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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本就不大,东西不过二十里,南北不过十五里,张无忌以草屋为起点,每三日一个来回,用了月余就把整个山谷都给搜索了一遍。果树倒是找到了好几种,给每日的食谱加了点菜,而想要寻找的草药却只找到了赤芍、麻黄、伊贝母、岩白菜、阿里红,雪菊,枸杞寥寥几种。
此些个药草补气之效甚微,幸而有白猿送来的仙桃补充才没有把修炼落下太多。张无忌也知道仙桃的神异,但他却不会去打仙桃的主意,以他的眼光看来,老猿已经一百多岁,远远超过了一般猿猴的寿命极限,想来就是仙桃之功。而且以白猿几日才送一个给自己来看,仙桃本就不多,猿猴尚且知道感恩,自己能够做那无耻小人不成?难得的是脑袋里面对于此事没有冒出奇怪想法来,似乎赞同他的心思。
不过寻找补药也不能够拖延,张无忌又在谷底搜寻了旬日,没甚么收获狠了狠心向着山峰攀援而上在崇山峻岭之间寻找药材。
还真别说,竟然让他在北面山峰向阳处找到了不少党参。党参是一种药性类似人参的药材,同年龄段的党参能够有人参一小半的功效,因为人参珍贵多是皇家用药,所以很多药方里面提到的参都是指的党参。
由于人迹罕至,党参长的参差错落,小的刚刚破土,老的已经有百二十年的参龄,估算下来也有二十年左右人参的效力,张无忌留小挖大,一片山峰搜寻之下竟然找到了不下二十株总共十多斤重的老党参,让张无忌这次的寻药之旅满载而归。
挖到好药自然是好事,可是回到草屋望着摊开一地的药材却苦了脸。
生吃当然可以,但是药材分君臣佐使之分,只有相互搭配合理才能把药效发挥到最大,张无忌寻找药材不容易,自是不愿意浪费了药力。
就在犯难之际一道灵光闪过,他决定自己建一个大土灶烧些陶罐,陶碗出来。
说干就干,张无忌在茅屋不远处找了一个杂草茂盛之地,把杂草清理一遍果然是厚厚的一层泥土。没什么挖土工具很是不便,他四处看了看,举起一块岩石,奋力掷在另一块岩石之上,从碎石中捡了两片有锋锐凌角的,对着泥土地就挖了下去。以他九阳神功第四重的修为不过半个时辰就挖出了一个两尺深三尺宽的大坑,不是他不想往下挖掘,而是山谷之中土层很薄,不过两尺已经挖到了岩石层。
他有在土坑的前后左右四个方位挖了四个斜坡,显然是留做出通风口。再在山岩之间找来好几块长条石块间隔着排列在大坑口上,石条与石条之间留下了大约两指宽的缝隙。再用一些方正的石块在坑边围了一圈找一块大石盖上再用挖出来的泥土和水抹了厚厚的一层密封起来保证不会有什么热量跑出去。
干完这些已经是傍晚,张无忌找小猴子们嬉闹一阵,又在茅屋中睡了一觉,等他第二天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
吃了点水果赶到以前在山谷中找药草是发现的黏性土壤处取了一些,在池潭边变做成碗罐放到了茅屋中。
经过了两天的阴干,碗罐已经到了可以烧纸的地步,而简易窑炉上的泥土也早已干硬。
张无忌在两天里面已经在窑炉旁堆积起一大堆的木材干草。先是用火石将干草引燃在土坑中烧了一阵,再把木材往里送,不一会儿熊熊大火就燃烧起来。张无忌看着窑炉可用,熄灭了灶火,搬开大石头把几个碗罐放在了长条石块上,又把大石盖上去。
张无忌和方炎都没有烧过陶瓷,只隐约知道烧纸陶土需要很高的温度,张无忌见着火势虽然旺盛,还是担心温度不够,于是一边添柴一边催动掌力把空气鼓入土坑中,受此助力,火苗噼里啪啦腾起五六尺高,张无忌一不小心眉毛都被燎的焦黄。
无忌少年心性,看着池潭倒影里脸上黑红一片的自己毫不在意的笑起来,三五下就把焦掉的眉毛洗下来又回去窑炉那里鼓风。到了最后他干脆把柴火垛在窑炉上点燃,火焰腾起三丈高,吓得不远处的小猴子们吱吱直叫。
等到火势燃尽冷却,张无忌怀着激动不安的情绪搬开大石头,三个陶碗,两个陶罐竟然都安安稳稳的保存了下来,而且有两个烧的特别好的陶碗表面都被烧的釉化,好似瓷器一般。
张无忌喜不自胜的捧起来,宝贝一般看了又看。
自从陶碗陶罐烧纸完成后,那些寻来的草药都有了大用处,他按照医经上的配方再根据草药药性做些适当添补,以百年老党参为君药,雪菊枸杞等为佐药,加上一些其他药材做引子熬了一罐十全大补汤,趁热喝下大补元气。
是药三分毒,普通人喝这种补药都需要小心翼翼,一小勺一小勺的喝一小碗就罢。他却全然不顾,一大罐喝下乘着药性练起神功,九阳真经的内息自动循环周天把补药的药力都给吸收了大半,只余下小半给他滋补气血,这一小半刚好是他身体能够承受的范畴,非但没有虚不受补的症状出现,体格反而越发健壮。有此好处张无忌寻找药材也愈发积极,有了各种好药进补,九阳神功的修炼一日千里,哪怕第三卷真经晦涩难懂,也让无忌在一年之内就修到了第六重。自此张无忌也算江湖上一名不大不小的高手,若只比内力修为的话,和丐帮现任帮主史火龙相差仿佛。
张无忌练完第二卷经书,便已不畏寒暑,有时兴之所至也曾在采药只是攀缘到山峰最顶端,登高远眺,他知道以他现在的修为逾峰出谷已不算难事,但他想到世上人心的阴险狠诈,不由得不寒而栗,心想何必到外面去自寻烦恼、自投罗网?何况他神功未成,被人发现神功的痕迹,他又背负义父下落的秘密,如何敌得过那些虎豹豺狼的觊觎?
后来山崖之上药材渐少,张无忌不得不攀缘到雪线以上去搜寻。有一次他看到一株雪色莲花盛开在山崖之上,这一株雪莲和其他雪莲还不相同,其他雪莲不过盘踞在石缝间,高也不过七八寸。而这株莲花却盛开在雪地上,高有三尺挺拔屹立。
他知道是天山雪莲,能够和几百年人参相媲美的顶级补药,看那山崖虽险,却拦不住九阳六重的自己,稍稍运转神功就在雪地上腾跃过去。
刚要伸手摘下莲花,异变突起,一条白色异蛇竟然从莲花根部跃起,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把异蛇甩下山崖去,而蛇毒却留在了体内。
蛇类本是冷血动物,此种异蛇竟然在雪地上行动实属异数,其毒性不大却有强烈冰寒之气,一般人体根本承受不住,也只有张无忌练成了九阳神功才侥幸抵挡下来。
张无忌打坐修炼驱逐寒毒之后一边暗骂自己不晓事,忘记了宝物必有灵兽守护的道理,一边伸手去摘莲花,手碰到莲花根茎上随手一折就能摘下来时又想起什么停了下来。
他知道天山雪莲属于极为稀少之物,若不留下种子就毁灭了这株莲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让此种神药从此绝种了,于是他只摘下一片花瓣服下。
天山雪莲生长于至寒之地,本身却属至阳之物,一片莲花入腹,无忌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急忙运功调息,九阳内息整整转动了三个大周天之后才把一片花瓣的药力完全吸收。张无忌默默比较,一片花瓣就抵得上好几大罐十全大补汤,自己每七日往来一次最好不过。看这雪莲有三十六瓣花瓣,自己一月刚好来四次摘取四片花瓣,想来不会导致莲花解不出种子来。
又是一月,其间那条被张无忌甩下山崖的白蛇竟然又爬了回来,还带了一条比它小一些的白蛇,不过它学乖了,只是吐信子恐吓,却不再去咬张无忌。
张无忌也不记仇没有去动它们,只在摘雪莲花瓣的时候去打扰它们一下,两者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张无忌第五次来到雪莲处,发现白蛇明显的躁动不安开始围着雪莲大打转,他几次想要接近都被两条白蛇迫了回去。
无忌心里暗想大概是雪莲要结果了,果然,随后的七天里面雪莲花苞中的果实渐渐长大。
等到第七天正午,在阳光的照耀下十二颗果实正式成熟,两条异蛇各自啃食了四颗,它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了一圈,相互纠缠着不知道游走到哪里去了。
张无忌一看心中一乐,白蛇竟然留了四颗果实给他,想来是对他不伤害它们的酬谢。
他摘下果子后,莲花也尽数枯萎,一盏茶的时间连根茎都彻底脱水发黑化为乌有,他看到这一幕心生感触,一番犹豫又把两粒果实埋在了莲花原本盛开的土地下,深怕这雪山神药就此消失。
其实张无忌不知道的是那异种白蛇就是雪莲的伴生之物,替雪莲传播种子的,张无忌白白损失了两颗珍贵果实,却让心灵更加明澈,也不知中间的得失该怎么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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