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问这问题不害羞吗!
“嘿……咻……就是织布的意思,嘿咻嘿咻,织布机的声音啊。”刘辛很没廉耻地撒谎道。
“不对耶,少爷,你说是吃饭耶。”狗儿赶紧纠正错误。
刘辛一愣,眼睛一瞪,“休得多嘴,一边去,把荷叶上的辣椒再舔一遍!”
朱冰盯着刘辛,问,“哈,你原来骗我,我知道了,嘿咻就是……就是……你坏!”说着,满脸堆红。
刘辛心里一紧,赶紧话题一转,问朱冰她哥朱茂怎么跑了呢?
朱冰告诉刘辛,朱茂上次得了那么多的银子,经过一夜思考,他改变了主意,他不急于还债了。
有了资金,就急着把债还了似乎有些蠢。借鸡生蛋,现在有了一大笔银两,做几个工程,赚他几笔钱,那才是聪明之举那。所以,第二天,朱茂一封辞呈,交到了知府大人手了,他辞职了。他带着几个仆人连夜出发,免得债权人闻讯赶来找麻烦。他问妹妹去不去,朱冰说,不去,我想听花骨朵的流行歌。
这是一个喜讯。刘辛少了一个心病。
朱茂之所以没有牵连到上次那个案子里,其实与刘辛本人有关,他上次和巡抚大人讨论案情之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拼装的案子,刘辛又刻意虚拟了些关于花骨朵其实没价值的推理,所以,官府查起来,也就没有这么认真了,他们的如意算盘是,等哪天,随便抓个犯人,说是花骨朵和鲁大嘴,装模作样审讯下,放些风出来,说他们就是杀害布政使的元凶,然后选个吉日良辰,把人砍了,这桩悬案就这么了结。至于时间嘛,没确定,也许是三个月,也可能是三年,这要看巡抚大人的心情。
朱茂是走了,当朱冰还在,得把朱冰摆平,她这张嘴,不堵住会做噩梦。
刘辛勾了勾嘴角,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朱冰,你知道为什么花骨朵不能叫吗?花骨朵是戏子的艺名,我刘辛今后是国家栋梁,做过戏子的是不能做官的,你想害我不做官吗?”
“不想!”
“嗯,不错,乖!”刘辛拍了拍朱冰的香肩。
刚庆幸把朱冰摆平,没想到狗儿又多事,“少爷,花骨朵不是咒语吗?谁说了烂嘴巴……”突然,他打住了,因为刘辛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是凶残,而是仇恨。
“……你就不会……再!舔!一!次!吗!”
充满仇恨的词儿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狗儿连打了几个寒颤。他赶紧又舔荷叶上的红辣椒。
“公子,我今后再也不叫你花骨朵了,我想让你做官。”朱斌突然变成温顺的小猫,刘辛都有些不习惯。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朱冰突然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做你的书童。”
你红N代,又是如此跋扈,我敢收你做书童?
刘辛对朱冰这种脑残的异想天开很恼火,大明阶级等级分明,贵族阶级比刘辛这种新兴地主阶级重要得多,把贵族当奴才搞,那是犯王法的事。
“不行!”忍无可忍,刘辛想怜香惜玉都不行,只好恶毒地发出狠话,“做我的奴才,没门!”
朱冰不懂事,见刘辛不让她做他的书童,伤心得要死。最后,刘辛只好哄她,“你把狗儿借给我吧,让他代替你做我的书童。”
“……”
没等反应过来,他在补充一句:“当然,你是正书童,书童的领导,具体书童要做的事,就由下属狗儿做啦。”
“你懂了吗?”
“不懂。”
“……”
就这样,刘辛不用一个铜板,就把狗儿要回来了,从此,狗儿又成了刘辛的狗腿。
~~~~贺之鸣宴请的事,刘辛本想如期赴宴,可是,没想到就在他临走之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李时珍。
他是专门为刘辛而来的。
刘辛好感动。
“您老先休息。有人请我客,时间到了,我得去赴宴。等会我们再聊。”
“我也去。”
没想到,他竟然不通情理,要跟刘辛去赴宴。李时珍年近八旬,虽然他珍奇补药吃过不少,身子骨比常人硬朗得多,但终究也是快八十岁的人了,车马劳顿,没累垮已经是奇迹。
“你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休息,乖!”
“不嘛,我不想和你分开。”
好恶心的一句话。
其实,李时珍不想离开刘辛是有原因的,在来长沙未见到刘辛之前,他不能确定刘辛是否还活着。现在长沙天花疫情并未完全解除,刘辛冒险试痘,凶多吉少。在自己身上种痘,那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李时珍已报告当今皇上,皇帝下了一份手谕。
“不让我去,我就不给你看皇上的手谕。”
“有手谕?”刘辛惊喜地问。
刘辛接过皇帝的手谕,细细地看了起来。
“皇上说啥了?”李时珍没有偷看,所以问刘辛。
刘辛瞥了一眼李时珍,一边收手谕,一边说,“没啥,就是鼓励我加紧试验,万一我死了,一定厚葬,要是没死,就封个‘初授将仕佐郎’。嗨,李时珍,这官大不大?”
没想到平常一本正经的李时珍突然“噗嗤”一笑,露出满口虫牙,说:“从九品,还是散官。”
卧槽,许诺一个大明朝最小的官。
李时珍坏笑,笑得全身都抖起来了。
刘辛眉头皱了几皱,“你别这样笑的恶心好不好?总共只剩得七八颗龋齿,笑掉了,你的青光眼,白内障又找不到,万一你的心肌梗塞发作,我可没给你准备硝酸甘油片。”
外行看门道,内行看热闹。
“硝酸甘油片,你有?”李时珍一下就能抓住关键,急着索要硝酸甘油片。刘辛都不得不佩服他几分了。
“有你个毛!”
硝酸甘油,几百年后才合成出来,刘辛不想多费口舌,他答应李时珍去赴宴,狗儿做随从,一起出发贺之鸣的特使早就来了。请客的地点变了,变成了家宴。
“家宴?家宴好啊!正想到贺府拜访!”
刘辛心中正盘算,怎么让贺之鸣难堪呢?
贺之鸣虽然只有六品官员,但是,他的权力很大,仅次于知府,负责掌管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等事项,另外,通判还有个特殊的任务,监督!算是中央委派的监察员,所以,即便是知府大人,也得让他三分。
贺之鸣的家在城北五家岭附近,经营十余年,原先只是几间普普通通的宅院,现在变成了一个拥有大半个街道的大户人家。
贺之鸣今年已过六旬,到了告老回乡的年龄,宴请刘辛,不是为了自己的升迁,他是为了他的儿子,为他的儿子积累些人脉。
贺之鸣的儿子是个商人,其实就是个皮包公司。他依仗着老子是长沙府最有实权的副职之一,城建、漕运工程,他都喜欢插手。
贺之鸣就是为儿子多留条后路的。
刘辛一行来到贺府,还没进门,主人带着一群贵宾出门迎接来了。这群人,有官员,有乡绅,还有商人,刘辛没想到,万四海竟然也在。
万四海前几天攀了门亲戚,他请贺之鸣做他的干爹。今天,他的眼神最怪,心里嘀咕:“这家伙竟然没死啊。”
上次万四海被吓着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了,他生怕染上天花,除了吃喝拉撒,他就躲在客栈里蒙头大睡,三天三夜没出门。
贺之鸣是个矮墩墩、肥硕硕的老人,一身圆滚的肥肉,“三高”肯定走不了。别看他一身圆滚,作揖作得确实十分的到位,弯腰弯过了九十度。刘辛奇怪,他怎么就没有腰椎盘突出呢?这是一个经验,预防椎间盘脱出,就是要多弯腰、多作揖。
“刘公子,贺某人三生有幸,湖广第一才子登门,寒舍增辉啊。”
接着,他身旁的一溜人也都弯腰打拱,很整齐。
刘辛感叹,今后假如真是要进官场,这一套官场路数还得认真学学不可。他照葫芦画瓢,还了一个礼。
请进,请坐,上茶……一系列繁琐的礼仪结束后,刘辛才发现,有个牵着贺之鸣衣角的矮个男人可能就是他的儿子了。似乎智力有些硬伤。
这家伙就是想吃婷婷天鹅肉的家伙,此仇,必须得报!所以,他明知故问,并且声音不小,“这位是贺大人的孙子吧?”
贺之鸣脸一红,讷讷地说:“不,这是我儿子,贺大智。”
“哦呵,好名字,大智若愚啊。”刘辛心情一爽,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尖着嗓子说,“这就是令郎大智兄!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贺之鸣脸色一变,恶毒地朝儿子看了一眼,“刘公子见笑,犬子七岁时得过一重病,脑子变得不太好使。”
“噢,这么回事呀,得脑膜炎了。”刘辛笑着说。
蠢货不值得奚落。刘辛正准备改变话题,突然,贺大智放开他父亲的衣角,走到刘辛面前,说:“刘公子是我湖广今年乡试的第一名,敬佩敬佩。我贺某人在长沙也稍有名气,和一群乡绅、富商谈论起刘公子时无不盼望一见,今日看到刘公子,人才果然不凡,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啊。”
啊哈,这哪是蠢货说的话?
贺大智没等刘辛反应过来,话题一转,“久闻刘公子杂学也是很厉害的,我有一事不解,请问刘公子,‘一江春水向东流’,可是湘江,怎么是一江春水向北流呢?”
“呵呵,这是矛盾的普遍性和特殊性问题,贺兄的问题比较高深啊。”刘辛不得不对这个弱智的人的智力侧目。
“哈,刘公子的哲学很深奥,愚兄我知识浅薄,不谈这问题了。但我还有一事想问,地,真的是圆的吗?”
“是啊!”刘辛惊讶之余,终于找打了半个知音,“地球,对,是圆的。地球围着太阳转,自传一周为一天,转一周是一年。”
贺大智哈哈几声,满脸推笑,说:“我贺某人真心佩服刘公子的学问,地是圆的,我们人是活在地球上。”
众人惊诧不已,这脸色告诉刘辛,他们都在审视他,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和贺大智一样得过脑膜炎。
可刘辛很高兴,到大明以后有了一个第一个赞同地球是圆的的人了。虽然这人的智商有问题。
刚才还很仇恨贺大智,恨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害得我亲爱的婷婷现在都在守活寡——不对,守活寡不能怪贺大智——反正,此人可恨。不过,现在不恨了,他是知音啊么么哒。
刘辛看贺大智的眼神温和了许多,他眼中的贺大智也英俊了许多,他脸上的皱纹不再是那么讨厌,而是人生沧桑的记忆;门缝一般的细眼睛是贺大智智慧的内敛;宽大的嘴巴,那是好男儿嘴大吃四海的标准造型;鼻孔朝天,天生的高傲贵气。
男儿无丑相,这就是铁证。
“来人!”
贺大智突然一声高呼,贺之鸣反应都来不及了,他知道要闯祸了。一个小斯跌跌碰碰闯了进来,“奴才在,少爷吩咐。”
“去把那个木球抬进来,我要刘公子站在这个球上,看他怎么不掉下来!”
刘辛的脸惨白。
贺之鸣的脸变绿了。
其他人的脸却是红扑扑的,兴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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