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灵隐忘剑录 > 十三老渔翁,青竹九节把路封;圆月下,泪眼摩挲惹人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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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苏二人纵身疾驰,等她俩飞出‘天门五行阵’外,姚黎便往身后瞧去。少顷,但见贴在山壁上的符箓灵气涣散,金光渐淡。到了最后,符箓支持不住,被阵中卯金、乙木二气反复冲刷,不由得自焚起来。也未用上多久,姚黎用精血写下的‘卯金神符’化作飞灰,不留半点痕迹,为他省去了善后的麻烦。

  此后,山涧氤氲又现,不多会儿,就把退路遮住。如此这般,他俩只得继续往前。姚黎当下又朝山壁上的千个洞孔看去,见洞孔有大有小,若繁星点点,悬于峭壁之上。要是挨个去寻,也不知还得找上多久才好。

  正当姚黎要去找苏映雪合计此事时,忽有遁光飞逝,在崖壁左上角的洞穴中只是一闪。二人见状,忙各自寻了一处大石,把身形隐蔽起来。等了一阵儿,幸得没被那人发现他俩。

  离去之人,正是昆仑派的一真子。好在一真子出来时,一肚子都是心思,无心他顾,只是瞧了瞧洞外迷阵无恙,便未作他想,更没去细究,随即化作遁光,便往玉柱峰飞去。

  等到一真子的遁光消失不见,二人又等了盏茶的功夫,以防他去而复返。过了许久,未有动静,他俩这才现身。

  姚黎心道:“方才虽只是匆匆一瞥,但这人遁光似曾相识,与当年在万仙阵中所见,一真子师叔的遁光一般无二,想来该是师叔无疑。只是这时正是昆仑多事之秋,师叔他不在门中处理要事,来此闲逛,想来这洞中必有蹊跷。”如此一想,便要入洞查探。哪想苏映雪比他更急,此刻已然身在洞口。眨眼功夫,她的身影便没入洞内不见。姚黎怕她乱闯出事,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这山洞洞口不大,但入内才知洞府极深,径直往洞中走去,直到光影不见,也未摸到尽头。姚黎目不能视物,本想唤出胎光照亮,可又怕洞中还有杀机。万一自己把兵器亮出,还不成了黑夜里的明月,众矢之的?于是姚黎把眼闭上,调息敛神。等了一阵儿,睁开两眼,再朝黑暗中的前路瞧去,将路径看得分明。眼见不远处,人影晃动,抹黑前行,该是先于自己入洞的苏映雪无疑。

  姚黎见状,忙追了上去,在她香肩轻拍一下。苏映雪也不回头,心知定是姚黎追来,也未理他,继续朝前走去。姚黎只得无奈的跟在其身后,不时打量四周,以策万全。

  他二人一前一后,又走了阵儿,一路无惊无险,没遇上什么禁制。想来,一真子对他设在洞外迷阵甚是自信,洞中并未设下什么机关与暗卡。他俩走到山洞后半段时,两侧山壁渐宽,已能并行,脚下道路也变得愈加平坦,像是经人特意修缮过。

  二人见状,心知再往前走,便能一见分晓。唯恐前面还有什么危险,当下,他俩对视一眼,然后各自放慢了脚步,把随身兵器、法宝唤到身侧戒备,如临大敌一般。

  等到他俩就要到了囚禁龙玉之地,苏映雪还要往里走。姚黎此时忽然把她拉住,苏映雪不明其意的看了姚黎一眼,正要询问,却见姚黎指了指一侧的岩壁。

  苏映雪朝那里看去,才发现一旁静坐的老翁。心中一寒,险些吓得花容失色,暗忖:“方才进来时,竟未发现此处还有旁人,若是老者突然发难,我断无逃生之理。”她一想到姚黎又救了自己一次,心中好不自在。再朝老翁身上打量,见他身披草席,头顶带着枯叶编成的斗笠,把脸遮住。老翁手里还拿着一杆九节青竹,细看之下,青竹碧绿发亮,剔透如玉。如此打扮,像极了闲钓江畔的渔翁。

  姚黎深知,眼前这位渔家打扮的老翁,虽然未把眼睛睁开,但他与苏映雪刚一入洞时,二人气机便被老翁锁定。可笑他俩先前全不知情,进来时,还在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方才的一举一动,皆被他人看在眼里。

  姚黎一番寻思,索性不再遮遮掩掩。他大步朝前,走到老翁身前,约莫一丈远的位置方停。随即作揖叩首,礼数齐全之后,便向老翁说道:“这位老前辈,晚生灵隐剑派姚黎,这位是我师妹。我俩此来洞中叨扰了之处,多有得罪,还望老前辈见谅。晚辈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向您老人家打听个人?”

  老翁未料到,这青年人竟如此胆大。见他不退反进,心奇之下,左眼不动,只把右眼睁开,朝姚黎看了去。将他打量一通后,又把姚黎身后的苏映雪瞧了各遍。随即一只浑浊的老目复又闭上,依旧不言不语,静坐石上。

  姚黎一时也未想明老者这是何意,反复考虑之后,他便回头小声吩咐苏映雪,要她等在原地,按兵不动。自己则一面朝老翁试探道:“既然老前辈不便开口,晚辈也不强人所难。为今之计,只有自行前去,一探究竟了。”随说,他把脚迈出,朝洞内走去。

  可当他走了几步之后,愈发觉得步履艰难。似乎每出一步,便有座大山,凭空压在肩头,要他动弹不得。姚黎当下驻足,侧头朝那老翁看去。见老翁虽老僧入定般,坐在原处未动,但一股如山之‘势’自发,呼之欲出。老翁的‘势’把这段山洞笼罩,越是离近,这股‘势’便就越凝重。

  姚黎见状,心下想道:“这老翁存心试探,要我知难而退。可我偏要闯上一闯,非得看看,他身后的藏了些什么劳什子。”想罢,便把眼闭上,观想胎光元剑。不消片刻,心生一股豪气干云,虽未拔剑,但剑势已展开。只把自己当做开山之剑,将压顶泰山,视若悬空鸿毛,大步朝前走去。

  老翁见姚黎大步朝前,面对他如山之势,全当不知,心中暗自夸赞。等到姚黎走到身前,与己并立时,老翁出声劝诫:“小友莫要再往前走了,于你于我,都非好事。”

  姚黎闻言,知道他若再往前走,这老翁定会发难。心下琢磨得失,暗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姚黎默运玄功,含了一股精纯真炁在丹田。同时,还把胎光、爽灵藏于舌下,蓄势待发。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这才应答道:“老前辈,你我心知肚明,眼前这一步,晚辈是非走不可的。”说罢,他便朝前又迈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姚黎一步迈出之后,脚尖尚未着地时,老翁的杀招已然杀到。但见青竹朝前一挺,使出一记再平常不过的‘仙人指路’,电掣一般戳向姚黎后脑。

  姚黎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来不及回头,只把身子往前倾。顺势将脸朝着老者,‘噗’的一声,吐出飞剑。胎光、爽灵方一亮相,便化作两点寒光,朝老翁两眼刺去。

  此时老翁依旧闭目,似乎是不屑于与姚黎比剑一般。他把竹杖倒转,改刺为绕,与双剑绞到一处。但听一阵沙沙细响,凌空比斗一阵儿。一对元剑久攻不下,姚黎不待招式用老,无奈之下,只得把元剑唤回。他一手一个,将双剑拿住。

  老翁扶须赞道:“不错,不错,小小年纪,修为了得。剑之一道更是已臻上乘,着实难得。今日折在这里,当真可惜,不若就此离去,老夫全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如何?”他见姚黎也不说话,只顾持剑戒备,心知多说无益,又道:“老夫也不怕实言相告,你俩欲寻之人,就困在我身后的石室之中。只是老夫年轻时,曾欠下一笔人情,后来答应了恩人,为他守在此洞二百年。如今期限未满,你若是非要去见石室囚困之人,倒也不难,只需得把老夫这身不中用的老骨头,打散就是。”

  姚黎听闻他执意拦路,也不与之废话,不由分说,放开手中一对元剑。胎光、爽灵脱手飞出,但见琉璃乍现,乌光隐晦,两把神剑一转一绕,把老翁围在正中。

  方才一番交手,姚黎心知老翁境界高出自己甚多,他稍一盘算,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是故,再出手时,便用上全力。胎光同爽灵一交、一错,立即布下太极剑阵困敌。只见一阵恍惚,蛰气变化无常,只瞧洞内光生影现,光去影没。太极剑阵引动天地浊清二气,化作两股黑白氤氲,围而不攻。

  老翁见此阵仗,百多年里,头一回心生警兆。于是,老翁把眼睁开一道缝隙。浑浊的老目环顾四周,越看越是心惊。随即,他一面把青竹杖立在身前戒备,拦在入口处,面色认真,如临大敌般;一面还在心中暗道:“此阵好生了得。老夫一生当中,见过以太极、两仪之理成阵的阵法颇多。但却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将清浊二气演化其中。此子修为精纯,剑法也绝,没想到,此子剑阵造诣,更是惊人。”

  姚黎合身入阵,与剑阵融为一体,他隐匿于清浊二气之中,只要看出老翁的一些破绽,或是发现半点异状,便立即运使剑阵最强杀招,围杀上去。可老翁人往那里一立,不漏一丝气息,似要与天地融为一体。一时之间,姚黎也不敢贪功冒进。

  二人如此僵持,时过半晌。老翁也不着急,他的任务只是守在洞口,不要旁人进入,眼前二人难喝不得自己,便会知难而退。

  他俩都未想到,率先打破沉默之人,却是站在阵外的苏映雪。却说二人僵持不下时,苏映雪躲在一旁观战,时间久了,她心里不免多想起来,唯恐此事拖得久了,一真子去而复返。到时,她与姚黎插翅难逃。如此一番细想之后,秀掌拍在系于腰间的剑套上,‘秀春剑’当即飞出。苏映雪先是娇声喝了一句:“晚辈苏映雪,请老前辈赐教!”随后,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黑影,带着破空声,箭也似的朝老翁当头劈下。

  老翁见女娃娃如此冲动,只是冷笑两声,说了一句:“来的好!”话音未落,青竹分作九节,变作九把晶莹碧绿的小剑,纷纷飞去迎敌。苏映雪非是老翁对手,三两回合之后,便就险象环生,偏偏老翁总是留有余地,勾引姚黎先去为她解围。

  姚黎见状,心知老翁打算,但这是阳谋,不可不就范。但听他叹息一声,随手指使一双元剑,驾驭阵中浊雾、青烟。烟雾幻化万千,变作飞虹剑光,恍若漫天飞雪,朝那阵中老翁扑面而来。

  老翁见姚黎终是出手,嘎嘎一笑,放开苏映雪。但见老翁两手掐着神诀,一收一放之后,九段竹节发光,把本身包在一片碧霞之中。等到万剑杀到,老翁当空一指,御使法宝迎敌。二人当空斗了起来,你来我往,飞剑法宝去势快极。这洞中本就不大,二人收敛法宝兵器上的神光,即便如此,溶洞中亦被他俩映得霞光烂漫,宝气潋滟。

  苏映雪夹在两人正中,她修为虽与姚黎相差无几,但剑法判若云泥,一时也插不上手。只瞧眼见飞剑同青竹来往无间,却半点也未把她伤到。只是她定力再好,深处险地,性命不由己之下,也禁不住被吓得花容失色。好在苏映雪性子刚强,只把贝齿咬紧,不发半点声响。

  二人斗了个把时辰,也分不出谁胜谁负。姚黎心知自己奈他不得,心中一番打算之后,便卖了个破绽,把背门暴露给老翁。待老翁引竹节来攻,眼看就要命中命门。姚黎也不收剑来救,从丹田之中,提了一口真炁上来,身子毫无征兆的往上一拔,随后双剑化作清风,卷起阵中苏映雪,转身便走。

  老翁见剑阵幻灭,也不去追,只把九段竹节合到一处。等到姚、苏二人,已经走得不见踪迹,便又坐回大石上盘膝打坐,似乎当做先前一切从未发生一般,也不传信一真子。

  姚黎同苏映雪掠出洞外,又故技重施,抛出几张先前准备妥当的‘卯金神符’,破了洞外的‘天门五行阵’。之后,他带着苏映雪一路急行,径直往昆仑派待客之所飞纵。等到二人抵达姚黎在昆仑山落脚的住处,姚黎这才把苏映雪身上的禁制解除,还她自由之身。

  苏映雪对姚黎本就有戒备,见他一声不响的就把自己绑来,心怕他要图谋不轨,忙将宝剑拦在身前,随即问道:“你这人好生无礼,不经人家同意,便把我带到此处,欲意何为?”

  姚黎见自己几番出手救她,可她就是不知好歹,于是灵机一动,佯装一脸正经的说道:“方才我与那老不死斗剑,受了些内伤。此时的昆仑山,正直危机四伏,唯有快些恢复真炁,才能以策万全。正巧苏师妹还是处子,不若把你绑来,采补一番,功力不减反增。此法现下最为妥当。”

  苏映雪闻言,还当此话是真,她美目含泪,随即把剑一横,就要抹脖自尽。好在姚黎早料到她会如此,屈指一弹,罡气打在苏映雪虎口,要她撤剑。又道:“逗你的。在下非是魔宗修士,又不会采补之法,要你处子之身何用?”

  苏映雪知道自己被骗,星目朝姚黎一瞪,正要说些狠话。不想此时丹田一阵剧痛,有如针扎,疼得她趔殂一下,险些栽倒。又见屋外已是黑夜,一轮圆月不知几时爬上了正中,心中焦急,暗忖道:“不好!今晚正好是十五月圆之夜,连日奔波,我却忘记了时辰!”

  姚黎见她面色有异,以为她受了伤,便要上前去看。刚把手伸去拿她脉门,怎料苏映雪疯了一般,突然把姚黎撞开,跌跌撞撞地便要往屋外走去。姚黎忙把她拦住,关切的问道:“苏师妹,你可是受了内伤?容我为你把把脉,看看伤在哪里。”说罢,又要去拿她藕也似的玉腕。

  苏映雪见状,恼怒不已,又想将他推开。只是姚黎这次有了防范,无论她如何用劲,却怎也挣脱不得。苏映雪唯有喝道:“休要管我!”说罢,见他仍不撒手,一股狠劲儿上来,张开樱口朝他手背咬去。姚黎本可运动真炁,将她震开,可又怕苏映雪被震伤,如此这般,恐她必然伤上加伤。当下唯有隐忍,容她肆意。

  姚黎指尖运动真炁,在苏映雪的脉门上一试,发觉她体内真炁游走全身,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当下又去探她丹田,得知紫府空空如也,她那金丹,已不知去了哪里。姚黎正要产生询问,苏映雪已被体内暴走的真炁折磨得神智迷离,但觉身子发冷,不自觉得便往姚黎怀中靠去。姚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才好,唯有一手按住苏映雪背心,一手贴在她丹田,运使真炁渡了过去,为她续命。

  苏映雪本还昏迷不醒,姚黎把真炁渡了过去之后,她渐渐把眼睁开,一双秋水剪来的秀目,泪眼摩挲的看着他。姚黎知她此时尚未失去知觉,只是不能开口说话,正当痛不欲生,不禁怜惜万分。于是手上加劲儿,毫不吝啬自己的真炁,一刻不停的为她渡了过去。

  如此这般,二人一动不动的坐到次日天明。直到东方泛白,姚黎忽觉怀中女子真炁平复下来。少顷,便就自行归位,回到丹田紫府之中,随即府内金丹凭空又现。

  姚黎知她已度过危险,便把真炁收了,静静等待她好转过来。不多时,苏映雪已能动弹手指,又过了一顿饭功夫,她便能搀扶着站立起来。姚黎扶她坐在铺垫上,苏映雪也不多说,开始运功调息。姚黎见她无恙,也寻了一个铺垫,打坐恢复真炁。

  等到日上三竿,二人同时把眼睁开。这时苏映雪再看姚黎时,已然不再如同先前一般敌视,眼中闪过姚黎几次救她的场景,一肚子的怨气也就烟消云散。等她把此事想个明白之后,便抱着秀拳,朝姚黎谢道:“昨夜亏得师兄出手相助,不然师妹免不得要走火入魔。”

  经历昨夜一晚的折腾,姚黎已知她是修炼不得法,这才留下暗疾,每月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便就发作。但各派金丹正法最是紧要,当中关系门派道统,是故这事儿姚黎也不好多问,也就没向苏映雪刨根问底。等他二人聊了一阵儿,相互熟络起来,姚黎这才说道:“如日你我去往山洞寻人,想来是殊途同归,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守门老者修为不俗,不若我把我那‘太极剑阵’的阵法变化传你,到时你我二人配合无间,咱俩胜算当有八成之多。”

  苏映雪初问姚黎要把剑阵传她,心中自是喜欢,可她本想一口答应,又想姚黎剑阵厉害,怎能轻易传授他人,于是婉言拒绝道:“师兄好意,小妹心领了。只是师兄剑阵厉害,必是灵隐派的不传之秘。小妹一个外人,又怎好染指。此法万万使不得。”

  姚黎暗道:“女娲宫的《熔丹篇》已被我学了去,传你些阵法皮毛,又有何不可?”他心中虽是如此想法,但这话不便出口,只得搪塞道:“师妹放心就是,这阵法是为兄意外得来,非是本门真传。再说阵法变化,有许多地方还要借助于我那独门剑诀才成,否则不能运使。只学阵法变化,不会剑诀,也不算传你剑阵。”

  苏映雪见姚黎主意已定,不好再推脱,于是便就盘坐姚黎对面,听他把‘太极剑阵’中的种种变化,一一向她说明。一听之下,但觉茅塞顿开。有道是‘一理通,万法明’,太极之理幻化无穷,经姚黎一番点拨,苏映雪修道上的许多不通之处,也不攻自破。

  一番言谈之后,直到白日变作黑夜,眼看一天将过,苏映雪意犹未尽。只是姚黎怕她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眼见时辰已晚,于是道:“苏师妹,方才所说的你且记好,日后反复琢磨,对你必有益。若有不懂之处,来问我即可。再过几日,就是静观真人兵解之典,一真子分身乏术,我俩再去会会那位老前辈如何?”

  苏映雪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便就一口答应下来,之后几日,二人白天里足不出会;到了晚上,便去寻个僻静的地方,演练剑阵。如此这般,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要到了静观真人兵解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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