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风中烛火 > 第40章 残念之窦华卑微的爱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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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悸动感知于他心理的蜕变,又体味到外界不几个人会报以理解,对于他的突变,好似是我隐秘心理的驱动,做出有人不会理解的事,有时这样不理解的人会很多。我没有再告诉他们我对李怀的心理产生了明确的感知,这像是揭露我的私隐,甚至是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错误。没有一个人是时时刻刻都是对的,甚至可以说时时刻刻都是错的或者是不完全正确的,否则一个人的一生将完美、顺利无比,幸福无比,这样寥寥无几的人中还都要避开完美的说辞,而对一个团体和个人成功的自信也是建立在规避了无数歧途的可能之上,甚至还掺杂了运气的成分。我应该用这样隐私的心理去制造规则,争论出利于保护我的途径,可是除了隐约的感到不能全部暴露,我也没有单独制造规则的能力,所有一个个的人都没有,我放弃了这种可能和争取,寻得隐秘的独自自由又冒险的天地。这对我来说还没什么损失,反而内心有种报复一些东西的快感,那些东西或许是命运也或者是现下的进行,类似于李怀也逐渐丧失了已经建立起来的规则。他被自己的情绪掌控了,失去了足够理性的内在,也没有足够风险的外在威胁,他便是了一只丧失了足够限制的情感动物,这或许是他的结果,但是我的结果更可能会得到规避,我不认为这是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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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迅捷的颠簸和漂移,呼啸声减缓停歇,寥寥附和的掌声过后,车上的两个人走了出来,卸下安全帽。

  “这更像是武器的较量而不是人本身的挑战,用你的那辆车我就不一定能赢”

  “总归是我输了,我低估了你的实力,所以才选择这辆车,看来你的车技真的很不错”他们往场地边走去,侯勇夸赞他的说,“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车技……”

  “我的父亲……”李怀感叹顿挫的开始了他的述说,感伤追忆曾经的往事似的,“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离开了……后来我的妈妈选择随他而去……我从小就很怕汽车,很恨汽车,但是当我发现我无法躲避到一个没有汽车的世界时……便要疯狂的想要驾驭它……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还要安全的抵达,这正是我想要的……”

  他没想到这样的说辞居然让自己难过的想要流泪,他不愿意考虑这有几分真实的情愿沉沦其中,说他想要驾驭让他感到可怕的东西,让自己觉得它不再可怕,可是偶尔又会恐惧的觉得他仿佛是那个双手沾满血污的屠夫,他曾噩梦自己的爸爸便躺在他的车轮之下,而他又无法挽救他的妈妈……他请求他原谅他失态的表述,表明已经很久没有提及这样的事情,请求他不要告诉其他人,并且坦言现在已经恢复的不会再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但是他还是因此而性格会显得沉闷一些。

  侯勇露出理解式的笑容,鼓励年轻人一般的拍拍他的肩膀,看起来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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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酒会过后,侯勇明显有些喝上头的临别前对李怀说“你这样的人,不贪财也不好色,真是少有,不知道到底是该不该信赖,或许我根本就不了解你,但是我还是相信你不会做什么坏事”,他想要视他为心腹。

  李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寒暄的将他送上了车,之后便独自虚浮的漫步在午夜的街头,随着呼啸的灯光流过霓虹闪烁的街头。他搭上了双层巴士,选择了二层最前排的位置,试图驾驶的想象其中,却发现它是难忍的缓慢和无趣,撂在半空紧握的双手想要紧握住什么的皱缩,此刻他是从自己攥着的双拳传递到手臂进而是全身的力量感觉到整个人身的存在,并且任然固执的想要体会小恒获得快乐的感觉。

  他背靠着质地坚硬的蓝色靠背,回转想象着晓玲就在自己的身旁,那是他出国前的一段时光,她指挥变得十分欢快的小恒开巴士。他看出了她对眼前事物的恐惧,脸上挂着微笑眼睛里却闪着映衬着城市灯火的泪光,她克服别扭的接受,进而泛起微笑……他对她的情绪有所触动,怀疑的不确定那是什么,只知道他应该使她变得欢快。几多年后的如今,他才有一些理解,在他曾最急速的时刻,居然惶恐的发现了车前的人影,他们曾出现在他的梦里,噩梦似的飘摇撞碎和消逝在他的车前……

  他装作无意的问起侯勇有没有做过类似于这样的噩梦,他大笑的说从来没有,是他胆子太小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噩梦,并且他分享式的坦诚自己造成过一场车祸,但是已经过去许久也不想再提。

  他便认为自己多余的根本没有必要去装作无意的问起,知道站在面前的正是他,虽然能搜索到的图片只能看到他当时遮掩羞愧的半个脸颊,但是连带披露的资料,再加上他如今的言语,他知道他们就是同一人,他早已确定,而此刻他感觉到他已经全无了当年的羞愧,他被判罚了三年的徒刑,他心有不甘的揣测这就是他可以轻松的提及这件事的缘由。

  他已经不能再确信了,也犹豫退缩的等待,时间久了连他也不明白自己等待或是继续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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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摆脱不愿掌控的认为那是他理所当然会存在一些的恨意的胁迫,只是期望自己不会因为过分的抑制而出现什么差错,他让自己放松的去接受面对现在的工作生活,尽量自然的隐瞒引导自己的情绪让他显得理所当然,压沉语调的让他显得貌似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深沉冷静。

  此刻他更加喜欢独处,却没有发觉自己逐渐步入了另一个囹圄,因为长时间的负面情感和思绪的笼罩和拖延。一个不合时宜的异常响动都可以让他惶惶的冒汗,突然的光亮和强烈的阳光也会让他的上眼睑周边麻木的生疼,为此他更加的小心翼翼,以免受到偶尔莫名的声音和光影的打扰。他劝服自己那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不必大惊小怪,可是袭来的嘈杂声却执拗放大入耳的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霓虹明亮纯粹却又繁杂异动跳跃的使他不愿身在其中。

  他开玩笑的向侯勇他们表述自己居然畏光畏声了,坦诚的语气本能引来他们的注意和关心,可全被调侃的语气打掉。侯勇有过体会似的让他注意调节休息,这样无意的劝慰也在他的心头被放大的背离,像避免嘈杂入耳一样,他表示认同同时又露出了仿佛感激关爱的笑容,内心却本能的躲避话语本身所展示的他的内心,排斥的要给他戴上异己的帽子。他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顺从的和他们相处的愉快,共事的顺心。可是这样顺从的展示之下是一颗颤抖,想要在腐朽中颤抖,爆发,滋生出无数枝节的内心。他认为他可以忍,可以做得到,只是越发变得频繁迸出的内心无数缕细线似的烦躁让他的身体表面碎裂似的震动,这样突然的悸动已经变得越来越频繁和激烈。他按照他们的叮嘱提前进入了睡眠和放松的不去思考一些让人心生厌倦的事情。

  他试图让自己感到摆脱责任似的享受现在的生活,不要被已经无可挽回的事太过干扰,却又被罪恶感拉回的不愿对面对他们的行为认同。

  他已经在独自承受内心的烦躁和想要无方向的去模糊淡化记忆,无论是哪个片段。

  他冒着冷汗瑟缩的让自己镇定,想要离开了,去过自己无所畏惧的生活,而不是活在越来越压抑和感觉苦难缠绕的生活当中。他放逐似的在她的坟墓前说自己没用,没能帮到她,作为深爱她的人却再没能给她带来幸福和轻松的感觉,也在完全可以的情况下却没有能顾全好他们的安危。

  因为这已经开始严重影响他的情绪,健康,和生活,他诉说他或许该放下了,便可以更好的生活。他愿意随时回到他们任何一者的身旁,便继续认为自己可以恢复的行进自己的工作。可是事情并没有根本的转变,他任然潜伏在他的身旁,守候她的坟墓,等待着她归来的内心。他想着离开便失去些生命意义的无法生存,不明白也不懂得,是怎样的胁迫让他难以改变的拥有这样的思维,是他根本已经没有办法将这一切改观吗?他会等来怎样的变局,去让自己摆脱的不再重复当下的生活,他应该疯狂吗?他应该站到他们的对立面,才能最终安奠的对他们的逝去寻找到一份说辞?

  虽然可以缓解,但或许他已经无法逃离内心废墟之中诡异生命体滋生的搔扒和抓挠,最终失控的沦陷……

  11

  窦华是个小个子、偏瘦,相较于李怀,有一双和善却也习惯晦暗的眼睛,想要躲开一些目光似的,只有面对感到符合他气质和形象的人和场合时,才会自然,健谈,爽朗,处在优越于他自身的人和事物面前,或多或少会显些局促,羡慕和谄笑,那种优越也可以是来自于心理和气势上的。当然他会主动避开那些在他眼里是自以为是的有那种优越的人,在他看来那更多是一种无礼和欺凌。

  熟悉了晓玲家这里的居住环境之后,倒也感到惬适,都不知道能这样多久,能多久就多久,他想。时间久了,他可以自然的面对小恒,像年纪稍大些的导师一般,教他绘画技巧,给他推荐书籍,甚至会抽空为他请教专门的老师,钻研获得更多一些经验技巧,因为他已经不是把他看作单纯的小恒,仿佛他是一个联结点,一个通向上层美好空气层的阶梯,可以攀附而上的纽结,这样的想法让他感到罪恶也因此更加的善待小恒去弥补。通过小恒他可以更多的接触到他的姐姐,而不是单单收房租的时候,才能片刻听到让他心情舒缓的平淡语调,那语调客气的没有任何情感,却让他倾慕的融化了心房,因为还看到了可以瞬间抚平他的烦躁、让他变得有条理的更加专注于此刻工作的面庞,他刻意忽略她的身形、气息,去遮掩自己感到非分罪恶的双眼,他说,他会因此而失去她,会因此而促使她尽快将他驱离她的身旁。他看得出,她的双眼和语调有多想自己和小恒获得宁静,为此她连笑都不会放肆大声到恣意,都是一次次的集中释放,笑多了、话多了仿佛都应该得到忏悔一般,而他这样的外在、内在、格调,统统都没有让她留恋和注目的可能,她只是希望他是一个安分的房客,如果不安分,她情愿小恒没有任何绘画技巧上的进步,没有任何爱恋的事业,他看得出,她的眼睛里,没有爱怜便不会有失去,没有幸福便不会有失去幸福。所以他要表现平淡的教导小恒,看起来是他独自被吸引过来,而没有任何刻意的引诱,是他们自己在安宁的基础上,步入一个可以得到些什么的角落,离开,便可以像不曾来过。他甘愿做这种牺牲,或者,他体味到的更多,这也使得他更加安宁,获得些坦然的动力和平稳追逐的心。

  他寻找住处的时候,见到她自然而然的就愈发显得谦恭,哪怕房租对他来说有一些贵,他都不想再多说什么,壮着胆子忍痛割爱似的决定租下这里,也见了另一位这里的住户,他还要尽可能显得和善,隐藏一些带有毛躁棱角的情绪,选择了几家好似一下就找到了终点。

  他经常都不忍直视她的面庞,怕引起误会和怀疑,连教小恒一些东西之后都不能容忍自己和她有过多的交流,总感到有熟悉的人的目光,那样的目光同样会带有分离的作用。直到他李怀出现,他便更专心热爱自己的艺术事业,仿佛连财富都看穿了,他就知道她从来没有为他存在过,但他愿意为了小恒或者间接的说是为她存在一些……

  如果非要追究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甘愿,他可以生出无数这种甘愿,也甘愿为之再提炼出更多的力量,她有他想拥有的,没有他不想拥有的,这就是他沉迷的理由,即使有一天她拥有了他不想拥有的,他也想为之沉醉,只要她曾为之受伤的哭泣和懊悔,哪怕她不曾为之懊悔,只要她能给他一个追逐的机会,他知道,期盼的美好都会回来,他醉了,醉在这里不愿多出门,除了外出工作……

  他多想唤起她内心的高贵,不再让她在俗世间沉沦,就像他看到画里的那份让人珍视和沉浸的美,可以领悟而出不同于一般画作的美;他多想让她知道她有多璀璨,不要单单因为琐事而遮掩了光辉,她能超越众人的让无数的人折服和沉醉,而没有她折服和屈从于其他人的理由。

  窦华面对李怀,说不明白为什么会来找他,他找晓玲,只是想见见她而已,再关心一下小恒,他刚刚获得一点资本,想请他们,哪怕他也在场,他只是看看……可是他看到什么,他问李怀为什么会看到这样,他找她找不见,只能找见他……“我是个懦夫,我自卑,怯懦,我胆怯别人的眼光”,窦华叹息的红了眼眶,挤压了神情,压抑着想要责问李怀的情绪,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像之前一样怯懦,没有人听得到,没有人会理解,像处在让人害怕的井底,“我情愿在她的坟墓前低头落泪,却无法面对她,哪怕多看她两眼,告诉她我爱她,也在意她,我从来没有说出口过,你知道吗?不比你爱的少!我多想说出口,知道她会拒绝,只是告诉她,曾经倾诉,即使她拒绝,她会为此难过,也会为她的拒绝左右为难,我不愿看到她为难,哪怕片刻,我看到她曾落泪,却没有勇气阻止,情愿自己也躲起来落泪,她会为小恒的事觉得亏欠,我努力消除她的不舒适,我这是会爱还是不会,你告诉我……不说出口就不说出口吧,至少我还可以看到她幸福,像个朋友一样,曾经相逢,相助,我多想提供一份爱。因为你的到来,我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本来就只打算提一提,却连提一提的勇气都没有了,就因为你的存在。我知道你的存在,为她感到幸运,可是他们人在哪里,你不是守候在他们的身旁吗?告诉我他们在哪里?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窦华揪起高个儿李怀的衣领,愤冲冲的看到他闪烁的泪光,却面无表情的,一副任打任骂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他放开了他,想他终究是没资格,他要听他说些什么,如果他不能给他一个明确合理的说辞,他要亲手教训他,要更加严厉的教训他,无论他处在什么样被动的位置,无论他有没有他的拳头硬……

  他说这与他无关,“……你放心,我会将这处理的比你处理的更完美”,李怀为自己的说法羞愧和悸动,羞愧和悸动的想要躲起来,比他还要胆怯的躲起来,可是他可以装出若无其事,将一些演绎的完美,他内心已经哭泣成河,外表却仍然铿锵有力,他看到窦华被怂恿的怒气,感到应该更加充满怒气,“我会让他们心安,哪怕付出一生……我不需要向你保证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会找到他,会一直爱她,你可以放心的走了,带着你的爱,不要让她再为此心累,我的期盼也不少,不比你少,你安静的离开也是我的期盼之一,我会担起这里所有应该担起的,你可以很放心,我会找他们的,找到小恒……正如你所说的,她会为你多余的牺牲和心痛感到歉疚……”

  “我可以走,也会帮你寻找小恒,但我不会要求你的心不变,更何况是承诺。我只是想告诉她,即使没有你,也至少还有我……”他内心微笑的坚决,离开了,说出了想说的话,即使影响不到她,那也影响到她一些周围的外界,仿佛她也曾听到过……他任然哀叹她的离去,悲嗟他的懦弱,无法心安的离开,扭曲着心脏还要恢复些时日的离开。

  他离开他就心安了,也明白爱就这么简单,而他是在为什么犹豫的分明,他越来越恨自己了,像他的爱一样恨的坚定的畅快,恨到要塌陷他能塌陷出的一块儿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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