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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那座山,我已经见到了复仇女神的城堡。看,她们三个在城楼上耀武扬威,殿下,我听说看见她们的人都将变成石头!”
飞翔在地狱上空的白鹰,收起双翼,变成了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俊美少年。他躲在巨大的岩石的后面,回头和银发的少年这样说着。
“翻过那座山,我也已看到那三个妖女的领地。瞧!她们在那城楼上趾高气昂,我也听说过那样的传说,如此我们要怎样接近才好!?”
洛厄尔这样回应着,同时,他面露难色。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奇异的歌谣。听不清是在唱什么,却确实是在唱有词的歌。
接着,有一个苍老的灵魂从他们身后冒了出来。
她拄着拐杖,外表像个年已古稀的老人。
她的头上蒙着头巾,就算是面对着面,也很难让人看清脸。
她颤抖着声音,像风吹响干裂的莎草纸,她对他们开口说:“想要前往复仇之城的客人,抱歉我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洛厄尔猛地回头,看见了那个颤颤巍巍的老妪。
“你是哪里的游魂,何故在此徘徊悠泣?”
其实她并没有哭,但她说话的声音是那样苦,叫人不得不误以为她在哭。
那老妪好似有抬眼看了洛厄尔一眼,她用比刚才更加沙哑的声音同他说:“我是凡间罪孽深重的穷凶极恶的罪人,我在这里接受无休无止的痛苦的劳役。”
洛厄尔看着她瘦弱的躯体,叹了口气,说:“好吧,可怜的人啊。你叫住我们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那老妪俯下身子,像在对他行礼:“是的,我的贵人。我听见你们的谈话,得知你们担心看见厄里尼厄斯会变成石头。”
“是啊,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格雷这么问。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不必为此担心。”
“哦?”
老妪那样说着,洛厄尔露出疑问且惊喜的样子。
于是,他侧耳倾听她继续说下去。
“拥有那样骇人的魔力的不是厄里尼厄斯,而是她们的姐妹墨杜萨。”老妪这样说。
“啊,是这样!瞧我这记性!”
老妪刚一说完,格雷就在一边笑着拍打自己的脑袋。
洛厄尔也回头一想,啊,是这样没错!
这三个女人是墨杜萨的姐妹,虽然也是蛇发妖身,但只有墨杜萨才有能力把人变成石头。在凡间的希腊传说里,传说墨杜萨原来生的美若天仙,只是因为冒犯女神雅典娜才被变成了满头毒蛇的怪物。
对亏了这老妪提醒,不然可要大费周章。
洛厄尔于是连忙上前感谢,他对老妪说:“谢谢你朋友,不若我们还为此继续苦恼。”
老妪连忙谢绝了洛厄尔的行礼,恭敬地说:“不客气,不客气。能帮上你们是我的荣幸。贵客啊贵客,前路还望多加小心。”
“谢谢。”
洛厄尔于是别过了老妪,和格雷一起往那复仇的城堡走去。
耳边悠悠又开始传来奇异的歌谣。
听不清是在唱什么,却确实是在唱有词的歌……
“哈哈哈,哇,有人来了!”
他们刚一来到城门下,就听见厄里尼厄斯三姐妹骇人的笑声,她们冲着下面喊道:“啊,看啊,那来的是谁?”
格雷往上瞥了一眼,悠悠地道:“这三个怨妇果然如传说中一样丑陋。”
那就是厄里尼厄斯三姐妹、恶名昭彰的三位复仇女神。她们同排站立,最左边的是嫉妒女神墨纪拉;最右边哭泣的是不安女神阿勒克图;中间的则是报仇女神提希丰。
她们浑身上下,鲜血淋淋;她们的四肢和模样则酷似女性;一条条青绿色的水蛇把她们的腰部缠紧,她们的头发也由一条条小蛇和有角蛇构成,这些蛇把她们那狰狞可怖的双鬓盘定。
她们似哭似笑,各自用各自的指甲撕抓各自的胸膛。她们扬着血鞭,把过往的一个又一个灵魂的皮肉打绽。
“所谓相由心生,心有多丑恶,相貌会随之呼应。”洛厄尔一边淡淡地回应格雷的话,一边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前去。
他还没走到城门口,那不安女神阿勒克图就冲着他嘶喊:“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这里是地狱的深处,没有你们要探访的亲友。”
“我们从混沌中来,要往混沌中去。我要你们给我带路,去地狱的最深处。”洛厄尔这样回答。
嫉妒女神墨纪拉瞅着他的脸,和一旁的提希丰偷偷说:“他们说他们从混沌中来……”
“又要往混沌中去……”报仇女神提希丰接道。
墨纪拉又说:“双眼不能看清他们是什么来路。”
提希丰又接:“但草率放行怕是要吃上头的责苦!”
她们的话被阿勒克图听在耳里,她显然也正和她们想的一样。
不安女神阿勒克图于是对洛厄尔说:“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洛厄尔听闻皱起了眉,格雷从一旁走到他身边,轻声地同他讲:“殿下,这三个婆娘不够老实。”
洛厄尔点了点头,这样说:“如果没法和平解决,只能被迫动动刀子。”
这时,不安女神阿勒克图再次开始冲着他们大喊:“你们快离开吧!别在这里,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她是预感到了洛厄尔他们不是普通的凡人,也不是普通的游魂。现在劝他们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不若还不一定会招来什么大祸。
洛厄尔抬头,露出迷人的微笑,他此刻这抹微笑远比生气竖起眉毛更让人害怕。
他看着厄里尼厄斯三姐妹,颇有意味地说:“你们一定不带我们去吗?”
阿勒克图似乎有点慌了,她一下接不上话来。
“我们实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嫉妒女神墨纪拉替她说。
见她们还是不肯老实带路,格雷脱下黑色的燕尾服,转身背上了鹰翼。
他的腕上醒目地倒扣着一把白金制的精细的长剑。他对着那三个妖女一挑双眉,悠悠道:“看样子你们不见棺材不掉泪。”
阿勒克图似乎比刚才更加不安,她迈着零乱的步子走上前去。带着有些乞求的口吻又说:“走吧走吧,你们还是走吧走吧……”
洛厄尔的耐心快被磨没了,他冷哼一声,道:“你们只要带我们去,我就不杀你们。”
他这话出口,城门上的三个妖女都惊慌起来。
嫉妒女神墨纪拉睁大眼睛,双手捧着她那张扭曲变形的脸,错愕的呼道:“杀?!”
“哇,天哪!他说是要杀死我们!”不安女神阿勒克图惊慌地四处洒泪哭泣。
报仇女神提希丰最为穷凶极恶,她红着眼睛,怒气冲冲地嘶声吼道:“还跟他们废话这么多干嘛!叫墨杜萨来!我要把他们变成石头!”
她们在城门上乱成一团,尖叫声、奸笑声,接二连三,惹得人真恨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殿下,墨杜萨一来可就不好对付了。”格雷在洛厄尔耳边小声地说。
“那你去给点教训。”
“是!”
洛厄尔早就不耐烦了,他恨不得马上让这三个丑八怪永远闭上嘴!
格雷于是一展鹰翼,猛地冲上前去,不等三个妖女反应过来,他那把冰冷精细的长剑已经一齐架上了三位的脖子。他右手握着长剑,左手一把抓过三位妖女的蛇发,格雷力气很大,扯得她们哇哇大叫。
嫉妒女神墨纪拉惊慌地尖叫:“啊,你在干什么!”
报仇女神提希丰咬牙切齿:“快住手!我会叫墨杜萨把你们都变成石头!”
“啊,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不安女神阿勒克图双眼流着泪,嘴里不住地哭喊着。
“都老实点!你们要是不告诉我们路,我就把你们的头砍下来悬在城墙上!看见下面站着那个高贵的人了吗!他是连你们的主子都要敬畏的殿下!你们要是不乖乖听话,怕是死了都没有人敢来收尸!”
格雷丝毫没有心软的样子,他一脸严肃地冲她三个吼着,声音虽不如她们尖锐,却吓得她们不敢再吱声。
“这下可怎么办?”嫉妒女神墨纪拉小声地问着身边的姐妹。
报仇女神提希丰答:“能怎么办,我们的命在他手上。”
不安女神阿勒克图流着泪,不停地说:“告诉他吧!告诉他吧!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沉默了一会儿,三位妖女总算是做了妥协。
只听,不安女神阿勒克图啜泣着同洛厄尔恳求道:“啊,勇士,我们决定为你们带路。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手。”
洛厄尔于是同格雷做了个手势,淡淡地说:“行了,格雷,放手吧。”
格雷冷哼一声,一把松开抓着她们头发的左手,但长剑却还架在她们的脖子上。
他用冷峻的声音再说:“要是你们敢耍什么鬼花招,我就剁烂你们的双手!”
三个妖女被吓得直打哆嗦,她们在格雷的挟持下颤抖着双腿走下城门,来到洛厄尔面前。
“那么,请三位女士前面带路。”洛厄尔这样说着,转身扬起白色的长袍,迈开高贵的步子。
“真是倒霉,怎么遇上这样的事!”嫉妒女神墨纪拉小声嘀咕着。
不安女神阿勒克图连忙堵住她的嘴,哆嗦着口齿讲:“别说了别说了,你去前面走着吧!”
她们于是领着洛厄尔他们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了一片沙地。
嫉妒女神墨纪拉小心翼翼地回头,同洛厄尔说:“你们要去地狱的深渊,这里要先过火雨纷飞的沙地。”
“我看见前面一片荒芜的沙地,它使任何草木都无法在地面上生存。环绕沙地的是那片凄惨的丛林,犹如一道悲惨的沟壑把沙地围定。”洛厄尔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沉吟起来。
“在这里,我们紧靠着沙地边沿停下脚步。这片空地布满了干燥而厚实的沙粒,成群结队的赤身露体的鬼魂,都在凄凄惨惨地哭个不停。”格雷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得跟着叹息。
这里尽是受苦的人,他们尝试着各种酷刑。有些人仰面躺在地上,有些人则缩着身子席地而坐,还有些人在不断地来回走着。围绕沙地转来转去的人最多,躺在地上受苦的人则较少,但他们的舌头却是一齐哀呼惨叫。
而在这整片沙地上方,有大片大片的火雨在缓缓而降,犹如飞雪飘落在无风的高山上。如同亚历山大在印度的炎热地带,眼见火焰降落下来,落到他的军旅身上,又降落在地,却仍燃烧未熄;他下令他的队伍要着力用脚踏地,这一来,烈焰在单独燃烧时,扑灭它也便更容易。
地狱中的永恒烈火也正是这样从空而降;因此,沙地才被烧得发烫,犹如火镰打上火石,痛苦也倍加增长。那一双双可怜的手掌,在无休止地挥动,时而拍打这里,时而又拍打那里,拼命从身上拍掉新落下的烈焰火星。
三位妖女继续领着洛厄尔他们前进,走过沙地,又来到另一处苦城。
这次是报仇女神提希丰回头,她说:“你们要去地狱的深渊,这里还要路过凄苦连天的恶囊。”
她刚一说完,不安女神阿勒克图连忙接着解释道:“这个地方在地狱里叫做“恶囊”,它全部都是用铁灰色的岩石构成,正如四周环绕的峭壁一样。在这罪恶深渊的正中央,一个井口敞开着,宽深异常。”
听着惊天的惨叫,格雷不禁摇头感叹:“这里怕是又有更多受罪的人。”
白色的长袍悠悠地走在漆黑的道路上,洛厄尔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他淡淡地回应格雷的感叹:“生前的因,是死后的果。这不是罪,这是活该!”
再往前一会儿,大路没有了。
这时,阿勒克图冲侧边指了指。
“往这边。”她说。
洛厄尔一看,那是一条极其陡峭狭隘的小路。
他们于是小心地走过去。好在,小路越走越宽敞,慢慢地平整起来。
见前方还是无休无止的道路,洛厄尔忍不住问:“我们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吗?”
不安女神阿勒克图回答他:“再走一会儿,能看到一座火焰覆盖的大门。到那里,我们就不能再陪同各位。此后只有一条路,通往你们想要去的地方。”
她这么说着,一转眼,大家就看见了那座火焰覆盖的大门。
“到了就是这里。”阿勒克图如释重负地说。
“虽然是强迫你们来的,但还是要谢谢你们。”
洛厄尔微笑着向她们礼貌地行礼。但他的笑容似乎只让这些妖女更加惊慌,看她们的表情,是恨不得能立马飞速离开这里。
报仇女神提希丰还是老样子凶神恶煞,她惊慌而又愤怒地冲着格雷大喊:“快把你的武器从我脖子上挪开!”
格雷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看了看周围,略带狐疑地问:“确定是这里?你们没有使诈?”
听他这么说,三个女妖瞬息惶恐了起来。
“天地良心,我们可没有空陪你们游历地狱!”阿勒克图恳切地说。
“格雷,放了她们吧。谢谢了各位。”
格雷这才把剑从她们脖子上挪开,三个妖女一霎时就像逃命一样狂奔地不见踪影。
回看那火焰覆盖的大门,格雷不禁皱起双眉。
“这个门要怎么开?”他问。
“让我来吧。”洛厄尔说。
格雷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说:“人皮太过脆弱,还是我来吧。”
说完,他用右腿飞速猛地一踹,那大门没有想象中的结实,很快就被踹开了。
大门打开以后,眼前的景象让洛厄尔忍不住感叹。
“这里只有这样一条路吗?这里路像是冰块浮在水上,却其实是岩石浮在岩浆。看来我们要步步小心,略有闪失恐怕会招来厄运。”
洛厄尔看着前路,停止不前,他好像意外地有点犹豫。
格雷见了,迈开步子走上前去,边走他边说:“走吧走吧,火焰铺成的大路省了点灯。”
他们于是一步一紧地小心地走去。
再往前,再往前……
突然,眼前出现了个岔路。
“我们该往哪边去呢?这里也没有路牌指示。”洛厄尔说。
“先往左走,再往右行。只有两条路,别因选择耗尽光阴。”格雷说。
“那好吧,如果一去不回就当是命!”洛厄尔接着说。
“不会一去不回,既然能去就能归。”格雷接着说。
“但愿如你所言。”
洛厄尔说完,走上左边的道路。他走着走着,心不在焉,突然一个踉跄。
格雷见状连忙搀扶好他,接着,他绕到他面前,把他的双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说:“殿下小心,让我走在你前面,你来扶着我的肩。”
洛厄尔沉默,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就只是继续默默地向前。
这里的岩浆像海水一样波涛汹涌,这里死寂一片,没有任何哭声,没有任何哀嚎。
洛厄尔环顾着周围,喃喃道:“这里没有灵魂的哭声,反而静地让人难过……”
格雷走在前面,一步一紧,淡淡地说:“你从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瞒不了我,定是在想念你的那位小姐。”
“……我只是在想她是否平安。”洛厄尔回应道。
“你或许是真的不该恋爱。”格雷接着讲。
“啊,或许吧,那会把要事耽搁。但也不可否认,只有那样我才能感觉到我心的存在。”洛厄尔苦笑着。
格雷忍不住摇头叹息:“你总是感叹它存在,又期盼它存在。”
“是啊是啊,我总是这样的纠结,这样的不安。”
洛厄尔说完,抬头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道路的尽头。
这里居然有一个奇异的空间,好像巨大的泡泡浮在空中,里面隐约映衬出一扇铁门。
“你看那前面的铁门。”格雷回头叫着洛厄尔。
“看见了,那像是谁家的大宅?”
洛厄尔这样说着,双腿不由自主地迈进了泡泡里。
这下眼睛看见的清晰了起来,他们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这里是一个漆黑的夜晚笼罩的老式别墅小屋,园子很小,但也有个半掩的大铁门。
“看那墙上写着什么字?”格雷提着油灯说。
洛厄尔于是上去门牌的地方查看——“盖亚研究所,啊,我想我们走对了!”
“这可真幸运!”格雷笑道。
“是啊。”洛厄尔回敬微笑表示同意。
格雷又说:“可是我也好奇另一边是什么。”
洛厄尔瞥了他一眼,讲:“算了吧!别学凡人,总是无休止地贪心。”
“那我们现在进去吗?”格雷提着油灯,他似乎非常兴奋。
“那是自然。”洛厄尔一抖长袍,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了小屋。
这座屋子还很完好,看不出是什么年代,但好像是故意被人做成某个样子的。
屋子里四处都是浓灰,连灯油都已经干枯了。
“看样子这里荒废很久。”格雷提着油灯巡视着周围。
“要从哪里开始找?”他问洛厄尔。
洛厄尔独自沉思,他从刚进门开始就有种异样的感觉。好像是自己从前来过这个地方,他眼前出现幻觉,熟悉的影像和如今的现状正在重叠。
“……地下室?”
过了很久,洛厄尔才愣愣地脱口而出。
“在哪?”格雷闪过奇异的表情。
他错愕,因为这个房子不大,而且布局简单。这看上去不像能有什么地下室!
洛厄尔沉没了一会儿,转身走向左手边的第三个烛台。
“我猜是在这。”
他说着,缓缓转动烛台的灯盘。
喀嚓喀嚓,好像什么机械运动。
接着,只听“咔”地一声,机械的声音就此止住了。
格雷循声举起油灯,竟发现原往二楼的楼梯的前两节沉了下去。那里漆黑漆黑,虽然看不清里面,但很有可能是个密室!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有些惊喜,但更多的是惊讶。
“不知道,我好像有些印象。”洛厄尔耸耸肩。
“好吧好吧,那我们下去吧。”格雷说着,提着油灯小心地往下走去。
那台阶并不长,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下面。
“哇,这里好宽敞。”格雷忍不住举着油灯惊呼着。
环顾着四周,洛厄尔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他捂着鼻子说:“咳!一股药水味!”
他们小心地向里走去,边走边环视。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间好像是书房的地方。
那个房间不大,但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仪器。
中间一张挺大的写字台,上面堆满了书籍。
“你说,她会把手稿放在哪?”格雷提着油灯,环顾着房间,这样说。
“不知道……”洛厄尔淡淡地回应着,但突然,他伸出手指往前一指,说:“你看看桌子第一个抽屉的夹层。”
格雷愣了一下,但他很快照做了。
他把第一个抽屉打开,里面放着一只大罗盘。那个盘上写着的字不能看懂,好像是中国字。格雷小心地把那个东西从里面取出来,他仔细查看那个抽屉,发现果然有夹层!
但是……
“空的。”他有些失望地说。
“……那是我搞错了吧。”洛厄尔愣了愣。
“不,我想你是对的。这里有痕迹。有人比我们先到,已经拿走了手稿。”
正当洛厄尔苦思别的可能的时候,格雷仔细地用油灯照着抽屉上的痕迹冷静地说。
“会是谁?威尔斯吗?”
“或许。”
格雷还在看那上面的痕迹,洛厄尔此时却已经把注意力移到了另外的地方。
“不,你来看这个。”
他蹲下身子,又起来,似在地上捡到了什么东西。
提过油灯,格雷定睛一看。
“黑色羽毛?”他问道。
“啊,纯黑的羽毛。”洛厄尔说着,扬起了冷媚的笑容。
“那么……”
“哼!一定是哈瑞斯!”
洛厄尔这么说着,他的眼里已经露出了凶光。
“走吧格雷!”
“去哪?”
“回去找那黑天使算总账!”
洛厄尔这样说着,一抖纯白的长袍,消失在黑暗的过道里。他“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节奏清晰地回响在四周,他脸上洋溢冷媚的微笑,掌心捏着一根纯黑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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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
【墨杜萨】:墨杜萨(medusa),一译“美杜莎”。希腊神话中的怪物。古希腊神话的中魔怪,海神福尔基斯与克托之女,地神盖娅与海神彭托斯的孙女。相传其居于瀛水岸边之西隅,容貌极美。墨杜萨贸然与雅典娜相媲美,雅典娜大怒,满头金发被雅典娜变成麇集的毒蛇。睹其容貌者,立即化为岩石。后来,墨杜萨被佩尔修斯割去头颅,血泊中现出克律萨奥尔和佩加索斯两神驹,即墨杜萨与波塞冬之子。其头颅被佩尔修斯割下,装在革囊里,仍可使目睹者变为石头,她的血液淌在利比亚的荒原,变为无数毒蛇。墨杜萨之头被雅典娜用来装饰盾牌,其尸埋葬于阿尔戈斯广场。在冥府,墨杜萨之灵经常恐吓其他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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