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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自古以来就是通鬼敬神,祭拜天地的圣地。可这喇叭沟里的圣地,怎么跑到河床上去了?难道当时的巫祝大师们都是鲛人不成?
决明笑骂道“你懂个屁。祭坛讲究的就是近水通天,当年大禹王的侍神台就是建在大河附近,借助河水与鬼神通灵,这是上古巫祝定下来的规矩。喇叭沟那个祭祀台肯定也是建在大河岸上,但是由于河水中泥沙过多,而且经过常年累积,导致河床不断抬高,最后就连岸上的祭祀台也给吞噬了,所以才出现了河工扒沙扒出祭祀台的怪事。而据说龙咀子第一次出现就是在那个祭祀台上。”
我不禁疑惑“龙咀子出现在祭祀台上?不会吧,它又不是礼器。”刚说完,忽然转念一想,惊讶道“难道说,龙咀子是祭品?”
“那倒不是。”决明摇头道“当时河工们在喇叭沟扒出了多少鬼儿棺,没人能记得住,只知道扒出所有鬼儿棺时,已经是在七天之后了。河水和泥沙把它们冲得到处都是,一眼看上去杂乱无章。但是如果爬到高处,从上往下看上一眼,就会发现这些数量巨大的鬼儿棺其实是围成了一个‘口’字形,在这个方达几百丈的‘口’字中间,河工们又扒出了一个祭祀台。这个祭祀台形状很特别,虽说它也是上中下三层石阶,但整体的高度只有一丈左右,而它的底盘却方达几十丈,猛地看上去就像一个被压扁的胡饼。其中的细节就不再多说,整个祭祀台的重点都被当初的建造者放在了祭祀台的最顶层——夔龙石椁。”
“据传这个夔龙石椁是用一整块巨大天石打造而成,四角由青铜锁链固定在祭祀台中央。石椁中放置的并不是上古大巫祝的尸棺,而是一颗附有死亡诅咒的巨型齿牙,但是这只是传言,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已经没办法确认。”
“怎么会没办法确认?石椁明明就放在那,他们打开看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我大为不解的问道。
决明一口回绝“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朝代不同,条令也不同,河工在当时属于最底层奴隶,根本没有开椁的权力,谁敢妄动,那他的后果只有一个,死。”
“那最后到底什么结果?”
“河工扒出夔龙石椁后,这个消息就从河道长开始一层一层往上报。本来大禹王的都邑距离喇叭沟并没有多远,但是当时大禹王正在千里开外的巨鹿泽忙着开渠。一来一回,起码得花上数十天时间。而最后大禹王派人赶到时,早已经晚了。”决明也是一脸的可惜。
“从河工扒出第一个鬼儿棺开始,变故就开始了。最后大禹王派人赶到喇叭沟的时候,方圆几十里都飘散着那几百号河工的尸臭味,而那副被锁在祭祀台上的夔龙石椁,竟然已经被人打开了!而且里面的尸棺也不见了,只有一根两尺有余,外形类似于毒蛇管状牙的东西倒插在石椁底部的黄沙之中。所以,夔龙石椁内到底是谁的尸棺已经无法确认了,不过这却是龙咀子第一次出现在传言中,至于龙咀子是否真的有一种邪恶力量,那是当时人们认为害死几百号河工的不是鬼儿棺,而是龙咀子。所以,从那以后,龙咀子和它上面的邪恶力量就被后人一辈一辈传了下来。而就在喇叭沟出事以后,不到一年的时间,“真龙结咽”的堪舆宝地大陆泽,也紧接着发生了变故。于是有人就推测导致大陆泽诡异无常的原因,正是当初夔龙石椁内消失的尸棺,而且尸棺的主任正是当初轩辕氏的头号强敌——九黎族八十一部落首领蚩尤。”
决明又坦白道“当然这些都只是几千年前的一种猜测,大陆泽最深处达到数百丈,人下不去,所以没人敢言之凿凿的说湖底真的有尸棺。而至于为什么一口咬定那就是兵主蚩尤的尸棺,老五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这种鸠占鹊巢的事情,不亲眼见到,很难相信。他只说大禹王最后没有下葬大陆泽,而能让大禹王放弃这个真龙宝地的人,除了当年的几乎灭掉轩辕氏的兵主外,实在没有第二人选,这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倒成了对所有变故最合理的解释。”
“整件事就是这么个情况,它里面牵涉到很多东西,有些地方我也是不明白,所以讲的不是很清晰。况且岭南跟中原的差异,你也知道。有些话在他们嘴里是一个意思,但我们理解起来却又是另一个意思。要不是赵叔拿出那个东西,龙咀子这事我一时间还真记不起来。”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不要说岭南那边了,就淮南和淮北,中间就隔了一条淮河,但是两个地的习俗、口音就完全不一样了。老五仙的那口岭南话,决明听不明白很正常。
“好了,你看着铺子,我去后屋熬点粥,师傅不在,我们俩将就着吃点就行。”
我点头没有再拦着他,决明走后,我坐在药台后面发愣。真没想到一个龙咀子竟然牵扯了这么多,总结了一下整件事情来龙去脉。十几年前,外地的把头张叔来到这里,等待时机寻找传说中的龙咀子,期间被本地的老把头赵老爹识破,而张叔却没有发觉。直到一个月前,张叔苦苦等待十多年的机会终于到了(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机会。),他秘密的进入鬼林子寻找传说中龙咀子,却没有发现盯了他十多年的赵老爹就在他身后,随后张叔不知所踪,赵老爹也从此搬离村子,归隐鬼林。整件事其实几句话就可以说完,但是其中有关龙咀子的解释却牵扯了各个方面。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赵叔手里的那个“龙咀子”,那应该只是他假借“龙咀子”为托名的另一种东西,但转念一想如果那不是真正的龙咀子,那会是什么?难道真的是某种巨型毒蛇,或者说类似于蛇的巨型生物的齿牙?而且龙咀子和运尸河又有什么联系?
两人在吃饭的空挡也没闲着,讨论来讨论去,但没什么结果。这事怎么说都觉的玄乎,传说中的东西本来就是有真有假,虚实两参,信则有不信则无,要真去刨根问底,倒显得有点不切实际了。
到了下午,师傅依旧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也不知道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咬死了人,二鬼当时也不把话说清楚。不过这次师傅才走了两天,平时的话没个三五天,城里的那些老爷们是不舍得让师傅回来的。到了傍晚,院里才吹来了几阵凉风,屋里闷热的厉害,我和决明就坐到院子里乘凉。太阳已经完全落了下去,没有晚霞,天色正由靛蓝向漆黑过渡。这个时辰正是飞鼠兴奋的时候,白天在窝里倒挂了一天,终于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我漫无目的的看着它们在天上飞来飞去,决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呆看着天空一言不发。两人安静的坐在堂屋门前,惬意的感受着微风的轻抚。我眯上眼,微凉的轻风吹过脸颊,迷迷糊糊中就想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香,胳膊忽然被人给轻轻的推了一下,也不知是决明无意碰上的还是他在喊我,我没有睁眼,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就继续睡觉,心想屋里那么闷,急着回去干什么?
但是决明紧接着又推了我一下,这一下力度很大,明显是想把我推醒。我嘟囔了一句,极为不情愿的睁开眼,正想说他着什么急,忽然一只手狠狠地捂住了我的嘴。
“别吭声,这些飞鼠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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