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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李怀没有注意到，小恒咯咯笑的已经无法停歇，用力的一下下呼气，呼吸变缓变吃力许多，笑容扭曲，随着娱乐节目的欢笑已经变成一种疲乏的忍受，身体又使不出气力的躺在沙发上，不时探转脑袋想要哭泣的难受，可是还持续跟着李怀一起欢笑，哮喘似的不能控制，李怀又瞥了一眼也没意识到异常的还以为他在持续欢乐。换台的间隙，小恒一动不动的休息，脑袋昏昏沉沉的，“多笑一笑有益身心健康，社会和谐”李怀说，“我都快要散架了”。看穿着严肃的人在舞台上闹腾，大光头呼天抢地的挑拨指挥和主唱旁若无人的打了起来，小恒再次哼哧呼吸的张开嘴巴，咳也咳不出来跟随李怀欢笑，开始憋得满脸通红，青筋暴露。晓玲进门看过来便显得焦急的关掉了电视，去照看大张嘴巴一脸哭相的小恒。
“怎么给关了……小恒怎么了”李怀的笑声戛然停歇，有些意外的回头看捧着小恒脑袋的晓玲。
她轻拍有些神志不清的他，他在痛苦似的哼啊哼的，眼泪都要挤出来了。晓玲接过李怀倒的温水，尝了不烫之后喂到小恒口中，他便开始呛咳的喘息，像一台被卡壳的机器恢复了转动，还爆出两声哭喊似的大叫，那阵势着实把李怀吓了一跳。
晓玲安抚着让他说话，好久他才砸吧出声的叫出了“姐姐”，带着胀的通红的脸和血丝充斥的眼睛，神情倒是恢复了不少。晓玲拍着让他在沙发上休息，伴随着几声咳嗽又帮他把毯子盖上。
李怀端着水杯彷徨，惊诧的问这是怎么了，传说中的笑背气？茫茫然的想自己又刺激了他哪里脆弱的神经，怎么站怎么不舒服的愣了片刻，看小恒逐渐变得平稳才舒缓了气息。
晓玲继续让小恒安定情绪，他哼鸣的脸色已经青一块、红一块，不再咳嗽的摇晃脑袋，她按抚让他不要晃的厉害，而他不及时用力挤一下眼睛眼珠就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直到他额头冒出汗滴，脸色不那么难看晓玲才真正放松，她拍打眯着眼睛最后哆嗦着翻滚向上的小恒，劝他回卧室休息。
他终于正常的嗯声，沉默的被姐姐扶进卧室舒服的躺下，大病初愈还很虚弱的样子，靠着被摆到枕头边上的小熊，又往里侧滚了滚，还发冷似的蜷缩了一下身体。
李怀持续一脸迷茫的问晓玲发生了什么。
她责备的要求他不要让小恒笑这么久，埋怨他注意不到吗？他都已经那么难受了。
李怀老实的应答，有些莫名却也绝对的坦诚错误承担责任，是他大意惹到他了，的确吓出冷汗于刚才的情形，继续询问小恒笑成这样的缘由。
“笑太过过敏了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他大笑久了就是很难停下来，都笑哭了也很难停下来，别让他持续发笑”晓玲有些难受的说。
“不是哮喘吧”
“不是”
“那怎么办，以后就不能笑了吗？”
“能，”晓玲显些失去耐心的气愤的说，“不能笑的太久，大概半个小时之内，你看了多久了？”
“挺长时间的，的确是挺搞笑的……他不能看这种节目吗？”
“能是能，别带着他一直笑，你不怎么笑他也不笑的，看晚会、喜剧也没什么事”
“这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没询问过医生吗？”
“医生就说别刺激他的一些神经，没什么大问题，避免这种状况……也是看这种哈哈大笑的节目发现的，模仿里面的人一直大笑大叫，我没太在意，结果叫他吃饭的时候，发现他难受的怎么也停不下来，关了电视好久才能说话。”
“不能说话？这么严重……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没太注意……要再去看下医生吗？”
“以后注意不要带着他笑那么久就可以了，看笑料太多的娱乐节目提醒他不要跟着笑，让他记得就没问题”。
晓玲借机提醒李怀回家里或者换别的地方住，小恒不容易相处，李怀不以为意的请求再给他些时间，时间久了他会和小恒像她和小恒一样相处的，并且询问小恒还有什么怪癖，他去留意。
“这不是怪癖，如果有最大的怪癖”，晓玲淡漠的说“那就是未发育完全的神经和智商，小孩子本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怎么就一直长不大呢？本来可以和其它的小孩一样的，小时候多聪明，现在应该去准备考大学，应该……”
“别这样，会好起来的”他安慰显些悲伤失控的晓玲，感到了失控的小恒的影子，感到曾将他驱离的压力，很庆幸重新面对了它，它还没有得到消除，他不要再怯懦的轻易离开，只是面对而已，而真正承受其中的是她，他面对的想要给她带来欢愉的她，她都已经独自承受了那么久，他不要听从她劝服的离开，说会努力减轻她的压力，她眼眶泛红的柔弱微笑于他的承诺，她怎么可以嫌弃这是压力。他说他已经把这里当家了，越久越习惯也会越有家的感觉，直挺的站到她的面前轻笑，她说他这样显些娘的任然有当年的一些幼稚。
“那好吧，反正我不能走，你已经说我娘了，我就娘一些的在这里耗着，以争取我展现爷们儿气概的时机”李怀坚定的表示。
他倒是希望她给他几句责备或者怨责的惩罚，和气的也会让他变得客气，反之他便获得耍无赖的借口，心安理得的不去顺从他不想要的要求，是想让对方欠他一些然后获得一种可以随着自己心意执行命令的权利。
他想要逗晓玲发笑，持续的锲而不舍的逗她发笑，得到她的嗔责，他再次为刚才的事道歉的安抚她。
吃饭时小恒看起来已经恢复正常了，只还带些疲乏的沉默，李怀却放大责备的一副悸动于他偶然咳嗽的样子。或许他更应该小心于他们的情绪，并不如他想象的可以疏忽和放松，也或者是晓玲依赖的展现出依赖的情绪。一个敏感的什么都能觉察似的，只要她想计较，一个本来就有一些神经，也让他觉得自己要小心的神经，“只是还不够了解嘛”他这样安慰自己。
“你需要对他们两个人负责”一个游荡在屋宇顶端的声音告诉他；“我会这样做的”，惊异的醒来后他肯定的回答，向上看看光洁的屋顶又环顾了一下房间，着实莫名其妙于自己惊吓于梦里、还被吓得清醒了一下，“难道我真的变神经了？千万不能在晓玲的面前说他们神经、我也变得神经”，他感到自己有些悚然和好笑的怀疑。
6
“我还没想好呢”晓玲拒绝李怀说，不是她没有想好，是还没有想过，她生活的重点不会主动放到这里。
“你赶紧想呀”他不显得慌张，却催促，“当初你就没想好呢，我等你你都不让，等你都等八年了”李怀用显得夸张的语气说。
“你和别人谈着恋爱等我啊？”晓玲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已经知道错啦”，李怀理亏的解释“我前两年是没等你，那也是你造成的，后面几年，我一直最想的就是你，然后一有时间就找你”
“那你再等我四年呗”
“看你说的，泰然自若，跟玩似的”李怀不愿等，却也理解成是另一种答应的方式。
小恒在一旁瞪着眼睛看，感觉李怀是在和姐姐协商怎么把她夺走似的，可是又有些似是而非，他还不能准确表述出这是一种被挖墙脚的感觉。
7
李怀勇猛的说要亲自教训那些后来追求过晓玲的男人，如果他能够遇到他们，因为他们让她孤单独自照顾了小恒太久，这是自私不应该的，他们应该因为小恒而更加爱她。晓玲对他故作大男子主义、自以为是的说辞不屑一顾，认为他应该先揍自己一顿，在这个年纪还拥有这样错漏百出的话是可笑的，说他这是在独自的世界里不可一世。李怀持续那样状态的辩说没有自己揍自己的道理，自己揍罪恶的自己只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而他更情愿让他们两个揍，说完便瞬间卸去伪装的萎沉，转而跃跃欲试的请求晓玲给他弥补的机会，露出偏向异想天开、变相表白的心机。“让比你弱小的人揍你，也是你保护自己的一个方式吧……”晓玲说，并且告诉他他已经错过了没有珍惜到的机会，不是她要惩罚他，她不会报复真正爱她的人，是她很无感，爱不起来，也不是不敢爱，也可以说是没有爱，她也不确定这一切是如何消失的，也或者从未消失，只是她已经顺从命运似的得到了想要的生活？
李怀没太介意，他也感觉不到威胁，这段时间的接触也没有感到任何其他的男人会给他造成的威胁，她所提及的两个男生也是不堪忍受她会经常存在的忽略和冷漠而哭着离开，再不想碰触冰块的不再回头。他们这些不能理解的行为只会让晓玲更加轻视的不屑一顾，她也享受于和小恒的时光，外表就像一个实现了夙愿的老人，按部就班的要走向生命的终结。
仿佛正如他的寻找，她也一直在等待，借着和小恒只是拭尘更新的生活掩盖，虽然她没有说出什么，李怀心安于这样设想的她的行为，更多是她为了保护自己刻意隐藏了心迹，但那眉宇、神情、姿态，分明显露的是挽留，只是差她内心的确认而已，或许那是无关紧要的，这让她不那么轻易受到伤害，便不用他太敏感的去保护她的内心，恰好可以让他省些力气，他舒服这样的存在，甚至开始愿意这样存在下去。他已经在习惯她的点点滴滴，偶尔会独自感到明显的结局，没有人能更甘愿长久的贴合她的生活，而他会在长久之中像小恒一样占据她内心的一些位置。
他要让她意识到她选择的看似安逸的时光，其实是一种自我封闭的保护，他要介入这种保护，让她燃起对生命中其它的生命热情，让自己融入到她安逸的生命里。他为他们找话题，有时她会冷淡于他热情的回应，他感谢这种冷淡保护了她，也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将这种冷淡融化，甚至都不要多久，她都习惯在光线变得暗淡柔和的厨房里做出三个人的饭菜，如果他没有主动的提出要出去吃饭。
他抬起头想听晓玲继续说什么，她又冷漠的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厨房认真忙自己手中的活计。
8
李怀隐藏小熊逗得小恒喊叫、焦急又夹杂兴奋的寻找，他没有在能够看到它的时间和它会出现的地方看到小熊。李怀得到了晓玲的指责，“这是在透支他的情绪，像之前一样”。
小恒抱着小熊，撅嘴的痛恨，心疼的扭转离开李怀所在的地方，眼神比往常更让人感觉到他的疲惫，晚上依旧需要小熊陪伴着安眠，并且今天他无论如何也要捏着小熊，仿佛夜里它会不吱一声的离开。
“我也有让他试着脱离对小熊的依赖……”晓玲显些无奈的说。
“下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李怀带着肯定的轻松表情，想只是玩耍的试探，怎么会又生出事端，“小恒是什么时候开始离不开小熊的，能不能告诉我……”他试问，显出无意。
“之前没有这么厉害，姥姥走后他就抱着小熊不轻易放开了……”晓玲平淡的说。
“我们，会努力让他好起来”李怀说，没有再让她继续说下去，感到是一种为难，期待有一天成为她坚强的后盾，这些都会烟消云散，或者总有一天，这些对她来说变得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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