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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到了西流岛受到了司马青岚夫妇的热情招待。
颜雪为绿玉公主全面诊断后对司马钰说道:“正如我所预料的,一粒天灵仙丹,加上以前令堂体内的灵药基础,如今正是以银针刺灸,改变令堂体内精髓骨骼运道的良机。”
“只是”,颜雪停顿了下,看向绿玉公主,“万物都要遵循天道,返璞归真是其根本,所以经我施针后,你会先呈现出极端衰老和极端衰弱的状况,但是气息未竭,这时再让你服下一颗天灵仙丹,便可重新焕发生机,此后开始最基本的修炼,便可慢慢返老还青了。这种做法,譬如是一棵老树,一开始施加各种肥料,好像有起色,使其枝繁叶茂,但是治标不治本,枝叶表面好像维持了青绿,但是其内里不堪负重,腐朽空虚日重,最后枝干中空,根茎腐烂,回天无力;而有时一棵濒临灭绝的老树,机缘巧合下,经雷电劈得半焦后,非但没有枯萎,相反因祸得福,既借助雷电的伐力去除树体死气沉沉的部分,又借雷电中的能量触发其仅存的生机,在雨的滋润下,终于脱去老胎,爆出新芽,重新生长起来。”
颜雪说完这一番话,便静待绿玉公主的决定。
“母亲,虽然‘翡翠红’在最美的时候借雪遁化,第二年又迎春重生;但‘翡翠红’不知道,爱它的人宁愿看到它叶落枝枯,也不愿它遁化重生?”司马钰眼含悲伤,恳切地看着绿玉公主说道。
“绿玉……”司马青岚欲言又止。
“好了”,绿玉爽朗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以前没有办法的时候,我才羡慕‘翡翠红’,现在有神医为我重塑体质,从此我也可以修真,不必担心一两百年后灵药药效过去,我气力枯竭,我们一家又面临生离死别的困境。雪儿说了,容貌会慢慢恢复;即使不能恢复,我们一家能长久相伴,这才是我最大的心愿。难道我真是那种爱美貌胜过一切的人吗?”
司马青岚父子暗地里松了口气。
绿玉公主又上前轻轻握住颜雪的手说:“雪儿姑娘,看到你我才知道,绿玉以前的眼界低了,雪儿你无欲无求,一心以医术拯救世人,外在肤浅的容貌又怎能掩盖你内在的风华,你才是永不凋谢的‘翡翠红’呀!”
“绿玉公主谬赞了,颜雪只是想得通彻一点而已,我的体质更特殊,任何修真之法用在我身上只是徒劳。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仙界、凡间还是魔界,万物都会遭受病痛的折磨。人生一世,俯仰之间。我想在短暂的人生百年里,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去减轻处于病痛之中的人的痛苦,让别人幸福快乐,自己的人生才不虚度。至于面上的这一块胎记,因为其丑,倒替我挡了无数世俗的烦恼,使我更专心于我想做的事,所以它是老天给我的恩赐,我坦然接受它。”
听了颜雪的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语,众人都对这位年轻的女子肃然起敬,龙祌不由看向了颜雪,只见她纤弱的身姿如风中傲立的修竹,露在面纱外黧黑的面容,非但不让人觉得丑陋,倒给人一种平静安和的感觉。
众人准备好一切后,房中只剩下颜雪和绿玉公主,颜雪便让绿玉公主褪尽衣衫,平躺在床上,集中心神为她施那针灸之术。施用了一套繁复的针法之后,肌肤白皙红嫩的绿玉公主不见了,代之以一个奄奄一息,鹤发鸡皮的老妇人。这时颜雪也是疲累不堪,她看向一旁的小虫,小虫知其心意,立刻扶起老迈的绿玉公主,喂她服下一粒天灵仙丹……
在颜雪的调理下,绿玉公主的精神和神色一天天好转起来,一月后,绿玉公主成了一个银发玉婆。颜雪觉得绿玉公主无碍了,便向司马青岚夫妇辞行。
“颜雪姑娘今后打算去哪儿呢?”司马青岚关切地问道。
“我想和小虫、八宝一起去中土冀州中夏国,那里人杰地灵,物产丰饶,我们向往已久了。”颜雪答道。
“外面不像你们西羌国那样以女为尊,而是男尊女卑的世界,你们两个没有法力的女子在外行走,很不安全。中夏国仙莲门的仙云谷就要开放了,这仙云谷每隔二十年开放一次,凡仙莲门弟子不分内外俱可参加试炼,仙莲门弟子遍布五洲四海达三万人之多,凡是修炼有成的弟子都不会错过仙云谷的试炼,所以这是五洲四海的一次盛会,我和司马兄准备前去观瞻,我们不如结伴而行,路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龙祌直截了当地说。
“不是还有我八宝嘛,我会保护雪儿的啦!”八宝在一旁拍着翅膀大声抗议被无视。
龙祌瞥向八宝,八宝腆起胸脯,大言不惭地说:“当然有了龙祌公子和司马钰公子就如虎添翼,此行更加顺利了。”
“好呀,好呀!”小虫也是拍手大叫,“我要和龙公子一起出游啦。”
“好吧,就依龙公子。”颜雪很爽快地答应。
于是四人一鸟,按照原来的飞行模式,向中土冀州飞去。
三日后,他们来到中夏国南部的城池“睡莲城”。
睡莲城是随着仙莲门和睡莲门的兴起而形成的一个小城。未进城门,便可看见高耸入云的凌霄山。那为五洲四海瞩目的仙莲门和睡莲门都在凌霄山上。
凌霄山终年被云雾缭绕,山路崎岖难以攀登,普通人即使攀到望莲峰,要想进一步去往主峰凌霄峰,也是枉然;望莲峰和凌霄峰之间有一道天堑,飞鸟难渡,猿猴愁攀。而仙莲门和睡莲门都坐落在凌霄峰上。
长久以来便是这道天堑把凡人和修真之人隔绝开来。由于向道心切,一开始许多人用各种手段试图渡过这道天堑,结果都没成功,甚至还有几位坠崖摔死。为了杜绝这种惨事再次发生,仙莲门和睡莲门便同时在山下招收俗门弟子,定期派人传授法术,俗门的优秀子弟有机会进入凌霄山学习更深的仙门功法。
许多俗门弟子在山下长住了下来,商人们赶来做生意,时日长久,这里变形成了一座城池。
龙祌、司马钰、颜雪和小虫现在正走在“睡莲城”的青石大街上。八宝一下了翡翠算盘,它那好奇贪玩的本性立刻展露无遗,拍拍翅膀便朝那耸入云霄的凌霄峰飞去,并且美其名曰:“前去打探消息。”
司马钰对“睡莲城”很熟悉,知道此地向道风盛,民风淳朴,即使商人也只赚取薄利,所谓的大偷小盗在此地几乎绝迹。仙莲门的仙云谷开谷试炼虽在七天之后,但各家旅店却已经开始繁忙起来,因有些旅客已提前到来预定了客房,他们害怕到时候来人太多而住不上。所以龙祌一行四人也先在城里最大的客栈“迎仙客栈”定下客房,然后大家便在城里随意游玩起来。
颜雪在街上略微逛了一圈,便进了一家名为“松仁堂”的药店帮人家义诊去了。
小虫在颜雪和龙祌之间进行了艰难的抉择,最后觉得“松仁堂”里,都是些普通患者,用不着她小虫帮忙,所以还是像个尾巴似的,跟着龙祌和司马钰在街上乱逛。
街上大都是以“修道”为主题的店铺。有专卖修真书籍的,有专卖道符的,有专卖宝剑的,有专卖小挂饰的等等。各家店铺门上都贴了仙莲门的通告。
司马钰随意看向路边一家卖道袍的小店门上的通告,这一看,他的脚步就停住了。龙祌和小虫也不由得也看向那则通告。
“没什么奇怪的呀,不就说七天后仙云谷开谷吗?我们早就知道了呀。”小虫嚷嚷道。
“不,你们看下面的特别附则。这以前没有。”司马钰说道。
“这个特别附则也是今年仙云谷开谷之际的一个大机会。”店里的三十岁上下的老板见有人在谈论特别附则,立刻热情洋溢地出来解读。
“特别附则上说,今年仙莲门招收一个护法,条件是这样的:男,六十岁以上,身穿纯黑道袍,面部表情古板,能合仙莲门八大长老眼缘即可。这么宽裕的条件,太令人心动了,我都恨自己太年轻了。各位客官,你们看起来也不符合那年龄要求,但家中老人还是有机会去试一试的,最近黑道袍到处都缺货,本店还藏有几件上好的黑道袍,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进本店看一看。”店主人殷勤地招呼着他们。
“多谢店家,我们不需要黑道袍,不过我们可以看看其他的道袍。”司马钰拱着手对店主人说道,带着龙祌和小虫一起走进店里。
“我要穿粉红色的道袍。”小虫兴致很高,跟着店主人跑着。
“我们店里男女各色的道袍都有,质地、式样也是多种多样,姑娘你尽管试,总有一款适合你。”店主人热情地招呼着。
“我们真的买道袍吗?”龙祌疑惑地问司马钰。
“仙云谷开谷时,大家都穿道袍,我们穿别的衣服太显眼。这里的道袍价廉物美,每人买两套。”司马钰答道。
从道袍店里出来的时候,司马钰连带颜雪的在内,共买了八套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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