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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听说我出事了,爹和娘赶紧包了一辆面包车就过来看我,说什么也要把我带回县城医治。
我好想恋上了这影子家中国的这张破床。一离开,就呼吸急促,生命体征急速下降。无奈,他们只得让我还是躺在这张床上,并心惊胆战地留下来了陪我。
“金儿,你昏睡三天了,我们都吓死了。”这是娘的声音。
“金子,好些没?现在感觉到哪儿不舒服啊?”这是爹的声音。
我想,该影子说话了,但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她泪汪汪地看着我,眼睛也是红红的。不过,后来还是柔柔地问了句:“哥,你见到什么了,刚昏迷不久就喊着倩倩的名字,现在醒来时又在喊,你——”影子看看我身边的爹、娘欲言又止。
我慢慢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感觉没有什么毛病,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悬着的心放下来了,正要伸手去握影子的手,却赶紧缩回去了,因为爹娘在旁边盯着呢。
爹娘看着这一幕,借故去给我倒水,双双离开了。
我急不可耐地问拉起影子的手问:“影子,你的小名是不是叫倩倩?你父亲是不是叫李刚?你出生的时候,好像不是这里,而是在下面院子和朴算子?”
影子直愣愣地盯了我好久,突然一阵粉拳砸来。“你真坏、你真坏,我们在这里被你吓得半死,你的魂却去调查我的历史!”我没有躲闪,我知道随后她就会扑进我的怀里,紧紧地贴着我。然后哭着、然后等着我给她擦掉泪水。
我闭目等待幸福,就感觉眼前一道金光闪过,如闪电般亮堂。赶紧睁开双眼,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什么金光,但挂在墙上的那件道袍却分外惹眼。
我急忙忙下床,也不等影子搀扶,就一膝跪在地上,面向道袍不停地叩头。“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疯子般的举动不但吓着了一旁的影子,连随后进屋的爹娘都面面相觑。等叩完头,我站起来开始讲述我梦里所呈现的一切。
一口气讲完了,三人全都惊呆了,足足2分钟没有人言语。“这不是梦!”爹开口说话了,语气沉沉的。随即,一行男人泪滚了出来。
“孩子他爹,都是你的错,老大遭了报应还不够,又来报应我金儿了。”娘埋汰着,又抹了一把泪。
原来,二十多年前,我爹是吴人村的村长。村口有一座庙宇,庙宇里供奉着一些菩萨,不时便有人前去烧香祈福。到了38岁,娘还没有怀上我们,爹很是着急。一天,家里来了一个衣冠不整的自称“王神仙”的人。
“你今年38了吧?膝下还没儿没女吧?”王神仙掐着手指摇头晃脑地说:“其实想要娃娃也不难,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可以啦”
娘一听这话,赶紧双膝下跪。“一切都听您的。”娘说,随即翻箱倒柜,拿出了最值钱的一对祖传银耳环。
王半仙也不推迟,把耳环放在手掌里掂量掂量,毫不脸红地装进了自己兜里。
王半仙解释说,这是屋基不好,龙脉被村口的庙宇压住了,而且屋后有一个石碑,像砍杀后人的一把剑,尤其是那几个字像咒语一样,压制着吴家的后人。
爹全明白了,当天,爹以打击牛鬼蛇神的名义,带人拆掉了村口的那个庙子,把里面的所有菩萨砸个稀烂。
次日,爹又带人拿着攒子手锤,走进了后山。山顶立着一个据说是镇妖辟邪的写着“泰山石敢当”的石碑。本来大家想掀翻他,可是几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搬不动。无奈他们只得拿起攒吧手锤,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响过,石碑上的字全部掉下去了,而“无人村”三个字很快出现在石碑上。至此,镇妖石变成了村碑。
“后来呢?”我和影子几乎同时问。
爹继续说,后来他带领的那4个村民都相继死了,而且都死得很惨。有掉到山脚下摔死的、有跳到水库里自杀的。“有一个特别惨,居然疯疯癫癫,自己泼了一身汽油,点燃火,活活被烧死了。”爹说完哀叹不止。
他见我们盯着他,知道想问为什么他就没事儿,就赶紧解释说:“我在山顶那个泰山石下捡到一截红绸缎,当时家里穷,就偷偷带回了家。”
“没有想到,这玩意儿是镇邪的,经常听到家里异响。但是只要把这红绸缎拿出来,所有的响动都停止了。所以看到其他村民陆陆续续去了,我害怕极了,就天天把绸缎系在腰上。”
爹说,一年后,自己不但没有出事,反而娘还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的哥哥和我。“自从你们降生后,村里更是一年比一年不太平。先是水灾和泥石流、后是瘟疫、最后是火灾……还有莫名其妙死掉的、疯掉的……”
听爹说,奶奶就是在山坡上干活,被突发的泥石流掩埋遇难的,当时还有半山腰的一个大院10多户人家被埋,40多人死亡。
“到了你和你哥哥五岁那年,我们村已经先后死了近百人,我想还是盖个庙子将功补过吧,可是又拿不出钱来,就在村口搭建了简易的神台。没有想到,当年——当年——就发生了那场烧死30多人的火灾——”讲到此,爹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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