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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兵分三路。第一路为“攻尖组”,由左处长具体负责。人员由纪检、监察、公安人员组成,率先向谋杀案有关的犯罪分子发动攻势,力求取得突破,将双十谋杀案的内幕分条析缕地尽快解开。该组人员众多。第二路为“审计组”,由石慧敏带队,对程家卿及其同案的犯罪嫌疑人的经济活动进行摸底,为第一路的战斗提供最新线索和证据。
第三路为“联络组”,由李光明和边疆负责。主要任务是及时向上级汇报最新查案动态,及时传达省委指示精神,及时分析由举报信箱中传来的举报情况。
三路人马互相配合,同时出击,有时人员也相互渗透。
兵分三路,等于是将雷环山的心掰为了三瓣。苦累相煎,雷环山依然不改老顽童的本色。老天爷也奈何不了他。他的头发本来就是白的,不可能使它变得更白。除了脸上的红晕淡了一些,雷环山还是原来的雷环山。
十一月中旬,中纪委、中纪检、最高检察院、最高法院都派人来安宁督查。走马灯似地纷至沓来,虽然使雷环山的精力有所分散,但是增强了他和全体调查组成员的必胜信心;也给安宁的一些腐败分子造成了强大的心理压力,使他们心惊肉跳,然若寒蝉,寝不安席,食不甘味。上面来的这些人,虽然不上场,但在幕后敲响锣,打劲鼓,给场上的人打气添威。这招还真灵。果真,凡是与程家卿有过不正当往来的人,一听风吹草动,就成惊弓之鸟。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害怕自投罗网。他们反躬自省,心里清清楚楚——别看程家卿在安宁时横看如同太上皇,侧看如同王母娘,虎虎生威,一言九鼎,到时怕也不过成了被困在铁笼子里的老虎。与程家卿亲密无问,被程家卿视为左肽右股的刘氏兄弟已经银挡入狱;与程家卿的打手余彤负案在逃,其他的人自是如同秋后的蚂炸,蹦跳不了几天。
疾风骤雨一般,雷环山保卫们的赫赫声威和有力攻势,既给以程家卿为首的这一伙错魁随赐予沉重的打击,也给安宁的广大老百姓带来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安宁的老百姓他们的喜悦,如同二月春风,到处奔跑,裁出的柳条也是一丝一丝的拂动,仿佛安宁的春天就在他们心尖上萌芽。正如紫黑色的痴里面包裹着新鲜的肌肉,喜悦有时也以包括谴责、声讨、诅咒在内的各种面目出现。毕竟,安宁的老百姓也敢议论他们原来的地方官了。
“程家卿这恶棍,也有今天。”
“我早就知道兔子尾巴长不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
“程家卿给安宁带来的歪风邪气,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去除的。”
“瞧瞧,多可恶!安宁大街上的大树,哪一点得罪他了?全给砍了。”
“就是。94年每个干部聚资八百块,就是他出鬼点子,据说都到了他腰包里了。”
“副科级以上的干部还得一人一千块呢。哪来的钱?一年不过四五千块的工资,他一个狮子大开口,就去掉了四分之一。钱从哪里来?这不是鼓励人家去贪污吗?”
“他要挥霍,我就得交辛辛苦苦的血汗钱。不仅是我们,下岗的工人还得借钱交呢?”
“那个三八年的老干部,对,就那个老孙,不是活活被他气死了。”
“看看他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叫人恶心。可他就喜欢那种痴蛤模模样的人,那些人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
“这就叫臭味相投。”
“不是有句顺口溜吗——‘表扬了指鹿为马的,提拔了潘须拍马的,苦了当牛做马的,整了单枪匹马的。’程家卿就是这样干的。”
“据说不论是谁,要到程家卿那里去买官,都要通过‘羚羊’,‘羚羊’一高兴,收了钱,官不论大小,总是有的。在他手上,能保证钱货两讫。”
“乖乖,官位难道也是商品,可以买卖。”
“官不就是一顶帽子。谁说帽子不能买的。”
“哼,安宁的如今便是管山吃山,管水吃水,管官吃官。”
“现在有一个时髦的词,叫中间商。”
“对对对,就是中间商。”
“这还像个官吗?卖官、青爵、搞谋杀、还配中间商。我看起码要判他个二十年。”
“按我说,得死罪论处。”
“判不判还是个问题呢,总有人会为他开脱对他手下留情的。”
“别这么悲观。”
“共产党的天下,不信邪。”
民间的议论有点像光打雷不下雨,雷声远比雨点多。
大抵民间人士都有一副好的说唱本领,但凡要求他们将说明的内容如实记录下来,那可是不比上蜀道更轻松的事。记录下来后寄出去,那更是难上加难。奇怪的是,不制版,不印刷的故事也能流传很广。
开始几天,落进举报箱里的举报信直如春天的落叶,寥寥无几。
联络组的李光明、边疆有些沉不住气了。雷环山却心着古井,他很平静,前一时段的调查不见成效有一定的客观因素。火不到,猪头不烂,猪头不烂,筷子当然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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