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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侄儿,真是太了不起了,说话做事,有条有理,比一些大人,还要精明。若我猜得没错,就那几样家具,也远远不止二百元钱!”王兴文在他们原来的住房内,悄悄地说道。
“看到再值钱、再划算的东西,就在眼前,没钱也得不到,这院子里的人,哪个不清楚,谁拿得出钱来买?幸好今天他来了,否则我家春雷、春雨这么大了,挤在一个屋子住,何时才能到头啊!”
“钱叔叔,谢谢了,姨父他让我交给你五块钱,请你自家去买几包烟抽!”到了永宁镇,下了货,谢磊悄悄将钱塞进钱师傅的驾驶室。
“姐,我和春雷哥在镇上等你们,你回去让爸叫人来搬东西!”谢磊说道,一个眼神,若兰自然是心领神会。
“磊娃,你在城里买家具了?”镇上,大队赵会计,看到大货车开走,谢磊在给司机打招呼,出声问道。
“赵叔,你真会抬举人啊,我们家哪会买得起新东西,这些旧家具,城里的亲戚不要了,正好有车到双江县城,我爸叫我拉回来将就用。找几个人,帮我用鸡公车,送一下。你在镇上办完事也上我家去,我爸陪你喝酒,下午,我们就陪你下几盘棋,这春雷哥啊,棋下得比我还好呢,哈哈,哈哈,不要那些臭棋观战,只是我们切磋!”
“赵叔好,小磊说您下棋,在永宁镇,是数一数二的高手,这次回来,就盼着和你下一盘哦!”
“雷娃,你在城里天天吃白米干饭,赵叔好羡慕哦,一年没见,又长高了。你是一个回来的,你爸妈没回来?”
“我爸要过几天,等过年放假才能来,我先回来了!”
“李幺爸,王长久,赵三,朱麻子,你们几个没空没,帮我一个忙,将这些东西送到三队谢老二那里!”赵会计,一声招呼,那些人自然全都要卖他的面子。
“谢谢,谢谢,你们能装多少算多少,等会我爸他们也要来。春雷你去买四包‘劲松’烟!”谢磊拿出三角二分钱,递给春雷。装好一部分家具,让春雷押着先回去。
“朱叔,拿两盒烟去抽!”他们走后,谢磊到卖烟的小摊上,买了两盒一角二分钱一包的‘黄金叶’递给朱会计。
“你真要请朱叔抽烟,那就谢谢了!”
“什么叫做客走旺家门,从常常聚在家里喝酒的这些人,就不难理解了!”中午吃饭时,谢磊家又摆了两桌酒菜。妈做了几个农家菜,油酥了一大碗花生米,红苕大米饭,谢磊在镇上买了一些腌卤猪头肉,打了酒。
谢磊之前就和家人打了招呼,“钱不要露白,好的东西,就藏着吃,绝不能让人知道他家有钱,招来麻烦!”谢怀远他俩,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客是要请,但吃的东西,却不能让人生疑。
若兰回去后,自然将制作胸章的工具,材料,全都藏好了,该怎么藏,这也是经过事先就演练过的。若兰将她们在城里买房、谢磊的想法,也告诉了父母。他们听了,自然不会有意见,只是做好如何应对二姨的问话就行,每次送二姨的礼物,他们也如实说了的。
“今后,若是二姐问起钱的事,就说以前在山上挖的药材,卖了一大笔钱!”谢怀远他俩也对好了说词。
事情果然如谢磊预料的那样,姨父他们办好房产证,买了家具,将家重新布置好后,也就在三、四天后,在居民副主任李大妈,戴着治安袖套,率领一群年青小将,气势汹汹地来到栅子街26号院子,要将张玉茹揪出来批斗,还要抄她的家。
这个李大妈,可不是什么好鸟,六二年闹灾荒时,因为偷邻居家的鸡,被人逮个正着,搞得名誉扫地,后在同张婶同在生产组工作,又因时常偷拿生产组生产的刷子,到外面卖钱,被实在看不过意的张婶,向居委会告状,被生产组开除,所以怀恨在心,这次终于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李主任,张婶将房子卖了,已回乡下了!”赋闲在家的赵妈,李婶,刘大姐,二姨,当然不让这些人进院子,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我们是在造资本家的反,谁敢拦我们,就是与资本家同流合污!”李主任,恶狠狠地说道。一顶高帽子,就扣在众人头上。
春雨见势不好,赶快去厂里,将家里的情况告诉了他爸。王兴文叫上一些工友,也戴着红袖套,来到院子,王兴文拿出房证,让这群人明白了他们被利用了,反倒将这位偷鸡摸狗的副主任,骂得狗血喷头。
“我们院子里的人,贫苦人家出身,根正苗红,不会怕你,想在26号院捞一把,偷点什么,你是痴心妄想,你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都是街坊邻居,谁不清楚?”刘大姐,讥讽地说道,引得过路的人,全都发出一阵哄笑。
“刘月娥,你不要猖狂,总有一天,我李春花,要给你好看!”李春花,涨红了脸,骂骂咧咧,灰溜溜地走了。
“幸亏听了小磊的话,及时办了房产证,将家收拾好了,否则,这事还真的有些麻烦!”晚上,王兴文对二姨说道。
公社五大队,收留的三人,前两天,一个学术专家,实在不堪忍受政治压力、生活上的虐待,发生了自杀未遂事件。公社书记陈长富吓坏了,亲自来到了谢怀远的小队视,私下叮嘱他,不要对这些人太狠了,万一出了啥事,公社没法向上面交待,将生活的口粮提高到了每人二十斤,对他们的活动范围,也放宽了不少。
一个多月来,陈云凤听了儿子的话,隔三差五,送去的饭碗中,下面装了肉或煎蛋,浅浅的杂粮下面,也全是白米饭,对他们的照顾,从来都是相当的好,需要的牙膏、肥皂,能买的,也全都暗暗地买了送给他们,只是要他们对谁也不能说!这四人,对谢家是相当的感恩。
现在,连队上看守他们的人也撤了,这晚,谢磊乘着送饭之机,来到了他们住处。拿了一瓶酒,下酒菜的腌卤肉,全给他们带来了。
半个月前,公社开大会,他们十二人聚在一起,才明白他四人是多么的幸运,其他八人,不仅没吃过一顿的白米饭,甚至连红苕、苞谷杂粮,也是定量供应,根本就吃不饱。他们也清楚了他们的伙食定量,每月十五大米,杂粮各二十斤。
“小磊,太感谢你们全家了,我们一个月,就那么一点生活粮,其他几人,饿得面黄肌瘦,连一餐米饭也没吃上过,你们却顿顿如此照顾我们,真不知如何报答你们的恩情了!”见到一大碗卤肉后,毛嘉丰感慨地说道。
“能知道我们家的一片苦心就好,不知九年后你们复出,重新走上领导岗位后,还能不能记住今天这段日子!”谢磊,笑着回答道。
“小磊,能不能托你一件事?”田校长说道。
“只要能帮上忙,尽管说出来!”
“想请你去城里一趟,帮我们带封信回去,报个平安,只是去的路费,我们没有,不过我老伴知道如何做!”田校长说道。
“没问题,写好信,交给我就是了,我一定在节前带到!”
“我们都写好了,地址也在上面,只是麻烦你了!”四人各自从床下的隐蔽的地方,拿出信来,交给谢磊。
“毛伯伯,我能不能上您家时,借一些有关文物鉴别方面的书籍,我想跟您学学!”谢磊说道。
“你真想学文物鉴别方面的知识,我一定会鼎力相助,等一下,我在信上,再添几句!”毛嘉丰说道,拿过信,添了几句,又递给谢磊,谢磊将信贴身藏好。
“小磊,你刚才说,我们九年后会复出,你这是听谁说的?”黄致豪问道。
“好好保重身体,再大的压力、再艰难的逆境,都不要自暴自弃,九年后,你们一定可以复出,只要记住这句话,就行了,不打搅了,信我一定带到,您们慢慢吃!”
“这小磊,是谁让他带的话,说得如此肯定!难道是上面来告诉我们的?”四个人猜了半天,也没猜出来。
商川大学,就位于清远市锦江河畔,很有名气的‘望江楼’旁边。穿着破烂的谢磊,来到了田校长的家。学校没有开课,校园里,住了不少外地来的学生,学校也成立了学生的接待站。
“我们没有废品要处理!”敲开门后,一位斯斯文文、四十年模样的妇女,对谢磊说道。
“我是田校长让我来的,阿姨贵姓呢?”
“我是姓周,叫周安萍,你问这些干啥?”她随口答道。在她记忆中,她家没有这样的亲戚。
“哦,那就对了,周阿姨,田校长托我给您带了一封信!”谢磊说着,走进了她的家。那个年代的校长家,住房面积不小,但家具却不怎样,很是普通。
“谢磊,真的谢谢你们了,我家老田,有你们如些悉心的照顾,我真不知怎样感谢你们了!”
读过信后,周安萍满含热泪,激动地说道。
二个多月前,突然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带走,从此杳无音讯,一家人担心死了,突然有了他的消息,她真是激动得语无伦次,恨不得立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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