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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刚才那娘们儿那么漂亮,你不要她为奴为婢,可以让给我嘛,何必拿剑凶她,我正好缺一个照顾温饱的姑娘。张先生,你说是不是?”
“阿牛,我觉得这么高大生猛,还是学会自己伺候自己吧,那位姑娘可不是常人能享受的。”
“嘿嘿,也对,我这人命贱,不伺候别人都是好的,还好有伏天大哥罩着,看以后谁还敢看惹我。”
与绛雪三人行走在陌生城市的大街,伏天很快便在人群中看见那个宴会时大吃大喝旁若无人的中年男子,便带着三人跟随而去。
远离喧闹而辉煌的城中,男子越走越远,荒郊野外,前行的男子突然停下脚步,倚在一根大树旁,向伏天几人看来。
男子约莫四十岁模样,虽着官服,却是与威严的官服格格不入,说是乞丐更让人信服一些,然其双目炯炯有神,在月光下显得明亮无比,圆脸大鼻,模样俊朗。
见伏天几人到自己面前,男子说道:“少将军不去那城中快活,跟着我这小官干甚?我又没有什么金银珠宝,我看少将军又不喜欢美人,不然我那小县还是有不少漂亮的村姑的,可惜,可惜。”
“看见县令举止有些奇怪罢了,抱歉。”
“举止奇怪?哦,难怪,少将军您别见怪,我这人太穷,一年到头还很少吃到那么好吃的东西,所以不自然流露了本性,不信您看,我这怀中还偷了些鸡鸭,拿回去给老母亲还有孩子吃,您要是没事,就请回吧,趁着鸡鸭没凉,我还得赶回去拿给他们吃呢。”易在拿出怀中用油纸包裹的鸡鸭,拿出给众人看。
“你叫什么名字?”张不羁在一旁,开口说道。
“易在,容易的易,自由自在的在。”
“哦,易在,我听闻易县县令世代清廉,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是令尊易品还有你的祖上都是些谦谦君子,爱民如子,你这副打扮,恐怕有损祖上颜面吧。”
易在连忙包好鸡鸭放入怀中,诧异的问道:“你是谁,为何知道我家的事?”
“我就是一刀砍了李虎(万夫长)的那个通缉犯。曾在霁城待了三年,故而知晓一些。”
“你就是张不羁?哈哈,有种,没想到,今天还有幸遇见你了,那些人百姓都在赞扬你杀了那个怂包,至于那些通缉令,除了那些个官兵,都没人理会。更没想到的是,你又找到了少将军这么大的靠山,恭喜,恭喜。”
“易县令话中有话,又暗讽少将军,君子坦荡荡,这可是小人所为。”
“呵,好一个小人所为,我还真想当个小人。易在官小命小,就是给我十条命也不敢讽刺少将军呀,各位,告辞了。”
“易县令,请留步。”伏天出声说道。
“有什么事?”易在停下脚步,说道。
“霁城繁华富足,为何易县令却说一年到头连鸡鸭都吃不到,这可是话中有话?”
“没有,我只是说些实话,只是我们易县贫穷罢了。”
易在说完,也不待伏天回答便离去。
伏天跟在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几人保持着距离一前一后,一座村落模样的轮廓出现在伏天眼中,易在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少将军若是有事,明天黄昏,换上便服来这里便是,易在在这里等候,过期不误。不用再跟着我了。”说罢拂衣而去。
营帐中
伏天走进屏风之中,绛雪正在整理被褥。
“你看,这营帐中只有一个小床,我都说了让你去城中住,多不方便的,要不我现在就送你去城中?”
“不去,我给你在塌下铺好床铺,你将就一下,睡塌下。”
伏天连忙跑到床铺上躺下,笑道:“既然你不去,那我就不不管了,我先睡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绛雪一把抢过被子,果真在榻前铺好地铺,然后将烛火吹灭,躺在上面。
外面偶尔传来士兵巡逻的整齐脚步声,然后伏天听到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点燃烛火,伏天极为生气的指着已经闭上眼睛绛雪骂道:“你都没有被子盖还睡得下,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去床上。”
绛雪不为所动,伏天迫于无奈,以为绛雪已经睡着,反正绛雪对他来说一手就能抱起,便将她蹑手蹑脚的环抱起,放在床铺上。长发落下,伏天失神的看向女子左脸那块触目惊心的伤疤,不想绛雪突然睁开眼睛,然后从铺上坐起,慌忙的用头发遮住伤疤,说道:“快睡觉。”
“对不起。”
绛雪看向眼中满是愧疚的伏天,失落的笑道:“我可以理解为,这十几年来,你对我只有愧疚之情吗?”
“...”
“你救了我,给我起了名字,让我活了下来。那块火木掉下来的时候,我一把推开了你,然后被烧得哇哇大哭,你就心生愧疚了吗?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而我只是帮你挡住了一块烧着的木头。你救过很多人,唯独把我带回了家中,吃住完全一样,甚至一个丫鬟都比你这个二少爷过得好,还能有事没事欺负你。你去读书,便故意把我带在一旁,还要凌师讲两遍,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也听懂,并不是你笨。对啊,你为我做了很多事,早已弥补了,只有我亏欠你的,你也不必再弥补了。我要的不是你的愧疚,不是愧疚,不是愧疚,你知道吗?”
绛雪脸色惨然,伏天第一次见到绛雪生气,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整个营帐中便只能听见女子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伏天将绛雪踢在地下的被子收起,坐在床沿,说道:“我对你的确,很愧疚。”
“...”
“从小,你就会帮我洗衣服,会做很可口的点心给我吃,会在天冷的时候悄悄在我的房间换上厚棉被,厚衣服放在衣架,会每年陪我去梅花山庄喝青梅酒,会带我去陪李老伯出摊,会拿自己的钱每年冬天去给那些乞丐送些棉被,还有很多很多,我对你很感激,这十几年来也没有开口说过,你就像别人家的娘亲照顾孩子一样照顾我。”看到绛雪愤怒的眼神,伏天连忙摆手,继续说道:“我不是把你当成我娘了,我是说我后来对你已经没有愧疚之情了,有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我伏天,喜欢的只有绛雪,这辈子,想娶绛雪为妻,也只想娶你为妻。”
“声音不够大,不够真诚。”绛雪捂嘴娇笑。
伏天跑到营帐外,大声喊道:“我,伏天,这辈子,只想娶绛雪为妻。”绛雪一把拉回伏天,说道:“你疯了,这么多人!”
营帐外传来起哄声,口哨声,伏天脸色尴尬的走到外面,故作怒色,吼道:“别看了,都给我仔细巡逻!”说罢进入帐中。
“这回声音够大了吧。”
“勉强吧。”
“那我再出去吼一次。”
绛雪连忙拉住转身欲走的伏天,说道:“不用了,我原谅你了。”
不知是否绛雪从小待在将军府的缘故,在她身上伏天总能闻到一种兰花香,不同于那些抹上胭脂的女子,是一种淡淡的香味。
香玉满怀,伏天将绛雪拉入怀中,那股香味愈发浓烈,绛雪挣扎不了,低下头,脸色绯红。
“等你十八岁,就嫁给我吧。”伏天轻声说道,两人相隔愈发接近,不想外面突然传来两声咳嗽声,听声音伏天也能猜到是寒铁。连忙放开绛雪,哪知屏风外根本没人。
重新打好地铺,伏天替绛雪盖好被子才躺在塌下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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