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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姚黎告别清言之后,一真子与龙玉说话的当口,昆仑山间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距离此处山头渐行渐近,等到近前,隐约可见来者是个黑纱蒙面,身姿曼妙的素衣女子。女子眼看就要到了一真子囚禁龙玉的山洞,可山洞所在的险峰虽只有百十来亩,但因洞口藏在上丰下锐的岩壁石缝之中,此峰不仅嵯峨峻嶒,加之昆仑地处苦寒,到处都是怪松异石,又有迷雾氤氲笼罩。好好地一处仙山,如此衬托,反倒更像是魔修隐匿之所。她见了此番情景,心知内中指不定还有什么蹊跷,一时也不敢范险。
正在她犹豫不决之际,天边又来了一道璀璨琉璃的金光,这光极为耀目,十里可见。本来女子藏匿在山石之间,隐蔽得很,不该被人轻易发现。只是此时她心中有鬼,有道是做贼者心虚,女子眼见又有人来,还当是自己行迹暴露。她一番寻思,暗忖:“出来之前,师傅曾与我提及各派遁术、飞剑之光以金光为上,黑、白并列次席,青光又次之,黄光还要次些。各派中还有异法,遁光异于常人。只看遁光,此人修为不在我之下,若是昆仑巡山的守卫。要是被他撞见,见我师出无名,恐遭人误会,累及师门。现下还是走为上策。”念及此处,女子也不作他想,忙架起剑遁逃窜。可慌不择路之下,她一不留神,反倒逃错了方向,纵身便就朝着一真子设在山间的迷阵遁去。
说来也巧,来的这人非是别人,正是刚从清言那里离开未久的姚黎。话说姚黎道别清言之后,没来由的得了个便宜师父,无缘无故还接了个寻师的任务。他一时也没个头绪,一番思量之后,为今之计,也只能在昆仑山上乱逛。恰巧路经此地,见此峰怪异,心道:“昆仑山脉此段山峦,俱是笔管一般直的孤峰,这处更是上丰下锐,兀秃其他甚多,上面更是孔穴良多,我若是那囚困女娲宫圣女之人,必将她藏于此处。”如此一想,打定主意前去勘探一二。
姚黎没料到,如此行为反倒遭人误会,还当他是昆仑的巡山之人。但见眼前不远处一道黑光突起,姚黎还以为她是来此捣乱的妖邪,叫喝了一声:“贼子要去哪里!?”说罢,脚下筋斗云提纵之间,遽然加速,往前追了去。
姚黎的筋斗云法遁速奇快,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就后发先至。只瞧他就要贴近,便伸出一手压在女子肩头,正要摘下这人面纱,看看‘贼人’真容。
女子却未料到他遁法如此之快,刚要回身与其周旋。不想正在此时,两人忽觉周身真炁运使不得,遁术失了法力支撑。如此这般,姚黎与那女子无法遁空之下,一同堕入尘埃,激起好大一片飞沙走石。
好在二人都是有修为在身之人,周身罡气护体,刀剑难伤,寻常跌打并不能使之受创。姚黎稍一捉摸,便就如今自己可能是身陷迷阵,阵中怕是还有禁飞的禁制。待要起身,又觉身下压着一个软绵绵、麻酥酥之物,触感温热,甚是趁手如意。这才想起与他一同跌落到此的素衣女子。于是姚黎忙低头一瞧,顿觉神驰物外。原来他此时正压在那女子身上,左手还抓着对方琼酥玉乳不发,这才知自己方才把捏是何物。
好巧不巧的是,女子此刻候蒙尘遮眼,目不视物,一时未知真相。只是觉得身感不适,胸前一阵麻痒,不禁哀啼一声。她的声音甚是好听,只此一声叫唤,听在姚黎耳中更觉眼前佳人妩媚异常,又瞧见她露在衣外的白肉玉琢凝脂般,蝤蛴的脖颈纤细如藕,虽是蒙面看不得真容,但如此这般半遮半掩,最是要人遐想无限。姚黎虽是金丹有成的修士,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此情此前,只把他看得一颗春心荡漾,以致于心神恍惚。
少顷,女子把眼睁开,一双美目似是剪来的秋水一般,顾盼生辉。她看到身上压着个男子,动作举止俱是轻薄于己,先是一愣,又见姚黎的一只大手放在自己身前,顺着看去,正把住自己酥乳不放。羞怒难当之下,柳眉倒立,当即吒喝一声:“放肆!”随说,飞起一掌朝姚黎脸颊扇去,愣是在他面上留下一掌清晰可见、别样通红的纤细手印。
姚黎但觉脸颊传来热辣之感,这才清醒过来,默念‘无量天尊’,心知自己行为唐突,于是忙起身,正要道歉。可他随即又想这人行为鬼祟,非是善类,道义面前,自己也无需拘谨此等小洁,于是顺势把作揖的动作改作擒拿,欲要去拿那女子的一双香肩,将她擒下。可怎料女子这时正要起身,她还以为对方已认出自己,哪会想到姚黎会突然发难,她把身子微微往上提了提,一时不查之下,阴差阳错的又被姚黎抓住另一侧的玉乳。
姚黎见状,忙不迭的把手收回,待要解释。可那女子连番被辱之下,哪由得这人在此说理?她此时心中恨极,心想自己打从记事以来,门中长辈无不呵护备至,同辈们照顾有加,曾几何时受过此种奇耻大辱?愈想愈气之下,眉宇间狰狞之相毕露,一双秀目炯炯发亮,怒光四射,隐现杀机。少顷,但闻女子娇喝一声:“无耻淫贼!纳命来!”话音未落,不由分说,挂在蛮腰之上的灵剑也无需主人召唤,自行出鞘,带着怒焰寒光,朝着姚黎脖颈飞驰电掣一般的刺了去。
女子遽然发难,二人距离又近,几近贴身。若是换了旁人,怕是刹那之间便就身首异处。可姚黎临战经验丰富,什么样的情形没有见过?他瞧飞剑朝他突刺,心知来不及唤出元剑,便就迅雷不及掩耳的迈出一步,虚空一晃,间不容发的避过夺命飞剑。随即又出一步,挪移到女子身后,顾不得怜香惜玉,用手抄在女子不堪一握的蛮腰之上,将她拿紧,之后使出一记凡间寻常武者才会用到的过肩摔。女子但觉身子一轻,娇躯不受控制的提了起来,随后耳后生风,又是一阵嗡鸣。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已然再次被姚黎骑在身上。
这一摔之下,女子被姚黎摔的七荤八素,哪还有心去驾驭飞剑?便听那柄通体幽黑的秀剑,无人御使之下,咣当一声坠下凡尘,斜刺在距离二人不远处的大石上,剑没至柄。这时姚黎才再去瞧这女子,越看越觉得面生,一阵寻思之后,猛地想起她不就是先前在自己面前,抢杀了德才、德育两个恶僧的那位女娲宫女弟子么?
姚黎暗忖:“遭!大水冲了龙王庙,一不小心得罪了女娲宫的同道。”想到此处,忙把身下女子扶起,随说道:“原是一场误会,师妹快快起身,方才得罪之处,还求这位师妹见谅。”
这位女娲宫的女徒连番受辱,哪肯轻易作罢,又想方才他与自己几次肌肤相亲,占尽便宜,当真羞怒至极。等到姚黎刚一撤手,女子便素手结印,招回随身的兵器,那秀剑嗖的一声被她握在手中,震动不休。自古剑客与灵剑同心,宝剑感应到主人的满腔怨怒,宝光发亮,寒气逼人,似要为她出气一般。只听苦主又急又气的怨声道:“你这淫贼,占了便宜,只说是误会便想作罢。天下哪有如此道理?今日非是你死,便是我亡!”随说,她手腕一抖,幻化剑影,使出女娲宫的独门剑法,仗剑朝姚黎飞扑而来。
姚黎于心有愧,不想与她交手,便就脚下生风,脚下踩踏九宫八卦方位,平地挪移以做躲闪。女子剑法本来甚是了得,只是情急之下没了章法,她一心只想把眼前淫贼刺个穿心通透,早把一身精妙剑法忘个干净。加之姚黎身法本就诡异,但瞧手中剑光左刺右突,外人若是见了,还只当她是凡间女子耍泼一般。二人一追一躲,斗了半天。女子刺不到姚黎,愈想愈气,到了最后,只把秀剑往地上一插,抱着双腿坐地抽泣起来,当真是我见犹怜。
姚黎见她如此,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待要上前劝说,怎料女子心中正在暗想:“今日被人轻薄,清白之身毁于人手,往后要我何以见人?倒不如死了干净。”如此一想,便就要去寻死。可她正要自行了断时,又见姚黎朝自己靠了过来,还以为这登徒子又想来讨她便宜,心下发狠,把银牙要紧,默使玄功,将金丹从紫府提了上来,藏于舌下,打算趁其不备,拼死一击。等到姚黎距离她一步之遥时,遽然暴起发难,阵阵罡风吹开半卷遮面黑纱,露出笋尖般的下颏,她把樱口大张,就要自爆金丹,与姚黎同归于尽。
姚黎看到她眼中厉色,又瞧口中金光内敛,雀卵大小的丹丸兀自颤个不休,当下便知她欲要自爆金丹的打算。本来他大可转身就走,要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毕竟是条人命,且此事因他而且,女子若是死了,这份因果还要落在自己身上。说时迟那时快,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姚黎细想,忙在丹田中运起一道纯阳之气含在口中,眼见女子贴了上来,只得嘴对嘴的迎了上去。姚黎又怕她反抗,一个熊抱,用手抄紧女子香肩酥背,将她定住不得脱身。幸喜女子口小,姚黎将她香口紧紧含着,将真炁渡了过去
要知女子欲想引动金丹自爆,须得用她纯阴之气做引。好在姚黎的真炁乃是纯阳之属,两股真炁在口中相遇,相互一绕便就中和。二人俱是不知,她俩所修金丹正法同根同源,阴差阳错之下,刚柔并济,阴阳互补,两道真元一番纠缠,化作更精纯的先天真炁将女子金丹包住。此番种种,二人事后经人点破方知。女子如今动弹不得,一双犹如秋水一般的秀目,泪盈盈的望着他,似有说不尽的委屈。
姚黎但觉口中金丹已然平息下来,便就又渡了口真炁过去,将她金丹逼回腹中。姚黎知金丹已然归为之后,忙把放开女子。女子欲要拿剑再刺,姚黎忙拍后脑,飞出胎光,又把爽灵吐出。两把元剑一面一个把女子秀剑贴住,无论她如何使唤,她那飞剑就是挣脱不出。
女子自知不敌,一时不敢上前,唯恐再次被他羞辱,秀目含泪,瞥见身侧不远有个一人高的大石,便就迎头撞墙,打算自尽。姚黎忙做法术,运使罡风将她困住,女子见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越发苦楚,指着姚黎诉道:“你这淫贼!还想怎地?!”
姚黎相劝:“姑娘且慢动怒,先听我说上几句。”也不等女子应他,续道:“方才在下行为上多有得罪,但皆是无心之失。且你我俱是江湖儿女,本该不拘小节。又是出世之人,朝天盗命,这些凡人之念更不该有。若是修道之人都像姑娘这般,遇上不顺心之事便要轻生,大道何可期?再者说,君子报仇尚且十年未完,你我还有数百载可活,姑娘若是非要在下性命,大可回归山门静修本事,日后再来取我性命不迟。”
女子知道求死无用,又听姚黎如此一说,眼中有些迷惘之色。姚黎见状,忙又一番苦口婆心,女子被姚黎再三苦劝,虽然打消了死意,但看姚黎的眼神中尽是敌意。姚黎知她一时半会儿,暂不会萌生短见之念,也未在意。他收了两把元剑,又往后退了几步,与女子保持一段距离,作揖道:“方才多有得罪,在下灵隐剑派姚黎,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也不理他,姚黎心思一动,便就又道:“姑娘钟天灵秀,日后成就必定不下于在下,早晚取我首级犹若探囊取物,不若今日把芳名告知,待我到了阎王殿前,也好报出姓名。”
女子美目一瞪,心想这人好是无赖,世上哪有这般无耻之人。但他话里行间俱是讨好之意,不禁有些被他打动,樱口轻启,说了一声:“你只需知道,日后取你颈上人头之人,必是女娲宫苏映雪便好。”
斗了大半天,姚黎这才知女子姓名,便就说道:“在下必定铭记于心,待回山之后必定立一牌位,日夜供奉不休,好等日后你来取我性命之时,留我全尸。”
这话苏映雪听了,起初还沾沾自喜,可到后来才回味过来,他这是再拿言语戏弄自己,好是生气,但打又打不过人家,唯有跺了几下秀足,兀自生着闷气。姚黎见此,只是笑了笑,便就不再逗她,开始四顾周遭的满山氤氲起来。但见白烟灰雾弥漫于此,十步开外不能见物,十步以内却又看得分明,料想这些不是天生,而是人为。暗忖:“此处怕是昆仑派的某一禁地,平日怕人擅闯,所以设下迷阵困人。”
姚黎打量半晌,抬手飞出一道罡风,把氤氲吹散,想要看清前路,可烟雾随聚随散,一时竟也奈何不得。姚黎只得朝苏映雪说道:“这迷阵该是昆仑派设下的迷阵,你我二人妄自擅闯,恐要触动杀机,到时一个不查,受了伤反倒不值。不若在此静坐一阵儿,等昆仑山巡山之人来此,我要与他细说一番,解清误会,放你我二人离去。”
苏映雪心想此来是为了就她师叔龙玉,如要昆仑山的人知道她来此处寻人,那还不防范于她?自己煞费苦心,女娲宫又废了百十载苦心打探,这才之龙玉下落,可不能因她之过前功尽弃。于是也不理姚黎劝解,独自一人往大雾迷烟深处而去。
姚黎见她不听自己劝诫,心想:“让她自己去吃些苦头也好,省得不知天高地厚。”于是乎,便就找了一处平坦的大石,坐上上去,打坐起来。怎料未过多久,雾中传来一阵尖声娇喝,姚黎不及多想,迷阵之中不能运使遁法,唯有快步朝着声音来时的方向追去。
姚黎一路穿云破雾,身旁偶有弥留之音,他俱是不理不睬,直往前奔走。到了深处一瞧,白雾更浓,怪烟带腥,耳闻金戈铁戟征伐之音。循声看去,见不远处隐显宝光,便就又往前走去。等到近处一看,苏映雪持剑苦撑,白烟化作十数个披甲天兵,手持丈八大刀。灰烟聚现两名威武神将,一位双手握着一把方天画戟,只把风云搅动;另一个一手一柄略长些许的巨剑,舞个不休。天兵神将各个似真,把苏映雪围在正中,连番征讨之下,佳人已是险象环生,眼看就要香消玉损。
姚黎看得心惊不已,暗忖:“这哪是什么困人的迷阵,分明就是要人性命的凶阵啊!昆仑山的道士怎得如此霸道,也不向别人验明几处禁地,偷偷摸摸摆下如此凶阵害人,还真当这偌大的昆仑山是他一家之物?”
姚黎也未犹豫,先是在心里将昆仑派骂了一通之后,便就唤出一对元剑,合身杀进阵中,替苏映雪解围。但瞧他一入阵中,胎光剑琉璃之光乍现,横在身前,拦下持戟神将的画戟;爽灵剑化作黑影,上下翻飞,与那舞剑的神将比拼剑法玄妙。当下还不忘回身朝苏映雪说道:“还请苏师妹去招呼那些白烟幻化的天兵,这两个神将,交予在下应付就是。”
大敌当前,苏映雪也无暇与姚黎计较先前之事,她把秀剑一引,朝一排天兵刺了去。天兵之中分出几人,提起手中巨盾,布成方阵,把她飞剑拦截。同时又有几个趁她无兵器可使,飞身扑到,大刀当头斩下。苏映雪见状,一手掐印御剑,一手拿下头顶木簪,乌发散开,恍若流光。几缕青丝迎风就长,分作数股,变作黑鞭去斗天兵。天兵举刀欲将她发丝斩断,可她长发巧若灵蛇,大刀徒然挥砍,一时之间耐她不得。
余下几个天兵手中兵器一虚一实,变作长弓,弯弓搭箭欲要射她。苏映雪一心多用,瞧见阵灵又有变化,便将手上木簪飞出,去若霹雳弦惊,连把两个天兵刺穿。可还是有弓箭飞射而来,虚空一晃,变作一分二,二变作四,如此这帮,等到就要及身射,已是满目飞蝗。
现下苏映雪的飞剑、木簪两件法宝都不在手上,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箭雨,唯有硬撑。正待这时,身前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把背朝她。此时阵中只有两人,眼前之人,若不是姚黎,又能是谁?但瞧他运足真炁,等到飞蝗就要临身,忽的吒喝一声,一口精纯的真炁喷出,将飞来箭雨喝散。随即顺手一指,流光闪现,惊鸿稍微往前一送,便将列队整齐的盾兵并穿。苏映雪飞剑脱了束缚,与木簪、乌发一道,把几个刀柄绞成飞烟。
姚黎见危机暂除,于是提醒道:“苏师妹切勿莽撞,此阵下接地气,上应天干,如此硬闯,万难讨到好处。”
苏映雪心想这淫贼虽然可恶,但本领超群,说不定又破阵之法。权衡利弊之下,好不愿意的朝他问道:“如此说来,你有破阵之法?”
姚黎笑道:“素闻昆仑派一真子师叔善于阵法玄奥变化,又听说昆仑有一门杀阵,名为‘天门五行阵’。此阵甚是厉害,今日一见之下,才知诚不欺我。”
苏映雪本来性格沉稳,不善言语,乃是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可她闻听姚黎道破此阵出处,不乐他在自己面前卖弄,想起以往师傅提及过得各派阵法。鬼使神差之下,便就抢先于姚黎说道:“此阵我亦是知道。只是方才太过着急,这才一时为想起来。我听师傅说过,五百年前金顶那场正邪斗剑之中,昆仑派只来了五大真人,五人各自拿来一件分属五行的先天法宝,布下‘天门五行阵’迎敌。没想到硬生生的独自抗下魔门四派之一,东圣教的猛攻。魔教教主东圣老祖更是饮恨阵中,可见阵法厉害。但这阵法穷尽变化,也不离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方才我误闯死门,只见乙木天兵与卯金神将显化迎敌,却未见看到葵水蛟龙、缲火斑鸠、镇土麒麟现身来斗。想来山中之阵残缺不全,加之布阵之人以地脉为系,天干作眼,乃是死阵,不通变化。欲要破阵,便要……便要……”她说道最后,却半天说不出下文,好在黑纱蒙面,不然定要姚黎看到一双红得发紫的两靥。
姚黎知道她一时并无破阵之法,不但不道破,还为她圆场道:“苏师妹可是要说‘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又怕苏映雪不解其意,随口解释道:“师妹定是在想,这阵若是完整,五行相生无穷,周而复始,循环不尽,你我唯有等死。可这残阵唯有乙木、卯金还在其中,破阵自然不难。要知五行之术道理在于‘平衡’二字,如今阵中金木二气相当,这才相安无事,我俩不如顺水推舟,要卯金压过乙木,二属相冲,此阵便就不攻自破。师妹觉得在下所说可否在理?”
苏映雪闻言,本是知道姚黎好意,但她心中就是不痛快。偏偏姚黎正大光明,诚心讨好。本来她还要去找姚黎话中不妥,有意刁难于他。又细想半天,越是觉得姚黎说得头头是道。心中更是生气,于是把脸转到别处,不在理会姚黎。
姚黎也未在意,他之苏映雪误会自己甚深,再加上先前多有非礼之嫌,倒也未去怪她。一番思量之后,取来一叠黄纸,又嫌朱砂不够火候,便用口磕破手指,逼出血水写了几道‘卯金神符’。随后唤来罡风把雾刮散,趁氤氲未聚之前,把符箓抛出,贴在山壁之上。等到一切做好,神符发光,山涧顿时金碧辉煌,烟雾也淡了许多。姚黎这才朝苏映雪说道:“苏师妹,此刻阵法失了平衡,几道符箓支撑不了太久,你我还是速速遁去吧。”
苏映雪闻言,瞅准前方一里多的山洞纵起剑光,便就合身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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