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看到殿中瑱云正在洒扫,也觉得梦兆应于她,可现在我知道了,瑱云岂丑女,此丑应该是那个死候子嘛,此人求降,正符所梦。得此人,得其献地,即可保江东五十年太平,菩提老祖所赐,尔等不欲乎?朕可封侯景为大将军、河南王,命其速来上朝。”
“皇上不可啊,此人狡诈多端,每次受命返京都会心生叛意,不如让其镇守边地,我们徐徐图之。”
“这你们用担心么?此子善叛,是我素知,可是他要再叛我,能归降谁,我唯有以雷霆之力将其震服,正好有一位名将归我朝使用,可保四方无虞。渊明,北方事重,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凡事多讨教,就算向对子死候子讨教也是可以的。”
“皇上圣明!”大臣山呼万岁,俱各退出御书房去。
那个丑女居然是候景?菩提老祖所赐,难道是会和皇上有什么瓜葛?她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候景,这个名字怎么会感觉这么熟悉?
“慧娘,只怕我不能在此久驻了。”太子第一次这么紧地拥住她,把她瘦削的后背紧贴在那宽厚结实的胸前。“江北有些战乱,朝中多求我上阵监军,身为太子,我确有不辞之责。”
“这战……可不打紧吧。”她缩紧身体,感受着那种体温,一阵微微的颤动在两具胴体间波荡。
“要说我朝兵多将广,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太子的胸腔音振得整个空间都特别舒服。“只是江北有个候景,长相如狼,生性狡诈多变,还是个瘸子,残忍酷虐。但他精于韬略,因机制变,因形用权,悍勇能战,驭军有法。特别注意以厚利抚纳笼络士卒,每战得胜后都将所掠财宝分与手下将士,故得部众拥戴,将士死力,所战多捷。我朝中恐无战将可敌,只能以堂堂正正之师,将其镇服为上。”
“可是,这必须你亲自去么?”
太子看着她,有些怜爱,似乎又有些猜疑:“我想把你带回去。”
她全身一僵:“这……需容我禀告师父。”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够脱出太子那温暖的怀抱,她只知道,如果再多呆一刻钟,只怕她就会答应,就会屈服,解脱了周身的全部武装。
没想到,师太听到这个请求的时候,居然是哈哈大笑,笑得花枝招展,笑得泪都流下来了。
旁边的慧妙怨毒地盯着她:“这事还用问么?你当然要跟他回去,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把慧妙拉下去掌嘴,四十。”师太突然下令。室内角落黑暗处立刻出现两个黑衣人,在慧妙的尖叫声中,把她拉出了房间。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即便见惯了师太威严的慧如都觉得不习惯,身形战战。
“过来,慧如。”师太拉住了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枯瘦的手背,“这些日子皮肤光滑了,有男人滋润,确实是不一样啊,还是朝中最知书达理的太子箫统。”
“师父……我,我没有。”她惊慌地想缩手,才发现师太的手劲比太子大多了,“我们都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理,绝没有有做出任何有违佛门清誉的事。”
“清誉?”师太神经质地笑起来,“佛门情欲吧。知道么,我本来是打算把慧妙献给太子,这了这个,我训练了她整整十年,可是谁也没想到,你这个陪读的,居然就把太子的心给俘获了。哎,先前听信传言,还真以为这个太子有什么了不起呢,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了?”她不再想着挣脱,只是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眼角终于现出皱纹的女人。她终于明白,在这个佛门重地,自己和太子的行止能够被得到允许,那不是因为太子的威权,而是师父的故意安排!
“他姓萧,我也姓萧。”师太恶狠狠地腾出手来拧捏她的胸口,“可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没有见识,可能不知道这段历史吧。萧衍其实是我们南齐皇室的同族,他的父亲萧顺之就是高祖皇帝的族弟,他能够建立功勋,最终篡位,他的家族背景起了很大作用,可是他居然在我叔公的百般爱护下,还联合了萧宝融,杀害了东昏侯,这还不算,他又把萧宝融这个傻瓜给废了,自己当起了皇帝,本来他也算同族,如果能够保住国号,保住萧家也就算了,可是他居然把我们南齐皇室剿杀怠尽。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她总算能够把手挣脱开,看着手上的指印,她有些惊怕:“原来师父是南齐的皇室后裔,那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靠您一人也无法恢复皇室啊,何况这个庵还是皇上……这个萧衍建的,也算是他修行善果,化解冤孳……”
“哈哈,你真够单纯的,你以为他真的是修行善果么?这个萧衍,禽兽不如!还在做大司马的时候,就侵占皇宫,不但霸占了东错侯的爱妃,生出那个更傻的萧综,连我叔公的妃子都不肯放过,那里面有与我相熟的,为了避免凌辱,向我求了药,我佛慈悲,当然不会给她们往生之药……没想到,这个萧衍居然活到现在还不肯死,以为修几座超过寺庙就能解决问题,我偏不能让他如意!我本来想着这个家伙会到这儿来,特意准备了温柔乡给他,没想到,他只派这个太子过来,也正合我意!”
“师父,你要杀了太子爷么?”她尖叫着,蜷缩在佛像下来,显得是那么渺小。
师太在她脸上重重地拧一下:“怎么会,杀了他,还有七八个兄弟呢,只是那个傻瓜萧综非跑到魏国去,要不然,能够接上太子之位也是美事……你放心好了,我会把这个臭男人留给你的,只要你能乖乖依照我的命令行事。”
“只要不伤害太子爷,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是么?只有为情所困的傻瓜才会这么说。”师太的笑容在油灯下显得特别诡异。
天空显得特别阴暗……不对啊,这是夜晚,根本无法容纳天空。慧如一个人在房间里瑟瑟发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非常非常可怕的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被那片天空埋葬了。她只能低低呻吟:“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你还没想清楚么?”师太冷着脸进来,“只要听从我的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算是太子早死,不能当皇帝,你的太子妃身份也会非常尊崇,我能保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论金钱美色,应有尽有。”
“不,我不能答应,”她硬着脖颈,“太子爷是全天下的太子爷,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害了他的前程。”
“哼哼,他会有前程么,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整个梁室里最重文士的皇族,可是一个连你这副模样都会如痴如醉的家伙,如何能够统理天下?我知道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不怕再死一次,但你不该在路上拦住了太子,让他移情别恋。慧妙,你受害最深,你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答应就打,把她的脸打花了,看她还有什么奢望。”
看着慧妙一向娴静的面容也显得这么狰狞,她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年把她从溪水里救出来的那位师太,早知道今日,当初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不让她就在溪水里淹死,不受到这么多的磨难,不受到因为太子的精神折磨,不受到今日的死亡威胁。
“别打脸,打坏了,太子爷会心疼的。”师太毕竟是皇室出身的,看不得这种血腥场面,背过身走出这阴暗潮湿的房间,“到时候就算你想让他知道你是动了真情,他只怕也不会相信了。”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回想起来,她能够与太子相互酬唱的,其实不过是师父教慧妙时能够学到的一点东西,更多的时候,她只是站在一个欣赏太子的角度,在他的光华照耀下度过了这半个月的美好时光。她至今还不知道太子到底是欣赏自己哪里,但如果真是被打坏了,有慧妙师姐珠玉在前,只怕太子对她是多一眼都欠奉。“不,别打,师父,我答应了。”
“不,你太迟了,”师太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得意,“这时候,我还能相信你么?”
“可以的,可以的。”她拼尽全力大喊,换来的只是慧妙森冷的眼神。师太的话已经出口,就必须要给这个师姐一个出气的机会,这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更多的黑衣人从屋子的角落出现了,把她围在墙角。
难道就真没有机会了么?她悲哀地站起身:“别逼我,你们别逼我,要靠近了,我就撞墙上去。”
“好啊,你撞啊,你撞一个给我看看,”慧妙摇着拂尘,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身段,“告诉你,就算是撞得头破血流,我也能只一晚就把你治好。”
无数的念头慌乱地闪过,似乎有太子殿下落水的瞬间,有小矿主扑上身的阴影,那并不是那时候她的真实感受,那里只有一阵混乱,她心里是一种混乱的委屈,应该有在家里被父母亲毒打,在庵里被当作小厮使唤,在太子面前只能时时刻刻保持笑容……在有人意识到之前,她真的向墙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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