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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法师六百里加急,加上自己法力高深,早已经到了京都。即使是在兵荒之年,京都看上去一样是那么繁荣,但繁荣的表面背后隐藏着多少血腥多少斗争只有宫里知道。还有一个地方知道这京都是个什么样的城,并且他们也是所有事件的主要操纵者之一,这个地方无疑就是千岁府。
千岁府就紧挨在宫边半里地。能够把自己的府邸建立在皇宫边上的人,自然非王侯即将相。可这千岁府的主人不是王侯,也不是将相,他只是一个太监。一个太监能让皇上封为九千岁,可想而知将相王侯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些造粪机而已。看那千岁府平日里都是门庭紧闭,谁都不知道高墙深处有多奢侈,有多骄奢淫逸以及肮脏。
一骑快马踏到千岁府门前,来者正是天元法师,不过既然来到了京都来到了千岁府,他就不是天元法师了,而是开元相。
开元相下马扣了几下大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两个门卫见是天元法师,赶快跪下请安。因为所有人知道的天元法师就是这个相貌。天元法师不会去回一个下人的礼,而是直接走了进去。府邸里面大得差点就像皇宫,从里面看,好像还比外面还大,因为里面有很多奇花异草,香湖玉亭。风景虽好,怕是没人会故意去欣赏它。开元相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大殿,大殿门口有一个小孩,看见开元相走过去后,那小孩也走过来。走近一看,这小孩面色苍白,眼睛赤红,若是一个大人,还以为是一具僵尸。开元相懒得再看小孩是什么样,直接就往大殿里走去。小孩突然开口说话了:“开元相,你来京都不去我的府邸,来九千岁这里干嘛。”
开元相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打量着这小孩子,小孩子面色还是那样,不笑也不气,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开元相。开元相好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的,看了一下小孩后又继续往大殿里走。不料小孩跟上几步后又道:“怎么进京来没享受封疆大吏的待遇,就一个人骑着马就来了。”
开元相这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还向小孩走去几步,疑惑性的打量着小孩子,问道:“你是?”
“开元相,你不知道是在和谁说话吗?”
开元相像是一下明白了什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天菩萨,属下不知道是你的金身,万罪万罪。”说话间头都把地板磕得咚咚响。
“听说你去到镇风城后,是乘坐二十八抬莲花座进的城。”小孩继续不笑不气的问道。
“属下哪敢乘二十八抬莲花座,都是想给天菩萨树神威。毕竟属下是以天菩萨的名义去的。”开元相说话间都颤颤抖抖。
小孩嗯了一声,问道:“你来京都不去我的府邸,来千岁府干嘛,莫不是九千岁又封了一个法师?”
“属下岂敢,只是大事攸关,千岁府要近一点,所以就来了千岁府,没去天菩萨的府上了,属下想着天菩萨金身处处是,也应该在这里,所以就进来了。”
“是何等大事,还这么急。”小孩道。
开元相抬头左右看看,虽守门的兵很远,但都还是没说出来。
“觉得不放心说也罢,那就晚上来我的府上说吧,你先去吧。”
“属下哪敢,哪敢呀。”开元相说着又咚咚咚的在地上磕撞了几下头,然后跪着来到小孩的身边悄声道:“有人持皇上的金牌在镇风城出现,而且是冲我们来的。”
小孩一龇牙,大啸一声:“确定是真金牌吗?”
“确实无误,对了,这是那人的面具。”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色的面具递给小孩。
小孩拿着面具往自己脸上一兆,对开元相说:“你怎么看。”
“属下觉得,皇帝小儿表面上封九千岁,又计划册封天菩萨为国师,但暗地里开始了其他的计划。”
小孩走了两步回头问道:“那他为何又会暴露金牌,难道皇帝找了一个愚笨不堪的人做探子。”
开元相道:“这也正是属下迷惑的,所以觉得事有不妥,就决定亲自上京来报。
“你决定亲自上京来报,你来对了,但你来了千岁府,你来错了。”
“属下不解。”
“开元相,你觉得本座想杀你吗?”
“天菩萨大德大仁,怎会杀属下染脏仙体。”
“本座说的是想,不是说亲自杀了你。你觉得本座想吗?”
“恕属下直言,不明白天菩萨问这句话的意思,但属下觉得天菩萨不会想杀属下。”
“如果皇上真想杀九千岁,九千岁又怎么会不想杀本座呢?”
开元相一阵颤抖,小声道:“不可能,这不一样。”
小孩突然大怒道:“有何不一样。”这小孩大怒更是恐怖,
无法想象一个小孩大怒起来的表情居然不像是一个小孩应该有的怒吼,能不恐怖吗。
“皇上若想杀九千岁是不想有两个皇帝,而九千岁又怎么会想杀天菩萨呢,天菩萨为九千岁先知了多少事,铲除了多少逆贼。”开元相颤抖着说道。
“九千岁是皇上封的,天元法师是九千岁封的。”小孩默默道。
开元相不解,偏着头像是思考什么。小孩走到面前蹲下来小声的阴阴的对开元相说:“皇上要封国师。”
开元相不解道:“这有何不妥。”
“开元相,你来错地方了,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让你思考选择自己的命,九千岁去宫里了,你就进去等吧,本座要修身去了。”小孩说完,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把金色面具扔给了开元相,慢慢的走出了千岁府。
开元相目送这个小孩走到再也看不见后,转身向大殿里面走去,刚走几步,觉得有什么不妥,又转身走出了千岁府。
原来小孩就是真正的天元法师的传声童子,天元法师对内说是自己发现的九转灵童,带在身边修法。而镇风城的天元法师是一个身相,开元相而已。在镇风城就是天元法师,回到京都在真正的天元法师面前就只是一条狗了。那真正的天元法师又是何等一个人,能控制住这么法力高深的人,又能在九千岁的府邸来去自如。仅仅凭法力高深是不行的,想必其人的心机不亚于法力,或许更高深。而开元相来京报道的事使天元法师发觉了什么样的宫廷动变。为何会如此愤怒的表现在了传声童子的脸上。这些都是开元相还没搞明白而要尽快搞明白的事,所以开元相没有进入大殿去等九千岁回府,而是出了千岁府,来到城郊山上坐下慢慢思索。
思索良久,觉得自己先去了九千岁的府邸,真乃是大错。怎么能这么昏头呢,即刻翻身起来奔法师府去。
法师府全名应该叫天元法师府,只因当初天元法师说不敢承受一个天字,恳请九千岁和皇上只赐门匾叫做:法师府。皇上觉得也对,所以就赐了法师府一名。一个名字显现不了什么,就算是放上天元法师府的牌匾,也不能把这个府邸给变大,因为这个法师府还真是太小了,小得就像一个大富人家的院子,不像是九千岁的红人应该有的待遇。不过天元法师说不但小而且还应该偏僻一点,这样有助于他修法,也有助于他静心去先知,九千岁就答应了,因为先知帮了九千岁不少的忙,铲除了不少的异己。
来到法师府后不用推门,门就已经开着的。要做的就是走进去后径直的来到天元法师的修法地,还是和以前一样,天元法师躺在白帐里面,无法看清相貌,但听声音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因为就在开元相走近的时候,天元法师就说道:“开元相,你来了。”
“属下开元相给天菩萨真身请安,愿天菩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一套话是每一个身相见天元法师真身的时候都要说的话,没人给他们规定一定要这样说,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就每一个人都会说了。
“你想清楚了吗?”白帐里面的天元法师问。
“没有。”
“那你来干嘛。”
“属下虽然没想清楚,但也有没想清楚的话要说。”
天元法师嗯了一声,示意开元相往下说。
开元相道:“属下回京没有先来这里是一个大错。”
“开元相,本座不是要听你说是一个大错,这本来就是一个大错,本座要听的是你觉得错在哪。”
“一直以来属下觉得都是为九千岁效劳的,天下百姓有一个皇帝,但我们有两个皇帝,所以觉得大事临头就应该赶快上报,这也是多年来的习惯,因为天菩萨总是很少出面,都是我们直接向九千岁呈报,不知不觉的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天菩萨,你才是我们的主子啊。”
白帐里面的天元法师突然起身坐起来,急促的语气道:“开元相,你知道你差点就坏了大事,你知道你差点就进了地狱,你知道吗?”
白帐里的天元法师虽然看不清人脸,但还是能模糊看见身影。开元相见天元法师坐起来,惊慌失措,急忙起身想前去做点什么,不料两个丫头走进了白帐里面,九转灵童还瞪了自己一眼,所以又规规矩矩的跪在原地回答道:“这就是属下所想不明白的。”
“开元相,你知道你为何叫开元相吗。”
“天菩萨明示。属下还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十二身相里面只有你有一个元字,不是因为你是第一身相所以非得有个元字,而是你是最忠的一个身相,所以你当之无愧,别把名利看得太重了,说道名,天元,开元,有何区别。若你执意喜欢天元称号,本座就赐予你。”
“属下不敢,万万不可,”
“不不不,本座是说真的,况且从你的惊慌失措里本座也看出了你是觉得天元才是至高无上的法号。开元相,你忠,但你迷糊。”
“属下永远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达不到天菩萨的仙境。”
“咳咳”天元法师咳嗽两声。“别来这套阴奉阳违了,这种话在他们口里出来才像样,在你口里说出来假呀。”
其实天元法师这话说的意思是说假话的人说起假话来没什么,说真话的人去说假话就太不像话。开元相明白这一点。
天元法师继续道:“你暂时就不用回去了,你师弟能应付吧?”
开元相道:“属下师弟法力尚浅,脾气又还比属下暴躁,但应该能应付得过来。”开元相说这话的心思一是从命了天元法师,二是暗暗的告诉天元法师,若到时候镇风城有什么不测,那也是因为你叫我留下来的,我早告诉你我师弟脾气暴躁法力尚浅的了。
这种小心机当然瞒不了天元法师的法眼,但念其只是一点小心机不是什么大恶,所以天元法师也不会去计较。当下便说:“今晚留在这里和本座商议大事。明早再去九千岁哪里。”
九转灵童在一旁道:“高兴叫他九千岁,不高兴就是魏太监。”
天元法师一挥手,硬是隔空把九转灵童打趴在地上口吐鲜血。两个丫鬟和开元相见状急忙伏地跪下不敢作声。
天元法师道:“平日适口,难保见面失口,这叫积习难改。人没死就是九千岁,有时死了也是九千岁。”
开元相道:“天菩萨教义的是。”
“开元相,本座叫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天元法师又发问。
开元相没想到天元法师还会继续问话,还以为已经说完了该叫自己退下了,所以一时心急糊口答道:“办好了。”
“嗯,到现在为止,有多少可用?”
“天菩萨所指是什么呀?”开元相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压根就不知道天元法师问的是什么。等反应过来后怕答错话,所以还是壮胆问清楚的好。
不料天元法师一声大吼:“尸兵。”
开元相急忙答道:“两千,两千。”
“要快了,本座掐算着日子快来临了,不能怠慢。”天元法师语气稍有缓和。
“是是,属下不敢怠慢。”
“但也不要忘了一条,取血不杀人,杀人必惩恶。”天元法师这句话是当初叫开元相练尸兵的时候说的,意思是要开元相取那些会法术的人的血时,不能杀,要杀也只能杀那些心肠恶劣的法术人。
“属下一定谨记。”开元相嘴上如此说,事实上他知道天元法师要练尸兵,怎会放过一个得来不易的会法术之人,只有杀了才会取得更多的血。天元法师只不过是装装样罢了。要练尸兵还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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