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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怕麻烦、拖累你的话,我们就跟你走,我是再也不愿回去了!”马大妈渴求地说道,院门口满是大字报,她已被吓怕了,白天黑夜都不能安宁。
“要不我回家,给你拿几套换洗衣服?”马大伯犹豫地说道。
“真若只是回去拿几套换洗衣服就不必了,到了县城,我会给您们买新的,我是担心有人盯梢,那就真麻烦了!”谢磊说道。
“家里除了换洗衣服,没别的东西了,小磊,你真的不怕牵连你吗?”马忠汉再次说道。
“若是怕受到牵连,我就不会上您们家了!”
第二天,在双江县城,谢磊买了一大包衣服,花了三元钱,雇了一辆小货车,来到永宁镇,然后找了一个鸡公车,将马大妈接到了他家。
马大伯老俩口,来到谢磊半山上的院子,心中的一颗石头落了地,心情顿时也好多了。单家独户的院子,没人来打扰,山上的空气清新,也很是清新、舒服。在城里,成天提心吊胆的滋味,真是让他俩是受够了。
“爸、妈,这是王大伯、王大妈,他们身体不好,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万一其他人问起来,就说是二姨父老家的亲戚,想在这里调养一段身体!”谢磊说道。
“没问题的,我知道怎么去说了!”父亲回答道。
“给你们添麻烦了,真不知如何感谢你们,我们也可以帮着做点事情,不能老是麻烦你们!”马忠汉说道。
“农村条件差,你们不要嫌弃就是了,没事就在院子里散散步,喂喂鸡啊,只是在没人陪同下,最近一段时间,尽量不要离开院子!”谢怀远,笑着说道。
谢磊陪着两位老人,在家呆了两天,待他们相对熟悉后,又回城里去了,那里是他大好的机遇,他怎么也舍不得放过。
“小磊,我给你说实话吧,解放前,我的确在国民党部队杨森手下一个师任师参谋长,在清远市认识你马大妈。解放前夕,国民党溃逃台湾,我没去,借故溜走,留在了清远市。我一生最大的嗜好,就是收集古玩、名人字画,没想到,现在这些东西,一落千丈,成了完全不值钱的四旧!”
“马大伯,这些东西,现在的确是不值钱,并不意味着它将来也不值钱。马大伯,这些年来,你们没工作,是靠什么为生的呢?”
“你马大妈,以前在清远市的一所中学教书,有退休金。我儿子、女儿在南京工作,他们每月也会按时寄一些生活费给我们,生活倒不成问题。那个院子,以前也是我们的,后来变卖了几间,正常时期,卖一件古董,我们可以舒适地生活许多年。没想到,现在却举步维艰,落到了这个田地!”
“哦,对了,写封信给您的儿、女们,让他们不要再寄钱回来,目前,也暂时不要联络您们,我家有钱,您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问题。待过了几年,一切太平后,您再与他们联络!”谢磊说道。与他一番交流,谢磊知道他的儿女们,也相当有出息。
“爸、妈,现在家里有钱了,该用就要用,以后我们的日子只会好,再不会比现在差了,我知道如何去赚钱,你们只管放心用就是了!”谢磊保证地说道。
“小磊,我们知道家里不会再受穷了,若兰回来说,你在城里,一天都在操心,很难有休息的时候,自家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母亲心痛地叮嘱道,自家的儿子有出息,拿回来的东西,若兰悄悄告诉他们,说今后要管很多钱,让她也是激动不已。
“田伯伯,…,毛伯伯,您们几位最近过得好吧,我在城里有事,没回来看您们,实在是抱歉!”提着饭菜篮子,谢磊来探望他们四人。然后和毛嘉丰谈到了钟楚楠、汪明远等人的事情,将合伙保存那些文物、古玩之事,也统统告诉了他。
“小磊,做得好,与其看着它们被毁坏,还不如自己收藏起来留待今后。没事,我给他们写封信说清楚就是了。老汪、老钟是我们所里原来的骨干,和我的私交很好!”毛嘉丰,赞许地笑着说道。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任由他们随意毁坏,我们为何不能乘此机会拿出来收藏,这些来自民间、无主的东西,今后,我们也可以赚点钱,嘿嘿,大家都有份,何乐不为呢!”谢磊将意图说给他听了。
“拿出来后,就藏到你家,时机成熟后,再分点给他们就是了,说实话,我们这些搞文物鉴定的人,谁家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东西,钱嘛,肯定比起普通人来要多得多!”
“毛伯伯,上周我在‘会府’淘到了一个端砚,据我分析,砚石应该属于蕉叶白,形状如蕉叶初展,温润有光泽,柔软如凝脂、细嫩!”晚饭后,二人在一起时,谢磊将那个端砚的外形、特征说了一遍。
“你能不能告诉我,上乘端砚的分类?”毛嘉丰没接他的话题,反而出声问道。
“按书上介绍,上乘的端砚有青花、鱼脑冻、蕉叶白、天青、冰纹、火捺、马尾纹、胭脂晕、石眼等!青花,微细如尘,隐隐浮出,如虮虱脚者,最为上乘。粗点成片的,稍次。天青,莹洁无疵,色泽较青。天青,如秋雨乍晴、蔚蓝无际的为上品;色泽阴暗晦涩的为下品。冰纹石,白晕纵横,有痕无迹,细如蛛网,轻若藕丝,…”谢磊,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完全没有丝毫迟疑。
“真没想到,你才学没多久,竟然就能将砚台鉴别这部分,倒背如流,没有一丁点错误!”毛嘉丰惊喜地说道。
问起有关这个端砚的细节,问得非常专业,谢磊一一作了回答,显然是经过了仔细辨别,才会做到如此的胸有成竹。
“没错!你能如此观察一件物品,没有丝毫遗漏,说明你的确在这方面具有天赋,观察一件东西,就应该这样,至于你说的那个砚台,若你这样说,我也可以做肯定了!”毛嘉丰,欣慰地说道。
一老一少谈起瓷器,就没有过完。毛嘉丰将他平生对瓷器研究、真伪鉴别的关键之处,毫无保留地讲解给他听,作为国内著名的瓷器专家,经过长期实践,他自己摸索、总结出了一套独到的鉴别方法,自然是非同一般。
“瓷器的真伪之争,古往今来都有,如何能从众多的赝品中,发掘真正具有收藏、观赏价值的文物,这是每个文物鉴赏家必修之功课,也是乐在其中的道理。当你运用所学的知识、经验、理解,去伪存真,抽丝剥茧,鉴别出了一件物品的真伪,那种乐趣,绝非金钱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瓷器的鉴别,主要是从它的器型、纹饰、胎釉、款式等方面入手。那些制作赝品的高手,更是深谙此道,从各方面下足了功夫。辨别瓷器真伪,除了凭借这些基本点加以判断外,还应多看真品,更要与典型的高仿赝品,作反复对比,切磋揣摩、积累经验。这样的话,对瓷器的真伪、年代,才能做出正确的判定!”
与毛嘉丰谈到大半夜,谢磊将书上的知识、他的讲述,再与他得到的瓷器,暗中不断地加以对照比对,受益匪浅。
“抄没物资接收站,如此多的瓷器,真正想得到几件真品,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辛辛苦苦偷回去保存,几十年后,发现全是赝品,那才真是冤枉到家了!”谢磊在回家的路上,解嘲地暗自说道。
安顿好马大伯俩人后,谢磊回到城里,将他写的信,也寄了出去。在抄没物资收集站,潜心钻研、比较,比钟楚楠、钱工,做起事来,都更要认真。
有汪夫人拿的换洗衣物、毛嘉丰写给他们的信,四人自然对谢磊是无比的看重,“连毛高工,都对这位年轻人青睐有嘉,那还有啥话好说!”每到夜晚,谢磊自然会带着一大口袋的‘废品’回家了。
谢磊有钱,更会做人,时不时送吃的给赵卫东他们外,有时,还要分钱给他们,虽然一次只有一元、几角,但总是分给他们了的,他们也成为了一伙。
秦师傅他们这些厂里的工人,从仓库拿东西当然有一整套。隔几天,总会有东西,让谢磊带出去。到了周末,就上他家去拿。反正也不清楚这些东西的好坏,见者有份,一些值钱的珠宝玉器,自然就落在了谢磊的手上,也不会客气。
“小磊,他们这样做,今后不好管理哦!”姨妈得到一副手镯后,姨父担心地问道。
“姨父,你就当全然不知此事,该怎么管就怎么管,有我帮您收集,今后您们这一家,也不会穷了,再说他们背后既怕您,也尊重您。让这些人跟着您的人,发点财也是好事,过了这几年,大家会记住您的情的!”
“这些东西,今后真的会值很多钱吗?”姨妈惊喜地问道。
“姨妈,金银珠宝是天生的,黄金是全球的硬通货,全由国家控制,这些东西,当然值钱了,能搞到,绝不能手软,否则真要后悔一辈子!”
“老王,小磊说得有道理,就算没用,放在那,又不要你拿饭给它吃,万一今后真的有用了,你到哪里去找?”姨妈动心了,埋怨起他老公来了。
“那我就当不知道,任你们私下怎样弄,只是要堵住他们的嘴,不能说出去!”
“姨父,这种厉害关系,我都给他们讲过了,他们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哪天,你去时,再威吓他们一下!”
“我明天就去,再次重申纪律,谁被抓到谁就认倒楣,不要牵出一窝!”姨父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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