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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陌神智开始清醒的时候,眼睛朦朦胧胧地怎么也睁不开,只觉得有一些火光模模糊糊地在闪闪烁烁。“灵儿!”他眼睛还未睁开,下意识地嗖地坐起来就喊灵儿。
“凌陌公子,”迷迷糊糊地,他渐渐看清了,是玥璃朝他走了过来。
“玥璃,灵儿呢?我以为我们死了!”他激动不已,立马就准备跳下床找灵儿。
“公子,别着急,圣灵儿她没事,只是还没醒过来。”玥璃拿过一碗水,递给他。
凌陌接过水,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干净。玥璃呆愣愣地看着他,伸手欲加以阻止,却为时已晚。
“公子,我只是想让你漱漱口,你怎么全喝了?难道在湖里还没喝够吗?”玥璃抿着嘴笑了起来。
“湖里?什么湖里?”凌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公子,难道你忘了吗?圣灵儿前几天留书出走了,让我们不要去找她,她说要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我们能想到的,只有公子你那里了,只是,我和宸瑛都觉得她可能是赌气,就商量了一下,想让她在你那儿呆几天,等她气消了再寻她回来,就背着弥和祭司,没有告诉他。万一她不在你那儿,在外面呆几天,也肯定会去找你的,毕竟,她才回旻山,除了你,也没有旁人和她亲近。昨天,我偷偷地上山去找你们,发现屋里居然没人,屋前屋后都寻过了,都不曾找到,还以为你们两个私奔了呢!”
“私奔?”凌陌一脸的哭笑不得,“为什么要私奔啊?”
“是弥和祭司要逼圣灵儿做教主啊,她不愿意,就……”
“啊?师父逼她做教主!怎么会!”凌陌惊愕不已。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知道吗,我在湖边看到你们相互拥着倒在水边,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你们两个殉情,可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呢!不过,幸好老天爷保佑,你们平安无事。”说着,玥璃又笑起来了。
“殉情!好好的为什么要殉情啊?你这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赶快告诉我,灵儿在哪儿?”凌陌急不可耐地掀开被子爬起来。
“她在那边,弥和祭司正在那儿呢。”凌陌纵身就朝玥璃手指的放心跑过去。
凌陌一进门,就弥和祭司一脸愁苦坐在石凳上。
“师父,灵儿她……”弥和抬起头来,正襟危坐,“凌陌,你老实告诉为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发问,仿佛是在斥责。
“师父,我……”凌陌哑然,被这么一问,他的确不知道如何说得清楚,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我听玥璃说,你们两个好好地跑到圣灵湖去殉情,是真的吗?”弥和厉声问道。
“啊,师父,不是,我……”
“为师让你好好看守圣灵湖,你居然跑去殉情!好好地,殉什么情!你是想告诉所有人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不是啊,师父,没有!”凌陌赶忙辩解,“我们练剑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一个地洞里面去了……”
“地洞!”弥和迷惑着问。
“是啊,师父,那个地洞好深好深,最奇怪的是,里面居然有一个人!”
“人!什么人!”弥和惊讶地问到。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奇怪的是,他头顶上居然悬着一棵会发光的珠子!”
“啊!什么!”弥和大惊失色,“会发光的珠子……”
“怎么了,师父?”凌陌看到师父神色不对,禁不住问。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弥和紧追着问。
“后来,后来灵儿一不小心一口把那个珠子吞进肚子去了……”
“你说什么!”弥和暴跳着叫起来,“你说这丫头吃了月灵神魄!”
“月灵神魄!”凌陌不解地问,“那是什么东西啊,灵儿她一会儿全身像火一样烧,一会儿又比冰还冷。”
弥和没有回答,痛苦的表情在他脸上扭曲着,他沉沉地叹了一声,像一个蔫吧了的茄子一样普通一屁股坐回到石凳上。“天哪,你们都干了什么啊……”弥和祭司仿佛被什么惊吓到了,眉心紧紧地拧成了一团,困锁着他所有的焦虑和不安。
凌陌突然注意到,在他的意识里,神教的洞府内从来都是用荧光石照明的,而此时,却点上了灯。那些原本用于照明的荧光石,此时却静静地躺在各自的位置上,像垂死的人一般奄奄一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为什么圣灵石突然之间全部黯淡下去了,原来都是你们!你们可知道,你们闯了多大的祸吗!”弥和祭司闭上眼睛,然而,他的脸在不住地抽搐,下巴上灰白的胡子随着他的面部一起颤抖着。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凌陌抓耳挠腮,不得其解。
“这下,你们可真的是闯了大祸了!唉……”弥和祭司愁眉紧锁,恼怒地转过身子,狠狠地在股腿上捶了两拳。
“啊?师父,这……”凌陌更加惶惑了。
“知道吗?你们所说的那颗悬在那个人头顶的并不真的是什么珠子。”
“不是珠子?那是什么?”凌陌赶忙问。
“那是三百年前月灵神女和尤伽教主的真元!”弥和长长地叹了口气。
“什么?真元?师父,我糊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月灵神女是谁啊?还有,她和尤伽教主的真元怎么会悬在那个人的头顶上呢?那个人又是谁啊?他又怎么会好端端地跑到地洞里去做什么?”
“唉……这本是我月狼神教的机密,除了历代教主和祭司之外,从来都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但,事已至此,我也只好告诉你了。三百多年前,神教曾面临过一次毁灭性的的灾难。那时候圣灵湖水日渐枯竭,湖边墓地中的游魂野鬼跑出来肆虐为害,他们都是些找不到投胎之门或者冤死的魂灵,圣灵湖水集天地精华,尤其集星光月光之精华,乃天地间最为纯净的水源。圣灵湖的水可以将那些邪灵的恶性净化,让他们干干净净地转世投胎。但是,彼时湖水枯竭,邪灵们渐渐失去了约束,肆无忌惮地跑出来作恶,为害一方。当时月狼神教第一代教主尤伽,眼睁睁看着邪灵作恶而束手无策,没几天的功夫,那些邪灵就将神教内近一半的弟子变成了半人半鬼的僵尸,而且,惨祸还在不断蔓延,那些僵尸白天沉睡不醒,一到夜晚,就变成了不受控制的妖魔,遇着人便下口咬,被咬到的人又会紧跟着变成和咬人的僵尸一样的怪物。当时的祭司无奈之下向月神请示,得到的结果是要用月灵神女祭湖。那月灵神女本是守护圣湖的女子,也是尤伽教主一生所唯一钟爱的女子。她乃月神后裔,是月神族人,天生非同一般,一到夜晚就通体散发着月亮的光芒,令人匪夷所思。但也许,正是这非同寻常的天赋,造就了她和尤伽教主两个人一生一世的悲剧。尤伽教主知道了要用月灵神女祭湖,他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但看到惨祸不断扩大,善良的月灵神女请求尤伽教主,让她去祭湖。那时候,她很从容,竟然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和痛苦,坦然地走到了祭台上,还面带微笑,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震撼了,谁也没想到,一个弱女子,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竟能如此释然,这是很多男人们都无法做到这一点啊。而尤伽教主拦不住她,也不想眼睁睁看着神教毁灭,邪灵肆虐,他答应了由月灵神女去祭湖,但是,他们二人情比金坚,我们谁也没想到,在下定决心让月灵神女去祭湖的时候,尤伽教主早已下了誓死的决心,要决心随她而去。就在月灵神女的三魂七魄飞散之前,尤伽教主将她的真元逼出了体外,随后,他自己就消失无踪了。自此之后,神教的劫难也就彻彻底底过去了,只是那些被邪灵攻击过的神教弟子,在第二天沉睡过后便再也没有醒来。那一劫难之后,神教的人便所剩无几了,但是,当一切过去之后,神教的元气也在一点点地恢复,一点点地壮大,在旻山站稳了脚跟。后来,在尤伽教主留下的信中,人们才得知,他是到地底下去陪伴月灵神女了,他要将两个人的真元凝结在一起,世世代代守护圣灵湖,葆它永不枯竭,保旻山永世安宁……”
“莫非这就是圣灵湖的秘密?难道师父就是因为这个才让我去守护圣灵湖的吗?”凌陌喃喃地问。
“没错,没有人知道尤伽教主和月灵神女的真元究竟在何处,但是为了避免江湖上有人觊觎它们而掀起另一场腥风血雨,除了教主和祭司,就连我神教弟子在内的人都不曾知道这个秘密。所有人都只知道圣灵湖是神教圣地,也是禁地,不得随便出入。但是,也因此,在江湖上有传言说我神教圣灵湖藏有巨大的宝藏,因而,才不断有人以各种借口向神教发动进攻,妄图灭我神教,以获得所谓的宝藏。俗语有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想到,这些年,他们竟然为了所谓的宝藏,一拨接一拨地对神教发起进攻,害得旻山死伤无数,血流成河,那些所谓的什么正派人士,不过是一群鼠辈,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凌陌沉默不语。
“没想到,那丫头居然吃了尤伽教主和月灵神女的真元!唉……这是天要亡我神教吗?”弥和扭过头去看看还躺在榻上的灵儿,“丫头啊丫头,这下可如何是好啊!”弥和祭司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
“师父,那为什么突然之间所有的发光石都不发光了?”凌陌不解。
“旻山其实本来并没有那些圣灵石,它们是在月灵神女祭湖才出现的,所有的荧光石,它们的光源来自于月亮,月灵神女的灵力是和月神是紧密相通的,她拥有月神的力量啊!”
“师父,你是说,月灵神女的光芒在她死后化成了那些荧光石?现在灵儿吃了月灵神女的真元,所以那些石头也都不发光了?”
“大概如此吧,为师也不甚清楚。到如今,事已至此,今后该如何是好啊?圣灵湖一旦失去月灵神女的庇佑,那些邪灵……”弥和脸上又浮现出了惊惧不安的神色。
“师父,我们合力,看看能不能将尤伽教主和月灵神女的真元从灵儿身体里逼出来,再放回去。”凌陌问。
“如今看来,也只有按你说的试一试了,来!”弥和祭司扶起灵儿,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同时发功,欲将灵儿体内的真元逼出。
昏迷中个灵儿没有任何意识,一动不动,双目紧紧地垂下,而凌陌和老祭司两个人早已大汗淋漓,衣襟尽湿。
突然,两个人都觉得灼热难当,仿佛面前横着一个巨大的烧得正旺的火炉,炙烤着他们,灼灼剧痛。忽而,又突然变成万丈冰封,寒冰封冻,他们两人的全身从头到脚再到指尖居然瞬间都冻结出了洁白的霜花。们实在无法再继续忍受下去,倘若硬撑下去,搞不好二人都要被冻死,迫于无奈,他们不得不收功。
“师父,怎么样,你还好吧?”懂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的凌陌赶紧过去看看师父。
“我没事。”老祭司眉毛胡子上不满了洁白的霜花,面色惨白,就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咳了几声,随之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师父,你……”凌陌惊惶地抓住师父的手,低头看着地上的血,又抬头看看师父。
“没事,孩子,这是老毛病,没什么大碍的。只是,这丫头体内的月灵神魄……”弥和焦虑地看着灵儿,“如今看来,仅凭我们二人的力量是没办法将它逼出来了。”
“那怎么办?师父!”凌陌赶忙问。
“等她醒来再说吧……”凌陌扶着老祭司往卧房去,弥和祭司愁眉不展步步蹒跚,本就有病在身,这下又消耗了不少功力和精力,他已经疲惫不堪了,急需休息。
送老祭司回到卧房,服侍他睡下之后,凌陌又回到灵儿的卧房,独自守在她身边。
“灵儿,你一定要赶快醒过来啊。如今这状况,复杂得很,我还未完全搞明白,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但愿所有人都能安然无恙,神教也能安然无恙……”凌陌紧紧握着灵儿的手,轻轻地说着,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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