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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虽知大祸临头,与儿子即成永别,叹了口气又正色道:“云儿!你可知爹娘为你取名的含义。”
凌云擦拭了眼角回道:“孩子怎会不知。爹娘是要我壮志凌云,豪情干云,将来有一番大作为!”
凌天含笑点头道:“不错,你知道就好。一个人的身体可以被打倒,但心灵不能被击败。你作为凌家血脉,气不可落,志不能输,更不可坏了凌家的名声!”
凌云被父亲的一番话说的血液滚烫,胸中豪气勃发,手中长剑一震,道:“爹爹说的是。孩儿这就和那摘星手一较高下,好让他们知道凌家翻云剑的厉害之处。”
说罢,两人走回大院中间。这一老一少走在一起,气宇轩昂,衣袂飘飘,自当是人中龙凤。
上官莉娘眼中满是深情地望着二人,亦不禁泪上眼角,温柔地道:“云儿,要小心。”
凌云此时豪气已被父亲激发而出,回望一眼母亲,坚定无比地道:“娘请放心。云儿不会给凌家丢脸的!”话毕,长剑一划,高声道:“罗大侠,请!”
摘星手罗伟见凌云年纪虽小,气势已然不同凡响,不觉一怔,说道:“凌少侠,好说。那在下就来领教一下翻云剑法。”随即双掌一举,拉开了架势。
凌云长剑微抖,身随剑走,一招“长烟落日”已递出,速度之快如白驹过隙。
罗伟喝道:“好剑法!”却是后发制人,待长剑堪堪刺向胸口时,才以迅雷之势转身躲开,同时左掌凝气直拍凌云面门。
这一躲一回,只在瞬间。凌云在诧异着对方的快速之时,手腕一抖,长剑上挑,护住面门。
罗伟掌上功力已十分强劲,但也不敢和长剑对拼。由掌变指,招式中途急转,力透指尖,戳向凌云步廊穴。
凌云对于这变招猝然不及,感到胸腹已被罗伟内力笼罩。当即脚尖一点,身体向后一仰,长剑宛若虎啸龙吟一般,刺向对方。
罗伟身经百战,早已料到凌云会有此招,是以看准方位,提起八成力道,双掌击向剑身。罗伟的内力自是比凌云高出许多,那透过双掌的掌风好似江河般涌入,剑掌来了个硬碰硬,凌云持剑之手顿觉一麻,由于对方力道强劲,蹬蹬后退了两步。
罗伟想来自己亦是年少成名,但在凌云这样的年龄还未有此功力,假以时日,这少年还得了!杀机便起,揉身上前,不给凌云喘息的机会,左右击出四掌。
凌云凭借着剑法的精妙弥补着内力的不足,虽然实力有差距,不过五十招之内还不会落败。只见长剑青光暴涨,掌风虎虎生威,二人一时斗得难解难分。
凌天在一旁看的直点头,而上官莉娘不禁为儿子捏一把汗。
一侧的鬼手无影雷霸却已耐不住性子,先前凌云辱他之举,便在雷霸心中埋下杀机,雷霸也知道罗伟一时还胜不了凌云。当下喝道:“罗伟退下!老夫来会会这个少年英豪!”话音未落,人已似大鸟般跃起。!
罗伟得令立马退出战局,同时雷霸的双掌挟着开山之力由上而下取凌云天灵大穴!凌云斗得有点力不从心,何况那鬼手无影雷霸的功力比罗伟更高出一筹,掌风已吹起了凌云的头发!
凌云龙吟一声,提上一口真气,奋力举剑格挡,那雷霸的出招可谓千钧之力亦狠辣无比。当的一声,长剑已被打飞,凌云胸口气血翻涌,脑中顿觉地转天旋。
雷霸阴笑一声,自吋道:“这下老夫送你去见阎王!”踏步上前,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凌云,意欲一招致死!而凌云尚未从此前的抵挡中缓过劲儿来,竟呆在了原地,没有丝毫反应。
凌天暗道不妙,几欲出手。一旁的上官莉娘护子更切,娇喝一声:“休伤我儿!”
四道青盲已如天火流星般袭向雷霸!雷霸见暗器袭来,不敢大意,腾身而起,突变方向,双袖生风,卷起暗器,反而打向了上官莉娘。
上官莉娘早就撤出了赖以成名的柳叶双刀,当当当当四下,将暗器尽数打落,怒目瞪了雷霸一眼,双刀化成的月华,已洒向雷霸。而雷霸痛下之杀手未成,暗骂一声臭娘们,迎面也是三掌。
战局由凌云、罗伟到雷霸、凌云再到雷霸上官,转换只在一瞬之间。在场除凌云外都是名家高手,也看的暗暗叫好。
凌天见妻子和雷霸在伯仲之间,立马站到凌云身边,见其面色有异,关切的问道:“云儿,伤的怎样。”
凌云其实已被雷霸的阴毒之气打成内伤,强忍着道:“孩儿挺得住!”
凌天见雷霸痛下杀手,将爱子打成内伤,怒气大胜,长剑在手,想要喝退上官莉娘,与雷霸一斗。
那眼神犀利的笑面阎罗雷震岂能看不出,而且二人都是黑白二道的成名已久的强者,雷霸不止一次的想和凌天比试。却一直无缘。
雷霸上前道大侠,雷某早想和凌大侠一试高下,领略下翻云剑法的精妙之处!”
右手已亮出了一把极为古怪的剑,此剑刃都是锯齿状,且剑尖向两侧岔开,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
凌天自知这一战迟早会来,道:“雷大侠承让了!”长剑凌空一劈,若说凌云使剑有豪情之气,那凌天的架势便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真乃一舞剑器动四方!在场的一众好手见这气势,已自叹不如。
笑面阎罗亦暗中惊道:不愧是圣剑书生。当下手腕一抖,运剑如风,斜向杀出!
凌天见其一出手,便知是难得的对手,长啸一声,已抖出数个剑花,击退来势。
不等对方反击,凌天前撩上拨,左刺右劈,瞬间在雷震四个方位布下剑招。雷霸见转瞬之间凌天以迫使自己由攻转守,暗暗佩服。当即快速腾身而起,脱离剑阵,同时毒蛇般的剑在唯一也是最好的出手点递出。
剑招奇云诡谲,剑气凝重如山!
凌天喝声好,使出卸字诀,一牵一引。招在人后,意在人先.雷霸顿觉自己如山的剑气不仅如泥牛入海,不知去往何处,反而被凌天牵制住,发不出力来。
好个黑道枭雄,危急时刻,冷笑一声,居然右手突然卸力弃剑,左掌快速拍到。此招精妙之处在于卸力弃剑,破了凌天的卸字诀,再出一掌更是彰显枭雄本色。
此招来的精巧诡异,凌天收剑蓄力,左手也猛地出掌。两股劲道,一阴柔,一阳刚,甫一接触,内力激荡,掌风四起,二人各退一步。
二人都感叹对方是生平难得的对手,凌云在刚才的对招中,已察觉雷震内功深厚,剑招奇诡,不似寻常名家,自是要小心应对。而雷震也见识到了翻云剑法在凌云手中使出来的精妙大气。
二人稍微一敛气,同时出招。凌天长剑横立,划出一个大圈,森森的剑气给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
雷震提剑连刺带削,刷刷刷地攻出三剑,大有石破天惊之势。灵蛇出洞中,雷震的前两剑冲破了凌天的剑网,第三剑直取对方咽喉。
凌天竖剑格挡,嗡嗡声中,二人对攻已过二十招。
雷震好似鹰击长空,凌天宛若凤舞九天。二人剑气纵横中,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在场之人亦被剑气所迫,不禁后退数步。
另一边,上官莉娘由于真气不济,已渐落下风,堪堪只有招架之力。
凌天与雷震相持中,也看到了此情形。当即,力贯剑身,接连使出彩云追月,翻云覆雨,突占优势。雷震一时没想到凌天还有此等后招,只得匆忙应付。
凌天占得优势,气势更胜,兀的大喝一声:“云儿快走!”
凌云此时已运气调息一阵,听得父亲之言,虽是不舍,亦的顾全大局,快步奔向书房。
雷震对这一变局始料未及,厉声道:“截住那小子。对凌府所有人格杀勿论!”
十余个黑衣人得到格杀令,都已相继出动。三天黑影立马截住了凌云的去路。
凌天见情势危急,急忙佯攻一招,身形急转,退回到凌云一边。他为保凌云去路,使出的剑招也绝不留情,光花山闪动中,二个黑衣人已经负伤。
而凌府的管家以及家仆虽然在凌天手下习过武艺,但也仅限防身,岂是抵挡住一种黑道高手的格杀。几个家仆惨叫声中,血溅当场。
一旁的上官莉娘,也已负伤,须臾之间便有命丧雷霸之手。一时之间,凌府变成了人间炼狱。
凌云一面在父亲的保护下,要杀出一条血路,一边极其担忧母亲:“爹爹,娘已撑不下去,你快去帮娘吧.”
凌天怎会不知,无奈要帮助凌云到达书房,一咬牙到:“云儿,你娘自保不成问题。你千万谨记父亲之言,也要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话音刚落,上官莉娘左肩已中了雷霸的寒毒之掌,口中吐出鲜血。
凌云抑制不住内心情绪,大喊道“娘”,凌天亦是眼眶泛红,却依旧没上去帮忙,他深知在这样下去凌云势难逃走,当下全力将凌云一拖一送,凌云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道使得自己跃开数丈,书房近在咫尺!
而凌天一心只为护子,自身已受多处剑伤,鲜血染红了白衣。
上官莉娘已奄奄一息,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到:“云儿快走。”喊完便倒地不起。
凌云看着倒地的母亲,负伤的父亲,以及被砍杀的家仆,心中悲痛万分,眼泪已夺眶而出,仰天长啸中,冲进了书房,立马按照父亲的指示按动砚台,咔咔之声中,挂有字画的一面墙壁转动,凌云当即闪身跃进密室。
凌天颀长的且伟岸的身躯一直护住书房大门,但纵是他圣剑书生武功再高强,却也抵不过雷震连同数位高手的合击,雷震趁凌天抵挡其他人的攻势时,长剑刺出,从凌天的后背贯入前胸。
一代儒侠夫妇,便丧命于南天门的血手之下。
残阳如血,而如血的不止是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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