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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一晚不睡,通宵达旦的监视吧。况且这也不是个办法,不到九点,少伟便上了床,但怎么也无法入睡,那个人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知不觉地他就感到了某种不安。他曾经问过孙雪慧有什么话要转达。不管他是否冒犯了孙雪慧,这也是事实,所以除了跟踪,别无选择,然而居然一直跟踪到这种鬼地方,却是始料不及的。“会不会是什么陷阱?”少伟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无法想象阿涛会躲避在这种偏僻的山村里。陷阱!如果真是这样,那人所属的组织也许就是受于文海指使的。他们的计划就是将少伟诱骗出来,然后干掉。
少伟从亚娟那儿获得情报,势必危及到该组织的存在。于是他们便杀了亚娟,并把复仇之剑直指少伟,也许他们已经料到亚娟的惨死一定会激怒少伟,使他一时冲动冒然从事,然后借机除掉这个眼中钉。“哦,原来是同我耍花招。”并反过来利用它——那么,与孙雪慧的那段纠葛便是在故意的演戏了,将自己诱骗出来。他也许就知道有人在跟踪他,只不过佯装不知道罢了。“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少伟暗自嘀咕着,静观其变吧,黑暴力集团的人为何偏要上这来。
”咳,行了,别管它了。”少伟劝着自己,不管怎样,到明天就全明白了。即使那家伙带着杀害自己的任务,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自己绝不是那种束手待毙的孬种。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一觉醒来,已是早上六点了。
不一会,老板娘来了,告诉他那人要坐早上七点的车。“您是私人侦探吗?”“私人侦探——”“啊,电视里常有的。”“就算是吧。”“我看就像嘛,”老板娘退了出去。一转眼又送来了早餐。少伟胡乱的吃点东西。刚刮完胡子,外面便响起了汽车的声音,他赶紧出了屋子来到了车站,那个男人已经站在哪儿了。
令人吃惊的是,他朝少伟迅速地瞥了一眼,目光冷酷而残忍,弓着背踏上了汽车阶梯。少伟也跟了上去,车上原有四个人,显得很空旷。那人在前头落了坐,少伟则坐在了后头。上车前从那家伙扫视他的那种凶残的目光中,少伟意识到一场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了。
在岔路口,汽车开上了左边的一条道,沿着小黑山开始爬坡,从车窗向外望去,溪水清澈见底,老鹰在晴朗的天空中来回不停地游弋,少伟打开在车站小卖部买的地图,沿着小黑山一直下去便是发电站,那里有三四个村落。从发电站一条乡村小道穿过辛集县和新安县一直延伸到山梨县附近。
在这犹如身临秘境,地图上在发电站和大路的起点处标记着几个山庄,那人会不会去那儿。然而,那人却半路下了汽车,少伟赶紧跟着下了汽车。到这个地步要想躲躲闪闪不被发觉岂不是白费功夫?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从车上下来,那个人连朝少伟看一眼都不看,不时的抬头朝山上望着,一步步向上走去。一会儿他漫不经心的拐进一条山间小路。少伟有点犹豫不决。跟着进去就等于发出挑战。但事已至此,不能临阵脱逃,于是少伟一头钻了进去。少伟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呢?
稀疏树林中,又出现了那弓着背的身影。好几次少伟都想叫住他,但都忍住了。把他叫住,盘问他的去处,搞清其身份,用强制的手段让他交代出此行的目的,也许只有这样了。然而那个人对少伟的盯梢始终置之不理。少伟依然在后面紧追不舍。
渐渐地,让人越来越后怕,看样子,那个人并不想甩掉少伟,因为山里不乏躲藏的地方,要想躲藏起来,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看来,目的还在诱敌深入啊!少伟做了最坏的打算。此时对方所作所为,除了是故意的引诱自己上钩别无解释。哪有人走的道,周围看不见一条路,越往山里走,山势越险恶,再往下走,真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少伟边走边检查了手枪,或许那家伙已经拔出了枪,他自信要比枪法自己绝不会比那个人逊色。而且对那个人绝不能轻饶,非杀他为亚娟报仇讨还血债不可。不,不能只图一时痛快,打伤他的手脚,让他交代出杀害亚娟的凶手和阿涛的藏身的地点。不是用武力——少伟耳边响起了洪波的忠告。可是你不动手,结果不也一样吗?这是不得已的,不应为此就消弱了自己的决心。这一切也许是在于文海这个庞然大物参与这一事件之时就决定了的。然而即便就这样,也绝不能手软,决不能后退一步。少伟忽然想起,不知哪一位曾经这样说过——人总有遇上些不如意不合自己性格的事。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也许的确如此,胡作非为总是撞上警察,开车的司机总是与事故形影不离,性急的人又往往觉得啥事都不合节拍等等。没准我会被杀死,清高自负,孤傲不羁——具有这样性格的警察,这个下场也许再合适不过了。
那个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想到哪儿去了呀!”那个人始终保持着沉默,一看到他那副傲慢的样子,少伟便气不打一处来。那个人依旧默默的走着,时而站立点燃一支烟,周围的树丛立刻烟雾弥漫。少伟下定决心,什么也不打算说,谁先开口就意味着失败。两人相距不过三十米,此时少伟也不躲躲闪闪了。而是堂而皇之的在后面走着,有时两人之隔十余步,即便如此那个人也不回头,一言不发只顾朝前走,简直固执得可怕。半小时,一小时过去了,整整走了两个小时,山色渐浓,也越发的安静了。这里其实已没什么像样的路可走了,他们只能沿着溪流,踏着野兽的足迹前进,又常常被断枝,岩石挡住去路。少伟不禁暗暗叫苦,脚上起了泡,在泥泞不堪的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挪动着。他望着前面默不作声,只顾走路的那个人,不由得又迷糊了起来。那家伙不像是打算把自己骗出来后杀掉,要不早就下手了。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少伟不禁想叫住他。他的背影有时让人产生幻觉,令人毛骨悚然。少伟忽然觉得在这深山密林中只有他一个人形影孤单地站在哪儿。“混蛋。”少伟对自己很不满意。少伟停住了,刚才在前面的家伙,一转眼的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四周是一片的小树林,能见度很好怎么能不见了呢?“一定是逃跑了。”少伟快步向前赶去,都追到这了,却丢失了目标,岂不太令人沮丧了。。况且只身闯入深山密林中,人生地不熟的,连回去的路都无从知道。少伟开始小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摸着枪,那个人说不定正躲在暗处,用手枪对着自己呢。他不断地用手向两边拨开茂密的树枝,跑出了小树林。
猛地他像定在了地上一样站住了。就在前面不远处,那个人正悠闲地坐在一根被风刮倒的树上,扬起苍白的脸看着少伟,手里没有手枪,倒是夹着一支刚抽一半的香烟。一时间,少伟没了主意。站在哪儿,呆呆地望着那个人,只要他动一动,便拔出手枪。
“你好。”那个人翻动了一下嘴唇,声音略带沙哑。“你好。”少伟下意识当地回答道。“上哪去?”那个人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就在那儿。”“啊,是吗?”男人又不说话了。少伟朝那儿的方向走去。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他耍了一样,刚才回答的那些话连自己都觉得不像样。于是他停住脚步。若无其事地转身走回来,像在无缘无故地生自己的气。“怎么,不去了?”“啊不去了。”少伟也在一旁坐下。
“是吗?”“那你想去哪儿?”对方指了指斜坡。“喂。”少伟竭力压抑着直往上冒的火气,“这边是不是有什么?”“啊......”那个人用手摆弄着小草。“阿涛是不是在这儿?”对方并未显出吃惊的神态。“昨天和孙雪慧还算快活吧,就是她的丈夫。”少伟点燃了一支烟。“这女人的确够味。”“是啊——”少伟话中带着讽刺。“他在这儿。”对方孤怜怜地甩出一句话来。“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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