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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救命啊,吴金,吴金救命啊!”
此刻的金子,双脚还站在土坑里,他左手给左脸一个耳光、右手给右脸一个耳光。“啪啪——”清脆的响声过后,左脸火辣辣的、右脸也火辣辣的。”明明不是在做梦,可金子依然自欺欺人地想:这疼痛也是假的,这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漫长的噩梦。
就在他再要扬起手掌,想刮醒自己的时候,突然再一次听到一个女人高喊着的“救命”声,而且依稀还在叫自己的名字。难道又是刚才那只大白公兔在欺负小白母兔了?
金子停止了挥在空中的手掌。通过仔细辨认,这声音来自不远处。“吴金快救命啊!”呼喊声再一次飘起。
“啊?这不是疯女人黄大丫的声音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荒山野岭的,黄大丫断然不敢、不会也没有必要一个人来这儿,难道又撞上了什么邪灵不成?金子双脚使劲儿往上一跳,便跳出了土坑,做出随时准备逃命的姿势。
跃出土坑后,金子发现,七八米远外那张被半米高灌木包围的青石板上,有两个在地上打都翻滚的人影,一男一女。时而男的在上,时而女的在上。他几个飞步蹿了过去。
仔细一瞧,原来,正是朴算子和黄大丫搅在一起。朴算子正发疯似的在撕扯着黄大丫的衣服,其中一个小碗大的白嫩嫩的乳房已经从左胸被撕烂的衣服中漏了出来。
“哈哈,你喊吧,你大声喊吧,这鬼地方,不要说人,就是鬼也不会理你!”朴算子原形毕露,再一次将拼命挣扎的黄大丫压到身下。黄大丫左乳露出来,一蹦一跳的,更是挑逗起他的浴火。一双手,连那张臭烘烘的嘴一起埋进那“碗”里。
“住手!好你个朴算子,原来你是个禽兽不如的家伙!”金子一声吆喝,他自我感觉吼声震耳,足可以撼山河,动鬼神。可是朴算子好像根本听不到他的吼声。而黄大丫也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吼声而减轻脸上的恐怖表情。
虽然,金子与黄大丫只是几面子交,但金子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他发现吼声不管用,立即一个箭步跨过去,双手死死抓住朴算子伸向黄大丫右胸的魔抓。
奇怪,金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手像抓住一团空气。他不甘心,又飞起一脚向朴算子高高撅起的屁股踢去。一样,像踢着空气,朴算子的屁股不但没有受伤,反而更起劲地、一上一下地在黄大丫的身上蠕动。
金子急了,一是眼睁睁看着女人受欺负,自己却无能为力,二是不知道是自己灵魂出窍成了虚无的东西,还是朴算子和那女人灵魂出窍了,见着的只是他们的灵。
就在十万火急的时刻。突然从远方传来一声比金子声音小得多的吆喝声:“朴算子,住手!”
奇怪,这声音一出,朴算子像耗子听到了猫叫,瞬间就松开了双手,滚到了另一边,且面如土色。而被压在身后的黄大丫随即翻身坐起来,见自己春光乍泄,赶忙用一只手掌紧紧遮住。
“这声音好熟悉!”金子思索着,是谁的声音呢?突然,在他的眼前站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甚至连身上的那件又长又破的道袍也一模一样。
“道袍?”金子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道袍衣襟,奇怪,居然变短了许多!他猛地低下头来,一看,原来自己穿的哪是什么道袍,居然就是自己那件前几天扔进吴心坟幕的衣服。
“我是金子吗?我叫吴金吗?”此时的金子,比死亡还恐惧。为了证实他就是金子,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红布巾——奇怪,没了!
于是,身子开始因害怕而痉挛。“对了,还有红手镯可以作证,”他赶紧颤抖着右手,伸向衣袋。我的天,手镯放在道袍的衣袋里,这道袍都换下来了,哪里来的手镯!
金子忍不住也狂呼起来:“黄大姐,快救救我啊,救救我!”
没有一个人听到金子的呼喊。叫了一阵,见无人理会,金子冷静下来了。反正都这样了,先看看他们那出戏吧!他想。
这时,见那个金子认为是冒牌的金子走到朴算子面前,而且显得有些愤怒。“我要是你,就狠狠地打他一个耳光。”金子想。
果然,那假金子狠狠地打了朴算子一巴掌。“啪——”朴算子捂着脸,一屁股坐在石板上,低头不语。
“我要是你,就走过去劝劝那哭哭啼啼的黄大姐。”金子想。果然,假金子走了过去,俯身安慰道:“黄大姐,你就想开点吧,这朴算子说不定是什么鬼怪附体,身不由己才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这小子比我还会安慰人。”金子对假金子有点刮目相看了。不想在一旁的朴算子听到假金子的安慰,眼睛咕噜噜一转,还真冒充起灵怪附体的主儿来。
“哎呀,你快走开呀!哎呀,你再进我的身体我就不客气了呀!”朴算子自个儿在青石板上滚去滚来,假装和谁打架一样。随后双手双脚一撑,头一偏,昏死过去了。不过他的把戏逃不过金子的眼睛,因为他咪着的那只独眼睛,一直在动。
“金子,都是你不好,不要你去吴人村,你偏要去,是朴算子说你有难,我才来救你的,都是你不好!”这女人万分委屈,突然张开双手,忘记了自己的外露的春光,紧紧抱住了假金子。
尽管黄大丫与金子没有深交,但是自从第一次在大树上偷窥过她的乳房后,就对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再加上被雷电击中时,两个人的心灵有过一次感应。
年龄悬殊也不过八九岁的金子,突然生气一丝妒火,他正要去强行拉开,又意识到自己或者他们可能是空气(不过这时他越来越断定,是自己出了问题,可能自己是“空气”的把握性更大),所以他止步了。进而,金子又想到刚才自己的意念似乎可以支配那个假金子,于是狡黠地笑了。
“我要是你,就赶紧躲开,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金子闭目想着,等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假金子定会走开。
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时,却见两人抱得更紧了。那个漏出来的白白嫩嫩的奶子,本来滚圆滚圆的,在假金子的怀中,居然压变了形,变成了一个有一定厚度的白面饼子。
金子眼睁睁看做,好生着急。
这时,一声惊雷,从山岗那端滚来。金子猛地抬头,山崩地裂间,刚刚还在的山岗平地消失,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颗很大很大的猪头。山岗上那块白色的石头,变成了猪嘴里的一颗大门牙。
又是一声巨响,那猪头摆动了几下,嘴巴张得更大。原来估计是猪头怪物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惊疑间,金子转身,发现黄大丫松开了抱假金子的手,并很快打开包裹,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孝服。假装昏迷的朴算子腾地一下坐起来,瑟瑟发抖地指着那猪头“猪——猪——猪——”半天,也没有“猪”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们斗不过它的,快逃吧,我——”假金子真他们不够哥们,朴算子不说,连黄大丫也不管了。看样子惊慌失措的,就要转身离开。
“金子兄弟,你——不能走啊,前面危险,我们一块回吧。”黄大丫死死抓住假金子。
又是一声巨响,从猪头那张硕大的嘴里,吹出一阵飓风,假金子硬生生被飓风吹了起来,转眼不见踪影。
又是一声巨响,就在金子头上。金子似乎一下子被巨响声从梦境里拉了回来。当他再抬头看那山岗时,发现还是山岗,只是那假金子的的确确不见了。
而他,居然还立在土坑里。
难道是梦?他定情一看,朴算子在青石板上怯怯地看着黄大丫。“妹子,我刚才是怎么了,头脑一片空白。哎呀,你怎么穿这白衣服啊?”
“没有啥,没有啥。”黄大丫可能真以为刚才的朴算子是鬼魂附身,所以也就既往不咎了。
“我看到金子了,他被那个猪头怪物吐出风吹走了,我们快去追呀、追呀!”黄大丫说。
“对,我们赶快去追!”朴算子附和着说。随后,两人急匆匆往山岗方向跑去。
“黄大姐,我在这里,等等我。”金子正要走出这个坑,可是脚上像使了千斤坠,怎么也不听使唤。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土坑里两只脚上已经埋了一层厚厚的土。
这一次,朴算子和黄大丫总算听到了金子的叫声,赶紧回头。
只是,当他们看到金子的一霎拉,刚刚还没有松弛下来的面部表情又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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