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吕华、曲文准备结婚后,常健的父母着急了,比较担心他的个人问题,四处张罗给他找对象,还托了人,结果就有人把吕梅介绍给常健。
吕梅的父亲原在F县(农垦)农场工作,平合农场由劳改单位改为“工人场”时,老吕以“老工人”的身份、从F县农场调来作骨干,在“连队”建制中任“排长”职务,也算是“以工代干”吧!吕梅的母亲、和她们姐妹几个随同调迁。“工人场”解散时,吕梅一家有幸留在平合农场。
吕梅比常健低两届、小三岁,十六岁高中毕业即参加工作,当时身高一米五三(刚刚符合女干警的录用标准),勉强配得上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常健。
吕梅原是修配厂综合车间电工班电瓶工,常健在“管教科”具体掌管摩托车时、经常要拿摩托车电瓶去修配厂充电,与吕梅相处得还不错,但大家都没有想到要谈恋爱。
劳改系统首次内部大批招干考试吕梅也参加了,但第一批录取她没有份,所以没有参加集中培训;后来从参加考试的职工中第二批补录了一部分人,她是其中之一,和常健在其他劳改农场工作的姐姐情况一样。
组织上给吕梅办完相关手续、即安排她在干部岗位工作,到近家的九队当司务长。吕父已经转为正式干警、是相邻十队的司务长,吕姐在学校做教师,常健也认识;吕母是十队职工,还有五个妹妹、弟弟,常健不太了解。
其实,曾经有不少人给常健介绍过对象,但不是他看不上对方,就是对方看不上他。这次别人所介绍的吕梅,常健和母亲都比较满意;常母当过修配厂副指导员、了解吕梅的一些情况,常健则对吕梅有较好印象。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介绍人直接把吕梅领到常健家里;大家一起坐了十来分钟,常健就把“女朋友”单独带出外面“谈恋爱”去,吕梅也把常健当男朋友看待了。
第二个星期天,常健按照双方约定、独自坐自行车去吕梅家串门后,才知道她家里人口比较多,这个情况没有影响到俩人的恋爱关系。
半年之后,根据常母的催促,常健向吕梅提出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吕梅表示同意,俩人就找李贤帮照了标准的“结婚照”合影;有了“结婚照”又抽空去艾塘镇政府领《结婚证》,并计划在元旦节期间举行婚礼。
当时,全国的棉布已经敞开供应,买布再也不用布票了;加上劳改干警有服装发,不必顾虑置办新衣嫁妆有何困难之类的问题,常健和吕梅只是为了赶时髦、各买了一套西装。虽然结婚的“三大件”由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变成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但在平合农场买新“三大件”的人不多;常健有一个手提式立体声收录机,是前不久见吕华有、就托覃明在A市代购的;吕梅比较热衷于栽缝,其他也没有什么讲究。因此,常健父母给他们买了一台缝纫机和一台落地式电风扇,并在修建队“求爷爷、告奶奶”做成几件新家具。
常健和吕梅的婚房,被行政办公室安排在覃明和小邵姐新婚时所住的房间,说是过渡房;同样是按照“论资排辈”的惯例,覃明和小邵姐搬进已经调去第二劳教所的干部所腾出的房屋。曲文和对象都在队里工作,他(她)们的住房很好解决;吕华结婚的房子,由其父亲安排在修建队宿舍区,没有占用场部机关相当紧张的住房,有人说好、也有人说不好。常健无法跟他们比。
按上级要求,各地、各单位要把经济工作放在第一位,但不急于宣布“处遗”工作的结束,这事准备要与“整党”工作一起继续进行。
场党委决定:“处遗”办公室的全体人员投入“先进工作者、先进生产者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由“秘密”走向“公开”、由“消极”转为“积极”、由“历史”回归“现实”的另一面,完了再回到各单位正常上班。
开完“先代会”之后,上级批准场属各队重新排序并一律改称为大队,提拔姚副科长和农业生产科魏副科长分别担任副政委、副场长。
姚副科长一直在搞“处遗”工作。处理“文革”遗留问题过程中,曾经有人说汪副政委是“坐直升飞机”上来的、由副指导员越级提为副政委;汪副政委与姚副科长同样是中专文凭,但资格更老一些;现在却轮到姚副科长“坐直升飞机”上来了,并且正好顶替汪副政委原来分管改造工作的位置。
魏副科长是平阳县本地人、“文革”时期劳动大学的学历,在“工人场”期间到平合农场工作并结婚成家;他由十六队农业技术员提拔到农业生产科任副科长后,曾经跟着常健坐摩托车一起去追捕逃跑人员,俩人共同在一个路口守了一天一夜,他不耐烦时、被“追捕老手”常健“教训”过一番。
场党委宣布调整各农业队:五队改为一大队,六队改为二大队,七队改为三大队,八队改为四大队,新四队改为五大队;河东片的新二队改为六大队,九队改为七大队,十队改为八大队,十一队改为九大队,十二队改为十大队;河西片的新三队改为十一大队,十三队改为十二大队,十四队改为十三大队,十五队改为十四大队,十六队改为十五大队。另外增设了一些单位。
与此同时,党委按照新的干部管理权限,任命了大批干警的职务,其中:宾昌任政治处宣传科科长,常健任副科长(主管全场青年工作);钱培任狱政管理科科长,关苏、黎汉任副科长;又一次获得“平反”的老同志宗生(其两个儿子宗林、宗立小时候曾经与常健同学)任教育改造科科长,汪俊、罗来、覃明任副科长;原狱政管理科的梁副科长、转任生活卫生科科长;王普、李钦等四人为场党委纪检会正科级干事;柯良任加工厂副厂长,骆强任五大队副教导员;在女干部的系列中,小邵姐就任供销科副科长。
一批老资格的干部被任命为各大队、科室的督导员。场级的督导员也有几个,但是由省司法厅直接任免。所谓督导员一个时期曾经称为“顾问”、也是“退居二线”的意思。“处遗”时被审查人员,有些没得到任职。
过了三天,不知何故、场党委又专门单独下了一个文件,补充任命只有高小学历的尤勤(民兵团副团长)为派出所副指导员。据说尤勤得知自己没得提拔之后,曾经找过场领导责问:我当副团长那么久、属下民兵都提拔了!为何就不能任个正式的行政职务?难道说我有什么政治问题吗?
常健除了正常上班,一直在忙于准备结婚,对自己被提拔到政治处有点惊讶,因为“组织”一直没有人找过他谈话什么的,倒是汪俊隐约暗示他:可能要当“管教科”的一个副科长,狱政科或者教育科不一定!
好象因为覃明与政治处组干科的吉科长(后来的吉主任)有点矛盾,临时被“组织”将其与常健作了调整。吕华由于身体状况不太好,从派出所调到出入监大队做过一段时间内勤管教员,此时被场部任命为该大队二中队副中队长;曲文则从河西片十四大队,调到河东片六大队任副教导员;伍彬一直在七大队做带班干部,获本大队呈报场部任命为一中队副中队长。
所谓提拔干部、一般都要套个相应的行政级别,由于吕华和伍彬两个人还没有“带括号”的级别,也等于尚未获得正式提拔。
大家注意到那么个事实,年纪大的劳改干警普遍学历低,与时代发展、上级要求不大相符;中央已经提倡干部要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因此提拔干部就很有讲究,年龄和文化结构方面有一定的比例。
调整后的平合农场中层以上领导干部大概是这样:场级领导具有中专以上学历的三人,其余为初中、高小、初小;大队、科室领导具有中专(高中)以上学历的占三分之一左右,包括一些持有“函大”、“业大”证书的人;高小和初小学历的约占六分之一,其余是初中学历。因此,当时高中毕业已经是“高学历”的人了。
常健的婚礼按原定计划进行,年底前他找了一个遣送解教人员到C市的公差,顺便和吕梅“旅行结婚”去外地度蜜月,于元旦之前回来。
新年头一天的晚上,不少亲朋好友们到常健的“新房”来祝贺。由于常健即将就任“青年头”的职务,有关领导希望他不光要晚婚,还要婚事新办,为广大青年树立榜样。因此,常健不能“请酒”、只能请大家吃喜糖。
“霹雳拍啦……霹雳拍啦!”第一个来闹“新房”是何督导员及其家属,而且是当晚唯一燃放鞭炮的人,特别令常健和家人感动。何督导员以前曾和常健父母同在河西片工作,他先后当过二分场教导员、副场长,刚刚退居二线;他们还带来一张“小儿毛巾被”作贺礼,待其他客人来多了、便主动告退。
送“小儿毛巾被”的还有:伍彬夫妇、方平夫妇(托人带来)等五份。
曲文夫妇送了一个电茶壶,覃明夫妇送了一个冰壶;钱科长、宗科长、关苏和汪俊等“管教科老人”合送了一个汽压壶;其他人还送有几个热水瓶。
兰政委的夫人送来一张床单;其他人还送有五张床单。
吕华夫妇送了一束花和一个洗脸盆。还有人送花布、枕巾、被面、毛巾、画册;另有几个人打了十元或五元的红包,基本上被退回了。
宾科长没有送、也没有参与“管教科老人”合送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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