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不停摇摆的灯苗发出淡淡的光,刘备跪坐在案几旁轻轻的抚摸着双股剑,寂静的环境中只剩下擦剑传出摩擦声。
案几上赫然写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备笑**的盯着字幅,不住的发笑。过一会儿将字幅在铜炉中一点一点的燃起,透过火焰刘备双瞳凛冽的寒光不断外溢。
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刘备狭小眼睛里才流露出征服天下的野心,吞食天地的霸气!一身的煞气使原本昏暗摇曳的灯光摇摆的更快,跳动的火苗映在墙壁上像是在书写着大汉山河,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倾颓的大汉,蒙难的天子,仁义道德,兄弟情义对刘备而言不过是争取天下的工具,唯有那辉煌庄严的龙椅,唯有那万里巍峨的江山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也是必需得到的。眼中熊熊的烈火可以焚烧一切,烈火中唯有玉玺,龙椅才是最终的存在。
次日,刘琦在丫鬟的侍候下穿好衣服,看了看躺在床上雪白的香肩外露的环儿转身离开。随着脚步声的远离,环儿如释重负呼了一口气,自己虽初经人事困乏至极,但一想到刘琦持剑杀人的情景,只恐刘琦痛下杀手,一直忐忑不安一整夜,现在平安无事,竟有一丝丝惊喜和甜蜜。
待刘琦用完膳,整顿衣衫跨上战马,王灿一行紧跟其后襄阳自从刘表讲荆州治所迁到此,各方各业都蒸蒸日上,一大早襄阳大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食客的催喊声,儿童的嬉闹声,车夫的大声斥责响成一片。百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相比较千里之外生活在金戈铁马下的人,他们是幸运的。
但是这太平情景对刘琦来说绝对是一种慢性毒药。
就是这平静安详的生活让他忘记这个时代的混乱。
就是这美丽的祥云让他忽视了即将到来雷鸣暴雨。
刘琦扬起马鞭狠狠的抽着战马,清脆的声音像是要打破眼前的一切,奔腾的战马像是要将他带到血与泪的时代。
街道上的守卫比平日多了许多,整个襄阳城各大酒肆都有军士坐着,却不似以往那样三五人聚集在一起喝酒,反而像巡查一样两眼不断扫视着周围,刘琦虽然纳闷这些军士为何整装在此,但也没有亲身去问。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闪开,谁也不想去惹这凶位神,街道上军士和巡逻都比以往都多了好几倍。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这些大人物要杀平头百姓哪里去管你身正不正啊。
刘琦扬鞭到了东门,“站住!”城门下的军士将刘琦围了起来,一名什长一见是刘琦,挥手示意撤开军士,抱拳道:“昨日王将军下令锁城擒贼,没有大人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公子可有王将军手令!”
“放肆!”刘琦大怒道,“竖子竟敢如此无礼,可知我是何人!”
什长对刘琦身后十余骑的愤怒熟视无睹,面色一寒道:大公子稍后!容我通报一下!”
“啪”的一声刘琦手中的的马鞭抽到什长的头盔上嚷道:“你!你!……”刘琦万万没想到小小的什长在知晓他身份后还敢阻拦,暴跳如雷厉声喝道。
“放行!将军有令放行!”一人翻身下马将怀中的令牌递给什长,什长接过后确认无疑后嚷道:“开城门!”
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城门缓缓打开。城门外战旗迎风招展一队上百人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其实早在刘琦离开府邸时王威的手下就报告了上级,这才有人为刘琦送来令牌,城门外的卫队就是为护送刘琦前往王庄。
刘琦跃马跨过吊桥,那百夫长按剑向前抱拳道:“神行卫左营百夫长张峻,参见大公子!”
刘琦此时心中余怒未散,高坐战马转身指着身后的那名什长冷冷道:“给我擒下此人!”
张骏大手一挥身后二人快速冲过吊桥,将什长缴械带到刘琦面前,“你可知罪?”刘琦看着什长冷然道。
“属下无罪!”那什长毅然不惧嚷道,“哈哈哈!好一个无罪!管家带他去疗伤,重赏此人!”刘琦翻身下马双手拍了拍什长笑道。
在离王庄二里刘琦一行下马步行,整个王庄也就十几户人家,前来吊丧的人也没有几个,王冉的死不过是荆州这广阔湖面泛起的小小的涟漪。整个襄阳大族没有人会放在心上。管家满脸悲戚的在接待前来吊唁的人,大厅中间停放着一个巨大的檀木棺材,这檀木棺材上的纹理清晰,一看不是平常人家买的起的。棺材的巨大与华丽也远超一个普通军士的规格,更像是一个马革裹尸的将军才能使用的棺材。棺木中王冉穿着丝绸寿衣嘴中含着一颗珠宝,周围放满了物品,这是昨日刘琦命人专门打造的,对于已故将士的厚待,才能使生者奋力拼命,悍不畏死的为自己效力。王灿看着巨大华丽对的棺材心中更是感慨万分。当年孙策打江夏刘表从子刘虎力战韩当不敌,前来接应战死的黄祖部将陈生的棺材只怕也抵不过这口棺材,,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大丈夫得主如此,夫复何求!
华丽棺材前的火盆旁小妇人身着粗造的白麻布孝服,头上系着白绢,抱着一个还未断奶的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刘琦还未踏进灵堂。
一旁的王家亲友见刘琦衣着华丽,气质不凡知道是哪位大人物来了。慌忙让出道来,老管家跪地道:“老奴恭迎大公子!”随着老管家的喊声整个人群咋开了锅。一群人窃窃私语:“刘大公子都亲自来了,冉儿好福气啊!”
“哎哎!这大公子论辈分还是当今皇上的兄长呢?”
一个肥胖的老妇人一边伸长脖子张望,一边嘟囔道,“听说啊!这看到真龙啊可是延年益寿的呢?大家可要仔细瞧瞧!”
这些人久居乡里满嘴尽是鬼神之类的东西,后面的人唯恐自己错过了机会,一个比一个脖子伸的长都想一睹当今皇兄的真容,刘琦怒目一蹬冷冷的捎了一眼骚动的人群,刚祭拜完,站在一旁的大嗓门汉子喊道:“客人礼毕,亲人还礼!”
随着这一声喊,那小妇人抱着怀中的孩子缓缓起身跪在刘琦面前沙哑的喉咙轻轻说:“未亡人李氏谢过刘大公子,谢过各位亲朋好友。”
王灿抱着王冉的战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弟妹!哥哥无能啊,不然……”那小妇人闻言忍不住抽泣起来,抬头看着沾满血污的战袍刚要伸手去抓望见怀中的婴儿,担心浓重的血腥味伤到孩子,又将手收了回来。
王灿连滚带爬的来到老管家面前又是一声痛哭。老管家双手颤抖的结果王灿手中的战袍失声痛哭。
“亲朋致哀,再送一程!”那汉子有喊道。话音刚落鬼哭狼嚎声四起。
“大兄弟啊!走好啊!”
“大侄子呀!命苦啊!”一个比一个哭的凶嚷的厉害。
那汉子见差不多最后喊道:“本家再次道谢,诸位亲朋节哀!”
随着这一声喊声,大厅内的人一一退出,两名大汉将棺材慢慢合拢,结果锤子开始定死棺材,老管家伴随着沉闷的敲打声不定的抽泣,想到自己早年丧妻,晚年丧子不由嚎啕大哭,整个人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跟着而去,跪在地上的小媳妇与王灿慌忙起身扶住老管家,王灿跪地道:“老伯,如今冉弟一去,我就是你亲儿子,让我代冉弟给您敬孝!”
老管家扶起王灿又是一通痛哭,门外几人撒着纸钱为王冉铺路送行,屋内几个壮汉抬起棺材就往外走,王灿扶着老管家紧跟在其后。刘琦不便前往拿了些钱财好言安慰了几句,带着近卫离开了。
将军府后院,蔡瑁一脸焦急的闯进后院,蔡夫人正和一旁的女婢说笑,一见蔡瑁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一脸怒色,旁边的女婢慌忙退了出去,蔡瑁像做贼一样左张右望跑到蔡夫人面前,脸色苍白焦急道:“妹妹不好了,刚刚老三(蔡和)传来消息说在荆山匪徒尸体中发现了张累的尸体,将军王威已经派人将尸体运回来了!”
蔡夫人端着茶杯喝着茶静静的听蔡瑁讲述,还以为蔡瑁像往常一样大惊小怪,听完这句话直接将喝着口中的茶喷了蔡瑁一脸“张累?不是你的亲兵吗?怎么……怎么”蔡夫人气的一时语噎,气的发抖的手指直指蔡瑁。
“妹妹啊!那张累勾引我小妾我本要杀之,不想走路了风声,让他给跑了,这家丑怎能外扬,我派人暗地追杀,又怎知他敢袭击大公子啊!”蔡瑁急切的解释道。
“家丑不可外扬!好了,这下好了。老爷要是知道能饶了你的狗命?老三也真是的,看到了尸体还不想办法给毁了……”蔡夫人起身在台阶上来回走动不停地低声咒骂蔡瑁蔡和愚蠢,整个人并不像蔡瑁那样慌张,内心却十分冷静,不消片刻,将蔡瑁叫跟前轻声低语,“妹妹高见!”蔡瑁一扫愁云献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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