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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一到众人皆是一惊。
燕兴眼光一寒:“你是谁?”
段延庆面容肃穆,骄傲地道:“上德帝之子,大理段氏延庆太子!”
燕兴哈哈大笑,道:“大理段氏转瞬即亡,天龙寺将被连根拔起,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这怪人这时候还来乱攀什么亲戚。”
保定帝心中一跳,急问道:“你说什么!”
灰衣人笑道:“我儿说的不错,段氏是要亡了。”
他又转头对段延庆道:“想不到你命大,也够聪明,竟还想到找到这里。只是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其实段延庆被尘缘放后本是想去杀高昇泰,但他走不多远便冷静下来,他知道此时高昇泰身边必有重兵保护,他去了也不起半点作用,
他又想起当年奸臣杨义贞故事,便中途折返,抄近道直奔天龙寺,
果然便遇到今日之事。
段延庆道:“大理段氏武功绝学威震天南上百载,博大精深,你们又知道什么!高不高看试过才知道!”
灰衣人风轻云淡地笑道:“那好,我就多费一些时间。”
他一挥手,那些压着天龙寺武僧痛打的黑衣人便即住手,拉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武僧,清理出一片场地,往一旁而退。
这时五僧或躺或趴在一侧,无人去管,
保定帝道:“延庆太子,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段延庆斜了他一眼,道:“高昇泰反了,这些人便是他派来铲平天龙寺的!”
“什么!泰弟……他如何会反?”保定帝满脸不可思议。
“哼!这事儿我倒要问你呢,高昇泰本就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就该关到铁笼中,你却偏要拿肉去喂他,等到肉罄了,他就该弑主了。”段延庆气愤道。
“那……正淳誉儿怎样?”他又问道。
“段正淳中了毒,段誉那小子命大还是生龙活虎的。”
保定帝心中既是惭愧又是忧心,大理好不容易清平几十年又要逢乱世了吗?我今日多半是不能苟存性命了,正淳和誉儿会怎样?也会如延庆太子这般下场吗?
心中思绪纷乱,感慨万千。
本因道:“延庆,如今段家和天龙寺皆是风雨飘摇,敌人又委实太过强大,我希望你能将和正明兄弟之间的恩怨放一放,为段家保下一脉。”
他料定段延庆必然敌不过眼前这三人,这话其实便是劝段延庆离开,保住段正淳段誉父子。
本因论辈分还是段延庆叔父,对他段延庆便是尊敬许多。
他道:“叔父,段正淳父子已有人护卫,不必担忧。”
他叹了口气又说道:“倒是我,执念太甚,二十年来一直认为是正明……堂兄占了本该属于我的位子,心中不服,一直苦心孤诣想夺回来,直到今日我才明白我又凭什么坐这个位子,我没想想我究竟为社稷为百姓做过什么。可惜、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才酿成今日之祸。”
他其实已心存死志,这句话既是忏悔,又等于是向段正明道歉了,只是他性子高傲,仍是不愿将这话亲自对着保定帝说。
“阿弥陀佛!”五僧同诵佛号,本因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延庆,你仍是我段家好儿郎。”
“哎!”
段延庆心中一暖,眼圈便红了,他自二十多年前身遭大难之后便再也没哭过,今日听本因一句话却再也忍不住,
他抬起衣袖,装作擦汗,擦的却是泪水。
这时,黑衣人已将场子都清理干净了,灰衣人道:“你们叙旧也叙完了,段先生,你的身世我十分同情,你也是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若你归顺于我,我将来还可助你重登皇位。”
他其实与高昇泰只是合作关系,他帮高昇泰平灭天龙寺,高氏答应他所请。
只是此时他已确定高昇泰即将得国,但又对他不甚放心。
他知道段延庆与保定帝兄弟的恩怨,便要以皇位利诱段延庆,学那战国大商人吕不韦“囤积居奇”,以此来要挟高昇泰,甚至在将来以段延庆为傀儡,取下大理国。
段延庆对他所说却毫不放在心上,笑道:“段氏立国上百年,什么人都出过,可就是没出过软骨头,段氏男儿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灰衣人叹口气,道:“那我就来领教一下你的一阳指神功。”
便向段延庆走去。
但这时,燕兴却突然道:“这等老怪物不需义父出手,孩儿便能料理了他。”
他一直自负武艺,好容易有了这机会,又怎能错过。
灰衣人一怔,随即道:“也好,自己小心。”
便让开来。
燕兴左手捏一个剑诀,右手持剑,呼啸着杀奔段延庆。
灰衣人多年前抛妻弃子奔走江湖,偶遇时为孤儿的燕兴,见他习武天赋很好,便收为义子,
他不能与儿子见面,这思念之情大半转移到了燕兴身上,对他十分爱怜。
因而将家传三绝技之中的指法、剑法都传给了他。
这一剑起势便叫“直捣黄龙”。
待到两人相距一丈之时,燕兴左手双指一点,指气便与长剑一前一后袭向段延庆,
段延庆一挥钢杖,挡住指气,跟着身子一侧,躲开刺来一剑,但脸颊却叫长剑撩中,鲜血横流。
燕兴一击得手便如闻见腥味儿的猫,踏着诡异步伐长剑疾使,什么“剑指中原”“漫卷天下”“开天辟地”种种奇妙剑招一一使出,飞湍瀑流般围着段延庆,狂涌而来。
而段延庆却好似真的被他的招式压制一般,直愣愣的杵在那里,却是守多于攻。
燕兴却是逸兴遄飞,豪情万丈,心中只想高呼:“男儿大丈夫当如是也!”
不一会儿,段延庆身上又多了几条伤痕。
但一旁,灰衣人看起来却是微微皱眉,他看了看地上的天龙寺五僧,眉头又舒展开来,
心道:“你想拖延时间也没用,想等到他们内力恢复吗?我下的手我自然知道,相等帮手吗?这个时候谁能来呢。”
段延庆好像一个不倒翁一般,敌人招式虽猛,他却能支撑下来。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被刺中几处,地上鲜血已流了一大滩。
天龙寺众僧已不忍再看,纷纷闭目心中诵经。
灰衣人这时才放下心来,暗哂道:“这段延庆是个草包!”
段延庆血越流越多,已渐渐感觉头脑发晕。
当此时,燕兴一剑刺向他左胸口。
灰衣人心中叫道:“成了!”
剑锋便似切豆腐般插了进去。
这时,段延庆却是眼中精光暴涨,他闷声一喝:“叫你识得段家一阳指!”
右手弃杖,右指急点,沛然指气直取燕兴面门。
段延庆突然发难实在出人意料,燕兴躲之不及,只能以右手来挡。
只听一声非人的惨叫,燕兴右手只剩下大拇指,面上,右眼也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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