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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山洞,来到依然在研究竹简的镜中人面前,陶无奇也不管他理不理自己了,张口便问道:
“前辈,外面有人说话你听到了么?你知道他是谁吗?”
镜中人头也不抬,淡然说道:
“我当然听到了,至于他是谁我也知道,但是他的名字不能自我口中说出来。”
不能自他口中说出来?什么意思?陶无奇无暇细想,因为他又想起一件他认为更要紧的事,于是便又问道:
“前辈,以前我没进来的时候,咱们交谈时我可以在外面看见你,而你也能够在里面看见我,那样的时候你就在这座山洞里吗?我现在想跟外面的那个人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办?”
镜中人嗤然一笑,依旧头也不抬地说道:
“不要说以前,以前你不是还没进来吗?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陶无奇讶然道:
“这也没多少天呐,你教我掌法的时候......”
一句话没等说完,便被镜中人突然打断了:
“我教你掌法?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掌法?我教的是什么掌法?”
陶无奇一听,这怎么还不承认了呢?这完全是一种耍无赖的口吻啊。于是架子一拉一边使开无名掌法,一边说道:
“就是这套掌法,你没有告诉我名字,我管它叫‘无名掌法’!”
镜中人不说话,冷冷地看着陶无奇在他面前把无名掌法演练了一遍,又是嗤笑道:
“你这是什么呀?你确定你在练一套掌法?你确定这掌法是我教的?”
陶无奇自觉这套掌法因为自身现在力量不足的关系,演练的确实不好,一丁点风雷之声都没有带出来,但招式上应该没有什么走形不对的地方吧,镜中人如此贬斥他,让他很是不服:
“前辈,你知道的,我的内力还没有恢复,所以没有练出这套掌法应有的气势来,但是招式上总该没有错吧?是不是你教的你难道不记得了?用得着这样打击我吗?”
镜中人淡然道:
“不是我打击你,是你练得的确不成样子,你完全没有领悟这套掌法的精髓,没有掌握它的‘势’!你根本没有听我的,用实战来磨练!这很让我失望啊。”
听镜中人如此说,陶无奇不说话了,默然回想自习练这套“无名掌法”至今的一些细节,有些不太自信地嗫嚅道:
“我也是有过几回实战的,用这掌法打败了好几个人呢!”
“那也一定是靠你的一身蛮力把人打败的,根本不是靠这套掌法!”镜中人断然说道。
让他这么一说,陶无奇越来越糊涂:
“我用的明明就是这套掌法嘛前辈!而且照你这么一说,这套掌法要是练好了,不用内力也能伤人?光靠软绵绵轻飘飘的招式就能把人打倒吗?再说我那也不是蛮力......”
“一点内力也不用是不可能的,总得以自身内力为引,才能引动天地风雷之势为我所用!而你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镜中人终于说了点新鲜的。
“前辈,这些情况在前些时候你教我这套掌法时可从来没说过呀!这天地风雷之势如何引动,你现在就跟我说说呗?”陶无奇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了这上面,暂时忘了他要跟外面的人说话的事。
毕竟这段时日,他主要是在修习这套无名掌法,在这掌法上倾注了不少心血,花了很多的时间,一听镜中人如此玄奥的言语,不禁勾动了他强烈的一窥究竟的欲望。
“现在跟你说说?”镜中人拎起了那片打开的竹简,冲陶无奇晃了晃,“你不想从这里出去了?”
陶无奇这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解决呢。如果一直困这里,掌法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他一拍脑袋,哎呀了一声道:
“对呀,还是这个要紧!前辈你已经研究半天了,觉得怎么样?难不难练?”
镜中人有些苦笑不得地说道:
“你说呢?真要是容易练了,那还叫盖世神功?”
陶无奇道:
“也不一定啊,我练了一年多不到两年的功夫,所达到的成就,不就是别人十几二十年也达不到的吗?你不是也说过我是旷世奇才嘛!说不定这功法一下子就让我练成了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旷世奇才?你能耐,那你就拿去练去吧,我看你什么时候你能够练成它!”镜中人把那片竹简一下子丢向了陶无奇,陶无奇慌忙接住。
“前辈,还是咱们一起参详吧,这样练起来肯定快一些,到时候咱们都练成了,你不是也能出去了吗?”陶无奇觉得这功法一定很难,所以想从镜中人那里获得帮助。
镜中人听陶无奇提到“出去”二字,神情明显一窒,双眼定定望向陶无奇,瞪视良久,把陶无奇看的都有点发毛了方才开口说道:
“你希望我也出去?你以为我若练成了这功法成了,就可以像你一样从这里出去?”
陶无奇诚恳地道:
“我当然希望前辈你也能从这里出去,我可是把你当成师父的,只是你不让我这么叫罢了。自从我接触到习练功法,一直都是我自己在摸索,你是唯一教过我的人了。我陶无奇要是能够从这里出去,又怎么会把前辈你一个人留下?”
镜中人面无表情地看着陶无奇说话,待陶无奇说完,他微微垂下头来,目光也从陶无奇的脸上离开了。然后他挥了挥手,好像很疲倦的样子,示意陶无奇出去。
陶无奇本来还想说上一些什么,想了想,却终于没有再说话,手持那片竹简,无言地退出了山洞。
走出山洞后,因为镜中人反复变幻的奇怪态度,再加上极目四望,无不被雾气阻挡视线的缘故,陶无奇的心情很是有点糟糕。拿起竹简看了一眼,也就三四十片指半宽的竹条串穿成的竹简,每条上只有寥寥七八个小篆文字,整篇统共也就三百字左右的样子,跟题头“鲲鹏初变”四字一样,也都是阴刻在竹条上的。
陶无奇略略扫了一眼,差点叫了出来,因为他发现上面的字一大半他都不认识,这让他怎么练?
但陶无奇马上又想到了镜中人,他一定是认识的!于是登时又安下心来,到时候让他给翻译一下吧。不过现在,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
“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陶无奇又洒脱起来。
一时无事,陶无奇准备绕岛一周,从山崖底下更切近地了解一下这个所谓的“玉虚之境”,也许会有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转到一半的时候,陶无奇就有了收获,他又发现了一个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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