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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唤笔仙,行骗白薇显身份;剑如虹,林中恶斗险丧命

  话说姚黎正与水孽师正在孤老峰柏林中谈说昆仑内鬼之事,二人均是觉得白薇子形迹可疑,嫌疑最大。可惜白薇子乃是二人长辈,又是昆仑长老,此事尚无证据,不能说与他人听之。于是只得他两商量对策,另谋出路。可惜久议不果,苦无良策。最后姚黎提议,当下唯有一计可行,那便是‘守株待兔’。

  怀疑长辈之事,不论对错,皆不该是后生可为。此事若要换了旁人,或许也就说说便罢了。只是姚黎向来桀骜,水孽师为人孤僻,都非怕事的主儿,反倒是一拍即合,说干就做。二人商量妥当,便就去往回路,当夜就到了昆仑山,玉柱峰。水孽师前面带路,引姚黎去往白薇子平日所在。

  等他俩来到白薇子平日休息的洞府之外,已是月明星稀之时,隐约可见洞外梁上石匾,笔走龙蛇的刻着‘芒琅洞’三个大字。白薇子还丹九转修为,二人俱是不敢大意,心怕稍有异动,便可能被他发现,所以二人在洞外许远,寻了个视野开阔又兼隐蔽的地方,屏息凝神,各自施展藏踪匿迹的法术,躲避起来,一动不动。

  他俩事前商议轮流当班,二人守了一夜一日无果。

  这日又是子时,轮到姚黎当值,正等得枯燥无味,寻思它法之时,忽见东边飞来一个黑点,凝神细看,瞧见黑点变大,等到近身,才知竟是一只乌鸦。那乌鸦长得怪异,三眼单足,一身黑羽不甚反光,月夜之下,很难发现踪迹。偏巧姚黎眼尖,瞧见黑乌鸦,未及多想,手一扬,比夜色还黑的乌光射去。

  那乌鸦亦算机警,方觉危险,正要躲闪,叵耐姚黎飞剑来得太快,只来得及侧头,剑光出去,断了左翼。姚黎瞧得分明,一拍水孽师,把他唤醒,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要他跟自己去看那只折了翼的乌鸦。

  二人脚程都快,落地无声,几个纵跃就找到了那只乌鸦。乌鸦甚是凶恶,眼见伤了自己的人类前来,也不悲鸣,单足蹬地,鸟喙猛地朝姚黎一只左眼啄来。姚黎眼疾手快,一手拿住乌鸦脖子,要它挣脱不得。乌鸦吃痛,把嘴张开,却无声音发出。姚黎这才发现,原来这扁毛畜生舌头早被人连根拔去,想来是怕它叫声误事。如此反倒顾此失彼,使它不能示警,帮姚黎二人省了许多麻烦。

  水孽师见那怪乌鸦的单足上系着一张牛皮纸,上前把纸卷解了下来,映着月光一看,只瞧纸上无字,于是施了几个驱魔的魔法,均无反应。他转念一想,此信怕是另有玄机,不经意瞧见姚黎手上那只乌鸦,琢磨半晌,心头闪过一丝猜疑,便就只手拍在腰间剑套上,宝剑飞出,寒光一闪,取了扁毛畜生性命。水孽师不着急把剑拔出,等到宝剑饮饱了血。水孽师这才取回宝剑,再用牛皮纸去擦白刃。

  牛皮纸被血迹染红之后,水孽师又将他展开,等了一阵儿,纸上血色淡去。一顿饭的光景,血迹已干,牛皮纸上,如今只留下一行血色小字。姚黎凑到水孽师身前,朝他手中的牛皮纸一看,上面写道:‘夜罗刹已出孤老峰,如今正朝东夷群岛逃窜,莫要留下活口。’

  二人对视一眼,各有心思,姚黎暗想只凭这一封信,尚不足以指认白薇子就是昆仑派里的内鬼。更加不能说明静观真人仙逝与他有关。未免打草惊蛇,水孽师与姚黎都不敢易惊动自家长辈。他俩又商议少许,姚黎灵机一动,取来一纸黄符,用两指夹着,然后掐诀步罡,口中念念有词,只听他道:“有鬼有鬼,速速来见,太上洞渊,急急如律令,欶!”

  等了片刻光景,一缕青烟由地上石缝之中飘扬而出,青烟兜兜转转,变作执笔老翁模样。那老翁长得极为矮小,不足半人高,头大身细,背后背着比己还高的硕大毛笔,两腮胡子比身子还长,却是一鬼物。这鬼名唤笔仙,平日也不伤人性命,只是常与凡人算过去今生,事后取些阳寿以作交易,倒也不伤天和。

  老笔仙被姚黎法术招来,虽是鬼物,可也日久成精。落定身形之后,四下一看,见此处竟是昆仑玉柱峰境内,仙家门庭,哪是自己一介小鬼能来的地方?顿时吓得一哆嗦,转身就要逃遁。姚黎眼疾手快,一拍后脑,胎光出鞘,走电一般的在那鬼物四周画了个圈,随即遁回天灵祖窍。笔仙被姚黎以‘画地为牢’的法术困在正中,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老笔仙有些见识,心知今日走脱不掉,也不反抗,只是跪地求饶道:“二位上仙饶命!不知小的犯了何罪,要上仙亲自出手拿我?”

  姚黎要过水孽师手上的牛皮纸,展开与老笔仙一瞧,又随手拿来一枚丹丸,清香扑鼻。然后说道:“唤你来,不为别的,只问能否将此字迹模仿得一般无二?若是有这本事,算你有福,替贫道办些事情,此丹予你,可省去三十年苦修。若是不能,只需立下毒誓,不与他人详谈今日之事,便就放你离开。”

  老笔仙心中正是犹豫不决,心想与昆仑山上的道士做买卖,无异于与虎谋皮。可那丹丸的诱惑力实在太大,只在远处闻上少许,但觉神清气爽,似要不日飞升一般,要他好难割舍。

  水孽师等得心烦,冷眼一刮笔仙,喝道:“小小鬼物,怎得如此架子,许与不许,还不说话!?”

  叫水孽师如此一喝,笔仙吓得寒颤半晌,心怕这冷脸道人顷刻取他性命,忙应道:“小人本事微薄,唯有行文尚可。既然上仙金口玉言,小人自当尽力就是。是成是败,不求上仙恩泽,只求放小人一条生路。”

  姚黎道:“我俩都是名门正派,你若发了毒誓,不把今日之事说出,必不会要你性命,放心便是。”

  老笔仙闻言,心中虽对姚黎之话颇有微词,但自己几斤几两不是不知,如今性命由人不由己,只得从命。姚黎见它俯首帖耳,知它就范,于是说道:“你就写:孤老峰,柏树林,入林三里,千年老槐盘根之下藏一包裹,速速去取,不得有误。”随说,又用法术把牛皮纸上的字迹抹去,然后交予笔仙。

  笔仙随即取下背上的毛笔,鬼言鬼语几句,大笔便小,被它握在手中。只见笔仙下笔如飞,半盏茶功夫,便把字写完,然后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上。姚黎与水孽师轮流看过,均觉得笔迹天衣无缝,并无破绽。姚黎转即随手把丹丸抛给笔仙,要它自行离去。笔仙接过丹丸,一番感恩戴德之后,转身离开。

  水孽师略有不满的看了姚黎一眼,姚黎知他心中怕那笔仙误事,宽慰道:“只是一个小鬼,掀不起多大风浪,怕它作甚?你若是白薇子,见了那鬼物,可还能留它说上半句?”

  水孽师闻言,也未纠结此事,与姚黎说道:“现在字条无甚漏洞,可那三眼乌鸦已死,咱们要如何把信送到白薇子手里,又不惹他疑心?”

  姚黎笑道:“我从灵隐山出来时,曾在龙虎派的真人手里得了一道‘万化神符’。此符段厉害非常,平日也用不着,今日拿来正好适用。且看师弟我略施法术,要那三眼乌鸦重现人间。”说罢,从怀中取来华召子予他的神符,念了几句咒,然后一口三昧真火把神符点燃,随即抛出火光,把那乌鸦的尸体裹住。

  不消片刻,火光散去,那乌鸦便又火了过来,就连姚黎先前斩去的半边翅膀,亦回复原貌。乌鸦羽翼一展,飞到姚黎跟前。姚黎把牛皮纸卷成一束丢出,乌鸦把信悬在嘴上,转身朝白薇子的洞府飞去。

  水孽师见姚黎因为此等小事,随手便用去了一张千万难求的神符,好不可惜。又见他一点也不心疼,暗忖他败家,然后跟姚黎去往孤老峰后山的柏树林,等候白薇子现身。白薇子本领高出他俩甚多,二人联手,亦未必是他对手。所以约他去孤老峰,再好不过。只因孤老峰有禁制,不能使用遁法,白薇子若是发现他二人捣鬼,不能同时取两人性命,也会多有有所顾忌。

  他俩趁着夜色,又回到孤老峰,一路急行。等到了山后柏树林,寻到那株千年老槐,分作东西连面,各自藏好,相约若有变故,分道逃遁,莫要与白薇子纠缠。

  可怎没料到,二人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从天亮等到天黑,始终不见白薇子现身。这时姚黎心中起了怀疑,怕当中出了岔子,要么白薇子非是内鬼,要么被他瞧出了破绽。如今他与水孽师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若去寻他商议,又恐白薇子此时现身。

  犹豫之际,东方发白,眼看就要到了黎明,心想明日便是三玄子与一真子斗法之期,自己除了那页信纸,并无收获。倘若回去见了清言,无以交差,还不甘心。正当此时,林中忽有异动,虽是极微,但林子里万籁俱寂,针落可闻,并无听错的道理。姚黎连忙屏息凝神,身子进入假死状态,气息亦与周遭融为一体。

  未久,林子里又有人来,那人背对东升初日,影子拉得许长。姚黎瞧不清那人长相,又不敢起身细看,但直觉告诉他,那人正是白薇子无疑。

  白薇子进了柏树林,三步回头,五步顾盼。日前接了密信,只是他行事向来谨慎,见信中内容于理不通,想了一日,还是难辨真假,心怕误事,加之料想自己身份未曾暴露,否则昆仑山岂容他在此安生?有了这层顾忌,于是打定主意,趁夜前来孤老峰禁地,去取件信中所说的那件重要物件。

  等白薇子来到老槐树下,姚黎虽与他相隔许远,却把他看个分明,知是白薇子无疑,心中正在谋划下步该当如何。正在此时,那白薇子忽得左右巡视,姚黎忙矮下身子,怕他发现。怎料白薇子另有神通,手一扬,飞出随身宝剑,等剑飞出老远,这才出声道:“何方宵小,赶来昆仑滋事?!”

  但瞧白光一闪,便朝水孽师藏身之地飞去,也不知他是因何暴露行迹。姚黎见状,本该按照先前约定逃走,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走脱,陷水孽师于危难之中,有失道义。正在他思前想后之时,水孽师眼看是走不成了,于是飞起一剑,与白薇子的百炼剑绞在一处。

  白薇子认出那人便是水孽师,暗道不好,心知身份败露,于是把心一横,当下便就起了杀机。只听他先声夺人,满口道理的喝了几句:“水师侄,你擅长禁地,如今又敢犯上。昆仑门规,不尊师长者当斩,今日我就替三玄师弟杀了你这逆徒!”说话时,下手绝不留情,招招都是要人性命的狠招。

  水孽师虽是昆仑当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实力不下于七骏,奈何白薇子成名已久,半步元婴,非是水孽师能力所及。白薇子又存心杀他,水孽师苦苦支撑,此时他心中早就萌生死意,只想尽力拖延住白薇子,还未姚黎争取几分逃生的时间。尽平生所学,一时间倒也未显出败象。

  白薇子与水孽师你来我往,正斗得紧要时候,忽听耳后生风,想是水孽师的援兵杀到。白薇子半点也不心惊,反倒嘴角上扬,冷笑出声:“小子!你真让我好等!”随说,从怀中取来一套飞刀,看也不看,朝脑后一把抛去。他一心二用,一面与水孽师斗剑;一面丢出法宝同姚黎比法。

  姚黎眼见白薇子随手一扬,飞起九九八十一道纤细如丝的七彩华光,看似轻描淡写,但心中早就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不敢轻敌。于是剑诀一变,把爽灵胎光合到一处,汇合一道惊天匹练,虹光当空拉长,将飞刀练成的华光敛到一处,杀得难解难分。

  三人斗了一阵儿,白薇子以一敌二,尚且游刃有余,只是他打定主要要取二人性命,可他俩都非泛泛之辈。心中一番思量,决定逐个击破。又想水孽师实力要比姚黎差上一些,加之所用皆非昆仑正统之剑术,知己知彼,于是便要那他下手。念及至此,百炼剑剑气暴涨,寒光射目,眨眼功夫,水孽师便被杀得节节败退。

  水孽师见此,哪还不知道他这位师叔先前是有意压低实力与他纠缠,目的就是为了要让姚黎以为有机可乘,引他出手,到时再将二人一网打尽。暗忖道:“果真好算计,如今万事休矣,为今之计,唯有拼上一拼,只求一线生机。”心中一念,手上加力,掐诀步罡,欲要使唤天雷相助。

  白薇子淫艺昆仑正法二百多年,怎能不知水孽师打算,冷笑一声,剑诀一变,比他更快施展出天罡雷罚之剑,但瞧一线寒光,夹着雷鸣电喝,呼啸而至。水孽师慢他半拍,事倍功半,眼见百炼剑来得比电还急,只得仓促出手。随即便是一声巨响,罡气四溢,把他连人带起,掀飞老远。水孽师一路后退,跌跌撞撞,推翻三株老树,这才停下。但觉胸口发闷,一嘴心血吐出,这才舒服不少。

  白薇子见水孽师被他重创,一时半刻不能用功,料想他逃不掉,于是便不再理会,挪出力气对付姚黎。

  姚黎见水孽师眨眼功夫败阵下来,心道眼前这位白薇子,真实实力怕是比百獠山的阴阳道人还要高出一些。抛出的这套飞刀诡异莫名,非是昆仑绝技,但也眼熟,像极了东圣神教的修罗飞刀。姚黎一面斗剑,一面暗里琢磨,心想白薇子恐怕另有师承。于是心生一计,开口说道:“白薇师伯藏得好深啊,但也未免太小视了我道门之人,我师伯早知你是东圣魔门奸细,苦无证据,这才特意要我俩前来试探。如今你身份暴露,还不速速逃命,却在此处屈尊降贵,欺负两个晚辈,陨了一世英名事小,等我来长辈到来,到时插翅难飞,岂不白白丢了性命?”

  白薇子听闻姚黎一语道破自己底细,初还以为他说的俱是真,转念一想:“这小子诡计多端,怕是在用计骗我。”他心中起了疑心,又经琢磨,手上剑诀不停,把口一张,大笑两声,然后说道:“逃命之事尚不着急,若你所说是真,单凭我一人之力,未必逃得出昆仑山。不若拿下你俩作为人质,保我周全。”

  试问白薇子卧底昆仑百多年,从未出过纰漏,心思过人,非比常人,哪是姚黎三言两语便能唬住。姚黎吃过了亏,不敢再耍小计,全神贯注于剑,但求拖些时间,盼望玉柱峰上有人能够查到剑光,发兵来救。

  白薇子知他打算,冷笑道:“你也莫要等人来救了,此处孤老峰乃是禁地,内中另有禁制,山外之人不见山中之事。”随说,一拍剑匣,百炼剑脱缰飞出,宛若飞龙走电,朝着姚黎破空而来。

  姚黎如今双剑合璧,当空缠斗白薇子的一套九九八十一把飞刀,眼见飞剑杀到,无以迎敌。危急关头,性命重要,姚黎也顾不得许多,便把满口铜牙一紧,继承识海之中,祭炼不休且未圆满的第三把元剑——幽精!

  凡人三魂之中,胎光主命,爽灵主智,幽精主性。修道之人,以天地做熔炉,炼八荒六合为己用,体内自成一界天地,三魂非比凡人。胎光便是此界神明,大威大德,力拔山河;爽灵乃是六道轮回,掌控生死,无往不利;幽精则代表十方共主,统御万灵,众生莫敢不从。

  但见姚黎两眼精光爆射,神光合体处,化做剑华与百炼剑一撞便就分开,等到光影散去,这才看到全貌。只瞧此剑中规中矩,只是珠光宝气华丽非常,两刃俱未开锋,白刃之上尚有些许锈迹。幽精飞出,姚黎面比纸白,幽精也是命魂,道经有云: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独往身。决绝中更是三令五申,非到元婴,即便幽精元剑炼成,亦不能轻易离体。

  姚黎见燃眉之急已解,忙把幽精化作神光,收回双目之中,同时剑诀数变,胎光爽灵合体剑光光华锐减,分作两股,不消片刻,两把元剑刚从修罗飞刀的刀网之中挣脱出来,怎料白薇子飞起一掌,掌印华光,排在姚黎胸前。

  姚黎倒也硬气,吃了一记飞掌,只是退了三步,便就硬挺过来。

  白薇子见状,把飞刀唤回,虚空停止,一字排开,只待一声令下,倾覆而出。白薇子此时也不着急,眼看斗了许久,不见人来,心中料定他俩并无后手。只见他扶须道:“早就听闻灵隐剑派有一门《先天元魂剑》,厉害非常,有神鬼莫测之能,只是从未有人练成。今日一见,果真神奇。贫道向来惜才,不若这样,你把此法默写下来,贫道看上一眼,便就毁去。然后你再去一剑刺死水师侄,贫道便饶你一命。日后回去昆仑,就说他是被魔门之人杀害,贤侄意下如何?”

  姚黎啐了一口带有血丝的唾沫,两臂抬起,双手之上各自拖着一把元剑,兀自转个不停。眼看不能退敌,索性破口大骂道:“老匹夫,休要痴人说梦,今日便是身死道消,也决不让你讨去半点便宜!”

  白薇子闻言,冷笑不止,随口道:“不识抬举!既然如此,道爷先把你擒下,生剥了贤侄魂魄,再施展搜魂魔法,到时也怕你不说?”不等把话说完,手指处,一排飞刀呼啸而去,同时腰间宝剑发光,只手一拍人剑合一,便就化作匹练,紧随刀光之后。

  姚黎眼见刀光剑芒齐至,两手一擎,一对元剑幻灭,化作黑烟白雾把他裹住,待白薇子杀到跟前,一时竟不知姚黎真身所在。四面观望,这才发现周遭起了好大一片烟雾,柏林万木时隐时现,以白薇子修为,竟也看不清前路。他心知自己如今身陷迷阵,倒也不心急,想到姚黎还有这等妙术,更是喜欢,念及把他擒来,这些本事还不统统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贪心方起,一张老脸笑意更浓,阴森可怖。

  白薇子原地打量了一番,寻思少许,便就琢磨出对策,只见他把刀光放出,原是仗着这套修罗飞刀数目繁多,御使飞刀在林中乱砍。刀光罩住整片柏林,白刃映着月华,相映生辉,和天幕相似。

  姚黎眼见刀光越收越紧,心知自己藏不了多久,于是不待刀光临近,大步跨出,把飞剑放出。两把元剑各自一绞,带动浊清二气,如云似浪,朝着白薇子所在之处卷去。

  白薇子不知此阵虚实,实力虽高出姚黎甚多,但也不托大。只瞧他灵剑出鞘,光芒大作,舞成一片,二气不得近身。这时姚黎见准时间,猛地跳起,从白薇子头等飞掠而过。白薇子见状,心知姚黎这是要去救水孽师,当即冷笑道:“自身难保,还想救人?小侄也太小瞧贫道了吧!”说罢,一指姚黎背影,分出一十三把修罗刀,直取背门几处死穴。

  飞刀正如白薇子所料那般,透体而过,只是‘姚黎’身体还未倾倒,便就如雾散开。白薇子大呼上当,再往水孽师容身之处一瞧,但见他身子发虚,转眼随风而逝。白薇子自出道以来,还未如此被人戏弄,当下气恼非常,大喝一声,然后使唤随身百炼剑,舞出一大片剑光,欲要把这片柏林毁去。

  太极剑阵厉害非常,只是姚黎与白薇子实力相差悬殊,单凭此阵,周旋一二尚可,但若要破敌,恐有不足。正当他束手无策之时,忽闻一声大喝:“哪里来得疯子,敢在孤老峰撒野!?”声音不大,但却字字清晰,震得人耳鸣目眩,恍如万马千军,金鼓齐鸣,又似惊雷万顷,石破天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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