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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塞冬当然也讲到了葛天大陆,那里的白种人数量较之诸夏大陆的黄种人要少得多,不过国家的数量可不遑多让,都是些小国寡民的国家。他们基本上是以游牧、远洋捕捞、手工业制造为主,用制造出来的兵器用具以及畜牧产品来换取诸夏大陆的粮食。
波塞冬还说,诸夏与葛天两大陆太平日久,这几年战争的苗头又已凸显。所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管是分还是合,都是通过战争的手段来完成。个体的人也是这样,静极思动,动极思静,总是不肯保持一种状态到终老。
陶无奇对波塞冬的深刻表示崇拜,波塞冬却说这些话都是照搬他老师的,他自己也不是很懂。老师只要求他们能记住他的话就行,随着年齿的增加,日后自会理解。
波塞冬的老师还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要求他们这些学生除了多读书之外,还要趁年轻多游历游历,以增广见闻,对世态人情有一个很好的把握。可以说,对老师教育理念的奉行不悖,才使得波塞冬走到了陶无奇这里。
陶无奇转而开始崇拜波塞冬的老师,一再表示将来有机会一定要见一见这位先生。波塞冬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会让陶无奇也成为他老师门下弟子,让陶无奇成为他的师弟,陶无奇得到了他的承诺高兴坏了。
夜里进入白玉楼。头天晚上陶无奇便已把那第二层砥柱层窥径期的周天运行路线完全冲开。这功法难就难在开头,一旦冲开,便有一泻千里之势,在冲开的当时,陶无奇似乎还听到了有人在鼓掌大笑。
今天的陶无奇有事要问峥嵘子。明天就要离开陶家村,与波塞冬共赴恶澜海了,他主要是想问问离开陶家村后修习功法方面应该注意些什么。
当他呼唤峥嵘子时,峥嵘子应声而出,听了他的问题,笑着说:
“你尽管放心吧小子,难道还能让你离开陶家村就练不了功了?在没有日光的情况下,白玉楼都可以出来,而且除了你,别人是看不见它的。”
陶无奇恍然。
然后峥嵘子又不无担心地告诫陶无奇:
“走出这个地方,到更广大的天地中去历练,去增广见闻,是必然要走的一步,不认识天下,怎么能胸怀天下、进而统治天下?不过时下你的实力还太弱,对付一般的武人倒没什么大问题,碰上硬扎点的你就不够看了。所以一切就都要以小心为上,尽量别惹事,我可不希望你提早夭折了!”
什么统治天下啊啥的离陶无奇还太遥远,但“小心为上别惹事”这七字箴言他却凛然受教,,默念数遍,牢牢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一早,在波塞冬的指点下,陶无奇收拾了行李,连同波塞冬的背囊一道让黑风驮着,俩人牵着马就出发了。
淌过村南的小溪后,陶无奇驻足回望。他从来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家。没有了家人的家还叫家吗?不把家人寻回来,就是真当了什么国王皇帝,又有什么意义?
波塞冬在一旁见陶无奇攥紧了拳头望着村子,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安慰加鼓励道:
“放心吧,伯父伯母和小妹他们肯定没事,我们只要努力,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把他们都找回来,咱们阖家团聚的日子不会太远的,相信我!”
陶无奇点点头,望着朋友的眼睛,郑重说道:
“一定的,一定能,不会太远了!”
从陶家村到恶澜海根本就没有路。波塞冬说,路是人走出来的,双足所至,哪里不是路?只要不偏离大致方向,一直往南走,两三天就能到达目的地。
恶澜海风急浪高,无法行船,据说海中还有怪兽,在海中就能把海岸附近的人畜之类吸进嘴里吃掉,恐怖的很。不管怎样,反正恶澜海边没有人居住,这也足以说明一定的问题。
陶无奇当时听波塞冬说要到恶澜海去,也曾把他对恶澜海的了解说了出来,对波塞冬要到这样的穷山恶水去深表不解。波塞冬神秘一笑,说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好东西可能越多,越是别人不敢去的地方没准儿越好玩呢,敢不敢跟我一起去看看?陶无奇当时头脑一热说只要你敢去的地方我都敢去!
之后陶无奇也有些失悔自己的轻率,但这是一个重然诺的时代,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既然答应了,就只能一往无前。后来的两天里,随着对波塞冬的了解和充分认同,陶无奇的心态又起了变化,觉得大家既然是朋友了,危险的地方怎么能让朋友一个人去闯?自习练功法后身体方面的强化,也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无用之人,是有能力给朋友帮忙的,最不济也不至于拖后腿吧?
也就是说后来他是心甘情愿与波塞冬共赴恶澜海的。
再说了,现在的情势,陶无奇势必不能总窝在陶家村不出来,傻等在哪里,一点用处都没有。照峥嵘子说的等练到十二重楼最顶层的时候就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了。可问题是什么时候才能练到呢?爹娘小妹和那些族人不知在哪受苦呢,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每念及此,陶无奇心里都空空落落的难受极了,有时候只好刻意回避不去想。
一路晓行夜宿,翻山越岭。什么人也没有碰上,任何凶险的事物都躲开了他们。因为带了黑风,预计的行程要拖后几天了,因为有些地方黑风根本越不过去,一直向南的策略只好改变,然后选取山势相对平缓的的地方迂绕。陶无奇对带黑风出来耽误了行程向波塞冬表示歉意,波塞冬假意愠恼说是朋友就别说这样的话,就没你在,这么好的马也不能任其自生自灭呀,马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了!
终于,在第七天上午,二人一马登上一座山岭后,一片浩渺的烟波于天际呈现了。
陶无奇兴奋地喊了起来:
“到了,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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