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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鹏程见司徒云诧异不已的神情,道:“我刘某纵横江湖数十载,自问俯仰无愧,没什么把柄可让别人抓。方才刘某粗粗扫视了全场,武林中也有多位英豪未到场。五宗三帮之中的武林正宗少林派的宗书方丈没来,昆仑剑派的掌门人“惊鸿剑客”仇英以路途遥远之由推脱,武当孤云道人云游海外,坐下弟子亦是一个未到。而太湖帮更是遣返英雄帖,公然与南天门不两立。”
司徒云当然知道这五宗指的是少林武当峨眉华山昆仑五大宗派,三帮指的是江南太湖帮,陇西铁旗帮,徽中青龙帮。
此时台上风云突变,那严鹤在缠斗中弄清了邓西松的路数与弱点,原来邓西松号称摩云金翅,身量较高,如此重心亦高,下盘在缠斗中渐觉不稳。
严鹤在专攻邓西松下盘中觅得良机,趁其招式衔接之间,陡然出刺,扎到了邓西松的脚踝。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脚是两条根,邓西松脚踝被刺,立足不稳,嘭的一声摔到了台下,索性无性命之忧。
严鹤收起分水刺,故作关心的笑道:“邓兄,没摔伤吧!”
邓西松在群雄的注视下落败,面子上实在挂不住,起身没好气地说道:“还死不了。技不如人,在这丢脸了。”说着在两个弟子的搀扶坐回原位。
严鹤首战告捷,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大声道:“方才严某侥幸在邓兄手下赢得一招半式。还有哪位英雄要上台来?”
群雄相顾无言,要知在场之人不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就是名门之后,武艺之深浅实难一言断定,一但上台战败,确是丢脸。
“小女子来向前辈讨教一番”随着莺啼般的声音,一个年轻女子飘然落于台上。此女年约二十出头,面若桃花,眉似卧蚕,明眸善睐,顾盼神飞中带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少女持剑做礼道:“峨眉派静清师太座下弟子柳寒烟有礼了!”
严鹤想不到上台来的是比自己小了二十来岁的妙龄女子,笑道:“女娃娃,你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旋即转身朝着台下说道:“峨眉居然派一女娃与我老严争斗,静清师太是佛经念多,武功生疏了吧。”
台下端坐着一位五旬左右,身着宽大道袍的尼姑,慈眉善目却又不失威严,静清师太微微一笑:“严居士,让年轻人出来历练历练未尝不是件好事。”
严鹤一听静清师太此话之意,派出一个二代弟子便可以自己抗衡,显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怒气登时上涌,但想到静清师太是五总三帮中峨眉的掌门人,而且是女流之辈,怒而不发,冷冷道:“师太未免太目中无人。”
又对柳寒烟道:“女娃娃,这话可是你师父放在这里的。待会儿动起手来我可不会留情。念你是后起之秀,女流之辈,让你三招也无妨,出招吧。”
柳寒烟细眉一挑,道:“前辈承让了。”举剑摆开架势,衣袂飘动中,风姿绰约。
群雄见柳如烟的一举一动,颇有静清师太盛年时的风采,想来师太让自己得意弟子上台亦是有她的道理。都想看严鹤如何躲得过柳寒烟的三招。
柳寒烟长剑出鞘之时便已出招,剑光宛如惊鸿般漫向严鹤胸口。
严鹤虽说让柳寒烟三招,但也素知峨眉剑法的厉害,又见此女剑招迅疾凌厉,不敢大意。看准长剑刺来的方位,侧身闪避。
面对成名已久的黑道高手,柳寒烟自知就算对方让招,也无法轻易伤的对方半分,早已想好后招,左肘虚虚一撞,右手长剑横劈而至,一前一后中剑刃堪堪刺向严鹤肩膀。
严鹤心中一凛:区区两招之内,这女娃的峨眉剑法使得如此精妙。心中在想,脚下却未慢下来,双肩一沉,脚跟用力往后蹬去,恰似一只硕大的仙鹤飘去。
群雄见到这般轻功,不禁齐声喝好。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中,柳寒烟手身形晃动,迫近到严鹤只差三尺之内!严鹤本想借后蹬之力,闪开身位与空间,为第三招做准备。怎奈柳含烟这“飞燕还巢”的轻功着实大出他的意料。双脚还未着地,长剑已如影随形,直指眉心。
严鹤不愧是老江湖,危急之时方寸未乱,腰腹一用力,人已倾斜到和地面水平的状态,双脚借势踢向了柳寒烟的手腕。
柳寒烟玉腕微转中莲步轻移,而这移动的二寸,刚好避开了严鹤的脚尖。严鹤抓住稍纵即逝的时刻,气贯后背,硬生生用后背着地,借反弹的力道,意欲站稳身形。
此招虽显示了他强劲的内功修为,也给了柳寒烟再次出招的先机。
柳寒烟娇喝一声,运剑横扫,森森剑气霎时布满严鹤周身。严鹤暗道不好,慌忙扭腰急转,无奈不能完全躲过剑招,腰间腰带已被扫断。
严柳二人三剑三避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群雄看的叫好不迭。而柳寒烟虽由对方让招之故占得上风,也知道一旦对方亮出分水刺,形式又会转变。当下运剑如风,不给严鹤丝毫喘息的机会。而严鹤惊险地避开了柳寒烟的三招,现在终于可以反击,立马亮刺迎敌。双方此番争斗比刚才更加精彩。
台下刘鹏程见柳寒烟占得上风,加上峨眉剑法的绵密凌厉,暗笑那严鹤高估了自己,五十招之后便会落败。便和司徒云继续说道方才的话题:“司徒兄弟,这对于番南天门之举,刘某其实有过最坏的想法。”
司徒云双眉一耸,道:“刘大侠此言之意是。。。”
刘鹏程面色凝重,道:“那便是不管南天门所说之真伪,他们势将前来之人一网打尽!”
司徒云听到这大胆的想法,断断续续的道:“这。。。在场那么多英雄侠士。。。就算南天门再神通广大。。。怎能。。。”
刘鹏程继续道:“你看这比武之地为泰山顶峰,上下山的道路本来就不多,而且大多有南天门人把手。再者这山庄内是布下重兵,大伙儿亦是难以逃脱。”
司徒云已在做冥思状。
刘鹏程微微笑道:“当然这都是刘某的鄙见。到现在我也看不出山庄的古怪之处。小兄弟若是害怕,趁现在走还是来得及的。”
司徒云挺胸道:“要怕便不是好汉!这事真假未辨,小弟怎可一走了之!”
刘鹏程见这青年豪气勃发,笑道:“司徒兄好胆识,假以时日定会在江湖上创出名堂来。”
司徒云回道:“刘大侠过奖了。小弟尚有一事不明。”
刘鹏程道:“你我年岁差别大,但是一见如故。司徒兄但说无妨。”
司徒云道:“不知这长青山庄是否是南天门的老巢据点所在。”
刘鹏鹏程素之这几年来南天门势力已波及中原大部,但是南天门中心之地江湖上只怕没多少人知道,便摇头道:“司徒兄这一问也将刘某问倒了。话说狡兔犹有三窟,这南天门行事诡谲,隐藏得极深,刘某也未曾知晓。”
司徒云略一点头,神情稍显凝重,道:“刘大侠说的是。”
而一番话语的功夫,台上的形式正如刘鹏程所料,柳寒烟抢得先机后一直占得上风。曼妙的身姿宛若凤穿牡丹,轻灵洒脱的剑招逼得严鹤堪堪只有招架之力。
柳寒烟见严鹤守式之中已露出破绽,柳眉微竖,瞬间递出数招,剑光摇曳,好似天女散花般洒向严鹤。严鹤本就招架不迭,金铁交鸣声中,分水刺已被长剑荡开,脱手飞至台下。严鹤一时无言以对。
柳寒烟收剑娉婷而立,朗声道:“方才全丈前辈饶得三招,又在比武中手下留情,小女子才惊险赢得半招。若前辈全力出招,小女子只怕难以招架。”
严鹤一听柳寒烟虽是获胜,话语间也给了自己台阶下,回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严某算是领教到了峨眉剑法的高招。”纵身下台就坐。
而峨眉掌门静清师太见弟子在群雄面前击败严鹤这样的高手,便是给自己和峨眉长了面子,心中亦是喜悦,不住点头含笑。
柳寒烟这一战便已惊艳全场。在场群雄大多年龄辈分都比她高,正派人士思索着若是上台获胜,那也是常理,但会落得个胜之不武的不佳名声。便又在踌躇中。
而黑道人士倒不在乎这些,为了有机会获得剑谱,有几个人已是跃跃欲试。
沉寂了一阵的“火眼神猿”倪康成大声道:“虽说你这峨眉女娃厉害得紧,但要胜你也不困难。只是我老倪若来与你争斗,诸位怕会笑我以老欺少。”
柳寒烟笑靥生花,道:“那倪前辈想要如何。”
倪康成继续道:“自是后辈对后辈,那男女之别亦可忽略。若女的上来自能好好切磋一把,而男的上来亦能眉目传情,生下一段姻缘也说不定。”
倪康成此话带着三分戏谑之意,群雄听罢不禁大笑起来,使方才比武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而柳寒烟到底还是妙龄女子,两颊绯红,轻顿玉足,说不出话来。
“我来试试如何”清朗之声从台下传来,群雄循声望去,居然是那司徒云。而在场除了刘鹏程谁也不认识他,心想这满脸胡子的青年人是哪门哪派。
刘鹏程最是惊讶,忙到:“司徒兄弟,你真要上去比试。莫说你有能力胜那柳姑娘,获胜之后,尚有其他高手轮番而至,拳脚无眼啊!”
司徒云自信道:“多谢刘大侠关心。只是小弟可不能浪费了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说罢,脚尖一用力,没有完全站直便从椅子上纵到了台上。
司徒云离擂台尚有二丈远,而且是坐着发力,这翩若惊鸿的轻功更需要极强的内力做支撑。在场群雄看的都目瞪口呆,思忖着自己也许都没法做到。当下不敢小瞧这个扮相古怪,功力高深莫测的年轻人。
柳寒烟见来者是个虬髯绕颊的男子,唯一双眼睛分外有神,目若朗星,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柳寒烟心神一荡,面色更加红润,艳若桃李一般。
柳寒烟避开司徒云的目光,心想:“这人怎生得如此无礼。”不过她到底是名门之后,抱拳道:“这位。。。这位少侠如何称呼,是哪门哪派的高手。”
司徒云哈哈大笑,笑声震耳发馈,而起绵长悠扬,竟在山巅起了回声,内功之高,令群雄叹服。司徒云笑罢道:“在下司徒云,无门无派,逍遥自在。”
柳寒烟同群雄一听,心想都没听所过这个名号,但此人分明武功高强,也不知是哪个世外高人的弟子。
柳寒烟见这青年的几个举动,已显示了他极高的功力,心中虽无胜算,亦挺剑朗声道:“司徒兄,那就请出招吧。”
司徒云笑道:“方才严前辈给姑娘让了三招,区区不才,也想效仿一把。”说着,将双手负在了身后。继续道:“在下不用手,只动双脚。”
群雄又是一惊:这人难道比关西飞鹤严鹤还要高明。都想看司徒云如何躲过柳寒烟的剑招。
柳寒烟见司徒云大言不惭,暗道:“这狂妄自大的家伙,我必定要挫一挫他的锐气。”冷冷道:“好大的口气。只怕本姑娘的碧水剑不同意!”意字刚说出口,抖腕进招,长剑龙吟而出。
司徒云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待到剑尖迫近身前,清啸一声,双肩一晃,双脚好似踏着风火轮般,移到了一侧。白驹过隙之间,身形似鬼魅一般躲过剑招。这下做得比方才严鹤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加潇洒飘逸。
群雄中未见过此般精妙奇奥的步法,都引颈观望。
柳寒烟也是一惊,自己出剑已经够快,而且对方是在剑尖堪堪刺到身上时才动身躲避的,速度之快,举世罕见。旋即,扬手斜刺里又是一剑。
司徒云面带微笑,不疾不徐,左脚往前一踏,右脚以左脚为轴,脚底抹了油一般又转到了柳寒烟身后。
群雄中不少人看出这司徒云的步法暗含八卦之理,移动中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一步都踏准了一个方位,极其精巧的避开了柳寒烟的剑招。
司徒云朗笑道:“柳姑娘,不要留情啊。”
其实柳寒烟的两剑都已倾尽全力,怎奈都刺不倒对方身上。听闻此话,知晓对方有奚落讥讽之意,登时怒气上涌,转身挥剑,左点右劈,攻势似海潮般涌入。
而司徒云见剑招迅猛异常,不但不为所动,往后闪躲,竟是踏步上前,身体撞向了剑尖。
柳寒烟哪里知道司徒云会撞向自己,但连人带剑一如离弦之箭,欲收不能,而且两人是用力相向。眼看着司徒云要血溅当场,群雄不禁失声相呼。柳寒烟本无意取他性命,此刻只能闭眼。
司徒云淡定自若的神情,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亦未曾改变。当长剑堪堪要穿胸而入之际,司徒云陡然矮身,长剑顺着司徒云的肩膀划过,未伤及他分毫。
这触目惊心的一刻群雄都看在眼里,叹服之余,全场欢声雷动。
柳寒烟在群雄喝彩声中方知司徒云无碍,蓦地睁开双眼,发现司徒云离自己仅有二尺之隔,惊得小鹿乱撞,忙撤剑后退,额头上已渗出了香汗。
司徒云道:“在下若没那金刚钻,就不揽这瓷器活儿。柳姑娘尽管出招,伤得在下分毫,那也是你的本事。”
柳寒烟略一收心,思忖着这狂徒的本领果然高超,而此人尚未出手,细想之下,便觉自己胜算不太。气势上已然落了下风,但柳寒烟本就心高气傲,不轻易服输,娇斥道:“那就看剑!”霎时剑光舞动,数个精妙的剑招已使出。
司徒云还是一味地处于守势,凭借着自己奇诡的步法,如蜂蝶穿花般嬉戏于柳寒烟的剑阵中,从容潇洒地说道:“柳姑娘这剑招凝滞,步法缓慢。莫不是看中了在下,不忍心下狠手。”
群雄见其身形晃动中还能这般泰然地说着俏皮话,惊诧中也不觉一笑。
柳寒烟已将所学剑法用完一轮,长剑每此堪堪触及司徒云身前,司徒云总是能够有惊无险的躲过。又听得对方用言语如此调戏自己,羞愤中又是一阵猛攻。
司徒云从容应对中,突然大声道:“柳姑娘小心了。”右脚如电掣般踢出,荡开来剑,双手一前一后,抓向柳寒烟的长剑。柳寒烟虽是万分提防,怎奈对方出招快若奔雷,眼前一花,对方已欺近至身前。
司徒云左右手上下连击,瞬间又是一合,双手合住了剑身。柳寒烟顿觉手中长剑凝重异常,方想运劲撤剑,长剑已被司徒云夺去。
司徒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招空手夺白刃看的群雄又是连番叫好。因为肉掌和利剑自是不可相比较,要准度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才可毫发无损的夺取兵刃。在场群雄都不禁在思索着:这籍籍无名之辈,武功已可挤入当世一等高手之列。其古怪的武功路数完全看不出师承何处,又不是各大帮派的弟子。都想知道司徒云的身世和授业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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