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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对面的王建龙吼吼的叫嚣着,王家人一时欢声雷动,就连极少说话的宋先生也露出了得意之色。传言,王家少主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对此王建龙是知道的,这个传言让他憋着一肚子的气。而就在前不久,他在武学上终于突破到了生元境,而今天又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崭露头角。这怎么能让他不兴奋呢?
接下来,王家挑选出来的那一队人,也一个接一个的从河桩上奔踏了过去,并没有掉进河里的窘事儿发生。在老百姓中曾一度传言说王家人一代不如一代,特别是当下的年轻人早已不复前代人的盛况。不过今天王家的表现倒是让流言稍歇。
王家人之后轮到程家人,而程家人更是没有让人失望。其中程家的少主程少山最是惊艳,相比于王建龙,程少山过河仿佛只是闲庭信步,轻轻的几个点脚,人便已经轻飘飘飞了过去。只看得一旁的李冬寒连连惊叹。
这让沈离想到了前世武侠剧里的轻功表演,如果将沈少山过河的场景放到荧屏上,沈离绝对相信在他的背后吊着一条透明的绳子。
除了程少山之外,其妹程佳艺也很夺人的眼球。程佳艺本就生的清丽秀美,过河之时裙裾飘飞,青丝扬起,像极了神话中的凌波仙子。
同样的,程家人也全部顺利过河。
接下来便轮到李家了。
“沈离,我先到对面等你,你可别让我失望。”李冬寒嘻嘻的笑道。
说完之后,李冬寒规规矩矩的向着台案拜俯,之后起身走向河边,隐隐有几分潇洒,几分霸气。
站在河边,李冬寒脸上现出自信的微笑。七尺的距离,没有垫步,没有助跑,只见其脚尖轻点,飞身便窜了出去,蹬蹬蹬,连着几个轻微的曲线,非常的流畅自然,在众人的欢呼中,李冬寒的双脚已然踩在了河的对岸。
“好样的,冬寒!”看到李冬寒站在河对岸冲自己挥手,沈离捏紧拳头在胸前顿了一样,情不自禁的喊道。
“沈离,该你了,过来给他们看!”李冬寒在对面喊道。
此时在场的李冬寒和施颜,他们都很难相信沈离能踏过河桩。不过要让他们在这件事上压赌的话,他们倒愿意赌沈离能够过去,原因无他,只因为沈离有一个了不得的父亲。现在,他们渴望看到奇迹,就像渴望揭开沈家的神秘面纱一样。
沈离看着大家对自己的期待,笑了。
“好嘞,我今天就试试看,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说完之后,沈离也向着台案拜了拜,起身走向河边。人群中一时传来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离儿,你过来,妈有话跟你说”看着儿子准备过河,沈夫人的心有点发紧,终于出声将沈离叫了回来。
“妈,没事的,我有分寸更有信心,这河桩难不住我,您就放心吧。”沈离微笑着安慰自己的母亲。言语之间颇有几分自信。
“嗯,既然你有信心,那就去吧,不过要真的过去了,在那边玩玩也就行了,可不准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抓那些妖兽。”看着儿子自信的样子,沈夫人一脸的狐疑,同时紧紧的告诫道。
“嗯,儿子听你的。”
这一次,沈离真正的站在了河边,虽没有回头,却完全能感受到后方人群的目光,母亲的,施颜的,施巧巧的,还有施夫人的。有期待,有担心,有兴奋。
河对面,李冬寒冲自己做出加油的手势。王建龙一脸的不懈,而程家兄妹则面含微笑以示鼓励。
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河面,沈离心神铺展开来,一时间,沈离只觉得万籁俱寂,人群的喧嚷似乎已经远去,动与静的体验是那么的新奇。感应中,只觉得身体内的精气汩汩流动。
此时再看眼前的九个河桩时,一切都简单的无以复加,就仿佛四五岁的小孩站在青石地上跳格子。就在所有人期待的眼神中,沈离动了,左脚轻踏,如同在平地上迈步一样,右脚就那么迈了过去,稳稳当当的踩在了第一根河桩之上,一步,两步,接连几下轻跳,沈离就这么踏了过去。
任凭谁都能看出沈离并没练过武,因为对于真正入门武学的发力技巧,沈离根本就全然不知。然而人们又很难相信沈离是没有练过武的!
人们似乎忘记了欢呼,很多人都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合上;沈夫人激动的面孔轻轻颤抖,施颜瞪大了眼睛,惊叹不已。施巧巧两只手合在胸前,眼睛放着光辉。
“好!”不知谁率先呼喊了一声,人群众顿时响起了大片的欢呼声。
“施哥,沈离这小子用的到底是什么功夫,不简单啊。”李家人群中,一个人问道。
施颜:“我也看不出,沈离这孩子好像真的不会武功,刚刚所展示的,仿佛是他的本能一样。”
施颜的话一出,人群总更是一阵感叹!
“叔叔,下一个人就让我去吧,我也想过去瞧瞧呢。”看到沈离,李冬寒都已经过去,施巧巧忙征询着施颜的同意。
“巧巧,我知道你妈不光教了你弹琴,还教你练过舞,可你要知道,舞和武,是不一样的。你要是真的想去试试,我也没意见,只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掉在河里可不好看。”
“既然这样,我就过给叔叔看看。”
施巧巧说完之后,跑上前去向台案施礼。
“哥,你不用担心,就看着巧巧吧”施夫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对施颜说道。
拜过青姬娘娘的施巧巧快步到了河边,也不停留,跨步便上了河桩。施巧巧今天穿了一双黄面蓝花的软底布鞋,鞋尖柔柔的踏在木桩上,丝毫不见用力旋即又起,像一条轻飘飘的花绫在河桩上舞过。
人群中自然又是连连欢呼,见多了小伙子过河,施巧巧的妙曼更加带给人美的感受,沈离在对面一时有些呆住了,那踏桩而过的女孩让他炫目。
“看来,施巧巧身上有很多秘密呢,而这个世界的新奇之处,恐怕会更多,既然这样,就让我从今天开始探索这个世界吧。”沈离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接下来,李家选出来的人,还有青姬镇的年轻人,都一一通过了河。
成功过河的人中,王家有九人,程家有八人,而李家也是八人,如果把沈离和施巧巧一同算在内的话,那么李家便是十人。此外,青姬镇有十三人,其中也有不少才俊。
在永安城,对于王李两家的明争暗斗,程家一直是两不相帮,也正因为如此,王李两家对程家一直很客气,以免程家同另外一家联合起来,使自己处于孤立地位。这次捕祭,程家同以往一样,不会选择同任何一家联合行动。程少山礼貌性的同王李两家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率先带领着自己家的人马向着深处进发而去。只不过在离开之前,程少山有意无意的向着沈离和施巧巧看了一眼。而程佳艺则笑着同施巧巧打了声招呼,可见在她的眼里,施巧巧要比那一群少壮青年可爱的多。
在施颜同带领王家队伍的宋先生不冷不热的相互祝告几句之后,便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向着不同的方向进发而去。而包括李冬寒和王建龙在内的两家的青年们,则暗下以眼神相互较劲。
而青姬镇的青年们,更不会选择依附于哪个世家,而是自成一方队伍,他们有自己的骄傲。
不多一会儿,其他的队伍便消失在了人的视线里,古旷的戈壁滩只剩下了李家这一队人马。
脚下的这方土地虽然同青姬镇只是隔着一条河,却明显带着不一样的气息。经过太阳几千年曝晒的地面,干旱龟裂,处处可见裸露的砂岩。这样的地貌自然是植被稀少,当然就更难以见到动物的踪迹。随着队伍的前进,渐渐的出现了一些灌木荆棘。而在远处,依稀可见一片不知边际的原始丛林。
逐渐的,队伍呈现出一个扇形前进,施巧巧和沈离算不得李家之人,所以只是跟在队伍的旁边,而李冬寒作为李家的少主人,自然需要走在队伍正前方。
“沈离,你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施巧巧秀眉微皱的问道。
不一样?确实不一样!在沈离刚刚踏上对岸的时候就依稀感觉到了,而随着队伍前进,这感觉更加的清晰了,这片土地上,处处充满了一种邪异的气息,或者并不能说是气息,而是天地间的一种异常的律动。
施颜说,感应敏锐的人在这片土地上能感应到‘妖气’,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妖气’?
“嗯,感觉到了,人如果长久在这里生活的话,八成会发生问题的。”沈离回答道。
“朱辉,你们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了吗?”沈离问向其身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
李家的这队人中,有本族的李姓家人,也有依傍于李家的外姓人。当然不管他们姓什么,都是从小就受到了李家的培养。
“没有啊,也就是这里的环境跟青姬镇不一样罢了。”朱辉说道。
“哦,这样啊。”沈离大感郁闷。
队伍前进中……
“啊……”突然,施巧巧一声轻叫的跳了起来。
“怎么了,巧巧!”李冬寒听到巧巧的叫声,慌忙跑了过来。
“蟑螂,蟑螂!”施巧巧余魂未定,喘着声音答道。
听到叫声的大伙儿,有的已经笑了出来,小女孩的胆子也太小了。
然而沈离并没觉得巧巧矫情,刚刚的那一幕沈离是看在眼里的,当巧巧叫着跳起来的时候,一只硕大的爬虫被她从脚上甩了出来。
这只爬虫的确有些貌似蟑螂,但却要比普通的蟑螂大的多,几乎有成人食指长短。六条长腿生满了尖刺,尾巴上的两根倒刺更是一伸一缩的呈现出褐紫色,两只鼓出的眼睛发出凶光,两片齿牙一张一合的露出狰狞之色。
然而让人心惊的并不单单是这只‘蟑螂’的凶相,而是此时这只蟑螂正扭着腰肢,整个身躯发出一阵呲呲之声在向人示威!
沈离也不禁暗吐了一口凉气,好家伙,看来这趟捕祭绝对不简单。
“别怕,看我踩死它。”沈离安慰着受到惊吓的施巧巧,向前跨出一步,伸出右脚狠狠的踩上了这只蟑螂。
别看只是一只爬虫,可越是这种低级的物种,生命力就越是顽强,沈离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所以脚下并不放松,只是死死的将之踩住,用鞋底使劲儿的碾啊碾,企图一举将之碾成泥。
“好了,别踩了,快让我看看”,此时李冬寒已经走了过来。
待沈离抬起脚来,那只蟑螂早已不成样子,不过就算如此也还没死透,只见它挣扎着挺起残破的身躯,依然滋滋的叫着。
“我靠,这么勇猛?”李冬寒见状再次一脚踩了上去,碾的比沈离更加卖力。
再次经历了一场蹂躏,待李冬寒抬起脚来,那只蟑螂终于被踩成了泥。直到此事,施巧巧才芳魂稍安。
“好了,大家都小心些,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妖兽”的领域了。”施颜冲着大伙儿喊道。
经历了这么一场小小的风波之后,捕祭活动终于要展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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