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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自然是又在镇禹武馆吃的。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陶无奇把他在路过那条小街上刚刚产生的一个想法说了出来。
这个想法一说,在座的人包括阿宝都惊呆了,因为在此之前,连她也没听陶无奇说过这个想法。
陶无奇说,他要到霸道武馆去踢馆!
他说他要把霸道武馆打到服为止,要单独挑战由勇!
于是众人纷纷询问他想法的由来,铁小川首先表示支持,要陶无奇去的时候一定带上他。
陶无奇便解释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原来陶无奇认为,以由勇为首的霸道武馆的这些人都是恶人。他们能对杜开疆下这样的毒手,就有可能对别人也下这样的毒手,甚至有可能以前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过别人。
如果昨夜拦路的也是他们,如果他们拦住的是两个武功低微的人,那会是怎样的结果?
还有前天下午在擂台下,仅仅是因为一个小姑娘喝了他们的倒彩,就招致了他们的侮辱,甚至意图加害。
这样的武馆开馆收徒,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徒弟来?肯定也是教出一群祸害。
陶无奇相信,就是平了那个霸道武馆,那也是为民除害。
但是他要对那霸道武馆作一定的了解。再是武力强大,也不能冒冒然就去踢馆,何况自己的武力,算不算强大都两说呢。万一踢到铁板上怎么办?
陶无奇一口气说了很多,把他的想法都说了出来,期间除了铁小川插了一句话被铁大海瞪了回去,别人却都是很认真的在听,态度都非常郑重。
听陶无奇表达完了他的意思,铁大海接话道:
“贤侄要去踢霸道武馆的馆,你这个出发点可比可比俺们要高得多了,还是贤侄想得长远啊!咱们虽然说认识的时间短,但也称得上是肝胆相照了,不瞒贤侄你说,其实在那天开疆兄弟毒发不起之后,我也是动了这个念头的,如果开疆兄弟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岂能饶过他们?拼了身家性命不要,也要把仇报了!如今虽然得二位贤侄救助,开疆兄弟已经没事,但是这笔账却不能不跟他们算!”
铁大海目光坚定,直视陶无奇的双眼,又接着说道:
“论仇恨之深,二位贤侄不及我们镇禹,讲利害关系,也是我们镇禹排在前面,所以这踢馆之事,要让我们先来,二位贤侄先不要露头,怎么样?”
陶无奇慨然道:
“铁老伯,咱们是同仇敌忾,目标一致,就别分什么你们我们的啦。出面踢馆,还是我们去,因为我们俩未以真面目示人,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可以一走了之,老伯你们就不同了,真要发生点什么严重的事,你们想撤出来很难的。”
“踢馆有很多门道的,贤侄你明白吗?而且你能确定,你可以打得过那个由勇?”
“有什么门道,你们跟小侄我说说不就行了?至于那个由勇是不是我的对手,一会儿让杜师傅试我一下子,他会给出答案的。”陶无奇觉得好像他们是在讨价还价一样,有些好笑。
陶无奇的意思,谁都能听得明白,意思是要让杜开疆抻量抻量他的武功。他这样一说,在座的所有的人包括阿宝在内便都很期待起来。
因为杜开疆跟由勇交过手,对由勇的路数、功力深浅等都有一个相对明确的考量,由他来跟陶无奇切磋一下,然后来判定陶无奇对上由勇的胜算,算是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
当然一众人等都是想看看杜开疆和陶无奇哪个更厉害些。
饭后不宜马上动手,休息了一会之后,大家齐聚演武厅,来看陶无奇和杜开疆切磋较技。
两人都是很随意地下了场,镇禹武馆的一众徒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总教习要跟人比武,顿时都围了上来。
这样的场面,陶无奇从来没有经历过,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还真就有些紧张。最熟悉他的阿宝当然看出了他的紧张,喊了一声:“大哥,你一定行!”意思是要缓解一下他的紧张情绪。
但不明就里的一众镇禹武馆的徒弟们一听,便鼓噪起来,大喊“杜师傅必胜”。杜开疆和铁大海连忙喝止,杜开疆喝道:
“瞎嚷什么呀?我和陶兄弟就是自己人切磋一下子,你们别在那里乱喊,注意学着就是了!”
切磋开始,年龄小的陶无奇先发招。
陶无奇决定试探着来,他准备先使三分力,不行再往上加,因为他不知道杜开疆能不能扛得下他全力一击,如果自己上来一招就把杜开疆打趴下了,不仅仅是杜开疆自己,整个镇禹武馆的面子上可就都下不来了。
陶无奇现在只会一套无名掌法,之前的筑基舞虽然也有一定的攻击力,但又哪及得上无名掌法?
摆了个起手式,说了声“杜大哥请了”,陶无奇便展开无名掌法,向杜开疆身上攻去。虽然只使动了三分力量,但还是带出了隐隐的风雷之声,在围观众人包括馆主铁大海的眼里看来,陶无奇是使了全力的,不然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杜开疆面色顿时凝重起来,左掌右拳,一列架子,便迎上了陶无奇,皮皮噗噗,拳掌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两人斗在了一起,你来我往的,场面煞是好看。
甫一交手,陶无奇就觉得杜开疆的出拳速度和力量都及不上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于是陶无奇便有意放慢了出掌速度,不然以杜开疆的接招速度,身上早挨了陶无奇不知道多少掌了。
斗了一会,在速度不变的情况下,陶无奇稍稍加了一成力,这一加力,杜开疆马上就吃不消了,他喊了一声“且住”,两人便各自往后一退,罢手不斗了。
围观众人看的正来劲呢,却不知道为何杜开疆停手不斗了,铁小川在边上就喊:
“接着打呀杜叔叔,俺们还没看够呢,好看呐!”
杜开疆对陶无奇微笑道:
“老弟,咱们回屋说话吧。”
陶无奇点头,俩人一起往回走,到了场边,杜开疆对投过来询问目光的铁大海说道:
“大哥,咱们回屋说话。”
镇禹武馆后堂会客厅,屋里只有四个人坐着谈话,当然便是铁大海、杜开疆、阿宝还有陶无奇了。不知道为什么,杜开疆连铁氏兄弟都没让跟着过来。
“陶兄弟,冒昧问一句,你这套掌法是家学吗?”这是杜开疆问的第一句话。
陶无奇给出的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也仅止于此,别的他也不可能多说,相信杜开疆也不会多问。
果然,杜开疆转而又问的是:
“陶兄弟,你很少与人交手是吧?”
陶无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刚才使了几分力?就最后你加力之后。”杜开疆又接着问道。
“大概四五分吧。”陶无奇挠了挠头,“这个杜大哥都能看出来啊?”
杜开疆莞尔,又接着问:
“你只使了不到一半的功力,那你说说,我使出了多大的功力?”
想了一想,陶无奇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感觉杜大哥好像也没怎么用力。”
“那你问问铁馆主我使了多大的力出来!”杜开疆笑眯眯地说道,把头往铁大海那边一偏。
于是陶无奇和阿宝便都看向铁大海。
铁大海慢悠悠地说道:
“从一开始,开疆兄弟便使上了全力!”
“全力?不会吧?”陶无奇和阿宝皆是有些吃惊,异口同声说道。
“他用了几分力,我还是能够看出来的,但陶贤侄用了几分力,我就看不出来了。我见开疆兄弟使上了全力,还以为贤侄你也是拼尽全力了呢,没想到却是连一半都没使出来,真是厉害呀!”铁大海进一步证明杜开疆是用了全力的,末了又不禁赞叹了一句。
杜开疆苦笑道:
“我一见陶兄弟这么精妙的掌法,便知道自己如果不使出全力的话,有可能一招都接不了,那就只好拼尽全力啦。而且陶兄弟在出掌的速度上也是让了我的,不然我早就挨了他不知道多少大巴掌了!”然后他忽然又指着陶无奇大笑道:
“哈哈哈,英雄出少年呐,以你的武功,去哪家武馆踢馆哪家武馆倒霉呀。幸亏咱们是朋友!”
陶无奇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真的有那么厉害?杜开疆见了他的反应,又说道:
“我猜兄弟一定是最近两年得了什么奇缘,学到了这套掌法,而且完全是自己练出来的,连个拆招喂招的都没有是吗?”
陶无奇点头道:
“杜大哥说得一点不差,正是这个样子。”
杜开疆连同铁大海一起点头赞叹道:
“了不起呀,真的了不起!”
铁大海笑道:
“那个霸道武馆的被你踹死的家伙死的有点冤呐。”
陶无奇道:
“此话怎讲?”
“你当时踹他那一脚是不是用尽了全力?”铁大海笑问道。
“嗯,当时我很生气,那一脚确实是尽了全力。”陶无奇点头承认。
“以你的功力,全力一脚踹出,一般人怎能禁受得起?你是不知道深浅呐,不然你不会用全力的。你说那个人冤不冤?”铁大海还是笑着说道。他真的觉得这事挺有意思。当然了,他之所以这样轻松,也是知道以陶无奇的武功,对付霸道武馆那边,应该不成问题了的缘故。
陶无奇又不好意思地挠头,的确,如果陶无奇知道自己的全力一脚会要了那家伙的命的话,怎么着也还是会留手的,毕竟不能轻易杀人不是?
“所以说以陶兄弟的武功,基本上去哪个武馆都应当是横扫,霸道武馆那边,肯定没有能与陶兄弟相抗衡的人物就是了。如果有,他们也不会用那下三滥的手段了,直接上门打咱们的脸多好?”杜开疆又接着分析道。
陶无奇和阿宝都觉得他分析得有道理。
既然这样,那就选个时间,杀奔霸道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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