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什么呀!“临贺王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呢。我是因些小伤痛自己落的水,身上湿了,正在换裳,有碍观瞻,对了,还是瑱云侄女救了我。”瑱云?沈晓云?是有些像,但怎么听都不是味儿啊。
“唉,太子殿下宅心仁厚,”这位什么临贺王兄终于改了口:“我都从她的侍女那边知道了。云儿啊云儿,都说了多少遍,不让你到永福省来,你偏不听,看看你这次惊了太子銮驾。还不快给我滚下床来,向太子请罪。”
她不情愿地把手移开,从床的另一边下来,背着身子——胸前还是湿的,怎么好见人呢。
“给郡主找一件衣服吧,你们也快一些啊。”太子似乎又发出一个痛哼:“临贺王兄,让你见笑了,请坐,看茶。”
“这云儿!是不是她伤到你了。”
“没事……”
“不对,一定是伤到的,快去传太医!”
“是出什么事了,还要传太医?”门外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但那不是女人的声音,“难道一见到我来,你就要装病?”
她心里居然有些紧张,忙从侍女手里接过衣服,胡乱披在身上。这才转过身来。
太子正盯着她吧,慢慢把视线转过去:“是临川王叔来了。真没想到,你们一家三代,今儿怎么集得这么齐啊。”
外面进来的应该是个老年人了,但保养有方,还是一副中年人的面孔,那脸形,甚至可以用阴柔秀美来形容,比房内有些侍女还更有女人味。他的凤眼一转:“是啊,正德,瑱云,你们两个小辈跑到太子这儿做什么?”
“就别摆你的臭架子了,”正德一脸愤然:“你这老不死的,又来找太子,是不是又惹出什么麻烦了?”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个老不死娇柔地摆摆手:“虽说我是把你过继给皇兄,你也当过一阵义子,但自圣朝建立,太子已经立了近三十年,你还摆什么谱,那年你跑到北魏去……”
太子连忙喝断:“临贺王兄早已改过,父皇都原谅他了。临川王叔有何事就快说吧,我刚才惊吓了,有些困。”
“唉,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长兴公主,你的那个好姐姐,老想着和我皇兄玩谋刺,皇兄没有责怪已经够宽大了,可是她仍然觉得闹得不过瘾,老和我提这事,说得有板有眼的,只怕哪天她心血来潮,又去找杀手来。”
“她呀,她还真以为杀了父皇,让你当皇上,自己就会有好日子过,”太子冷哼了一声,“改日我一定再行申诫,她在家里也闹得太凶了,把附马整得都快活不下去……”可能是太激动了,他扭了下身子,立刻就动了伤处,忍不住轻哼了声。
临川王急忙上前检视了一下:“太子殿下,这是伤啊,得治。”他露出一副过来人的神色:“要不然,以后做那事时,就只能让女人骑身上了。哈哈。”
“父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正德看不下去了,一招手:“瑱云,快走,别再看你爷爷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她认真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我走了。我爷爷说得对,这伤必须找太医来治的。”
他认真地注视着她,摇摇头:“此事不可,我母亲才过了周年,父皇正入寺还愿,如果知道我受伤的事,惊动非小,此事千万别让人知道了。”
“嗯,还是我的乖孙女理解我的想法,”临川王显然对太子的话没放在心上,趁着她走过身边,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下:“不错啊,几年不见,出落成美人胚子了,过了五六年就好嫁人了。”
“别碰她,那可是你的亲孙女!”一边的正德猛吼一声,尖利得似乎要刺破苍穹。
“我不嫁啊!”
沈晓云惊醒过来,周围几个人诧异地看她一眼,不过这年代,男女平等了,不愿嫁人的女孩子比比皆是,根本没人把她的反应看得有多严重。应该也没有人在拧她的脸,只是压在前排座位上,脸上被刻下一道痕,那一定很丑,她不敢再抬起头,只是把脸偏开,看着车窗外的站台。
上车的人很多,车门前许多人都拼命挤着要上来。只有一个大致与她同龄的男孩被拖在后面。
“哪句?哦,我知道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嘛,我一定不会被落下的。”他被那个骑在自行车的中年男人拉住,一定是很不舒服。
“也是,其实你最烦那些抽象的数理课程,这些在学校里应该不会太重要,便宜你了。”这什么学校,念高中总要念数字的吧。“你能沉下心来才是关键,学校也是个社会,有很多现象不是你们这种年纪可以理解的,因为神秘所以充满诱惑。你有个性,想体验一下应该没问题,可是在进去前,最好多观察,了解透了其中的奥秘,能少走许多弯路。”
看起来,这个男孩是考上某所少年大学,正勇敢面对人生,要独自上路呢。
沈晓云突然觉得有趣,会不会是因为遇到这两父子,才会做刚才那奇怪的梦。那男孩长得胖乎乎的,如果同比放大1.5倍,差不多就那个体形了——不过,要从气质上来说,那个父亲会像太子多一些,可能仅仅是因为年龄的缘故吧。
前面的乘客已经基本上车了,看不出,刚才车站上这么多人,居然能挤在这么小的车厢里。似乎父亲并不希望孩子上车,可是人家已经等不及了,他轻轻一笑,掏出一个锦布囊递给他。不会吧,什么时代了,还玩这种“锦囊妙计”。
“这是我在五虎山得的一块奇石,通身温润,现在不觉特别,到冬天你就知道,能宁神静气,算是便宜你了,”他是在车门前说话,她这边好多人都听得很真,“卡呢,就不给你办了,以后每个星期回来一次,领生活费。”
车上好多人露出善意的微笑。幸好他拿出一个厚重的信封随着锦布囊递过来,才让男孩缓了口气。
车站正逐渐远离,她却注意到,那个父亲骑着车跟着公交车后,他一定是对自己孩子出远门不放心,其实能有多远,从这里就算到终点站也就是十站路不到了。
那个男孩小心地把信封捂了又捂,最后小心地塞进裤兜里,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经验的。那个锦布囊就被他随手挂在腕上,晃动着玩。车子晃得也很厉害,她看到有几个中年妇女似乎是被男孩吸引,依赖地围在他身边。也是,这么挤的车上,防狼是第一位的。
可是怎么看,她总觉得不对。有两个中年妇女一左一右的,用自己厚重的前胸把男孩的手给托举起来,另一个直接是贴在他身后,一只手似乎很亲热地要揽住他的腰,却不小心从他裤兜里抽出那个信封。
“有小偷!”她差点就叫出来,可是周围的乘客用目光阻止了这个行为:对方人太多,示警的一定会遭到报复。
那个可怜的男孩,居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一边看着车载电视,一边拿出锦布囊里的石头把玩。
也奇怪,沈晓云居然一下子就被那块石头吸引住了。
阳光下看,这石好像是有些虎纹,形状也有些像虎,五虎山啊,要是那出的,岂不成六虎山了。不过,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蜷曲的小人儿,那形象中,有说不出的倦怠。
男孩似乎也入迷了,但很可能不是因为石头,只是因为车子晃动着,那种接触也正逐渐地扩大范围,有一种酥麻感……直到下车时,他才醒过神来,下意识地摸向裤袋,傻眼了:“哎呀,我的报名费!”
她也正准备下车,同样下意识地捂着腰口,那里面缝了一个小口袋,装着她辛苦得到的一学期生活费+报名费。如果弄丢了,只怕会直接在路上找辆车撞过去。
可他不会,很可能他能想起那些报名费,仅仅是因为他爸爸居然骑在那辆自行车上,就在车站里,直到他怅然若失下车的时候,还在笑着,从自己裤袋里抽出一个信封,直伸到他的鼻尖。
“奇怪,这钱怎么会到你手上?”他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人却一副喜滋滋的模样:“这钱一直都在我这,你没看这信封是不一样的么?”
“糟了,我的钱被偷了,”他欲哭无泪,这一路上就这么点时间,周围就那么些人,用脚趾也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对方却只是淡淡一笑,手依旧举着,不费力的样子:“谁说那是你的钱了。”
“你给我之前,不是说叫我每周回去拿生活费么。”
“生活费?那和一袋手巾纸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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