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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长一寸强,这时倒体现出来了。青袍客的铁杖足有七八尺长,而尘缘的金刚杵长不过五尺,若尘缘不做躲闪,那他就要先被青袍客的铁杖洞穿了。
不得已,尘缘身体一转,手腕一翻,反手扫向青袍客脖颈,大巧若拙,杀机凛然。
青袍客铁杖轻点,身形飘离,轻松地躲开了尘缘这一杀招,同时左手一仗,带着撕裂空气的爆破之声打向尘缘面门。尘缘没有硬接,侧身闪开。
凌厉的罡气劲力打在地上,顿时在地上劈出一条深达数寸,长达数尺的沟壑。
尘缘心下微凛,这等内力修为实在是他下山以来所见的唯一一人,恐怕比起师父也是不遑多让吧,自己还是小觑天下英雄了。
青袍客一击不中,攻势却丝毫不停,铁杖再点,凌越空中,双铁杖连击,裹挟这罡气,疾风骤雨般打向尘缘。
此时的尘缘当真凶险无比,如同一只航行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随时都有沉没的风险!
但尘缘却硬是仗着卓绝的轻功总能在毫厘之间躲闪开去,任地上被打得碎石乱飞,尘土飞扬,他也是毫发无损。
乘着青袍客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将要下落之时,尘缘揉身而上,一杵击向他下身,就是欺负他双腿残疾。
可这青袍客当真了得,只见他身子一震,凭空又拔高一截,险之又险的避过了尘缘的一击,甚至还还了一招。
这可真激怒了尘缘,他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可与青袍客交手以来,他一直是被动挨打,被动还击,让他有气无处发。他暴喝一声,使开无上大力杵法、金刚伏魔杖法,向青袍客杀去。
眼见尘缘杀气弥漫,气势如虎,青袍客也不由得暗敛心思,凝神应对。
他轮动铁杖迎向尘缘,二人战做一团,在石屋之前周旋纠缠,盘转交错。。
转眼已交手五六十合,杵杖却无一次相交。二人招式都是大开大合,汪洋恣肆,虽招式凶险,招招不离对方要害,但却偏偏显得十分正大光明,让人感到十分矛盾,却又觉得理所应当,着实令人费解。
又过得二十余合,尘缘渐渐感到出招之时已不如开始时那般随心所欲,隐隐有些受制于青袍客,再战下去恐怕就要输了。没想到这怪人竟有如此高的武功,尘缘惊讶之余,心中急急思索破敌良策。
这青袍客确实不同凡响,他武功亦正亦邪,兼具正邪两家之奥妙,一对黑铁杖博采众家之长,含有剑法、棒法、棍法、杖法的路子,招数繁复,精妙之极。尘缘虽是武学奇才,但毕竟年纪尚轻,阅历不足,于招式上输给青袍客也无可厚非。
突然,尘缘眼中精光一闪,轻哼一声:“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与你比拼招式,当真是舍长求短。”
他无视青袍客刺向自己左肩的铁杖,右手一杵,当头砸向青袍客头顶,竟是以伤换命!
青袍客眼中赞赏之色一闪而逝,动作却丝毫不慢,铁杖一横,挡住金杵。杵杖第一次相交,直发出一阵令人牙齿发酸的巨响。青袍客只觉手臂一麻,铁杖险些拿捏不住,他奋力挡住尘缘一击,迅速向后一滑,与尘缘拉开丈许距离。
算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禁暗赞一声“好大力气!”
不过,尘缘并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欺近青袍客的身前,这下青袍客的优势顿时变成了劣势,尘缘持杵与之近身搏斗,他的一双铁杖根本施展不开,不免就落在了下风。有心想要退避开来再做反击,没想到尘缘的轻功着实厉害,他明明占着步伐长大的优势,竟是始终无法将尘缘甩开。
他也是极为骄傲的人,不愿在任何一方面输给尘缘这个后生晚辈,眼见躲避不开,也就索性不再试图先脱身再谋反击,猛地停下身形,力贯双杖,挥起漫天杖影向着追逐而来的尘缘罩落过去,杖风凌厉呼啸,招式大开大阖,杖力雄浑浩荡,仿佛五丁开山,凛凛生威。
青袍客手中的铁杖似乎显得渐渐沉重,使动时略比先前滞涩,将这根轻飘飘的细铁杖,使得犹如一根六七十斤的地镔铁禅杖一般,显示出极高的武学造诣。武功高强之人往往能“举重若轻”,使重兵刃犹似无物,但“举轻若重”,却又是更进一步的功夫。虽然“若重”,却非“真重”,须得有重兵器染之威猛,却具轻兵器之灵巧。
他想得很简单,既然我力气比不上你,难道我内功也不如你吗,索性将内力运于铁杖上,意图以雄浑内力直接镇压尘缘。
这一老一小两人竟然拼起力气来,尘缘招招进取,有攻无守,血灌瞳仁,青袍客老当益壮,双铁杖翻飞如风车。杵杖频频相撞,乒乒乓乓,轰轰隆隆之声响彻山谷,比过年放爆竹,唱大戏都要热闹许多。
转眼又过百招,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尘缘这时蛮劲已过,对青袍客他只剩下叹服。他自下山以来,所交手之人不乏高手,但之中真正能让他另眼相待的却是一个也无,这青袍客以残疾之身还能有如此武功造诣,虽然身为对手但也着实让人钦佩。
尘缘只觉得他的武功正邪相容,刚柔并济,让人防不胜防,自己现在也只能凭着一身神力加持堪堪与他打个平手,若要达到青袍客这个境界,非得突破九层龙象波若功不可。
身陷敌营,久战无功,尘缘已打算抽身而去了。
“呼呼呼”尘缘抢攻三招,逼得青袍客稍稍退却。尘缘身子一转,向谷口外掠去。
青袍客眼中立时凶光大盛,双手铁杖在地下一点,身形顿时轻飘飘的飞出数丈距离,右手黑铁杖“嗤”的一声向着尘缘的后背点出,腹语之声同时响起:“小子,把命留下吧!”
他知道尘缘与大理皇室友好,又震惊于他的武功,此番若放他离去,段氏必平添一强大助力,将于自己所谋之事大为不利,所以此番无论如何也要将尘缘留下。
尘缘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形骤然向旁一转,恰好让过了青袍客的凌厉一杖。青袍客一击落空,身形却继续前移,挡在路口。
尘缘原也可以从其他方位遁走,凭他的轻功哪里都困不住他。只是这里地界他皆不熟悉,若从其他路径走他恐难以寻到出口与玉虚散人会合。但万劫谷附近想必是恶人横行,玉虚散人孤身一人他实在是不放心。
出路被阻,尘缘并不着急,反而施展轻功与青袍客在石屋前的空地上游斗了起来。若论起奔行赶路的轻功提纵之术,那云中鹤还能稍微压他一头,但若论及平地腾跃、闪转腾挪的身法,那云中鹤却是万万及不上他的,他在悬崖峭壁上的轻功非同凡响。
两人如游魂般在空地上翻转飘逸。青袍客心中极是郁闷,他拄着七八尺的铁杖,一步便有近丈距离,明明占着步伐长大的优势,竟是始终无法追上尘缘,更恼人的是尘缘还不时抽空向他弹射石子,以他的武功防备之下石子还射不到他,可那每一粒射来的石子都不啻于挑衅他,嘲笑他的残疾之身,可恨他的指力及不到一丈之外,不能射杀尘缘。
开始时,他还相当赞赏尘缘,心中尚有收服尘缘为己用的想法,可现在,早已变成凛冽的杀机了。这样的人心理格外的敏感,常人难以理解。
尘缘心中却是庆幸不已,这身轻功多亏了二师兄,待回去,一定要送他几只大肥羊。
但在这时,异变再生,半空中一只利抓划出一道幽亮寒光,向着尘缘后心要害猛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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