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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加入狩猎队,兴奋之情难以自抑,整天吆喝着打野兽分肥肉。没想到很快瞎子湖地区就下起雪来。寒风呼号,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下了三天三夜,瞎子湖也已经结冰。然后牧歌就听到了一个噩耗:大雪封山了。
牧歌从斗志昂然到兴致索然不过花了几天时间而已。但是,他的噩梦没有结束,因为他还有个更加讨厌下雪的师父。大雪封山,牧歌自然无法进山寻找三头鬼神树,风一鸣也就无法离开这里。这让他沮丧和愤怒。当然,这种恶劣的情绪自然而然地要转化为狂风暴雨,然后一股脑招呼到牧歌身上。
牧歌曾经试图劝说风一鸣回家去住,但被严词拒绝了。他不想暴露自己,毕竟他身上有巨大的秘密,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这可苦了牧歌,顶风冒雨地抢在大雪降落之前为师父搭了个窝棚,还将自己的棉被抱了过来。
谁知这又招惹风一鸣一顿臭骂,说是修行之人怕什么风雪,自己还死不了之类云云。不过既然牧歌已经送来了,他便照单全收勉强受用了。
这段时间,牧歌停止了爬山和游水的修行,主要修习神剑山庄的练气法门,然后便是修炼归一剑。日子在煎熬中度过,直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瞎子湖解冻了,湖面恢复了湖水的纯净蓝色;山上冰雪融化,汇聚成无数的小溪流到上游的河流中,然后按部就班地注入瞎子湖。漫长的冬天终于在肆虐了近三个月后,依依不舍地离开瞎子湖。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不论是田间地头还是崇山峻岭都恢复了生机勃勃的气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春日里,松果村终于迎来了新年的第一场狩猎。按照瞎子湖的习俗,第一场狩猎关系到整年的气运,所以最为隆重。
松果村人杀鸡宰牛,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地举办了狩猎献祭活动,为祭灵大人供奉了丰盛的祭品,然后在村民的欢送之下,出发前往狩猎场。
这一次的狩猎场选在东北和西北方向的深山老林里。族长石大威亲自带领一队前往东北猎场,西北方向则由石福长老带队,牧歌和石虎被分在石福长老的队伍。
牧歌冲在狩猎队的最前头,拿着自己的小木剑怪吼怪叫地砍着空气。时不时地突然来一句:“哈,黑熊怪,看剑——哎呀想跑,看我的宇宙无敌大荒神剑,呀呀呀……”
说到底牧歌还只是个不到十二岁的孩子。石福长老微笑着摇了摇头,跟在后面喊道:“小牧歌,慢点——”
终于进入深山老林的狩猎区,石福长老吩咐大家两三个人一小队,分散开来扩大搜索范围,并以柳树皮制成的口哨作为信号传递消息。
牧歌和彪子叔结为一小队,往西边的深林搜索。牧歌在密林中窜来窜去,频频喊道:“怎么还没有猎物?怎么还没有?”
彪子叔笑道:“耐心,慢点的!”
牧歌又往前奔了一段,然后快速后退,叫道:“彪子叔你听,前面好像有人在唱歌,是不是有人跑到我们前面了?”
彪子叔一听,急忙拉着牧歌,小声道:“嘘——不是人……看来我们今天运气不错,可能鹿蜀!”
“鹿蜀!”牧歌惊道。
鹿蜀,是大荒山林中的一种野兽,形体像马,斑纹如虎,白头红尾,叫声像是人类唱歌一般。这种野兽攻击力不强,但是体型不小肉还多,据说多吃鹿蜀肉还能方便生养。捕获鹿蜀作为今年开春的第一只猎物,实在是个上好的兆头。
彪子叔和牧歌小心翼翼地朝歌声发出的地方摸过去,果然在树林中间一片露出的草地上,一只鹿蜀正在吃草。似乎吃得很惬意,时不时地甩甩头吼上两嗓子。
牧歌兴奋又紧张,这种心情甚至比当时击败石虎更甚。这可是他的第一只猎物啊,对于大荒部落少年来说意义重大。
鹿蜀不是猛兽,但是奔跑速度极快,一旦发狂跑起来,就是练气境高阶的修士都追不上。所以牧歌只能拼命地压制着激动的心情,一点一点靠近。
终于接近到六十步以内,牧歌紧张到了极点。彪子叔示意他做好准备,然后拈弓搭箭,瞄准鹿蜀——
嗖!彪子叔松开箭弦,几乎在同时,牧歌一跃而出,不要命的向着鹿蜀冲过去。
箭射中鹿蜀的左后腿。“咩——”,鹿蜀发出类似绵羊的叫声,然后忍着疼痛,带着箭往深山里逃去。
“啊呀呀!”牧歌大喊,提着木剑在后面狂追。鹿蜀虽然擅长奔跑,毕竟受了伤,牧歌又是拼命狂奔,很快就追上了。他一直加速,超过了鹿蜀的身位,然后突然转身从前侧方举剑划过。
噗!鲜血从鹿蜀的脖子中喷射而出,洒在两丈开外的树上。很快,鹿蜀身体摇晃、脚步不稳,跌倒在地。
牧歌扑上前去,看到鹿蜀正全身抽搐,眼睛翻着白色,甚是痛苦。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好,心里面各种滋味涌上来。
彪子叔赶上来,看着牧歌发呆的样子,哈哈大笑地摸了摸牧歌的脑袋,道:
“大荒中生存就是这样的,不滥杀不浪费,就是对猎物最好的尊重了。”
说罢,彪子叔高兴地吹响了口哨,这是个好兆头,得让大家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
牧歌蹲在鹿蜀身边,将手放在它抽动的身体上,轻轻地抚摸。就在这时,一支铁箭刺破空气呼啸而至,正中鹿蜀的头颅。
牧歌大吃一惊,猎物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再射穿头颅。他抬头不解地望向彪子叔,却发现彪子叔正警惕地望着另一个方向。
“哈哈,是只鹿蜀。今年我们村必定鸿运当头,大吉大利啊!”
旁边的树林中哗哗一阵响动,几个壮汉跳将出来,其中一个黑脸大汉笑着冲在最前面,几个人一起跑向鹿蜀。
另一个虬髯大汉也笑道:“嘿嘿,这只鹿蜀足有五百斤重吧。是今年第一只吗,可是个好兆头啊!”
牧歌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几个人,他实在搞不懂这些人是什么意思,于是不解道:“你们不是松果村的人——”
但是这几个人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完全把他和彪子叔当成了空气。很快,五六个人都围了过来,将牧歌挤在一边。
这时彪子叔终于说话了,他对其中一个人道:“你们是黑岭村的吧,我能问一下你们是什么意思吗?”
黑脸大汉听罢,猛地抬起头凶狠地盯着彪子叔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没搭理你们是想放你们一马。识趣的赶紧滚!”
牧歌正要反驳,虬髯大汉嘿嘿笑道:“白疤哥,理这帮杂碎做什么——发信号通知大家,我们功劳不小。”
黑脸大汉笑着拿出一个海螺,呜呜地吹了起来。牧歌等他吹完,正儿八经地问道:
“请问你们是要明抢吗?”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黑脸大汉沉下脸来,“趁我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否则——”
“所以——”牧歌又问,“你们是不打算讲道理了?”
“哈哈哈哈……”黑岭村一群人笑得前俯后仰,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虬髯大汉抢先走了过来,直挺挺地立在牧歌面前,庞大的身躯好像一堵墙。下一刻,黑岭村人的笑容凝固了,因为那堵墙横飞出去,宛如一个废弃的木桶被人随意地甩在一边。
众人震惊地看着瘫倒在地的虬髯大汉,然后齐刷刷望向牧歌。牧歌不好意思地睁大了眼睛,解释道:
“他不讲道理。”
顿了顿,他又带着询问的口吻对黑岭村众人道:“你们要讲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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