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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闭了天空,惊雷阵阵,狂风呼啸,大雨将至。
厢房里灯火摇曳,昭水和星辙相对而坐。星辙问昭水:“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昭水沉思半饷,梳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首先,伍国舅一定有问题。但有件事很奇怪,外人都不知道公主来了国舅府,为何他今日没有趁机动手呢?”星辙赞赏地看着他:“说下去。”昭水见得到肯定,笑了笑说:“假设刺客是他派出去的,他一定知道公主有人相助,有所忌惮。我若是他,必定再做准备,伺机动手,但我一定不会让篱源知道霜荷来到国舅府,应该在公主进城之前就动手杀了她,否则一旦霜荷在府里出事,自己必定招人非议,除非篱源是同谋,不会走漏风声,不过我看这小姑娘也不像。”“但是何必要节外生枝呢?夜长梦多,敢让公主进府,也洗脱了些嫌疑。”“所以,相国一定是个知情者,却想明哲保身不参与争斗。”
星辙想了想说:“你有几成把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昭水撇撇嘴:“七八成咯。”星辙喝了口茶:“接着说。”“星国上下,能让国舅忌惮的无非三人,名将王子诚,军统海如龙,宰相蒲襄崧。现在王子诚已死,海如龙驻守在边关,事情就很明显了。”
星辙不言语,审视昭水良久:“你见过王子诚?”昭水转开目光,“见过。”
“为何不救他们?”
昭水不语。
“出于私心?想坐山观虎斗?”
昭水默认。
“你小子,现在变得如此狡诈了?”
昭水申辩到:“我提醒过他们的,我说他们穿着富贵有人持剑,身份曝露。还说要是我是歹人就下毒,他们自己不机灵。再者,我也把紫焱借给他们用了。”星辙无奈地摇摇头:“你呀,你这也叫帮?早不去说,人家饭都吃了还能吐出来?既然有心相助,为何只救了公主一人?”昭水不敢看他,一边搓手一边支支吾吾地说:“对方有个高手,我打不过。”
星辙冷笑:“对方厉害,能有你厉害?你这无赖,明显希望当权者死得越多越好,方便你以后独揽大权。王子诚是星韩支柱,可顶千军,少了他是个大大的损失。你不说实话,这次我不会帮你。”
昭水妥协了:“好吧,当时我发觉菜里下了毒,是那种银针探不出来的让人无法运气的毒。我的想法是,王将军甘冒危险亲自护送霜荷,无非想挟天子以令诸侯,霜荷登基,自己摄政。既然不是好东西,死了也罢。但后来我发现对方有个高手,我真得有点打不过,即使是王子诚没中毒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星辙问:“你们交手了?”昭水说:“交手了,他被我紫炎伤到了,我被他打了一掌。如果没有紫焱在手,我真打不过他。”
星辙神色复杂地看了他好久:“水儿,你总是不拿无关之人的性命当回事。知道我为什么会跟着你么,我是想看住你,怕你再做错事遗臭万年。”
昭水不耐烦了:“又说这个!我本来就没指望你会帮我多少,我拉拢你只是因为不想与你为敌,你只要不拉我后腿,在一旁看着就行。
星辙一听怒火中烧,气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问:“你现在连我都开始防备!你这疑心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昭水只淡淡应了一句:“我只相信我自己。”他起身,撑伞。走到门口,转身说:“我知道你和师傅对我好。”说完头也不回走进了雨里。
然后平平安安度过了几天,这几天里霜荷带着几人一直在富阳各处游玩,他问过几次,昭水什么都不告诉她,只让她安心等着登基。篱源也问过霜荷为什么那么相信昭水,却不肯相信伍国舅,霜荷只说:“我不信他还能怎么样呢,叔父老了,我不愿他卷入纷争。但我实在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篱源说:“姐姐可以依靠我。”霜荷笑笑,摸摸她的头。
一转眼就到了登基的日子,霜荷身着龙袍,走上幼麒麟座驾,从相国府出发驶向祭天台。昭水和星辙跟在车后。再后面是仪仗队,紧跟着的是禁卫军。一支队伍气势恢宏,浩浩汤汤从富阳大街招摇而过。富阳百姓全部跪拜在街道两旁,齐呼吾皇万岁。
祭天台在富阳城外最高的问天峰峰顶,星国韩太祖皇帝曾在那里击鼎问天,得到天星指点终于一统星国。
车队抵达祭天台,文武百官早已列队迎接。昭水和星辙扶霜荷下车。霜荷一脸威严,举手投足尽是帝王之气,一颦一笑也尽显庄重霸道,全然不似平日那么和蔼亲切。昭水悄悄对她说:“霜荷,你好威风。”霜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收声,不敢放肆。那一眼昭水感到自己脊梁都冷了,全身毫毛都竖了起来。心里暗道:“这丫头生气时好可怕。”
等霜荷走过去,星辙悄悄对昭水说:“你看她那王者之气,这姑娘也是不简单的。”昭水点点头,却完全没有听出星辙的弦外之音。星辙真正的意思,是让他提防着霜荷。
霜荷走到文武百官面前,相国与宰相一起走上前来。霜荷问:“爱卿有事?”宰相说:“启禀公主,国舅有事要奏。”霜荷皱了皱眉:“有事要奏?有什么事不能等登基大典以后?还有,蒲爱卿,虽然大典未完,你还是叫我圣上好一点吧?”
蒲襄崧冷笑一声:“未必,还是先听听国舅怎么说吧。”他向国舅伍九翼使了使眼色,伍国舅还是站在一边,低头不语。
蒲襄崧暗骂一声,没用的东西。转头对霜荷说:“公主殿下,还是我来说吧。百官觉得公主大人一介女流,年纪尚小,不适合承先皇帝位。希望公主大人能让出皇位,能者居之。往公主大人以江山社稷为重,大局为重。”
昭水见有人发难,欲上前帮霜荷说话,星辙伸手拦住他说:“现看看,她能应付。”
霜荷笑道:“适不适合本宫心里有数。自本宫兄长暴毙,先皇血脉就只剩本宫,这皇位还能让给谁?况且,我大星七百年前就有一位女皇帝,朕也不算是开此先河。”
蒲宰相大笑两声,转身对百官说:“诸位看看这女娃娃,她还以为我在求她。可笑,可笑之极。”他自己捂着肚子狂笑了半天,转过来对霜荷说:“公主殿下,看在先皇的份上老臣才问你一声,但这皇位,你是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霜荷收起笑容,用一种撼动人心的声音问:“你这意思,是要反?”
她这股气势不禁让浦宰相后退两步,失神片刻。浦襄崧稳了稳情绪,说道:“是又如何?”
一直默不作声的伍国舅也开口了,他一脸沉痛地对霜荷说:“荷儿,大局已定,放手吧。”
霜荷对他笑了笑,说:“叔父,父皇交给我的东西,不能放。”
霜荷上前两步,面对文武百官,大声说道:“诸位爱卿,你们也看到宰相狼子野心,今日寡人就要要肃清朝纲,诛杀逆贼,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天命在我!谁来给我把他拿下!”
百官全都像没听到一样,一个个站如洪钟,毫无反应。
蒲襄崧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少在那里虚张声势,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实话跟你说,他们都是我的人。山下也驻扎了我的军队。别浪费时间了。还有我儿子是谁杀的,你待会儿给我说个明白。”
霜荷笑他:“原来那个蠢货是你儿子,没脑袋这种死法倒也适合他,实至名归。”
宰相一听怒容满面,咬牙切齿道:“急着找死!”然后他大喊一声:“来人,把她带下去。”
几个侍卫应声上前,伸手欲抓霜荷。
这时一道紫光闪过,人影穿梭,剑气流转。待众人看时,几个侍卫已经倒在了地上,霜荷被昭水护在怀里,已经退到了星辙那边。他一手抱住霜荷,一手举剑指向蒲襄崧,剑上紫光浮动,紫黑色的雾气从剑里溢出来慢慢往下坠落,散在地面上,又升腾翻转,直到消失不见。
蒲襄崧拍拍手道:“好身手好身手,难怪我派的人会失手。江泗澎,你还不出来?”
话音未落,已经有个人站到了蒲襄崧面前,手持金刀,直指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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