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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向昌伟家里回来,陆云山老师觉得下腹部有些疼,他还以为是中午喝的冷开水有问题,是放的时间过长,有了细菌,喝坏了肚子。不一会儿,他就渐渐地有些支撑不住了,下腹右侧疼得像刀绞一样。他感觉到这是急性阑尾炎发作,须进医院做手术。他打了电话,叫了一辆电动麻木车,直接地去了医院急诊室,急诊室的医生又亲自陪着他去了住院部外科手术室。
陆云山老师不是第一次住医院。他患肾结石的时候,每过一至两年,都要在医院住几天。肾结石发作时的疼痛,也是剧烈的。什么叫坐立不安?什么叫寝食难安?肾结石发作,这种感受就体会到了,不仅如此,肾结石发作,有时是疼到在地上打滚的程度。然而,疼的时候,只要进行大量的液体输入,液体里加点扩管的药,住上三五天,小颗粒结石就能排出来,每次住院都这样,超声波检查,他的肾里,有好几颗小石头,不发作时,跟没事一样。
直接进手术室,这是第一次。主刀的冯医生是前一届毕业的一个学生的家长,手术刚结束,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冯医生用钳子夹着那个小阑尾对陆云山说:“阑尾已经化浓,再迟一会,就会穿孔,那样的话,粪便就会流到腹腔,形成腹腔感染,轻者,要进行腹腔大清洗,灭菌,还可能留下腹膜炎的后遗症,重者,性命难保。好在你来得及时。”
担架车被推到病房,有几个老师已经守候在病房里了。八班数学老师李雨轩对陆老师说:“八班的学生听说陆老师做了手术,都要来看望,我把他们按在教室里了,没有让他们动身。病房是一个需要安静的地方,何况陆老师刚下手术台,很虚弱,要的是好好地睡一觉。班上的课,陆老师不要操心,一是有我守着,二是学生还算自觉,你就安心休养。”
小孙老师说:“语文上的事,我可以拿一只眼瞄着,有问题,我可以帮着解答,陆老师就放心休息好了。”
英语老师苏曼君是一个大学毕业才带第一届学生的女老师,她说话比较风趣:“老天是有眼的,他们对世上的人与事的安排,比凡间的人们更具有人性化一些,你们看,陆老师终日的劳碌,为学生的事四处奔波,有谁安排他休息?老天看在眼里,心里过不去,这不就安排陆老师休息了么!”
老师们说话正在兴致上,一钵开得红彤彤的君子兰出现病房门口,老师们一怔,发现门口有两个学生。数学老师李雨轩说:“来都来了,还不好意思进来?进来吧!陆老师见着你们来了,伤口都不会疼了呢!”
来的是班长聂晓彦和学习委员尚渔平。班长聂晓彦说:“我们班的同学都说要来看陆老师的,李老师说派两个代表去就行了,病房小了,容不下五十几人。我们就代表全班同学来了,我们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这君子兰,是老师在我们心中的形像。它可以代表我们全班同学表达对老师的敬意。我们希望陆老师早日恢复健康。”
老师们鼓掌叫好,病房里的其他病人也受了“感染”,鼓起掌来。
“病房需要安静,请老师们小声点,不要弄得像开联欢会似的,弄得周围几个病房的病人要下床来看热闹。”主管护士走进来,微笑着说。这个护士也曾经是陆老师这个中学的学生,她见到这个场面,其实也被“感染”了。
陆云山老师本想坐起来跟老师和同学说说话,但是,肚子上毕竟被刀划了一个口子,肠子上的那点多余的组织被割了,扔了,口子上又用线缝了几针,谁能说不疼?因此,也就平躺在病床上,说了些表示感谢的话。离中考不到一个月了,复习备考到了关键时刻,他陆云山却躺在病床上,这正如本地俗话所说:“正是赶仗的好时候,狗子却又拉稀了。”
手术后第二天,陆云山已经能下地站立,去卫生间解小溲,在病房走动了。第三天,他已经能走出病房,到其他病房串门子,在院子里转动,自己打水,自己买饭了。第四天,他打完点滴,叫了一辆麻木车,回到学校,搬了一把靠背椅,守在教室里去了。对于学生来说,复习本应该是一种自觉的行为,但有老师守着和没有老师守着是不一样的。他在还没有拆线的情况下,偷着回学校,医生和护士都很生气,冯医生说:“你不要命了?把刀口撑挓了,化浓感染了怎么办?”护士生气地说:“你这样没有纪律,不说一声,想走就走,出事了由谁负责?”
“对不起,我没有请假,我请假,你们也不会准假,我真放不下那班学生啊!他们马上就要参加中考了,现在是复习的关键时刻,我是班主任,又负责一门主课,我不在,他们还要牵挂着我,这怎么能行!”陆云山嘴里是这么说,第二天,又没有请假,偷着回学校去了。
冯医生拿他没办法,只能任其所为。好在手术后一个星期了,刀口愈合正常,就拆了线,陆云山办了出院手续,又回到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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