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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只觉心中一悸,浑身汗毛都要竖了起来,本能地一转身,蓝幽幽的钢抓擦胸而过,云中鹤!尘缘顿时大怒,右拳闪电般击出,砸在云中鹤左肩,只听“咔嚓”一声,肩骨碎裂,手臂折断,云中鹤顿时如遭雷噬,浑身剧震,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子不由自主的飞跌而去,撞到一棵大树上,软趴趴地掉了下来。
如此一来,虽然成功击飞云中鹤,尘缘却是露出了破绽。
青袍客左杖一点地,身形向尘缘飞掠而来,右手食指中指连点两下,“嗤嗤”两道凌厉指气向尘缘当胸袭来,动作迅疾无比。尘缘想躲避已是无法,只得勉力以左手提起金杵,挡于胸前。
只听“铛铛”两声巨响,指气击在金杵上,力道之强劲震得尘缘手臂都有些发麻。说时迟那时快,未等尘缘缓过劲来,青袍客已近身前,铁杖直刺,又点在金杵上,尘缘再也拿捏不住,金杵倒飞,击在胸口。
尘缘胸骨欲裂,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却借势向后疾速飘退而出。
青袍客眼中闪过一抹诧色,直击尘缘金杵的那根铁杖落空之后在地上一撑,也不理会尚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云中鹤,身形向前飘掠而出,向着尘缘追击过去。
“咻!咻!咻……”几声厉啸,数道石子破空飞出,向着青袍客激射而去,直如劲矢攒射而来。
青袍客瞳孔微微一缩,高速掠进的身形为之一顿,一根铁杖如疾风般挥出,“当当当……”火星迸溅,几块石子顿时被打得粉碎。
石子虽未击中青袍客但却成功阻延了他的追击,虽然只是短短不足一个呼吸的时间,这对于尘缘来说已经足够了,等青袍客破掉暗器再想追时,尘缘已经掠到了三四十丈外,出了谷去。
尘缘的轻功青袍客深有体会,高出他不少,看了一眼,便知再也追不上了。
尘缘一路飞驰,一边奔行一边暗自调理内息,只觉得胸口憋闷剧痛无比,气息紊乱,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出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胸骨还未断裂,不然就真的出不来了。
他感到眼皮似有千钧重,渐渐有眩晕之感,但他不能停下歇息,离万劫谷太近,天知道青袍客会不会追来。这次真的托大了。
离开万劫谷数里之地,尘缘身形渐渐慢了下来,有些撑不住了。
当此时,前方却有一女子焦急地赶来。尘缘脚下一软,一头栽倒在女子怀中。是刀白凤。
尘缘不久前分开时还是生龙活虎、神采飞扬的,这一刻却是面白如纸,血染衣襟,刀白凤心里涌起悔恨、自责、怜惜,种种情绪不一而足,泪水霎时充盈眼眶。
她急切道:“你受伤了?!重不重、重不重!我不该先走的,不该的!”
尘缘强笑道:“别担心,不碍事的,伤得不重。”说完,头一歪,昏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山岗上,明月下,清风徐来,吹得尘缘发丝微扬。他迷迷糊糊,只感觉身体靠着一个温暖的躯体,好像是被一个人背着,正在山岗上迅速而又平稳地前行着。胸口接触处一片滑腻,是真的滑腻,背负者已经汗湿衣衫了。
尘缘有些眷恋这感觉,好像曾经梦到过,让他感到安心,似乎胸口的伤势也不再那么痛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臂,搂住了背着他的人的脖颈,脸也轻轻贴了上去。
刀白凤身体一震,继而一喜,回头微笑道:“你醒了。”
尘缘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背着他的人竟然是刀白凤。皎洁的月光倾洒在她的脸上,分不清是月光镀白了她的脸,还是她的脸映白了月光。她的发髻有些散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容颜颇显憔悴,但脸上的喜悦却是不容掩饰的。
尘缘呆呆地望着她,这一刻她的美竟丝毫不逊于当日玉虚观前的风华绝代。
玉虚散人不以为忤,柔声道:“怎么了,弄痛你了?”
尘缘道:“没有,我想歇一歇。”他不忍心让刀白凤再背着他。
刀白凤坚决摇头道:“不行,你受了伤,咱们得赶紧回王府,给你治伤。”
尘缘笑道:“我有内功护体,已经无碍了,我好累,现在就想休息一下。”现在确实好多了了,龙象波若功防御、疗伤功能皆是不凡,到了他这个内功境界,站立坐卧皆是修炼,已不需要刻意打坐练功。受伤至今,龙象波若功悄然运转,伤势已缓解不少。
刀白凤拗不过他,只得停下来,扶尘缘坐在一块大石上,背靠着大树。伸出手想要度些真气给尘缘,不料手伸一半就被尘缘握住。尘缘手掌上传来一股温和的内力,让她精神一振,跟着疲劳也消去不少。
待她反应过来,脸一红,忙甩开尘缘的手,嗔道:“胡闹!”
原想再斥责他几句,但看到他虚弱的样子,话也再说不出口,柔声道:“你伤得不轻,不可胡闹。”
尘缘点头称是,二人再不言语,寂静无声。
突然,尘缘低头轻叹一声,神情有些落寞。刀白凤心中一紧,以为自己刚才语气过重,伤到尘缘了,赶紧握着他的手,轻声道:“怎么了?”
尘缘道:“伯母,能唱首歌给我听吗?”
刀白凤愣了愣,道:“伯母那里会唱歌啊。”
“那算了,从离开吐蕃,我也好久没听到歌声了。”
刀白凤叹了口气,还是开口唱道:“
月皎皎,影单单,个中谁来话婵娟。世人只道冰魄冷,那知人心更寒。想当初,只求为君捣衣衫。院深深,夜沈沈,碧血桃花落纷纷。窈窕玉树端静女,转眼冷目森森。”这歌儿颇有些悲凉之意。
“伯母,你叫什么名字。”
“刀白凤。”玉虚散人笑着摇摇头。
“伯母,你有妈妈么?”
这是什么话,我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刀白凤嗯了一声,轻道:“我娘亲很早就去世了。你呢,你双亲可还健在么?”
不知不觉,尘缘的声音有些哽咽,道:“不知道,他们,应该还健在吧。”
“应该?”刀白凤心中疑问,眼前的尘缘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虽与他相识不长,但尘缘的少年老成,洒脱不羁给她留下了深刻的映像,于眼前这个沉郁的少年截然不同,让她心中有些忐忑。
尘缘又陷入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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