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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短暂的哀伤,翩翩的蝴蝶在雨中湿了翅膀,然后再翩翩的坠落在这短暂的哀伤中,泥土掩盖,岁月过后也就成了永恒。
山中的山,山中自有神仙。月楼在大山深处,在传说中月落的地方。月楼三面空崖,唯有一处可入楼。
此时徐琬桥带着一群人跑到月楼门口,张泽津扯开嗓子就开始骂了起来:
“里面的人听着,赶快出来投降,不然我们就冲进去了,把你们的东西都抢光。我告诉你们我们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们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们进去后连门窗都不给你们留,看你们以后怎么生活。”
“张兄,要不要这么狠?”一个年轻人走到张泽津身边一脸惊奇的说道“我们要是把他们门窗都拿走了,那他们怎么洗澡?”
...............
“别跟他们罗嗦了,直接杀进去就好了。”一个大汉摸着手中的长剑一脸阴狠的说道。
只见所有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门口就只剩下了大汉一人。大汉还没有威武完就发现不对,转身一看身后,不自觉的也退了回去,刚才的气势一下子也全没了。
月楼内,一个中年贵妇坐在高堂之上正把玩着一块奇怪的玉。贵妇脸圆圆的,很是粉嫩,华贵之余又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冷漠与傲然。她的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束起头发,一席白衣有着说不尽的儒雅;此刻他正端起茶杯,但是他没有喝,只是一个劲的闻着,似乎想要把那一缕缕清香全部融入到自己身体里面去。
“报....”一个长长的声音由远处慢慢的拖了进来“报,门外有几十人挑事,扬言要拆了我们的门窗”那人终于到了大堂,跪在地上抱着双拳,头也不敢抬的说道。
“黄灵和骆雨阳来了吗?”男子终于放下了茶杯,皱着眉头说道。
“不会”贵妇依旧在把玩着手中的玉“至少我所了解的黄灵骆雨阳是说不出那样的话的。”
“那又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这儿?”
“有胆来这里又如此无耻的人无非就是方延和潼南雒城那群乌合之众罢了。”贵妇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玉,冷冷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那人“传我的命令,打开门,摆迷花阵。不管是高手也好,乌合之众也罢,今天就让他们一个也别出去。”
说了声“是”那人就出去了,他一直抱着拳,至始至终都不敢把头抬起来开上面一眼。
“康儿过两天就要回来了吧。”男子又端起茶,一脸笑意的说道。
“是啊,好久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胖了?”贵妇依旧在把玩着手中的玉,不过那冰冷早已经不在,反而是一脸的慈爱。
“报....”又一次长长的声音响起。
“又怎么了?”男子有些不悦,声音也阴冷了起来。
“二姑奶奶不见了。”
“什么?”贵妇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冷入寒霜,跪在下面的人虽然没有看到但是身体已经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还不快给我去找,要是我二妹有什么事情你们也都别活了”
“静莲别担心,静茹不会有事的。静茹再疯疯癫癫也跑不出月楼的,只要我们守住出口再仔细找一下一定能找到的。”男子看着那上一刻还高高在上的此刻却无助的像个小孩的贵妇一脸自信的说道。
“嗯”静莲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高傲的女人只是藏得比较好而已,他们从来都不曾摆脱过女人本有的脆弱。
徐琬桥他们看着门缓缓的打开然后又没人出来不觉的都楞了一下。
“我知道我们很烂,但是他们也不用这样来侮辱我们吧?”徐琬桥吞了吞口水,一脸郁闷的说道。
“门开了又没人出来,明显就有诈,这些人真把我们当傻子一样看啊。”
“管她什么计,我们直接杀进去,我们人多让她们知道什么叫无计可施。”一个叫雷科的实剑派小青年一脸愤怒的就要向里冲,但是刚走几步他又很聪明的回头看了看,然后就低着头走了回去。
“我看这样好了”徐琬2桥退了一步说道“我们先回去睡一觉再来,我就不行她们的大阵仗能摆很久,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就别叫阵了直接冲进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样我们才会有胜算。”
“不好吧,我们来都来了,就这样又回去她们就真的把我们看不起了,下次怕我们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来了,这样很伤士气的。”张泽津看着手中的剑,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啊”雷科也站了出来“况且就算我们回去也没有地方可住,到时候又睡树林,真的很冷的”说着还紧了紧衣服,摆出一副后怕的样子。
“那好吧”徐琬桥看着空空的门仿佛就像看到了无限美好一样,阴霾别无限的美好憧憬取代。
“贵贵...”正当众人磨刀赫赫之时突然从门里探出个脑袋,一下子所有人都楞在了那里,脸上刚才还没有褪去的变得精彩了起来。
只见那是个女人的脑袋,由于身子还在门内也看不出个全面,但是仅露出来的也够让人震惊的了。只见她头发是蓬松卷起的,凌乱得救像鸡窝一样,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洗了,颜色已经变成了泥土色;她的脸大半都被头发遮住,剩下的也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混合颜色;笑着张开的嘴露出黄黄的牙齿,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洗了上面的牙垢既然也能清晰可见,上面还粘着不知道是什么菜的叶子。
众人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有些心剑派的已经把剑扔在了的上,用右手搓着左手上的鸡皮疙瘩,那表情就像是极其恶心的东西落到了手上一般。
“贵贵”那女人在众人注目下终于走了处来,一股恶臭也随之飘散到了空气中。
“徐兄”张泽津用手捏着鼻子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一无是处的人,今天算是真的见识到了,你算的太准了,着要是一进去不被杀也会恶心死的。早就听说静莲是个狠人,今天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其实这才是我,以前我那是叫大智若愚。”徐琬桥把手从鼻子上拿开,忍着想吐的冲动很随意的摆出了一个自以为高人才能摆出的姿势。
“贵贵”毫无预兆,那女人竟直接冲了过来吻住了徐琬桥。
徐琬桥楞在了那里,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抬起来指江山的手也忘了放下去,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姿势,只有那么一点的时差就出现了完全不一样的效果。
终于有人忍不住吐了处来,有时候吐也是会传染的,很快就一片一片的弯下了腰,估计就这一下就能节约几天的粮食。
“你不是我的贵贵,我的贵贵每当我吻他的时候他都会抱着我的。”女人终于放下了徐琬桥睁着那唯一还算美丽的眼睛看着徐琬桥。
此时的徐琬桥没有心情去在意那眼睛到底美不美丽,他看着那女人微张的嘴,那不知名的菜叶已经不见了,黄黄的牙齿上还露出了点点的白。“哇”徐琬桥一下没忍住一口就吐在了那女人的脸上,(此段是不是有一点过分的恶心?)。
那女人也不擦,转过头又看向雷科“贵贵”说着又向雷科扑去。
“哇,鬼啊”
“不要追我,我很贱,我不贵。”
“妈啊,我不想玩了,我想回家。”
.......
一时间叫声哭喊声把幽静的山谷变得像炼狱一般,被惊起的鸟从树叶中冲出向太阳飞去。
“什么声音?”静莲紧皱眉头,脸上寒霜满布,似乎这些声音让她感到很是不悦。
“别担心,或许是那群乌合之众进入了迷花阵发出的死亡声音吧。”
“报”又是一个长长的声音“楼主,那群人已经离开了,他们并没有进入迷花阵。”
“什么,那刚才那些声音是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不过他们好像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是被吓跑的。”
静莲眉头紧皱,似乎她也在想这山上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恐怖存在,而且还在她家门口。
“那群人虽然不怎么样,倒是整体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吓成那样?就算我出去怕也没有这样的效果吧。”白衣男子看着静莲,两人眼中闪烁着各自的疑惑。
“这件事你务必给我查清楚”静莲收起了眼中的疑惑,又变成了那副冷漠的表情“那二姑奶奶呢?”
“还没有找到,不过楼主请放心,我们已经把所有出口都封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二姑奶奶。”
静莲点了点头,一挥手那人就出去了。
“贵,你说会不会是静茹从大门口出去了,然后吓到了那些人?”静莲一脸担忧的看着唐庆贵,眼中满是愧色。
“不会的”唐庆贵轻轻的笑了笑“静茹虽然很厉害,但绝对不可能是方延徐琬桥夏铭月的对手,更不可能吧他们吓得那么惨的。”
“嗯”静莲点了点头,但是脸上的担忧之色一点也没有褪去“是我对不起她,如果再让她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了。”
在离月楼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山坡,山坡不高植被倒是很茂密,尤其是这个季节,从天山看几乎是看不到林中的任何一点动静。山坡外有一条小溪,小溪不知道从何处流出蜿蜒的就像是横在大地上的一条分界线。小溪的水很清澈,溪底的石子还有溪中游来游去的小鱼都能清晰可见。
张泽津和一群人跑到小溪边,一个个就像是从沙漠中走出来的一般都拼命的用手把溪水往嘴里送。
雷科在喝了一会儿后忽然皱起了眉头“这溪水怎么有股怪味啊?”
张泽津听罢捧起意手水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皱眉道“确实有股恶臭味。”
话刚说完就听见有呕吐的声音,张泽津还没来得及问抬头就只看见徐琬桥在水的上游洗着脸,还不时的用手指在嘴里抠着。那刚平复的心情瞬间凌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少顷众人才一脸虚弱的坐在树林里,一个个脸色苍白神情萎靡头发凌乱不堪,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大的打击而不能自拔一般。徐琬桥一个人坐在意边,他更是双眼呆滞神情涣散,就像是失了魂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道“现在我们怎么办?身上都臭了,就更别说什么住宿吃饭了。潼南也别指望回去了,徐兄倒好,现在是恶心的半死,说出去也好听啊,我们这饿死的有叫怎么回事啊?”
“对啊,我都几天没正常吃过饭了,上次打了两只兔子窝都只分到一个兔头,那骨头我都是用剑剁了吃了的。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这衣服。”雷科用手指了指露在外面的胸“我有不是弥勒,着袒胸露乳的叫什么事啊?”
“对啊,我们出来时为了什么?”一个年轻的剑客一脸正气的站了起来“无论怎么样布兜是为了活的更好吗?现在我们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这样又意思吗?难道就为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实现的希望吗?所以现在我们更该考虑现在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就比如说我们现在要想怎么样去弄点钱吃好穿好才行。”
“那好吧,现在大家是不是都这么想?”徐琬桥强打精神站起来说道。
“也不是了。”一个穿着很古怪衣服的人站了起来说道。
徐琬桥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这个人叫唐翔英,旁边坐着和他穿同样古怪衣服的是他弟弟,叫唐翔清。这两个人都来自雒城,两个人的武功还是挺可以的,都是心剑派的,但是两个人最主要的不是用剑,而是去挖坟。当然他们虽然离中江很近,但是那里的坟他们却是不敢挖的;因为最恐怖的不是坟或许只有人自己才最恐怖,就像坟不会自动来杀你,而你却可以去挖坟一样。
“那你们怎么想?”张泽津干脆就躺在了底上,或许他认为有限的气力还是不要为无所谓的站而浪费。
“我们对穿没什么要求,我刚才跑的时候四处看了看,发现在月楼下面的那处断崖下面可能有古墓。我们来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所以我们两兄弟相去下面看看。”
“那下面?你们会不会把崖给挖塌了,月楼也跟着就塌了?”
“怎么会呢。”唐翔清走到徐琬桥身边,用手拍了拍徐琬桥的肩,但是有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把手游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古墓都在那里这么多年也没见月楼塌了,况且我们也挖不了多少,月楼没那么脆弱了。”
“我也不去了。”一个叫夏轩的也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了夏轩一眼,大家都知道这个夏轩是一个小偷,必方延还有名的小偷,传说中只要是他想偷的东西从来没有失过手,不过他想要偷的东西都是些农民家的锄头镰刀还有就是别人晾在外面的衣服之类的东西。据说他偷得最值钱的一样东西就是在中江偷了一只补会咬人的狗,为此还被人追杀了几天。
“我要去月楼里探探虚实,太过分了,今天既然放那么恶心的东西出来。”说着还不忘看徐琬桥一眼。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徐琬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我已近洗干净了好不好?”
“徐兄我求你别说了。”张泽津想起刚才在小溪里喝的水,胃里又忍不住一阵翻腾。
“好了,你们记得也帮我弄一件衣服吧。”说完夏轩也不等众人回应,一闪身就消失在了树林中。
“小偷得轻功就是好,看来我这辈子也做不成小偷了。”徐琬桥看着夏轩消失的地方,又想起了方延背个人都比他们跑的快不自觉的感叹道。
“那诸位我们也走了。”唐翔英抱了抱拳带着唐翔清夜离开了。
“报......”又是那个长长的声音。
静莲觉得自己这几年心已经入水了,到是面对这一天数次莫名其妙的长音也不免有些烦躁,刚缓和的脸色也立马就阴沉了下去。唐庆贵已经走了,现在大堂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楼主山下弟子传来紧急书信,说山下的小镇突然来了一群土匪,他们的武功都很高专抢衣服和食物,我们在山下的弟子已经快挡不住了,他们请求我们快点去支援。”
“土匪?”静莲眉头皱得更深。
“是,据山下弟子的描述,其中以个好像就是徐琬桥。”
“啪”静莲一掌就把身边的桌子打碎了,堂下跪着的那人吓了一跳,当知道什么事后头埋得更紧,身体也开始抖了起来。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真的认为我月楼无人了吗?”静莲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她拳头捏的很紧,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看起来很是吓人,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可见她已经愤怒到了快要控制不住的地步“留一些人守住迷花阵,其他的人跟我来,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长了多少个脑袋。”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有没有听懂,左手背在身后就像外面走去。
黄灵和骆雨阳傻傻的站在小镇的入口,他们两在山林中迷了路,一直转着,转到快放弃时终于找到了一个山间的小镇。两人本以为可以问问路顺便再补给一下,谁知道刚一进镇就看到狼籍的街道,书被撕成一页页的还在天空中飘着,桌子椅子还有断了的剑随处散落在街道上。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看起来竟然比那些号多年没人住的鬼镇还要荒凉。
黄灵不自觉的用手捏了捏脸,在确认有知觉后不禁感叹道“山里的土匪就是比外面的要厉害。”
“我们还是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可以用的吧,既然这里有小镇说明月楼就在附近。我们必须保证最好的状态去月楼,不要让辛辛苦苦的寻找变成辛辛苦苦的来找死。”骆雨阳说着就向街道上走去,书页随风落到了他肩上他也不在意,加快了脚步书页就又飞走了。
“看来得好好忙了,这么狠的土匪能留下的应该也不是那么好找。”
“骆雨阳?”静莲带着一帮人停在了小镇的另一端“好啊,无忧的好弟子,我说方延和徐琬桥等人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来挑衅我月楼,挑衅不成还来抢我月楼庇护的小镇,这下一切就说的过去了。”静莲步住的点头,牙齿磨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我证明他们确实有那么的胆子。”黄灵向前走了几步,以便更好确定自己的立场“无论你信不信,事实是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这样了。”
“你就是青剑派的黄灵?”静莲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似乎没说一句话她都在强压着自己的怒气。
“莲姨,他是我朋友。”黄灵还没有开口骆雨阳就抢先说道,他还是那么的平静,本来都是要撕破脸皮的又何必去计较早晚呢。
“你还知道叫我姨,不管你们是不是一伙的目的怕都差不多吧。既然你们都有着同样的目的那么是与不是也都没有那么重要了。”静莲的声音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没有看骆雨阳,只是看着手中没有出鞘的剑,眼神里带着些许嘲讽。
“我们找唐庆贵,还望月楼楼主不要插手。”
“找我丈夫叫我不要插手,你说我是应该笑呢还是哭呢?”
“好了”骆雨阳止住了还想要再说什么的黄灵“我们已经好多天没有好好的吃饭睡觉了,希望莲姨不要耽搁我们太久。”
城外的山坡上徐琬桥等人正围在一起,喜滋滋的分着战利品。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服堆在中间,其中还有不少食物,米肉鱼干,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想到这里是女权主义,男人的衣服都太差了,你说我们抢这么一堆女人的衣服怎么穿得出去啊?”徐琬桥微望着天,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
“衣能遮体就好了,讲究那么多。你不要就算了,我还指望能多分两件夜里也就不那么冷了。”雷科顺手拿了一件粉色的薄纱在手中,左右看看就是不往身上穿。
“还遮体呢,我看穿上去露体彩差不多。”
“我当时也没看,早知道把床单也弄两张来。”
“穿床单?别说你怎么拔剑了,你好意思出去吗?”
“好了,反正再回去肯定没好事了,再说什么也都是废话,不如现在赶紧分了吃点,我现在饿的真的对穿没什么兴趣。”徐琬桥看了看那些肉,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你对穿没什么兴趣?我要是你的话被那疯婆子抱了肯定连衣服都不要了,真不知道你脸皮有多厚内心有多强大既然能到现在还说没什么兴趣。”
“那你要我怎么样?是不是连着身体都不要了,那样才脸皮不厚内心不强大?”
徐琬桥说着生气的背过了众人,但当他刚转身时就听见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还伴着哄抢的怒骂声。
小镇外的另一个山坡上,几个月楼的弟子虽然都受了伤但依然拖着裹满了白布的身体守护着那些镇上躲过来的居民。
小孩的哭声,女人的怒骂声还有些醉汉要去拼命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要闹了”月楼的一个大汉终于忍不住了,冲着人群大声的吼道“你们是不是还嫌那些土匪听不到?我告诉你们,我们这点战斗力是保护不了你们的,要是那群土匪再来我们肯定先逃了。”
“既然你们都挡不住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丢人现眼啊。”短暂的平静过后一个妖艳女人站了出来,抚了抚被吹乱的头发,很是妩媚的说道。
“我不是觉得他们有可能不来吗,这样我们不是都拼死保护了你们,你们不多给点养伤费你们良心过的去吗?”
“我们又没有伤亡,我看是你们实力不及要补偿我们才行。”一个少妇抱着惊恐的孩子愤愤对大汉说道。
“谁说没有人受伤啊?”妩媚女子想起张泽津给她的那脚脸色也变的冷了起来“那群人都不是男人,连我这样的女人都打。”
骆雨阳的剑是心中的剑,心有多狠剑就有多狠;静莲的剑是妩媚的剑,即使再有杀意也不失那原本的妩媚。其他人都没有动,也包括黄灵。他们不是不敢动,也不是不想动,只是因为他们伤不起。因为他们背后还有一群乌合之众,如果是别的人他们都可以以己度人,但是乌合之众却不能以常人的方式去理解。连抢衣服的事情他们都做得出来,哪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做的。骄傲轻敌结果都只会是失败,他们都知道这一点,这就是活着的人的本能。
转眼数十招就过去了,由于转了几天的山路,又没吃好睡好,骆雨阳已经渐渐地又谢体力不支,但是他杀伐果断不惜以自己伤的代价来伤静莲,倒是让静莲有所顾忌。静莲心中有了惧意,因为他有儿子有丈夫还有月楼,他有太多的东西舍不去,所以即便她更强,但是她却输不起。
“方延......方延......”
正当两人打得难分难解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却在空空飘散了起来。
黄灵皱着眉头看着屋顶上蓬头垢面的女人,似乎他也搞不懂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骆雨阳和静莲也停了下来,这正好是一个借口,至少两人也都不想谁死在谁的手上。
“我说过,方延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似乎又更让我有了必杀他的心了。”骆雨阳看着屋顶上的女子轻轻的笑了笑,他笑的很浅,心底坚硬的人本就不该有太重的表情。
“他是骗人,你们是杀人其实你们比他们更恐怖。”静莲收回了手中的剑,她的表情依旧很冷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杀人更恐怖还是骗人更恐怖?”骆雨阳看着黄灵,似乎在问他又像是在问着自己。
徐琬桥他们忽然都停住了哄抢,一脸恐惧的看着小镇的方向。
良久,“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怎么听到陆怜蓉的声音了?”徐琬桥抱着手上的衣服,模样就似一个被调戏不敢反抗的姑娘一般。
“肯定是听错了。”张泽津强装镇定的吞了吞口水“不过我觉得这个地方不怎么安全,我们还是赶紧跑路为妙。”
这么牵强的理由出奇的没有人反对,众人反而都愣愣的点了点头。
“你们都有新衣服穿,窝就穿一件破破又脏兮兮的衣服,你们叫我怎么跑啊?”一个大汉走了出来,一脸委屈的说道。
徐琬桥看着这个大汉,只见这个大汉身体实在太大了,所有的衣服他都传布了撑破三件后他的表情也变成了委屈和无助。
“谁让你长那么大个头,既浪费粮食又浪费布。”雷科紧了紧穿在他身上明显大了的女士衣服,骄傲的挺了挺胸。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闹。”徐琬桥看着一脸委屈的大汉忍住了没有把刚吃的吐出来的冲动,他走到衣服堆里找到两件大号的女士衣服像大汉走去。
“把左手伸出来。”说着徐琬桥把一件大红衣服的左袖套到了大汉左臂上。
“把右手伸出来。”说着徐琬桥把一件白色衣服的左袖套到了大汉右臂上。然后再把肚子和背上两件衣服多余的地方交叉在一起,腰间用大汉刚撑破的衣服拧成绳给系上。
“这样也可以?”张泽津和雷科都张大了嘴,错愕的看着这一边红一边白的装扮,眼中竟是不可思议。
“张得胖果然很浪费布料,一次穿就要穿两件衣服。”雷科收回他那错愕的目光,又紧了紧他的小衣服。
“不,是三件。他腰间还系了一件。”
众人正说话间忽然又听到小镇的方向传来那隐隐约约的声音,似乎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大声,其中还伴有兵器碰撞的声音。
“我觉得我们既然都穿了新衣服,那就得对得起这身衣服,所以我们还是去小溪边洗洗脸才行。”
徐琬桥刚说完却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了,正郁闷就却发现那个脏妇女就站在他不远处,正咧着嘴冲着他笑。
“这地方怎么这么小?”徐琬桥小者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就没命的跑了起来。
林间的小道幽静而冗长,弯曲绵延着不知道起与终。许多人走上这种路,听着悦耳的鸟叫,感受着树叶的芬芳都会有一种想要去探寻尽头的冲动,去寻找那心中的桃园,水溪深处岸边的小屋。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在了路面上,一点一点斑驳了石板岁月的痕迹。
一座轿子慢慢的由远到近,咯吱咯吱的扰乱这难的的宁静。抬轿的是四个女子,她们一身绿纱脸上也用纱遮着,看不清容貌,但是仅能见的那姣好的身姿明亮的双眸也让人有无尽的遐想。轿上并没有轿顶和四壁,计根同样大的圆木做支架,一席薄纱从上泄下,把轿里和轿外分成了两个世界。依稀的透过薄纱能看见轿里座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身体肥胖,脸上满是横肉,轿子一晃一晃他脸上的肉也虽之一颤一颤的。此时他手中正拿着一只鸡,张开血盆大口努力的撕咬着。
唐翔英和唐翔清两兄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偷了几把锄头和铲子,跑到月楼后面的断崖下面就开始挖了起来。由于这个断崖很高月楼的人也认为不可能有人能上的去,所以这边并没有人管,继而两兄弟挖的昏天黑地的月楼上也没有人知道。
几天过后第一把锄头终于由于劳累过度正式的宣布了死亡,两兄弟愣愣的看着断了的锄头,再想想身后那一丁点大的石洞,一时间竟都沉默了。
“看来这会是一场持久战,我们先歇一歇找点吃的。”过了好一会儿唐翔英才缓过来说道。
“也只好这样了,东边有一天小路,我来的时候留意了一下,路边的草有被野兔吃过的痕迹,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唐翔清一脸沮丧的扔掉手中死亡的锄头,从地上捡起一把铲子就像后面的树林走去。
野兔天生胆子就很小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会让它们不敢靠近,这或许是它们现在还存在的一个主要因素。两兄弟躲在一棵树上,一个上午既然连一只鸟都没有看见,正当两人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路的转弯出忽然转出了一顶轿子。
轻纱随风飘动着,紧束的腰还有那曼妙的身材.......
“哥,你说抬轿子的抖这么漂亮,那轿中的人该是个什么样啊?”唐翔清抹去嘴角的口水呆滞的说到。
“别想了,敢在这里来的还如此的张扬的一定不是什么善类。我们发我们的财,别去惹了一些不该惹的人。”唐翔英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然后也眼睛直直的看向了那四个女的。
“哥你怕什么?徐琬桥那小子都敢去抢衣服,我们只是去看看又不吃她一块肉。”
“你敢跟徐琬桥比吗,那小子被那么恶心的东西亲了都能一脸坦然,你能吗?”
“哥你别说了,我这已经很饿了,你再说我连胃都要吐出来了。”
“现在你还吐什么?那时你喝了他洗脸的水也没见你吐多少。”
“呕...”唐翔清脑中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没忍住就吐了出来,虽然只有黄水。
“什么人?”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四个女的把轿子缓缓的放了下去,然后很快的在轿底抽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剑。
两兄弟见躲不住了,拿着自己的铲子就从树上跳了下来。
“几位姑娘还有轿子离得那位姑娘,我们只是在这里打猎的。无意惊了诸位还请见谅,你们请。”说着唐翔英就拉开站在路中央发愣的唐翔清让开了路。
“大胆贼人。”为首的女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把剑举在了肩上,做出一副随时都可能要攻击的模样“月楼山下重地岂是你们可以来的,还有,你们既然敢侮辱少主,还不快束手就擒跟我们回去让楼主发落。”
“你们是月楼的人?”唐翔英一听少女的话反而镇定了下来“还少主,看来今天得请你们帮帮忙了。”
“哥,帮什么忙?我完全没有理解你的意思。”唐翔清看着突然变脸的唐翔英一脸疑惑的说道。
“笨了,你不是说挖洞太累了吗?这里正好有五个人帮我们挖,那不就不累了吗?”唐翔清用一副横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唐翔清。
“她们可都是女孩子啊?”
“都跟着什么少主混了还能叫什么女孩子,你想想这么多女的自甘堕落跟一个男人,这样我们让她们挖动是不是就算是再解救她们啊。在说了,她们是月楼的人,我们现在跟月楼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局面,用她们我们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你想想徐琬桥,再想想那个恶心的女人,是不是一下子也都释然了呢?”
“说的也是哦。”唐翔清歪着脑袋,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贼子,你们在说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诋毁我们或我家少主,你们就不用跟我们去月楼了,就留在这了党草的肥料吧。”
“月华你跟他们罗嗦什么啊,快点解决掉着两个碍眼的家伙,我还要回去见我娘呢。”少女还刚说完一只胖如人腰的手缓缓的撑开了轻纱,随之露出一个快要看不到眼睛的头。
“你大爷的”唐翔清看着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们成天忍饥挨饿的,你既然能吃到那么胖。老子今天不替天行道就枉为人乐。”
说着唐翔清把铲子提了起来“胖子,还有你们这四个堕落的女人,觉悟吧。”
领头的女子没有等唐翔清出手,绿纱一飘剑就已经到了唐翔清眼前,剑直取唐翔清的双眉中间,显然是没有想过要给他留活路。唐翔清赶忙用铲子遮住脸,女子并没有因为这样而收剑,反而加大了力度,或许是因为剑太锋利了,又或许是因为女子的力气太大了,只见剑直破铲子而去,唐翔清脑袋一歪,险险的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剑。女子还想拔剑再刺,却发现剑被卡在了铲子里,怎么也拔不出来。唐翔清还在为刚才那一剑惊魂未定时忽然感觉有人在扯自己收中的铲子,细一看才明白了其中的因由。
“臭婆娘这么狠,想杀我,看我怎么弄死你。”说着唐翔清紧握着铲柄,双脚一用力就在空中转了起来。
绿纱女子赶忙松开手中的剑,剑就随着唐翔清在空中转了起来。唐翔清在空中转了几圈后并没有落地,反而趁绿纱女子楞神间用双脚踢在了绿纱女子的胸前。踢完之后唐翔清在空中一个后空翻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反观绿纱女子却飞了出去,捂着胸口落在了轿边,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遮脸的薄纱。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这两个人给我剐了。”胖子看着身边的三个女子很生气的说道。说完后又用一副极其痛苦的表情看着的上的女子,当然他不是心痛这手上的女子,而是因为她受伤后胖子就只能走上山了,这个对他来说绝对是比死了妈还要痛苦的一件事。
唐翔英和唐翔清凉兄弟虽然常年都和不能动的死人打交道,但是手上的功夫也不是盖的。你想啊,允许你去挖别人家的祖坟就不允许别人追杀你吗,轻功好也不是只有小偷,对盗墓贼来说轻功也是一项保命的本能。
四个绿纱女子本来是可以组成一个剑阵地,但是由于他们轻敌伤了一个,加之未经历多少生死何挫败,所以剩下的三个女子很快就败了下来。求生是人与生俱来最强的本能,懂得死的人在面临生命威胁时就是最恐怖的人。
胖子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个女子中于开始慌了,他抱住支撑纱帐的杆脸上的肥肉不住的抖着。
“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敢懂我一根头发我娘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人家都说爹,你说娘,你除了长得另类外说话怎么也这么另类。”唐翔英看着抖动的肥肉不觉玩味大起。
“我娘是月楼楼主,你们要是敢对我做什么的话整个月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什么?月楼楼主。”唐翔清握紧了拳头咬着牙“你娘要是别人或许我还能放过你,但你既然是那恶心婆娘的儿子那么你就走大运了。”
唐翔清说着几步走到胖子身边,一把就把胖子给拉下了轿子然后独自跳到轿子上,只见轿子两旁全是食物“吃这么多,我们要是不让你去受受苦就对不起那些饿死了的人。”说着拿起一个鸡腿就啃了起来。
“贵,康儿怎么还没回来?”又过了几日静莲终于坐不住了,她派去了几波人都是空手而归,问了李家却说她儿子早就走了。
原来静莲为了避黄灵和骆雨阳等人就把儿子送到了她一个好友李家去玩,但是后来出现了徐琬桥等人她有觉得李家埠安全了,毕竟徐琬桥等人不能与黄灵他们比,那些人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她又想趁着这个空档期把儿子接回来,她也知道只有她自己才会拼死保护儿子。可是现在几天过去了,本该到了的人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几波人下来让她本忧虑的心变得浮躁了起来。
“别担心”唐庆贵冲着一脸疲惫的静莲笑了笑“康儿最坏也是被那群乌合之众给帮去了,你放心,他们不敢对康儿怎么样,因为他们还指望用康儿来要挟我们。”
“贵到时候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吧,经历了这么多我也看淡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再把静茹找回来就什么都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些本就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就让他们拿去好了,不要让那些不可能的传说让我们失去更多了,好吗?”静莲拉着唐庆贵的手,睁着大大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唐庆贵。
唐庆贵没有说话,表情看起来依旧是那么淡然。
“我就知道。”静莲突然甩开了唐庆贵的手大声的说道,大大的眼眶已经装不下她的眼泪,断弦的珠子终于无助的落了下来“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就知道我们对你都不重要。你当年为了它抛弃你在中江的发妻和还在肚子里的孩子跑到广元来跟静茹拜堂,后面发现静茹满足不了你你又把她抛弃和我在一起,以至于让静茹也疯了。我真的很贱,我怎么会爱上你这样的人,但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和你再一起后我就什么都不想了,我就想好好的过,我想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的过,现在儿子都在别人手里了你还要为它放弃儿子,为什么你就是还不能收心了,为什么?”静莲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然后也不理唐庆贵的反应捂着脸跑了出去。
“静莲.....”唐庆贵看着跑出去的静莲,无奈的收回了刚伸出去的手“怎么做都是对不起,到底我该怎么做。”此时的唐庆贵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淡然,反而是一脸痛苦的低着头。
月楼内一片安静,静莲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默默地流着眼泪,她不知道她所担心的人正在她身后的断崖下面努力的减着肥。
“快点,死胖子。”唐翔清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找了一根树藤做成了一条皮鞭,此刻的他把皮鞭扛在肩上,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无良的监工。
“先生我们歇一会儿吧,我家少主实在是不行了。”一个女子扶起呆在地上的胖子,一脸哀求的对唐翔清说道。
胖子的衣服已经成了条了,身上到处都是一条以条鲜红色的血痕;四个女子的面纱早已经退去了,此刻四张清秀的脸庞已经晒得有些发黑,汗水也不住的留着。唐翔清原本也没那么狠心要把四个女孩怎么样,但是每当看到她们护着胖子就想起那天要不是多的快就要被杀了的场景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出来。
胖子绝望的看着唐翔起,这些天他试过了所有逃跑的方法,结果都没成,抬头望着崖上的月楼,断崖太高了,再怎么叫喊也没有人能唐见,于是他就绝望了。崖上崖下,眼睛能见的距离所有的待遇却是完全的不同,胖子想死,但是他真的没有那个死的勇气,心中还在期盼着那天母亲能找到这里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累什么累,让他干活时全天下人民的希望,我不让他干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吗?快点,磨磨蹭蹭的五个人几天才挖了这么点。”
“你......”其中一个年龄小一点的绿衣女子气的浑身发抖,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唐翔英从远处走了过来“就让他们歇一会儿喝点水吧。”
“可是哥.......”
“没什么可是得”唐翔英止住了还要说什么的唐翔清“天下除害和减肥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况且他们如果累倒了还不得我们自己挖,说不定还要倒贴药费,多划不来啊。”
黄灵和骆雨阳休整了数日久觉得精神头好了就开始准备去月楼寻唐庆贵,月楼,月落之楼,虽然名字好听但是在鹤立鸡群显得又是那么的孤单与落寞,高高的立着也与这平坡的群山显得格格不入。
静莲一个人坐在月楼的门外,她在等,心中只要有那么一点期望她就要等,因为她已经没了选择。长长的石阶笔直向下延伸着,蜿蜒的尽头就是看不清的尽头。
“一,二,三,四......”静莲一阶一阶的数着,数着她孩子回来的路。渐渐地她的眼神开始迷离,那原本忧郁的脸也出现了难得静谧幸福的笑容。着里的美意阶都承载着一段记忆,一个故事,一个笑容。她仿佛忽然间又回到了过去,牵着那稚嫩的小手,望着那微笑的脸庞。那些执着的,想要的都在消散在了那一刻.......
“莲姨”一个冰冷的声音似乎也打不断静莲的回忆,她依旧静谧的笑着。
“小阳来了,好久没有见到你了。”静莲忽然站了起来,笑眯眯的拉着骆雨阳的手上下的大量着“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间小阳也长大了,人也变成熟了。”
静莲又溺爱的摸了摸骆雨阳的头发,骆雨阳想避开,但是看着静莲那和蔼的笑又有些不好意思“人是成熟了,不过就是学着无忧整天冰冷着脸,这样就不好了。你看我家康儿就整天笑嘻嘻的,现在就应该那样,别等老了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黄灵仔细的看着静莲的脸,似乎总想从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来证实静莲的虚伪,可是最终未能如他的愿,静莲看起来很真诚,那种真诚是装不出来的。
骆雨阳看着一脸真诚的静莲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不过笑不由心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以后记得要多笑,你看你太久没笑了突然一笑笑得多难看啊。”静莲摸了摸骆雨阳僵硬的脸“对了,既然来莲姨这里了就住几天,今天莲姨亲自给你烧你最爱吃的土豆烧鸡。对了,你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帮莲姨杀鸡削土豆,不能惯懒了你,要不然以后就找不到媳妇了。”
骆雨阳有些受不了了,汗慢慢的也从额边流了下来,他赶忙挣脱了静莲的手向后退了一步。
“不了莲姨,我这次来主要是来找唐庆贵的。”
“什么唐庆贵,一点都不礼貌。”静莲立马黑下了脸佯怒道“要叫贵叔,你看你朋友多好,一直安安静静的。”说着静莲又看向了黄灵。
黄灵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也退了一步道“是贵叔,雨阳不懂事莲姨也不要跟他计较了。那莲姨,贵叔现在在哪儿?”
“你康儿弟弟贪玩,现在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贵叔现在正在找他呢。”静莲瘪了瘪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莲姨,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先走了。”两人也不等静莲回答就逃一般的向山下跑去,还没跑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静莲的笑骂声和下次再来的声音。
虽然后面没有人追,但两人还是跑了很远才停下来。
“你莲姨是不是装的?前些天还拔剑决生死今天就变得那么热情了?”黄灵坐在一刻大树下,越想越郁闷,这还没出剑就落荒而逃了,着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失败的一次。
“她那些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听她说唐庆贵去找她儿子去了,我想问题就出在这儿。静康市莲姨的全部,我想多半是静康出了什么事所以莲姨才变成这样的。”
“算了,我们要找的是唐庆贵,管她真疯还是假疯最多不去惹她就是了。”黄灵坐直了身子道“你说她要是骗我们的怎么办?”
“骗就骗吧,或许我也一直想找到那双纯真又慈爱的眼睛,最多也是我自己在骗我自己。”
树林的另一端,一群穿着粉粉绿绿的的人正在小溪里摸着什么,从远处一看就像是一群美丽的女孩在玩水一般,不过近一看却让人大倒胃口。
“我说老张,你看我们多傻啊,守着这么多宝贝这么久却不知道,还成天嚷嚷着找月楼拼命。”雷科一边说以边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从领口往肚子边塞,只见他肚子边部知道塞了多少,满满的就像是马上就要生的孕妇一样。
“就是就是,你看徐琬桥他们多傻啊,就这会儿了还想这要去找人家拼命。”一个小青年一边捡一边附和道。
“他是要去报被疯女人亲了的仇吧,着种人太记仇了。”张泽津把一块碗大的石头放在眼前,一边端详一边说着。
几天前那个穿两件外衣的屠剑派大汉用巨剑去插溪里的小鱼,不小心插破了一块石头,石头里既然出玉了,于是张泽津雷科等人就疯了。
月楼后面的断崖下,唐翔清端着一碗水布住的皱着眉头,他身边的胖子和四个少女都眼巴巴的望着他咽着口水,但又不敢说什么。
“我怎么觉得这两天的水味道总是怪怪的。”唐翔清看着唐翔英道。
“我也觉得,每次都觉得有股脚臭味还有点咸咸的,泥沙也变重了。”唐翔英点了点头附和道。
“难道那臭婆娘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不干净,然后就跑到上游去洗澡去了?”唐翔清再看看碗里的水,一下子也没了想喝的欲望了“把整天溪水都弄的变味了,真实脏。”
徐琬桥等人躲在月楼门前的杂草中,蚊子一群群攻击着他们露出来的地方,耳边也嗡嗡的响着,就像是数十个女人在吵架一般。
就在不断的扇自己的耳光扇的快要崩溃的时候夏轩终于出来了,只见他从墙上爬了处来,弓着背每走一步就要四处看看。很快就到了徐琬桥他们身边。
“啊”夏轩发现自己叫了出来赶忙用手捂着嘴,待看到没人注意后终于笑了出来。
“你小什么?”徐琬桥终于忍不住了,他站了起来,小声的怒斥道。
“没什么,只是一会儿不见你们怎么都成猪.....”夏轩看着草丛中不断站起来愤怒的眼神赶忙改口道“我们快些进去吧,静莲带人去镇上了,唐庆贵也走了,里面也没几个人,此时不偷就天理不容了。”说着带头又从墙上翻了进去。
月楼里面和外面迥然不同,外面虽然看起来还算宏伟但是更多的却是古朴沧桑,每个细节都透露出厚重的历史感。然而里面却新漆绿颜,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却无处不透露出浓浓的生机。冗长的走廊,院子里种着各种奇花异草,中间还种着一丛曼珠沙华,妖艳的红看起来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徐琬桥等人在夏轩的带领下缓缓的向前走着,由于人太多不好隐藏,所以他们干脆就不隐藏了,遇到人就直接打晕。
又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个小池塘,此时的季节荷叶已经满了池塘,荷花李在荷叶之上,微风一吹就在那里独自的飘零摇曳着。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清香,徐琬桥用力的闻了闻,妖艳总是短暂的,唯有此时的那一抹若有若无的香会让人想永远的驻足。
“这静莲还真会享受,山顶上种荷花,果然不是常人能做的。”
“你懂什么,能人所不能这才叫高人。你想啊,那些吞火吃剑的人为什么叫高人?因为我们一般人都不能吞火吃剑。”
“果然如此,不知道被别人都不敢亲的人亲算不算高人?”
“应该算吧”夏轩摸了摸下巴道“毕竟她也不是什么人都亲的。”
“你们要死了啊”徐琬桥忍了忍快要吐出来的火道“现在在偷东西,有点专业精神好不好,都闭嘴。”
“好了,我们不要笑徐兄了。”夏轩叫停了众人,然后把手背在佝偻的背上说道“我们分头行动,各抢各的,如果有什么事也别管其他人,能跑的了的就自己跑。最后说一句,千万不要因为某件东西而打架,实在解决不了处去再打。”
众人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就向四周散开了。
静莲带着几个婢女走在街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自在过了,她对每一件没见过的东西都细细的考究问这问那,就好像是一个刚进城的孩子一样总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用。易经的第一卦唯一的凶兆就是亢龙有悔,如果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什么并且想要去解决就会发现一切又是那么的简单,或许这才是人的本质,一个人如果想回归自己的本质又会有多难呢?
“我觉得她肯定是快崩溃了。”黄灵和骆雨阳躲在街角处,黄灵伸出脑袋看了一眼静莲又马上缩了回来,箱子就像是做贼一样。
“不需要计较这些,我觉得她现在这样就很好。”骆雨阳背靠着墙,望着天空依旧是那么的淡然“至少她她找到了自己失去的东西,即使下一刻就死了也当是值得的吧。”
“是啊”黄灵背靠着墙蹲在了地上“如果有一天发现所有的执着其实都不是自己所想要的,那么就算是回光返照般的那一刻宁静也该是最值得欣慰的。”
徐琬桥来到了一间看起来挺大的主卧,他四周看了看发现美人注意他,然后就小心翼翼的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就迎了上来,厅罗青纱随着开门的风飘摇了起来,如梦的颜色就该有梦的感觉,不真实的感觉。徐琬桥再次确定没有人注意他时就赶紧把门给关了起来,定了定神仔细的再次打量着这个房间。只见房间分为两间,外面一间也正是推门而进的那一间显然是个书房,屋的正中央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文房四宝,那正中央的纸上还有未写完的字,墙上挂着许多画,有山水有丹青还有一些动物。虽然徐琬桥不懂画,但是他也能以眼就看出这些并不是什么名画,因为连个落款都没有。
徐琬桥走到桌子旁边拿起那张写有字的纸;
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宇声声,杜字声悲!交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风孤栖。
别后相思是几时?后会难知?后会难期?此情何以表相思?一首情词,一首情诗。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看不出来这月楼也有这么多情的女子,真想认识认识。”徐琬桥笑着放下了那张纸,纸随风飞也就无情的飘落在了地上。
里面的卧室是用薄纱隔开的,但是因为纱太薄里面的东西在外面也能清晰地看着。只见里面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和一个梳妆台,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甚至连长板凳也没有。
“盗亦有道,我还是不要一次就把人家偷死了,选个最值钱的就行了。”徐琬桥想到。
不多时一群盗贼就走得七七八八的了,徐琬桥抱着一个小盒子美滋滋的走着,对那些卦满珠宝的人甚是不屑。
“徐兄”夏轩凑到徐琬桥身边笑眯眯的说道“弄到了什么东西给兄弟开开眼,放心我们都是有原则的人,绝对不会眼红的。”
夏轩刚说完就见几个女子正迎面向他们走来,为首的那一个中年美妇手中还拿着一个拨浪鼓不停的摇着,眼中满是笑意。
众人见有人来赶紧把身上的东西都藏到衣服里,偷得多的把肚子都撑大了,鼓鼓的凉凉的弄得一身都很别扭。
几个女之并没有在意徐琬桥等人,只有那中年美妇路过时笑着冲徐琬桥点了点头,看着这笑容徐琬桥既然短暂的失神了,也忘了回礼。
“回魂了”夏轩用手在徐琬桥眼前晃了晃“人已经走远了,徐兄赶紧把东西拿出来看看吧。”
徐琬桥失望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美的女子既然会让我遇到,遇到了还要比我大。天哪,既然注定了不可能,那为什么还要让我遇到,你这样还让我以后怎么去面对别的女子啊?”
众人一阵恶寒,夏轩赶紧抢过徐琬桥手中的盒子退开去了。
一群人赶忙围了过来,盒子打开却没有期待的宝光闪闪。众人惊讶的看着盒子里都锈了的铁钗,张着大大的嘴都忘了合上去了。
“徐兄,这就是你说的宝贝?”过了好一会儿夏轩才回过神了,拿起那跟生锈的铁钗仔细的端望着“可是我怎么看它都是跟铁钗啊,而且还是一根生了锈的铁钗。”
“其实我也没看出它有什么特别的。”徐琬桥夺过夏轩手中的铁钗道。
“你明知道它是跟铁钗还要?”夏轩看了看守中那一道黄色的铁锈“还是说你怕我们抢你的宝贝,故意拿根锈铁钗来忽悠我们?”
“我哪有你们那么龌龊啊,我是盗亦有道,我只会拿一样东西。这根铁钗藏得那样秘密,一定不像外表那样简单。”
“怎么个秘密?”
“告诉你们了还是秘密吗?”
静莲回到月楼,发现月楼的大门时虚掩着的,心中立感不妙,赶忙的跑了进去,只见里面更是狼籍,衣服椅子到处都是,有些房间连门和窗户都坏掉了。静莲赶忙跑到自己的房间,只见她房间里一切都好像没有变,除了那张掉在地上的纸。静莲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发疯似的朝床边跑去.......
“不见了,不见了”不一会儿静莲疯了般跑了出来,然后见人就拉住手说“不见了,不见了”。
“怎么了楼主?”
“我母亲留给我的钗子不见了,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说着静莲竟蹲了下来,然后双手抱着膝盖哭了起来。那模样哪还像高高在上的月楼楼主,反而更像是一个迷失了路的女孩在无助的哭着。
几个女孩是歉也不是说什么也不是,就只有在那里站着尴尬的看着。
“对了。”静莲突然抬起头,由于来得太突然把几个女孩都吓了一跳。静莲想起在回来的路上看见的那群人,其中一个男的手中抱着的盒子让她觉得很眼熟,刚才没想到,现在一切都通了。
“一群畜生,我杀了你们。”静莲突然站了起来,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把几个女孩都吓得退了几步。
静莲拿着剑就带着几个女孩向山下追去,刚出门没走多远就只听一声“轰”的巨响在身后响起。回头一看哪还有什么月楼啊,只见断崖下冒起一股黄黄的浓烟,月楼也就在这浓烟中永远的消失了。曾经的繁华在一瞬间消失,美好和记忆既然真的可以消失的这么彻底,这么快,就连回忆的一点时间也留不下。
“哐当”剑落在了地上,静莲吐了一口血也就倒在了地上。
“怎么塌了?”
断崖下面的树林中唐翔英和唐翔清顶着一身的灰躺在地上。
“我怎么知道。那五个也埋在了里面,我早告诉他们不要挖那么大,他们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死了都不用埋。”唐翔清拍了拍头上的灰,一脸郁闷的说道。
“好了,现在还盗什么墓啊,早知道就跟徐琬桥他们一起去抢衣服了,至少现在也有干净的衣服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啊,把人家的楼都毁了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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