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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三人马上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武将装束的汉子撞开了门,还不断和阻拦的兵士撕扯着。“放他进来!把门关好!”听了萧铭赞的命令,兵士们便放那人入内,关好了门。“林叔叔,小声点,别让外人听见!”等那人走上前来,萧铭赞说了这么一句。“咦?萧公子?你怎么回来了?不怕你爹——”说到这里,那人停了下来,似乎也反应过来萧志清就在旁边。萧志清笑笑:“林老弟,犬子现在假扮何元凤,是要助我们守城。”那人听了,一头雾水,萧志清便略说一番前情,那人立刻眼中放光,兴高采烈地说:“原来如此!萧公子还有这般志向?我还当你就知道花天酒地,勾引良家——”“好好好!林叔叔,现在得说正事!小声一点,不可说破我身份!”萧铭赞红着脸把来人引见给老道,老道这才知道,此人名唤林学义,是城内的一个千总,和萧家历来熟悉,所以看到萧志清的随从被拦在门外,才破门而入。
“萧公子,只是这么一来,以后朝廷追究起来,怕不是小事!”“哪管他!先守住城池再说,至少保得一方百姓少受折辱”“嗯,萧大哥,你看看,这才叫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天天跟我说哭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不,老天爷把你亲儿子送回来了,还帮我们守城,哈哈!”“嘘!不可高声!铭赞,不,何大人,你就继续穿着这四品官服,不然以今日的朝廷,怕是辅州花林都难保全,唉”萧志清说完,叹了一声,其余几人也再无话,就一同来到书案前展开地图,研讨起敌我兵势。萧铭赞从未行兵打仗,不知利害,全靠萧志清和林学义二人把辅州和花林二处的防务仔细安排一番。萧铭赞等二人有了规划,问道:“父亲大人,辅州城小兵少,不如同去花林守御?也可日夜指点孩儿——”“不可!我儿好意为父心领了,只是我乃朝廷命官,守土卫民于此,怎可擅自离去?危机之时自该用命,不可做贪生怕死之辈。我儿回到花林,就按此布置,只望朝廷洪福,能挡得住沙州贼寇,救一方黎民于水火!”萧志清如此一说,萧铭赞也只得作罢,吃过了晚饭,便和老道赶回花林布置防务。
本来花林的守军已经是人心浮动,并无坚守之意,看到新来的何大人倒是矢志坚定,颇有守住花林的决心,先是援助辅州,又加强花林城防,一时间全城军民也为之振奋,纷纷修缮城墙打造战具,准备跟着何大人搏一搏。萧铭赞就按照父亲的布置,安排城内的防务,又派人四处发放告示,征集粮草招募军士。花林周围多是平原,无险可守,固守城池是唯一的办法。
招募兵士的榜文发到城西的广山脚下,当地的里正便敲着梆子在村内宣示,路过一个茶摊的时候,只见一个汉子走了出来,问了一声:“里正,你那募兵的榜文可有抄本?”“有啊,这位壮士,你要入伍?”里正收好梆子,从怀里拿出一份抄本,那汉子接了过来,也不看就塞在怀里,对里正说:“不光是我去,还要招几个兄弟!”“好啊好啊!不知好汉高姓大名?”“我姓曹,双名开疆,不知你募兵这一节,汉人可否应征?”曹开疆这么一问,里正擦了下额头的汗说:“汉人做得了官,难道还当不得兵?只是汉人都不愿入伍”“呵呵,里正,汉人不是不愿入伍,只是这大乾江山太平,没有用武之地,以后你要长着眼睛看好了,汉人也要在你眼前驰骋沙场”曹开疆说完,甩开大步,朝西而去。“那是那是!三国里讲的就都是汉人的事,好汉一路走好!”曹开疆走出了很远,里正还在挥手。
话说这大乾朝的天下,在数十年前景宗在位时突然出现了一群汉人,无人知道他们从何而来,只听汉人们自己说家国为外族所灭,不知何故漂泊到此。这一众汉人分为两支,一支向东住在齐天山下,一支向西住在广山下,另有少数散布在九州各地。汉人虽不知如何来到此地,却带来了无数经史典籍,还有不少制造劳作之法,颇为实用,一时间传遍九州大地。大乾朝原有文字,乃是古代一位大贤仿男女交合之势创造出的文字,其形虽俗,其意极简,因此田间农夫亦可轻易掌握,故称“田间文”。而汉人的书籍都由汉字书写,方方正正洋洋洒洒,很快就被乾朝官民追捧,最后皇帝也下令公文不得使用田间文,改为汉文。
曹开疆便是汉人,学得一身武艺,正愁无处施展,听说花林在募集兵士,便去寻自己的好友一同前往,可巧路上遇到里正,还要了抄本。他向西走进了广山,到了一个汉人聚居的山村,沿着熟悉的石板路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推门便入,走到庭院之中,见没一个人来迎接,正要大喊一声,却听得脑后风起,不知什么兵器横扫而来!
李朝未和程瑞到了蒙春,和蒋元亨约定各守半边,分别在城南和城北驻防。不过旬月,便有不少城北的百姓逃到城南亲友家中躲避,原来蒋元亨部下四处劫掠,百姓不堪忍受。常有百姓逃到两军交界处,一边要继续追,一边却不肯放入,于是双方军士便争执起来,李朝未和程瑞只得四处平息事态,不许部下和将元亨的兵士发生冲突。二人也曾请蒋元亨约束部下,蒋元亨口头上自然答应,却不见有任何作为。几番折腾下来,李朝未头疼不已,就算每天疲于奔命,也难保哪天不出了乱子。不过,这一天又来了十数轻骑,入城之后,却让李朝未更为头疼:
玄红缨似乎总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做,或者说,她的要紧事只有李朝未。听说李朝未在蒙春,玄红缨就带着玄谅也赶到蒙春,每天跟着李朝未到处奔走。李朝未躲避不得,几天下来更是心烦意乱,玄红缨却毫不收敛,还给他添了更大的乱:
玄红缨递上一份信札给李朝未,接到手中一看,竟然是蒋元亨的回书,拆开一看,书中写到蒋元亨应了明晚的宴请,要带将校亲随准时赴宴。李朝未一头雾水,问玄红缨:“并没有宴请蒋巡抚,哪来的回书?”玄红缨哼了一声说:“你没宴请,我就不能宴请?”“可别胡闹!这可不是儿戏!”“当然不是儿戏!蒋元亨已经答应了,明晚来赴宴!我这就是问问你,要不要也来?”李朝未这才听明白,原来是玄红缨自作主张,立刻变了脸:“胡闹!你请他干什么?还嫌这里事少?”“怎么?你嫉妒了?要不你给我笑一个,我就回了他”李朝未听到这里,头扭向一边,倒真的没憋住笑,笑了一声出来。“哈哈,乖,逗你玩呢,你就是笑了,我也不能回了蒋元亨”玄红缨这么一说,李朝未也无奈,只得派人去准备。
第二天晚上,正轮到程瑞巡城,就由李朝未和玄红缨坐东,引蒋元亨等众人入席。玄红缨选了个大户人家的内宅,又请了十数个歌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哄得蒋元亨和带来的将校神魂颠倒。“玄姑娘,我听人说你对这李统领情有独钟,不知是也不是?”蒋元亨这么一问,玄红缨笑了笑,只把眼朝李朝未看去。李朝未身边正坐了个歌妓,几次三番挑逗得他不胜其烦,突然又听蒋元亨说了这么一句,更不知如何应对。“蒋大人,不知今日菜品如何?可还合得口味?”玄红缨敬了蒋元亨一杯,蒋元亨一饮而尽,才说:“那还用说!自从离了中州,好久没见过这么细致的佳肴!若不是玄姑娘用心,今日哪得这般美味?”话音一落,一众将校立刻附和起来,纷纷对玄红缨赞不绝口。李朝未见了,心中略有些不快,低头喝了一杯闷酒。玄红缨见李朝未不太高兴,就推说不胜酒力,先去后房略作休息。又过了个把时辰,玄红缨换了身装扮又出现在众人面前,见蒋元亨等人也都尽兴,就安排车马送众人回去。
等蒋元亨等人离去,李朝未也准备离去,不料玄红缨却问了一句:“三日后我还请蒋元亨来赴宴,你要不要准备?”李朝未听了,没好气地说:“总请他干什么?”“那我请你如何?”玄红缨这么一说,李朝未便不好答话,悻悻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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