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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终脱困,龙玉开坛把法传;引天魔,天机易算人难测

  龙玉带姚黎等三人一路急纵,许久之后,直到出了昆仑山地界,这才把遁光放慢。几人又飞纵一阵儿子,便寻到一处隐秘的林子,便把身形落入其中。

  龙玉见林中幽静,当下甚是满意,于是回身向另外三人言道:“此处僻静,咱们就在此歇息吧。姚师侄,你可还记得《熔丹篇》全文?不知能否默写下来,让映雪带回女娲宫,也算是物归原主,弥补师叔当年之过。”

  姚黎闻言,立即应道:“敢不从命。”说罢,他从乾坤袋中取来文房四宝,笔走龙蛇,眨眼功夫便将那篇歧义丹方默写下来。姚黎一面默写,一面反复琢磨,但觉一些地方还嫌不够,就结合自己的感悟,把心得体会俱都批注其上。完后,看了许久,但觉无碍,这才交予龙玉过目。

  龙玉接过他默写出来的《熔丹篇》抄本,墨迹带香。她先是扫了一眼大概,轻笑道:“见字如人。姚师侄笔力刚强,字迹棱角处,锋利如剑,果然好气魄。只是过钢易折,师侄日后行事,还需多考虑一些的好。”随即又看了一眼当中的内容,但觉蝇头小字的批注句句真机,不禁赞道:“师侄当真有颗七巧玲珑心,这些批注字字玄机,句句真言,直通造化。你调息时,青翁与映雪都夸在我面前夸你,说是千年不世出的人杰。起初我还不信,见了这些批注,才知他俩所言不虚。真乃后生可畏啊!”

  被龙玉如此一夸,姚黎好不自在,摇手挠头道:“龙师叔谬赞,师侄能有今日,不过是仰仗先人的遗泽,加上有些小运气罢了,不能作数。”

  龙玉小心翼翼的把抄本折好,递给苏映雪。并反复叮嘱,要她好生看管,送回女娲宫,交予她的师傅。然后又与姚黎说道:“师侄无需妄自菲薄,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先人遗泽再是丰厚,也得看后人如何成就。”

  说完这些,龙玉便朝苏映雪说道:“映雪,到师叔身前来。我深陷囫囵近两百年,百无聊赖之下,反复推敲《熔丹篇》,得了些心得。虽不至于画龙点睛,但也聊胜于无,你俩这就坐下,师叔与你二人有缘,便将这些心得说与你二人听之。”

  姚、苏闻言,喜不自胜,各自在龙玉身前坐下,垂首帖耳,听她传道。余下青翁一人,自觉的纵上半空,为他三人把守四方,不要外人来此叨扰。

  龙玉也是久未与人说话,这番讲道,口若悬河,一直讲了三天两夜才休。坐下两人听得心驰神往,尤其是姚黎,他本就修了天书当中的两篇妙法,比苏映雪体会更深。而且,龙玉此番传道,并未局限于《熔丹篇》,而是以一篇推敲《上清灵宝天书》全卷。内中道理玄奥至深,便是姚黎,一时三刻也消化不尽。其中有些言语,更是闻所未闻,惊世骇俗,听在姚黎耳中,好似醍醐灌顶一般。

  姚黎一面聆听,一面将龙玉之言,与他所学的剑诀一一印证。虽有许多不通之处,但也受益匪浅。他本对《天书》之事并不上心,但听闻龙玉不时大赞《天书》玄奥,过程中,还道出许多至理,虽与道门正法迥异,但也算另辟奇径,条条皆直指天仙大道。此后,心中不禁心潮澎湃,浮想联翩,对整卷《天书》萌生了些许奢望,恨不能得其全卷,将之通读一番,以解饥肠辘辘之苦。

  龙玉讲完之后,见姚、苏二人一脸回味,似意犹未尽,不由得轻笑两声,喝道:“痴子,还不醒来?”这声呼喝用上了道家真炁,听在坐下二人耳中,似是一口冷气直透心肺。由上而下,神魂皆爽,有些生涩难懂的内容,似乎一下子也想通了。他俩心里一凉,这便清醒过来。见龙玉正襟危坐在前,笑盈盈的看着二人,二人忙起身朝她行礼,道谢言传之恩。

  龙玉受了二人礼数之后,招手把青翁唤来,对他道:“青翁,你本是我的家仆,体谅你受了一真子恩惠,乃是身不由己,先前之事便不予追究。此后我便自逐师门,不再是女娲宫的圣女,你我主仆关系已尽。但你一族宿命未了,映雪是女娲宫悉心调教的弟子,如今学了《熔丹篇》全文,已是圣女不二人选。你这便立誓,奉苏映雪为主,护她回女娲宫吧。”

  青翁闻言,也不多言,转身便朝苏映雪跪下。苏映雪见青翁如此,待要将他扶起,龙玉却把她拦住,道:“青翁一族世代为我族奴仆,这是宿命,你无须多言。”

  等到青翁立完誓,龙玉便就嘱咐苏映雪早些出发。毕竟九州之中,贪图《熔丹篇》的人不再少数,她多在外呆一天,便就多一分危险。兹事体大,龙玉又是她长辈,苏映雪唯有从命。离去时,她偷偷多看了姚黎几眼,神情中满是眷恋,暗忖:“我与姚师兄相处多日,他还未见我真容。罢了,罢了,此后回宫,恐怕我俩再无相见之日。”

  龙玉将苏映雪神色中的留恋看在眼中,怕她尴尬,也不道破,只是连番催促她快走。苏映雪见无法再拖延,只得悻悻而去。龙玉与姚黎目送二人离开,直到他俩遁光消逝天际,姚黎这才回身说道:“龙师叔,白师妹之事,我虽不知情,但也算是帮凶,此事与我脱不了干系。师叔若有差遣,但说无妨,师侄定当尽力。”

  龙玉道:“师侄不必自此,有心算无心,非你之过。再说那日我听见你二人在石室之外叫阵,便知你俩还能再来。之后一真子再来看我,我便言语拖延,多事之秋,一真子要事缠身,想来他现在还未发现我已脱困。再说,昆仑派内我比你熟,营救白苒之事,无需你多费心,师叔一人足以。你若真心帮我,那就回去帮我带句话给清言师兄,就说我已原谅他了,要他别再自责,此后全心求道,成仙可期。”

  姚黎闻言,心知多说无益,转念一想,龙师叔刚刚脱困,身上也无法宝兵器傍身,于是拿来几样颇为喜欢的宝物出来,送到龙玉面前,诚心道:“龙师叔,来而不往非礼也。师侄学了《熔丹篇》,又有幸听您开坛讲法。这些宝贝,平日我也用不上,不如权当做学费,请您收下。”

  龙玉听完,只是轻笑,知他这是好意。便在一团宝光中,挑了一把红色剑套的飞剑,白刃出窍时,寒光射目,争鸣不休,龙玉不禁开口赞道:“当真好剑!既然你如此大方,做师叔的也不好矫情,这把飞剑刚好和我胃口,暂且收下。”随后又瞥了一眼他手中的一团宝光,说道:“姚师侄造化不浅,这些法宝各个非凡,连我看了亦是心动。不过,常言道:财不露相。师侄还是快些收好,免得被人瞧见,徒增烦恼。”

  此后,龙玉与姚黎同往昆仑飞遁,眼看快到,二人不便同行,于是就此分道扬镳,姚黎看了一下方向,鼓足真炁,朝着清言住处,望空而去。

  等到姚黎再见到自己师叔清言时,发现这位师叔只有几日未见,却老了许多。瞧他眉心紧锁,面色却无相无念,当下奇怪,正要开口说话,清言却挥手把他打断,抢先道:“师侄,此事既已办好,那详情就不许与我说了。你只需记得,此后女娲宫之事,在与我灵隐剑派无关就好。”

  姚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道:“谨遵师叔法旨。”

  清言道:“那便好。姚师侄,此来寻我若无他事,且坐下与我吃些差点吧。我正有事,欲要说与你听。”

  姚黎闻言,忙坐在他下首,等他说话。哪知清言半天不声不响,只顾与他喝茶,把姚黎急的抓心脑干。等了大半个时辰,清言这才徐徐说道:“三日前,静观师兄的兵解大典上,我发现师兄他非是死于天命,而是死在人手。”

  姚黎听罢,正当惊讶,只听清言续道:“此事我只说与你听,切莫入第三人耳。你可曾听过夜魅一族?”

  姚黎道:“师侄所知不多。只是听闻,女娲娘娘当年以五色土捏土造人,日夜不休。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原始天魔不愿意看到娘娘得了如此大的功德,便就偷偷降下魔气,污染了五色土。女娲娘娘一时不查,酿下大祸,以受了污秽的五色土捏人,结果阴差阳错造出夜魅一族。传说这一族身下来就是半人半魔,生性嗜杀,闹得洪荒大地生灵涂炭。后来女娲娘娘一怒之下,降下滔天劫难,夜魅族几近全灭。”

  清言道:“传说真假早已不得而知,不过夜魅一族却是真有其事。且这一族人最可怕之处,在于能够使唤天魔。这本没什么,可若是对应劫之人来说,那便是大杀器。静观师兄道法通玄,即便算不准天劫的具体时辰,也该算得相差无几,哪会不声不响的,就这么死于劫数?”

  清言叹了口气,似是在为静观真人惋惜。然后又道:“如今想来,也唯有夜魅一族,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害了师兄。那日,本就要到了静观师兄的四九天劫之期,没料到天魔提前来犯,引动天威,使得天劫提前。师兄措手不及,仓促应劫,再加上有人背后捣鬼。这才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三日前,我与掌门师兄去通天台观礼,我意外的瞧见静观师兄法身腋下有块印记,虽经过刻意遮掩,但早年闯荡九州时,曾与夜魅族人有过接触,这才看出蹊跷。”随说,清言将一方罗盘丢与姚黎,并告知:“使唤天魔,对夜魅来说亦非易事,三五月不能用功,现在刺客应当还在昆仑镜内。此罗盘上有搜魔符箓,只要夜魅身在一里之内,自会报警。”

  姚黎听后,不明其意,心想清言师伯这些话不去与清平掌门说,却告诉他一个后辈,这是何以?清言何等人物,自然看出姚黎此时心中的顾虑,这便说道:“姚师侄,你也别多想。此事干系昆仑基业,即便我将此事说出来,想来昆仑之人只会与我翻脸,诬陷我造谣。今日把此事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帮师伯私下调查,毕竟静观师兄与我有恩,师叔不愿他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姚黎闻言,好不情愿的应道:“师侄自当尽力,只是……”

  清言见他一脸为难,便又说道:“你也无需为难,此事尽力就好。三日前,静观师兄的兵解大典之后,昆仑的太上长老元元真人决定:下月初一,由一真子与三玄子斗法争掌门。现下昆仑分作两派,一真子势大,三玄子势弱。等他俩一分高地之后,咱们再无理由在昆仑山逗留,到时候不论事情成败,都要回灵隐山去。”

  姚黎听了此话,心想此次自家掌门与蜀山长老同来昆仑,所图必然不小。姚黎本欲相问清言真人,可又想清平掌教对自己本就有诸多不满,知道多了,反而会引起他的误会。于是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清言瞧他欲言又止,哪还不知他心中所想,解释道:“我与掌教真人此来昆仑,是为了扬州之事。昆仑虽然愿意支援扬州,只是方法不尽相同。蜀山方面希望梁州一脉能够结成联盟,公选盟主,到时后再由盟主发号施令,讨伐魔门。而扬州的各派势力,自然是不希望梁州道门结党而来,要知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才来昆仑游说。当下,昆仑派分作两派,以一真子为首的势力,比较倾向于龙虎派的提议;以三玄子为首的几个真人,却希望能与蜀山结盟,挣得最大利益。所以一真子与三玄子的斗法,不单决定一门之掌,还决定了扬、梁两州的道门命运。”

  姚黎心中好是不解,清平掌教平日里要他清静无为,一心向道,不生杀戮之心。如今反倒自己跑来昆仑,陷入门派争斗的漩涡之中。清言真人似是会读心术一般,被他看出姚黎心思,只听他语气无奈的说道:“姚师侄,你可别误会了掌教。有些事情,他也是事不由己。”说罢,便不再言语。

  姚黎知他这是变相的下了逐客令,于是便向清言告辞离开,回到自己的住所去了。休息一晚之后,次日姚黎又出门去,驾着剑光来往于山脉之间。只是这偌大的昆仑,要找一个人,何其困难,姚黎飞纵了数日也未寻到线索。这日回到昆仑住所,顿觉心烦气躁,算算时日,距离下月初一还有三天时间。正当此时,姚黎发现房间中一丝异样,屋内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非是先前所有。细看之下,桌几上多了一封书信。

  姚黎走近一瞧,信上并无落空,打开再一看,竟是龙玉给他的留言。内容大体是告知他白苒已被就走,母女已然相认,此后她俩浪迹天涯,并告知他不要担心。姚黎把信看完,随即嘴角泛起火光,一口三昧真火将信纸毁去,心想,清言师叔终于再不用为她俩的事情忧心了。

  正当此时,昆仑山玉柱峰上突然响起鸣钟之音,钟声沉闷,千里可闻。姚黎心中一突,暗道:“该不是龙师叔行迹败露,一真子想要召集人马前去捉拿吧?……不对,按理说,此事最怕见光,一真子再是心急,也不可能将其公之于众。该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且去看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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