴谋诡计,自己也可以略知一二。但是唯独教不出他那泼天的气魄!
这股精气神,可是他从娘胎里带来的。
他有时候也会疑惑:如果云赤城没有被白卓安赶出白府,历经百般苦难,还是安安稳稳地做着他的白府大公子,他还会有今天这种气魄吗?
可惜,历史没有重来。白卓安也永远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云赤城的慷慨陈词还在继续:“似尔等高坐朝堂之上,整日高谈阔论,可曾有半分用处?是能骂得拜顿人死去活来,还是说得贝伦人哭天喊地?帝国版图巨大,你等可占几分?风花雪月,吟诗作赋之事虽然风雅,于国又有何益?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之举虽招人意,于敌可有损伤?君不见特洛法奥要塞磊磊雄关之下,燃烧我帝国多少男儿的不熄热血,才逼得卡伦三世弃土求饶?靠尔等舞文弄墨,传檄平敌,可否?单人匹马,说得敌降,可否?”
“好!”人群中竟然传出不少叫好声。
不少军部少壮派听得豪情满胸,恨不得爹娘少生了两双巴掌,直想把手拍烂!
军人和文人天生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群体,帝国的军人被政客们压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然都是满腹怨言,听到有这么个天地不怕的混主儿帮他们把这帮臭笔杆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心头不知道有多畅快。
老成点的,虽然不好表态支持,但是闪烁的目光和起伏的胸膛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想法。
骂得好!骂得妙!骂得老子心头脚直跳!
不少人还一个劲地起哄:“可否?可否?”“子曰:不可!不可!”“哈哈哈哈…………”
两位大臣的脸阵红阵白,难堪至极。
本以为云赤城只不过一介武夫罢了,奈何不得皇帝,还奈何不得你一个第一次上殿的小小统领?就算骂了也就骂了,骂你是看得起你,你不过是皇帝推出来让咱们泄愤的一个靶子,还敢还嘴不成?
谁知道这个云赤城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安稳的刺儿头,不只牙尖嘴利,还竟然敢当场咆哮大殿,反骂了他们一个狗血淋头!
这让一向以正道自居,大义凛然,习惯了打顺风仗,踩落水狗的政务官们狼狈不堪。边上未曾参战的政部同僚们也觉得脸上火辣辣,好像云赤城这番话化成了一记大耳光,直接抽在他们脸上!
不少政务官们咬牙切齿,目光激愤,盯着云赤城,把他当成了天底下最最可恶的人。
“一派胡言!奸诈之徒!云赤城,任你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也掩盖不了你在大殿上君前失礼的罪行!”政务官队列中一位年轻官员越众而出,死死盯着云赤城,语调激昂。
哟,这不是被云赤城坑了一把的陈晰吗?怪不得急吼吼地冲上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啊。
“我说过了,我们军人大多是粗人,从来只知道在战场上杀敌报国,我们对陛下的忠心,只会用敌人的头颅表示,而不是像你们这种奸佞之徒,表面上礼仪周到,花团锦簇,底下却阳奉阴违,男盗女娼!整天除了溜须拍马,哗众取宠,剩下的恐怕就只有为帝国的农业做点贡献了,至少庄稼们看到你们这些只会吃白饭拉黄屎的家伙应该会很高兴的。哦,也许还有南城的那些白相公们会为你这种小白脸的屁股蛋子出个天价,价高者得嘛!”云赤城充满恶意的目光开始在陈晰的下半身逡巡,让他感觉一阵寒意。
将领和武官们轰然大笑,南城那点龌龊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不堪入目的想象开始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发酵,看向这个小帅哥的目光充满了异样。
论这种街头泼皮式粗俗直白的言语攻击,凡事讲究风度的文人们哪里是云赤城这种老兵痞的对手。陈晰又被揭开伤疤,明显气得失去了理智,双目通红,口不择言:“云贼!舍弟的事还没和你算账,你竟然还敢当众侮辱于我,我和你誓不两立!”
总算他还有一点理智,没有冲上去动手。其实云赤城就指望着他动手呢,正好可以正当防卫,痛打一番这只老是嗡嗡乱叫的苍蝇,揍他个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该是怎样一副令人心驰神往的景象啊。
很可惜,陈帅哥的愤怒还没有到达那种丧心病狂的程度,只能让云统领的期待落空了。对于这种败犬的远吠,云统领一向是宽宏大量的,除了嗤之以鼻,连斗狠的心思都起不来。
他懒懒地斜了陈晰一眼,惫懒戏谑。
“陈晰小儿,菊花紧否?”
“无耻之徒,你……”
“陈晰小儿,菊花紧否?”
“我誓要和你……”
“陈晰小儿,菊花紧否?”
“我干……”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又开始起哄:“菊花紧否?”“紧否?紧否?”…………
陈帅哥牙齿都要咬出血了,在众人的嘲笑中带着满腔的怨恨仓皇败退。
接连干翻了几个出头之鸟,政务官那边竟然一时无人出头了,让云赤城顿生“高手寂寞”的感慨。
其实他的骂战很简单,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你要咬文嚼字,我就耍无赖,你要引经据典,我就耍流氓,把你的智商拉到和我同一水平,然后用我丰富的经验击败你!
“云统领,身为朝廷重臣,虽不说出口成章,但如此粗俗不堪,怕是有失妥当吧!”
“哎呀,这位大人,你不要欺负我书读得少。告诉你,像金瓶梅,龙虎豹之类的,我倒背五段不带换气儿的!”这位老帅哥不就是刚才进殿时盯着老子菊花看的那个老兔子吗?
陈泽本来是不想出头的,但是小儿子在门外被这个屠夫揍了个骨断筋折吐血不止,大儿子还在刚才被他大肆侮辱,丢人丢到皇帝面前了,自己要是再不出头,满殿同僚会怎么看?难道还怕了这个粗野匹夫不成?
“放肆!”老大人这一怒之下就是不一样,果然吃饭多的老姜比较辣,比他两个儿子的气场强多了。“君前失礼,咆哮大殿,装疯卖傻,妄出秽语!不知道你双亲是何等样人?本官真想见见他们,到底什么样的家族竟能教出你这等悖逆狂妄之徒!老臣说不得就只好越俎代庖,替他两位管教管教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礼仪!”
陈泽还是很有水平的,不说师长单说父母,人家的师长在皇帝老子身边坐着呢!他敢招惹吗?至于父母?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这个杂种是反贼白卓安的弃子,他若敢还嘴,自己正好揭其底细,穷追猛打,让满朝臣僚清楚,也让他自己明白,他是个什么东西!
云赤城桀骜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父母?老大人不会不知道吧?家父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卓安白相啊!你要真想见他,我绝对赞成,不过他近日在阴曹地府游山玩水,乐不思蜀,归期未定…………这样,要不,我送您一程?您去和他喝杯茶,商量商量?”他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他的身份是一个绝对绕不过去的坎,迟早都会被有心人翻出来,还不如自己大方点抖搂个底儿掉。之前十三年的保密也不过是出于安全考虑罢了,他对这件事本身倒是从没避讳过。今天的争斗进行到这个地步,对方终于忍不住要翻这张牌了。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虽然这在朝堂上不是什么秘密,但总还是有一些人不知道的。
何况就算是知道的人,也没想到云赤城会如此光棍,直接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大大方方地暴露在阳光之下,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啊!难道他不知道,这罪行会让他在世人眼中变成过街老鼠,永世不得翻身吗?
不知道是说他傻呢?还是真的残暴成性百无禁忌?
廷星吾、南野洛相顾失色。南重明目光闪烁,沉默无语。
这小子到底怎么想的?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三人组的眼睛都已睁到极限,嘴巴张成了O形。他们虽然在云赤城手下征战多年,但是这位长官的身世,他们还真是一无所知。
没想到他的身份竟然如此让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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