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守身如玉?听上去可真让人脸红啊。沈晓云就在他们附近不远,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出现,可惜,她发现自己所处的处境并不理想。萧辉有看见她,却没有打招呼,连个眼神都没有。
滕主任的病比她预期的还要严重:宫颈癌,中晚期。可能是真因为她一心都扑在工作上,这么严重的问题都没有发现。
“那里……是那里的病?”她吓呆了,觉得自己的唇舌马上就要石化。“要不要紧?”
“笨蛋,”居然又有人叫这个外号,可是却无法让人高兴起来,“那个位置肯定不会传染给你的,不过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一定是不会有好下场。”
这点医学知识她肯定有,女人得的病怎么会让那些臭男人受伤呢?可是这种情感她得理解:“要不,我们还是去报警吧,把他们都抓进去。”
“这事根本不可能的。”她沉重地喘息,原本丰满的面颊已经塌陷下去,“只是我真的很不甘心,当年为了保持身材,我一狠心,把奶掐了,兰兰连一天的母乳都没喝上。可是就算是保住了身材,也留不住老公的心,兰兰,这是他坚持起的小名,其实,就是我表姐的名字。”
“怎么突然想起提这个。”冰毛巾搁在额头上,还是止不住那些汗,其实她也知道,兰兰被她父亲领走了,作为给医药费的代价。
可是她得到的是另一个答案:“一定要结婚,一定要找个能疼自己的男人,否则你就是不完整的。”
“不,我不结婚!”她声音很小,思绪更乱,为什么滕主任会这时候想到要结婚,难道是……
“别傻了,我知道大家都怎么看我的,叫我老处女的都有,可惜我不是处女,也不想当处女。”可这不正是她要求的么?“其实我错就错在爱得太早,太高估自己的魅力,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得到比别人幸福的爱情,美好的婚姻,可是我撞了邪,非要抢那个男人,其实换一个,如果能换一个,我的幸福可能就不一样了,有这样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抓住啊。”
“那你是说,如果再来一次,你一定会换一个老公么?”
“你错了,只要印下了那种印迹,其实你很难割舍。”她笑起来,泛着满脸的幸福,“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他。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以前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做女人,幸福、安全,那才是最重要的、”
沈晓云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工作没有了,朋友没有了,最后连自己的信念都不复存在。
倒是萧辉表现得很好,在疏远她的时候,同时疏远了所有的女生,一个学校里孤独的男生,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耍酷,不过她知道,这是为了守身如玉?为了这,他把前后门窗全都关得死死的,还多上了几把锁。
可是没多久,那些女生就明白过来,其中一定有把通道摸熟的,进他的宿舍简直是轻车熟路,而且其中不少是挺有诱惑力的,想来并不是真的想要他做什么事。不过说也奇怪,只要逼近他一米之内,就算他鼾声大做,也一定能够醒过来,在宿舍里惊叫连连!
“我该怎么办呀,再这样下去,休息不好,我的脸会黑的。”他苦着脸,最后还是找到沈晓云帮忙。
她想了好久,给他指了条道,直接找校长,要求搬门卫室里,帮忙守夜。那次事件后,学校的男教师一夜走了一半,其它的不是办转业就是在办转校,最可笑是门卫几乎都被赶走了,只招了几个正规保安值白班,夜班只剩一个糟老头看门,简直让人为这一校的祖国花朵捏了把汗。
这个正义凛然的要求无疑让焦头烂额的校长喜出望外,当场拍板,免除住宿费,还给了他每个月二百元的勤工俭学费。嗯,做男生真好。
这个工作真的很简单,萧辉根本不需要做什么,照常在就是十点钟准时打个哈欠困觉。只要在这之前,一边充满善意地同进出的女同学打打招呼,反正知道她们中,没有什么人敢在那个糟老头面前秀春宫。
可是沈晓云总觉得,总有什么事不对的。那夜,宿舍里的同学都还没睡着,在夜暗里聊着头,她却不由自主地陷入深度睡眠。
那是一个很沉很安静的睡乡,却突然在脑中现出一阵蓝天白云,撕裂着冲过来,在云层中,似乎可以看到7对着她忧伤地挥手。她一阵心悸,猛醒过来。这是怎么了----周围还是同学们熟悉的谈笑声,可是她的心里却是越来越慌乱。仿佛有一种力量拉着她,直冲出门,完全没理会同学和阿姨的惊讶,冲下楼,冲往校外……
不,不是校外。在门卫室前,她停住了脚步,那里灯火通明,却没有见到有人。她轻轻地推了下,门居然是虚掩的。
休息室的门也没关严。她下意识地冲进去,不由地睁大了双眼。
那张狭窄的床上,两个男人正扭在一起,枯瘦的糟老头压在上面,搬弄着萧辉相当有份量的身体。
“萧辉,你这是干什么?”她怒喝一声,立刻就知道不对,他不可能会接受这种事,守身如玉呢,除非是昏迷了。
好像还真是昏迷了,他像一个沙包被扔在床后面,老头抬起身来,桀桀地笑:“女人,总算来了女人。”
小小的休息间里,充满了恶浊的气息,男性的体味已经不是最让她排斥的,这里面还有酒精的气味、衣被的霉味甚至有些可疑的排泄物味道。她恶心得想吐,害怕得想逃,却不放心床后没有起身的萧辉,正好看见门卫室里有一盆水,两手抓起来,重重地拔向室内:“萧辉,快起来,快跑。”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直觉地想跑,逃出这个恐怖的暗室。可是偏这时候,她的腿发软了,一把被人抓住,一双枯瘦的手结结实实按在她同样枯干的胸前。一阵天旋地转中,她被抛在床上,那具干瘪的身躯像木乃伊一样压在身上,下面是硬实的板床,比宿舍的床板还要硬,刚浇过水的被褥在这春意中,透着沁骨的冰寒。
怎么会这样?她实在无法明白这个状况,那具不重的身体,这对候对于她已经是过于沉重了。这时候,她宁可是被萧辉压着,虽然可能是重了些,至少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代沟。
可惜这真不是个男人。萧辉晕乎乎地爬起身来,吃了一惊,摇晃起老头的肩膀:“不要这样,你这是犯法,我们可以报警的。”
天哪,她发出古怪笑声:“萧辉,快跑出去,叫人!”
老头似乎明白过来,急忙爬起来,想要把萧辉留下。她只能用尽力气,把那个肮脏的身体从后抱住,重新摔倒在冰冷的床上。
“哦,你等着,别急啊。”他明显是被那副丑陋的模样吓坏了,慌忙滚出门外,也不顾下身赤裸,直直冲到门外水池上打开水猛冲。边冲边呕吐——那感觉实在是太骯脏了。
这事能等的么?沈晓云有些想笑,身上的那些骨头正挣扎着想要反转过来。她只能默默抵受着,感觉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小,终于两只手被掰开了,压在床上。一张挂满短须,口水冒泡的嘴伸过来。
她竭力挣脱着侵犯,就像那次被小矿主压着,同样那粗糙的皮肤,干瘪的骨格、浓重的臭味,粘滑的口涎中发出桀桀的笑声:“乖乖,我知道你,我知道你对我有意思,就是不好意思说。”
不对,那时候她听到的只是一句更直接的:“我知道你肯定是个处女,让我试试吧……”那一次,在那个关键的时候,妈妈出现了,可这次会出现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压在冰凉床上的手,握到了一块小石头,似乎有一股暖意穿透她的全身,身上那个人突然面现狰狞,高昂起头,拼命把手往下伸。外面的夜空里,终于响起了萧辉凄厉的求救声。
外面是一些奇怪的、无意义的喧嚣。她只是注视着面前的长卷,奇怪的竖行版本,好在以前在前任村长的父亲家里有见过,就算是繁体字,似乎也能看懂。一个侍女端了一杯茶过来,在一个木板上用毛笔蘸水,写了四个字:“休息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她细细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从那天起,她就失聪了,被动性的失聪,不论谁和她讲什么,她都不再回答,只有见到别人这样写的字,她才会点点头或是用一些简单的言语来回答。她能听得见,除了那次她的父亲——临贺王萧正德用一面铜锣在她耳边连敲了十下,让她有三天真的听不得一点其他的声音。
这些淡淡的思绪传导过来,最后只是她轻轻地点点头,优雅地合上书卷,上面是四个厚重的大字:“昭明文选”。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看了多少,只是每天在别的贵族女子做女红、弹琴嘻戏的时候,她都在阅读这本昭明文选。她记不起自己读了多久,这一页页翻下来,这本厚重的线装书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在心头压得她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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