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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三人错愕的表情,邢均傲笑笑:“三位卿家不必惊慌,朕这皇帝还不如你等穿着朝服的时间久。文鼎铭,年定贤,韦伯昭,现今盗贼风起,叛乱不休,连这金殿之上都不是太平地界,正需要你等忠直之士为朝廷分忧。今日朕只赏你等黄金百两,以酬数年寒窗之苦,日后你等自当为我大乾江山忠心竭力,恪尽职守!”三人听了,连忙又跪拜谢恩。
三人领了赏,就又在执事太监引领下退出崇政殿,看着三人的身影,邢均傲总觉得韦伯昭那衣服穿得鼓鼓囊囊,说不出的不舒服。等三人退出大殿,执事太监又引武科前三上殿。按照大乾例律,武科前三应身着甲胄,上殿面圣,邢均傲就见三人身着铜甲,走上殿来,虽是低头俯身,却依旧掩不住英武之气。
等执事太监吩咐三人下拜,三人连忙跪倒,只听执事太监说到:“启奏圣上,武科状元凌关序、解元韦伯昭、探花铁中谶上殿面圣”听了这话,邢均傲的脸上一愣,怎么又来了个韦伯昭?等到三人叩拜礼毕,站起身来,只见三人之中站在最右的,竟真的是刚才那文科探花韦伯昭。
邢均傲笑了笑,问了声:“韦卿家,你如何又上殿来?”韦伯昭拱手答道:“启禀圣上,不才寒窗苦读数年,却也不忘刀马弓箭,此次来京,侥幸也中了武科解元。”邢均傲哈哈大笑,说了声“好”,接着站起身来,脱下了那沾血的鬼号衣,对韦伯昭说:“韦卿家文武全才,真是我大乾栋梁,朕今日登基仓促,无他物相赠,只将这鬼号衣赐你,虽不是贵重之物,却与他物不同,日后还望韦卿家多多为朕分忧!”说完,就将那鬼号衣扔下,韦伯昭连忙接过,跪倒谢恩。因这御赐鬼号衣,再加上韦伯昭日后神谋鬼策,故此人称“鬼伯昭”。
等三人领了赏,邢均傲重又坐定,众人见他鬼号衣下穿的是黄金软甲,恐怕也是武宗皇帝所遗之物。见众人无事,邢均傲便下令退朝,众大臣纷纷走出崇政殿,看着众人的身影,邢均傲默默地想,这满朝文武,竟无一心腹。殿内殿外的陵兵,依旧面无表情,只有何冲,放下了马上的刁呈。
邢均傲登基的消息很快传遍天下,各处官民无不惊慌,都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很快,朝廷的赦令发到各处,要各地叛军暂息刀兵,归顺朝廷。邢均傲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各处人马前罪皆免,将校官复原职,高贺赐监军职,率本部人马暂守通阳,唐元祉赐监军职,暂守秀青,闻天放复为荣州总镇,南宫云深领监军职,暂守建阳,石钟鸣依旧为琛州巡抚。河阳王监国邢均崇更是与众人不同,加封贺王。
朝廷的钦差还未到陲粱,邢均崇就已经知道了消息,连忙召集众人商议。马志勋先说:“朝廷生变,尚不知底细,七殿下兵行险招,不过一时得逞,用不了多少时日,必生变乱,王爷当静观其变,再做定夺!”邢均崇点了点头,又问其他人还有何话说,范易知冷笑了两声,开口道:“王爷现下兵强马壮,蓄锐日久,正该挥兵南下,直取恒京。陲粱王金殿犯险,必为天下人所指,可谓是天赐良机于王爷。今天下大势,全在王爷手中,何须看他人脸色?再者,沙蛮兵已在路上!”听了这话,众人纷纷点头,谁都知道,靠自己打下来的才牢靠。范易知给邢均崇的厚礼,就是说动沙蛮出兵相助。多年来沙蛮不敢进犯中原,却时刻垂涎中原的荣华繁盛,此次邢均崇邀沙蛮出兵,并许以重金,沙蛮之主哪有不从的道理?
邢均崇也笑了笑,说:“既然如此,就按前议发兵,同时知会其他几路人马,一同杀向恒京!”此议一出,就留下马志勋坐镇陲粱,邢均崇带着文官武将,开赴四方城。连州漫长的防线,终于要沸腾起来。
朝廷的赦令发到通阳,高贺和众将商议一下,眼见得城防已到山穷水尽之际,城外的乾军又源源不断而来,新换的皇帝虽然不知底细,但赦免了前罪,总归解了眼前之急。于是高贺就率众人接了圣旨,就地反正,受了朔州监军之职。如此一来,城外的兵马就纷纷撤退,各回原位。这一来,贺朔两州都安定了下来。看到高贺受了招安,再无杀身之祸,周鸣钟就辞别了高贺,返回故里,他本无意仕途,高贺也不阻拦,送了些金银做为盘缠。
闻天放收到了邢均傲发来的圣旨,多少有些尴尬。按说邢均宇一死,就没了仇敌,自己这兴兵报仇就于理不通了,不过手下几十万人折腾了这大半年,破了逢州兵,又和朔州兵杀得难解难分,若是受了招安难保日后清算。闻天放和南宫云深一商量,索性先接了圣旨,受了官职,手下这兵马,却不能放权。不管怎么说,汪排舟还蹲在栋阳,而且,邢均傲确实也没下旨让他撤兵。等钦差一走,南宫云深就撤了重华之围,率兵驻扎到溪郡,荣州各地相继解严,虽说汪排舟依旧盯在那里,倒也相安无事,各地的商贩纷纷出来活动,重华城也恢复了昔日的繁华。
朝廷的钦差到了兴化,根本没见到唐元祉,因为王从善已经归入唐元祉帐下,几句话就说得唐元祉叹服不已。王从善这一出山,是要建功立业,哪会让唐元祉归顺朝廷?远在质州的石钟鸣更是赶跑了钦差,天下变乱,正是他应势而起的好时机,此刻,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中州。石钟鸣一造反,邢均崇也曾经派人来联络,却被石钟鸣一口回绝,他不象其他几路人马,跟着邢均崇壮助声势,他要凭琛州这些家底,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朝廷换了皇帝,文武众臣都人心惶惶,景朝中也不知是祸是福,但不管谁是皇帝,总得平定天下叛乱,听得高贺归顺了朝廷,闻天放也受了招安,景朝中的心里宽慰了不少,眼见得半壁江山安定了下来,也终于不用生汪排舟的闲气。现在他更担心的是,连州已经布下重兵,不知和沙州兵交战起来到底会是什么结果,而且琛逢两处的叛乱,下一步都会侵入中州。此刻,中恒督部赵迟变得最为紧张,连忙朝尊州和姚岭两处调配兵马,严加防范。
话说邢均傲做了皇帝,接连做了几件大事:先是封广阴王邢均肃为琛王,领吏部侍郎之职。明帝在位时,宗室子弟都是只有职使,却无官职,邢均傲现在打破了这个惯例,朝臣也没有反对,在众人看来,邢均傲做出什么事来,都已经不算过分了。第二件事是立邢孝成为太子,封韩图文为太子太师,总领东宫,招揽了不少新登科的文武举子,邢均傲也没忘了司徒琼,封了他一个太子舍人,留在了东宫。第三件事便是重新请滕从密出山,继续担任宰辅一职。郭行毓这宰相之职却无人可替,他眼见得邢均傲加封邢均肃,稳住了邢均宇那一派人马,拉拢韩图文,慢慢打造自己的嫡系,又请回滕从密,把荣王的旧部也都安抚了下来,看来这七王爷平日不显山不露水,做起事来倒是很有心计,他开始觉得邢均傲金殿弑君是不是早有预谋,想到了这里,郭行毓不禁摇头连连。
眼见得荣州刀兵已息,汪排舟知道自己也没法赖在栋阳了,朔州兵也都无战意,只等着早日打道回府。汪排舟一边安排下面分头准备,一边给高贺下了道军令:率通阳兵马前往平州接应。高贺受了招安,接了监军一职,理当受汪总镇节制,在病榻上看着这军令,高贺一筹莫展,就在这时,军士来报,说是参军肖磊臣求见。肖磊臣本是高贺帐下参军,因高贺受了邢均崇那定武军节度使,便不辞而别,现在忽然来见,不知所为何事。高贺坐直了身子,喝了一声:“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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