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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少伟把舌头伸向雅芳的嘴唇时，雅芳突然把脸背过去，将少伟那只伸进内衣触摸乳房的手推开。“不可以吗？”+也许是身体出了毛病，少伟这么想着。“并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已经搂过女人了。”“......”“你身上有女人味，别勉强了吧。”雅芳依旧闭着眼睛。“我告诉你怎么回事。”少伟起身。
他想自己太疏忽了，搂过玥彤以后没有洗一下，雅芳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大都市的生活对现在的雅芳是无缘的，她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少伟一个人。就如同迷路的小狗拼命地嗅着从母亲那温暖的身体里散发出的气味一样，雅芳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到了少伟的身上，因此她很熟悉少伟，自然也能鉴别出不属于少伟的其她女人的熏香的气味。
很清楚，使雅芳产生强烈的拒绝反应的是女人的熏香气味，但那不仅仅是嫉妒，而是忧郁，那种孤寂的心情。它使雅芳一失足便想到去死，并且使她的性格变得如寒光闪闪的利刃一般。少伟开始解释。雅芳依靠在窗户旁倾听。听过少伟的陈诉，雅芳依然沉默不语。
“如果我不搂一下那个女人，冯经文就不会放弃认为我是警察的疑心。我绝不是真想搂她，只是在冯经文面前不得不这样做，除了痛苦还有什么呢——我忍受了入死一般的屈辱。”“......”“你难道不信吗？”雅芳把视线投向窗外，紧紧地咬着嘴唇，脸很苍白。少伟从那张脸上感到雅芳的苦恼。难道这种假夫妻生活竟使雅芳长生了竟然忘记复仇的目的那么强烈的嫉妒心吗？
“那些人在监视你呢。”雅芳小声嘀咕着。“那怎么可能？”少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起身来到窗前。路旁电线杆的阴影处有一个男人，在不远的一间房子的阴影处，有同样的两个男人，三人好像都向上窥望着少伟的房间。少伟离开窗户，他暗自嘟囔了一句，自己没发现有人盯梢呀！走出冯经文的家，少伟马上就隐藏在暗处，防备有人跟踪，回来的路上倒是没注意是否有人跟踪，他丝毫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跟踪盯梢。
冯经文虽然没出屋，可是他有可能打电话命令某人跟踪自己，但也不可能这么利索就安排就绪呀。——那么，这些男人......少伟有些不安，好歹少伟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嘛，无声无息地对自己这个专家进行盯梢，这怎么可能呢？并且对方又像个黑社会成员的样子。——或许自己感觉迟钝了？少伟心头掠过一丝恐惧之感。
如果是冯经文用电话招呼他人跟踪了自己，少伟必须重新估价自己的能力，因为只有感觉反应迟钝才不会意识到那种情况，他好像在黑暗深渊的悬崖上失去了平衡。和冯经文结识自昨夜开始，那以前他曾盯梢了冯经文好几天，如果被人察觉了，那岂不是正好上了人家的圈套呢。或许因为不测，少伟和雅芳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冯经文受张或于文海的命令要将自己除掉——这不可能，少伟否定了自己的推测。
“他们走了”雅芳也离开了窗子。“这儿危险了”少伟搂住站在自己身旁的雅芳的腰肢，雅芳这次不再反抗了。少伟躺在床上问道：“行吗？”“嗯。”雅芳点了点头。
少伟慢慢地揭开了雅芳的衣服，洁白的肉体呈现在眼前。虽说同时白色，却没有像玥彤那样病态的苍白，肉体很丰满，从嘴唇到乳房，再到下腹部，雅芳纹丝不动的任其所为。落在雅芳鼻翼两侧的阴影很深。摆弄一个将自己的裸体一动不动的委身于一个男人的女人，少伟感到从未有过的一样的感觉。他体味到一种区别于一般性爱的黑色烈焰所燃烧的感觉。黑焰中有冯经文的凝视，也有玥彤，阿涛的凝视。又出现了大山里的小屋中的性宴会。这一切都在意识的空间里逼视着少伟的一举一动。众人环视的视线直落到少伟的肌肤上。
雅芳身上重迭着在冯经文命令之下敞开自己身体的玥彤的身影。少伟用粗暴的动作把雅芳的两腿分开，雅芳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暴力，麻药，施虐和自虐，不知何时就像自己腐烂内脏一样停留在自己的体内。少伟明白自己失去了清洁感。雅芳肌肤白嫩，夏天的屈辱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那白晰的皮肤下面掩藏着自己也不由自主地疯狂的女人的性欲，使少伟变得狂暴起来，那是对女人的不信任感，他感觉到女人就是性机器。它屈从于暴力，向男人卑躬屈膝，这时那性机器却闪着美丽的白光，使少伟感到焦躁气愤，就如同看到红布的公牛一般，少伟狂暴的扑了过去。.....
三个男人从隐蔽处走出来，走向灯火通明的大路，他们并排走在铺满黎明之光的大道上。
“怎么样了？”问话的公安厅的王世杰处长。“光线太暗看不清楚。”回答的是公安厅刑警二处的侦查员李洪波。还有一个是市公安局禁毒科的李一帆“八成是失踪的季少伟。看脊背像。”“果真是——”王世杰低头叼上了一支烟。“假设是少伟的话，那他到底为什么——”李洪波不解地说。
从王世杰那儿接到电话是昨天早上，据说有个男人在南宁，他很像失踪的少伟。李洪波虽说难以置信，但他还是当面检查了。那个男人刚从正大集团副经理冯经文的住处出来，他们就像三人游戏一样开始了盯梢。如果对方是少伟的话，这种低劣的盯梢技术早就应该看破了。但是还是难以确认，那走路的样子和背影都很像少伟，可也只不过是相似而已，也许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呢？
——如果假定就是少伟......李洪波弄不懂，李洪波与少伟是同事，他和少伟一起追查过阿涛渎职的案子。一个女证人被杀后，少伟为追捕那个嫌疑人，那是八月十七日，从那天起少伟就杳无音信了。李洪波一直认为，少伟被杀了，并不是他一个人认为的，这也是整个公安厅的见解。因为经过全市大大范围的走访调查，没有挖出一个目击者和有用的线索。
就是这个少伟，大约在四十天以后。又在南宁露面了，并且还与那个于文海的手足亲信正大集团的副经理冯经文有关联，而于文海则是少伟与李洪波一同追查的渎职案件的老板。“难道少伟被收买了？”李一帆说。“不，那决不可能。我对少伟很了解。”李洪波立即加以反对。
少伟决不是那种一受到被杀的恐吓就会屈服的男人。他虽然沉默寡言，性子却很刚烈，尤其是他决不会向于文海屈膝。他一定是为了全力以赴对杀害宋亚娟的凶手进行报复，而不惜进行非法搜查。他就是这种人，他决不会倒戈的。
“要是少伟的话，大概别有缘故吧。”王世杰丢掉烟蒂，用鞋子碾碎。开车的一个警察忽地从他们身边通过。“索性闯进去看看。”李洪波这么寻思着。“那不成。”王世杰用嘶哑的声音制止了。最初的晚上少伟只盯梢冯经文的女人，那时她和冯经文还不太熟。少伟到底抱着什么目的接近冯经文，那目的何在呢？问题就在这里。少伟因为追踪于文海手下的黑社会的成员而断绝了消息，以至于不能再回公安厅，他定是抱着某种目的，才去接近冯经文的，要是没有这种胆略，他是不会那么干的。王世杰这么想。
于文海与秘密输送麻药的总头目沆瀣一气。那个人姓张。接受于文海命令的冯经文，脱离了黑社会组织来到了南宁。就是这个冯经文，断绝消息的少伟像豹子一般猛扑过去。“先不管他，在看看情况，如果在这儿审问，一切都会乱套的。”黎明的街上响着三个人的皮鞋声。
九月二十八日——
两天以后的晚上，少伟来到了冯经文的住处。因为事先挂了电话，所以冯经文正等着少伟，除了冯经文，还有另外两个贼眉鼠眼的同伙。玥彤在准备着酒菜，好像店已经关了，看到少伟，为了不让冯经文看出来。她微微地笑了笑。少伟点头示意，一说多余的话就会遭到丈夫责骂的女人那种笑容使她很悲悯。她是一个被人虐待也不能逃走的女人。冯经文是一个当着别人的面也无所谓地鞭打自己女人的人。
少伟对这一点很愤懑，或许有过肉体的接触，而产生了怜悯和原罪意识。为此少伟的心情极不畅快。突然，他想起从这里回去以后的那个早晨，他又联想到那种对雅芳身体施加暴虐行为时的兴奋。只要有男人的命令和谁都能同寝的玥彤，加上大山原始深林里雅芳的姿影，他又感到异样的兴奋了。现在如果把雅芳放在这个女人的立场——少伟一下火冒三丈。他真想宰了冯经文。他有些性急了，不知什么时候已变的怒气冲冲。他感到自己涨红了脸。并不是他忘记了要复仇的目的，只是面对身边这个小喽啰，他那种容易爆发的可怕性格正逐步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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