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瑟桂提着两串烈火鱼走出俪燕声家的大门,嘴里不停地咒骂着:“两个穷侍读,老子亲自来给你们送礼,还敢戏弄我,好,就让老子看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
钱瑟桂走出俪燕声家巷外,眼珠转了转,却没有回家,朝县衙的方向走去。
县衙内院,苟义眺的书房里,耿勾浑正被苟义眺弄的不胜其烦,苟义眺那天吃了何太白的亏,非要耿勾浑帮他出主意,去把场子找回来。
“耿师爷,你是堂堂一个诗生,要把那姓何的小子压下去,肯定是轻而易举,你就给我写上个几十首诗,我平时带在身上,再遇到那小子,就都他个措手不及。”苟义眺仰着鼻孔对耿勾浑说。
耿勾浑心里暗骂,你以为写诗是煮鸡蛋吗,还他吗的给你准备几十首,表面上却只能好言相劝,毕竟苟义眺再蠢,也是县令的公子。
“公子,你也太为难我了,我这辈子也没写过几十首诗,你让我现在就给你准备几十首,不是要逼死我吗?”耿勾浑陪着笑脸说道。
“耿师爷,一首诗也就是二十几个字,你给我来上十首,也就是二百多个字,还费什么功夫啊?”苟义眺不满地说。
耿勾浑心中暗骂,你以为老子是母鸡下蛋吗?无可奈克地再劝道:
“公子,作诗讲究天时地利,不是什么时候都想作就作的,再说你要与人斗诗,每次总也有个题目吧,不可能我给你准备的诗就正要能用上啊?”
“所以才让你给我多准备上几十首,本公子到时候自然会从中挑出合适的来,哈哈!”苟义眺得意地说。
耿勾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正不知道怎么应对,一个仆人从院子里迈进来禀报说:
“公子,钱老板求见。”
钱瑟桂平时经常跟苟义眺混在一起,苟义眺听他来了脸上露出喜色,道:“快请他进来。”
仆人答应了一声,一会儿钱瑟桂提着烈火鱼走了进来。
“哈哈,钱老板,我正在找人给我作诗,耿师爷却扭扭捏捏不肯帮我,你来的正好,快给我来几首!”
钱瑟桂尴尬地一笑,道:“在耿师爷面前,我是万万不敢献丑的,再说以公子你的文才,又何必让用我帮忙作诗呢?说不定哪天公子你福至心灵,一下子就做他十几首呢?”
苟义眺更他这么说哈哈大笑,得意道:“说的有理,本公子确实也不用求别人,还是钱老板你是我的心腹,哈哈!”
耿勾浑暗暗舒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接了围。
“公子,我今天偶尔在大街上看见有人在卖烈火鱼,特别新鲜,就专门为公子爷你挑了两串,也好为您老人家补补文华。”钱瑟桂献媚地说。
“哈哈哈,钱老板真是有心人啊,多谢,多谢!”苟义眺哈哈笑道。
“公子,你为何突然这么急着要作诗?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途?”钱瑟桂笑嘻嘻问道。
“嗨,还不是因为那天在边阳酒楼的事情,”苟义眺不满地撇了撇嘴,“钱老板,你也是太不争气,怎么能让一个侍读给教训了呢?”
钱瑟桂本来也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听苟义眺又提了起来不禁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只好赔笑道:“谁能想到那姓俪的小子是文武双修呢?我一个陪诵,实在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他文武双修,你也可以双修啊!说到底还是你不如人家!”苟义眺不满地说道。
钱瑟桂被他说的气不打一处来,说不出话来,暗想你他吗的怎么不修?
“哎对了,耿师爷,你身为诗生,可以化虚为实,对付一个侍读应该不在话下吧?”苟义眺突然想起耿师爷文印更高,高兴道:“管他是文武双修,还是三修四修。师爷你哪天帮我好好教训下那姓俪的小子,还有那姓何的小子也不能放过。”
“唉,公子啊,我身为一个有文印的诗生,若是当街与人斗殴成何体统啊!”耿勾浑已经被苟义眺弄的要精神错乱了。
“公子,那两个小子确实可恶,以前那姓何的小子还在我的书坊做过工,当时靠我他才有一口饭吃,现在却对我恩将仇报。”钱瑟桂插话说道,他今天来找苟义眺就是想要想办法对付何太白,此时听苟义眺这么说正中下怀,,眼珠转了转接着说,“那天在边阳酒楼,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折公子你的面子,实在是可恨啊。”
“确实可恨,他妈的!”苟义眺狠狠骂了一句。
这两人一拍即合,马上开始琢磨起来,怎么想办法对付何太白跟俪燕声二人,耿勾浑看他们交头接耳商量的火热,告辞了一声,就从苟义眺的书房内出去了。
“嘿嘿,几首诗也做不出来,好歹也是个诗生。”耿勾浑刚走出门外,就听到苟义眺的声音传出来,心中不禁一怒,恨不得拔出笔来回头给他来上几行杀诗。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心里闷气淤积,忍不住仰天长出了一口气,暗想,难道我耿勾浑这辈子就要受这些小人的驱使嘲弄?
耿勾浑在这边阳县当个师爷,其实完全是他自己的选择,身为诗生若是从军,最起码也能当个副营督,但是他却不想让自己上战场去吃苦。这么多年在边阳县衙里,好吃好喝,也没有什么太过于劳神的事务,总体他还是满意的。但是最近这一两年,他心里却越来越感受到屈居人下的滋味。本来边阳县令苟教也不过是个陪诵,他身为诗生伺候苟教就已经让他有些不甘愿,这两年苟义眺又处处拿他当下人使唤,让他渐渐开始觉得,也许当初选择在县衙里当个师爷,也许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那天文华院执事去县衙里送东西,又刺激到了耿勾浑本来脆弱的自尊,同样拥有诗生文印,人家却是文华院的执事,在这边阳县里说一不二,连县令都要让他三分,自己却只是个给人端茶倒水的下人。
所以耿勾浑才会自己跑到俪燕声家里去送东西,想要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万一将来何太白跟俪燕声两个人谁能飞黄腾达,也许会提携自己一把。何况何太白又是得寒州府李鸣器重的人,李鸣能够另眼相看的人,自然不会是普通人物。
还有一个原因,让耿勾浑不愿意帮着苟义眺对付何太白。耿勾浑毕竟是个诗生,见识比钱瑟桂要高出不少,那天与何太白见面,何太白的谈吐气度,让耿勾浑觉得他将来远远不是一个侍读那么简单,而苟教、苟义眺、钱瑟桂这些人,耿勾浑却早已经看透了他们难成大事,若是将来他们与何太白的矛盾激化,自己站在这些人旁边,只怕也要跟着翻船。
耿勾浑想了想,走出县衙,朝俪燕声家走去,也许是到了自己为自己的前途下一次重注的时候了,他想。
(https://www.biquya.cc/id35311/2111471.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