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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回到屋中,洗漱一番之后,便想躺下休息,补个觉。按理说,他劳累了一宿,此刻应该是沾床就眠的,可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身体上的伤已好了六七分,已无不适,可心头却有些郁闷不畅。他是世上少有的武学奇才,自小便是师父宠爱,师兄羡慕,就算是万分难练的龙象波若功,他也在十年时间内就练到第八层,前无古人。
自小便是没吃过败仗,可初至大理便败在一个残废人之手,险些丢了性命,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好在他年纪虽小,却也并非不理智之人,郁闷过后,就躺在床上细细回想与青袍客一战的细节,分析利弊得失。
“我的内力是比不上青袍客的,但我一身神力倒可以弥补不少,硬拼起来并不吃亏。可我为什么与青袍客交手之时总感觉隐隐受制于他呢?是了,他的仗法招式亦正亦邪,变化多端,兼具正邪两家之奥妙,一对黑铁杖博采众家之长,含有剑法、棒法、棍法、杖法的路子,招数繁复,精妙之极。我虽天赋异禀,一招一式皆有莫大威力,可也敌不过他的出招无迹可寻,随心所欲。可细想起来又不单单是这样。”
他越想越烦躁,索性下床来在屋内踱来踱去。
眼中余光一扫,正好看见倚靠在床边的黄灿灿的金杵。
“对了!还有兵器的原因。”
确实,尘缘的龙象波若功已达到第八层,力气越来越大,六十斤的金刚杵已经有些不称手了。而且随着尘缘对武学之道理解越来越深,金杵使起来也感到越来越多的限制,已经不能将他的特点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了。
复又想到师父临别之时托大师兄交给自己的一块玄铁,不禁暗道:“是时候重新铸兵器了。”
可天下武器不胜枚举,到底该铸那种兵器好呢?
他的武学风格是洒脱不羁,刚中带柔,不拘泥与形式的,要不然也不能单凭一些简单的招式就与青袍客大战数百回合。
要铸的兵器必然要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特点的。
对了!铸剑,铸重剑。
剑的包容性很强,真正的剑道高手可以根据敌情,将一柄剑使出刀、枪、棍、杵的效果,就如青袍客的细铁杖一般。一柄重剑在手完全可以发挥他的武学特点。
心中念头一起便再也坐不住,当下就推开门,要去找刀白凤诉说此事。
刚入长廊,便见刀白凤带着一个小婢走了过来。
刀白凤已沐浴过,先前的疲劳憔悴一扫而空,她仍旧穿一身白衣,却不掩绝代的风华,窈窕地身影仿佛盛开的海棠。淡淡的霜花凝结在她发髻,在淡黄的光线下中闪烁着七彩绚丽地光芒。
尘缘霎时间竟有些失神。
见尘缘跑了出来,刀白凤有些惊讶,“怎么出来了?”她轻声问道。
尘缘道:“伯母,我的伤差不多都好了,不用担心。不过,我想打造一柄称手的兵器。”
“兵器?”刀白凤有些意外,“不用那么麻烦,王府里面收藏了不少上等兵器,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取。”
尘缘摇头道:“伯母好意尘缘心领了,不过我还是想铸造适合自己的兵器。”
刀白凤有些宠溺地笑道:“好,都依你。”
又转身对身后的丫鬟说道:“待会儿,你带尘公子去找府里的马师傅,顺便把府里储藏的西方精金带上。”
“是,王妃。”丫鬟点头。
刀白凤秀眉轻蹙,似乎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她从丫鬟手中取过一个白玉碗,碗中散发着药香。
“这是太医开出来的药,你喝了吧。”
尘缘苦笑道:“伯母真的不用了,我的伤都差不多好了。”
刀白凤佯怒道:“你要的事我都依你,这点小事你都不依我?现在年轻不知道爱惜自己,等年纪大了可就后悔莫及了。”
尘缘无奈,拿起碗,一口气喝个精光。药并不苦,也不知是不是加糖了,反正尘缘心里觉得很甜。
尘缘跟那丫鬟先去了库房,取了那刀白凤口中的西方精金。这块精金只有巴掌大,黑黝黝的,但入手却十分沉重,伸指一弹,精金发出非金非木的沉郁之声,尘缘不禁赞道“无声无色,神物自晦”。
那丫鬟一听,笑道:“可不是吗,这东西虽然不好看,可却是真正的珍宝呢,全大理也没有几块。”
“哦。”尘缘剑眉一挑,“怎么说?”
那丫鬟突然有点脸红,低头道:“这西方精金坚硬无比,寻常刀剑锻造只要加一点精金,铸造的刀剑立马就会变成神兵利器,削金断铁不在话下。”
尘缘点点头,暗道:“果然是珍宝,倒与我的玄铁颇有相似之处。”
二人穿堂过院,又走了一阵,到了王府的东南角。这里有一座独立的大院子,占地近两亩。大理段氏向来尚武,镇南王府蓄养许多铁匠也不足为奇。
一进院子,打铁声,拉风箱的声音便不绝于耳。
那丫鬟又道:“这里的马师傅是大理有名的铸剑师,陛下和王爷的佩剑都是他铸造的。”
丫鬟带尘缘走到一间厢房门口,敲了敲房门,开口道:“马老爷子,明玉来看你了。”
“哈哈,你个小妮子哪有那么好心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吱呀”房门打开,走出一个年逾七旬,白发白须的老者。
老者又道:“说吧,什么事儿。”
明玉嘻嘻笑道:“果真瞒不过老爷子,是这样的,王妃让我带尘公子过来找您铸剑。”
“原来如此。”马师傅向尘缘一拱手:“见过尘公子。”
尘缘抱拳:“马师傅有礼。”
马师傅招待二人入屋,落座之后,明玉道:“尘公子是王府的贵客,老爷子您可得用心啊。”
马师傅大咧咧地摆摆手:“自然,自然。”
明玉又掏出哪块黑黝黝的西方精金,道:“这是王妃让我带来的。”
马师傅抚须的手明显颤了一下,心中吃惊:“真是西方精金!我铸了这么多年剑,也仅仅给王爷铸过一柄含有西方精金的佩剑。王妃对此人真是慷慨。”
尘缘也从怀里掏出一块黑红色的物事放在桌上,道:“我想把这个东西也融到剑里面去。”
“玄铁!”马师傅失声叫出。
尘缘点头,“正是。”
马师傅悚然动容,西方精金已是世间难寻,这玄铁却还要比它更珍贵三分,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历?
好在他也是惯经风霜之人,吐出一口浊气,道:“老朽必当尽心竭力。不知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剑。”
尘缘道:“要比一般的剑大一些,不需要锋芒,最重要的是要重。”
“哦,是要重剑啊,那要多重呢?”
“大概,八十斤左右吧。”
“什么!”马师傅大吃一惊,差点把胡子都揪掉,“八十斤!老朽铸剑近六十年,铸的最重的也不过二十斤呐。”
尘缘笑了笑,轻轻将金刚杵放在桌子上,道:“我这根金杵就有六十斤重,八十斤的剑也能使得。”
马师傅一见金杵,眼中精光一闪,起身去提金杵,却那里提得动。他也不禁赞叹:“公子真好本事,别说八十斤,就是百斤,公子也能使得。”
又续道:“如果老朽没猜错的话,公子这根金杵是由黄金和其他五金铸成吧?”
尘缘眉头一挑,点头道:“老先生好眼力,正是由黄金融合银、铁、铜、锡、铅铸成。”
马师傅又道:“这也是好宝贝啊,若是能将这金杵熔了,以此为基,在融以玄铁和西方精金必能铸造一柄神兵利器。公子以为如何?”但凡铸剑师,都以能铸造一柄绝世好剑为荣,马师傅也不例外。
“这……”尘缘有些迟疑,毕竟是三师兄送给他的,他有些不舍。
但转念一想,我又不是不再回去,反正还能见到三师兄的,到时候再送给他一柄纯金的金杵,保证他乐开怀。却也不去想一个出家人拿着一柄纯金金杵到底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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