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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辛苦,几番思索,现在,十里高山终于被牧歌踩在脚下。他一鼓作气,跃上山顶巨石。白云朵朵,像是一块一块白色的棉花团清晰地映在眼前,随风飘动。山谷中云雾缭绕,显得神秘而美丽。
远处的瞎子湖变小了,真的就像是一面镜子,而环抱的群山就是镜框。牧歌天真地想着,如果把这面镜子拿回去照着洗脸就好了。
站在高耸入云的巨石上,感受着高处不胜寒的清凉,欣赏着湖光山色的美景,牧歌豪情万丈,疲倦困乏之感一扫而空。他昂首挺胸朝着天空呐喊:
“老子天下第一。”
“老子天下第一。”
“老子天下第一!”
第一项修行——爬山,达成!
牧歌疯罢,收起得意之情,喃喃道:“准备第二项修行吧。”
于是他盘坐在巨石上,继续感应天地灵气。这一次,他足足修行了半个时辰,很顺利地引入几缕灵气。然后,他意犹未尽地冲下山去,开始了他的第二项修行——游水。
时间已到正午,从清晨到现在,牧歌已经忙了三四个时辰。但他以修行代休息,收获了巨大的满足感,并不感觉如何疲劳。从万能爬山袋中取出干粮和水,牧歌在山脚休整片刻,便斗志昂扬地向瞎子湖走去。
站在瞎子湖畔,听着鱼儿打水的声音,牧歌的感觉又有不同。如果在山顶看瞎子湖感觉像是一面镜子,而此时则像是无边无际的无声海洋。就连风的感觉都不一样,山上的风是干爽清凉的,而湖边的风则夹杂着潮湿之气。
“哈哈,游水可是我的强项。”牧歌望着湖水大笑道。他将衣服脱得精光,三点尽露,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水中。
“啪!”水花激起三尺高,清凉的湖水包裹着让牧歌倍感舒爽。他调整呼吸,扭动身躯,舞动四肢,游得无比欢畅!不知道为什么,他天生对水有一种奇妙的亲切感。游水确实是他的一大强项。
牧歌一会儿蝶泳,一会儿蛙泳,一会儿双手扳到身后学蛇泳,在湖里游得不亦乐乎。
“不就是二十里水路嘛,小意思!两百里我都不怕。”他狂妄地叫道。
但是,二十里水路可不是开玩笑的,游到五里以后,牧歌的激情挥霍完毕。十里以后,累得腿脚差点抽筋。在水里,他也无法打坐休息……等他爬上湖心小岛时,已经累得跟条死狗一般了,不,以他的身量,应该说像死猪才对。
牧歌赤条条地瘫倒在小岛的岸边,四脚朝天,仰面喘着粗气。等他缓过神来,发现一只蜜正在头顶附近的草丛中忙碌地飞舞。他转头往两边看了看,满眼都是花草,各种奇异的芬香夹杂着暖暖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
牧歌一跃而起,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无与伦比的美丽。金黄色的草大方地铺满了几乎整座小岛,五颜六色的小花点缀其间,犹如神来之笔。不可计数的蜜蜂辛勤的劳作,却又苦中作乐,时不时地跳上一段八字舞。
这是一片海。湖是水的海洋,草是黄金海洋,花儿是色彩的海洋,蜜蜂则是舞动的朝气海洋。牧歌醉了,他伸开双手拥抱这片海洋,然后在花草的地毯上打了几个滚。
他随手在地上扯了几把草,开心地叫道:“第二项修行——游水,完成啦!”
这种金黄色的草,当地人称为太阳草,性温良,是治疗外伤和冬病的良药,可直接外敷也可制成药丸等口服。常见而有效,对于部落的人们来说,就像水和空气一样亲切。
牧歌对太阳草的感情更深,据李平所说,牧歌小时候经常无故畏寒发抖,即使大夏天阳光下都会发作,还好有太阳草——常见而有效的救命草。
牧歌收集好太阳草放入准备好的袋子里,又在岛上四处看了看。他发现这座岛除了西边有一片枫树林外,其他地方都是花草,除了太阳草外,还有许多奇异花草,让牧歌又惊又喜,大长见识。
“哈哈,这里肯定好多好多灵气。可惜要回去复命了,只能下次再来感应啦!”
爬山、游水,“神仙哥哥”交代的两项修行任务完成,牧歌要回去复命了。他在小岛上稍事休息,然后又赤裸着身体扎进水里,往回游去。
……
风一鸣仍然靠着树根,斜躺在古树下。他脸色铁青,怒容满面,愤愤地盯着牧歌,哪里像个“神仙哥哥”啊。也难怪,他不过二十五六岁,天纵奇才,在修行一道上已达到极高的合一境界,号称人族年青一代的战神。如今却沦落到窝在一棵老树下,动弹不得。
牧歌弱弱地递过一捆太阳草,风一鸣用自己还能动弹的右手一把接过扔在地上,道:
“吃的喝的呢?”原来风一鸣是怪小胖子整整一天都不给送吃的。
“什么?”牧歌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好意思地问道,“神仙还要吃饭吗?”
“你才是神仙呢!”风一鸣正色道,“听好了,我是神剑山庄的三少爷风一鸣,是个人,不是什么神仙。以后每天至少给我送一次饭——知道了吗?”
牧歌连忙答应,然后看了看自己的万能爬山袋,发现竟还有几个包着大肥肉的饭团,赶紧给风一鸣递过去。
风一鸣狼吞虎咽地吃光饭团,这才稍稍平复心情,询问起牧歌的修行情况。
牧歌手舞足蹈地汇报了爬山游水的经过,他说得眉飞色舞、泡沫飞溅,兴奋之情难以抑制。
显然,在牧歌眼里了不得的事在风一鸣这个天才看来不值一提,他淡淡地道:
“好,现在我问你,什么是修行?”
这个问题很基础,但是正因为基础,每个人都会有各自的想法,没有统一的答案,要能说清楚其实也不容易。牧歌想了半天,忽然看着自己被吃的精光的万能爬山袋,抓耳挠腮地道:
“修行就像吃肉。”
“什么?”这回是风一鸣以为自己听错了,“修行像吃肉?”
“是啊。天地之间有灵气,灵气里蕴含灵力。修行就是将天地中的灵气吞到身体里,然后转化成我们能用的力量。”牧歌一本正经,继续道,“这不就跟你刚才吃大肥肉一样吗?”
风一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头皮发麻,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多喜欢吃大肥肉似的。牧歌又解释道:
“只不过你刚才吃的是大肥肉,我们修行吃的是气。”
风一鸣实在受不了小胖子的比喻,正待发作。这时,只听得“噗——噗——”高亢而悠长的屁声,一股夹杂着红薯和肥肉味道的浓浓臭味弥漫开来。
“吃气。”牧歌补充道。
风一鸣被熏得七荤八素,一脸狼狈地怒吼道:“滚!”
“还要聊修行呢?明天是不是有新的修行?”牧歌似乎对今天的修行意犹未尽。
“爬山、游水……继续爬山游水。现在给我滚!”风一鸣简直被他逼疯了。
“要爬——爬多久啊,游——游多——”牧歌似乎在苦苦地憋着什么东西,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噗——噗——”,那是高亢而悠长的声音——
“滚!!”整个山谷在这一声悲愤的吼叫中弱弱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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