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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自从交到了花花这个朋友便往大青山里跑的更多了,每每从
山里回来都会被树枝灌木刮出些许小伤口,总免不了被芸娘心疼的嗔
怪一番。
花花虽然每天和司南在山林里胡闹,但却奇怪的坚持不愿意进司
南的家门,每次靠近司南家的时候花花总是会挣脱司南的怀抱跑回大
青山。经过了几次无望的坚持后,司南也不在尝试带花花回家了。反
正似乎自从上次受伤后司南再没见花花受过伤,似乎是学聪明了不在
招惹那些招惹不起的猛兽。
这日太阳还没出来,司南便搂着花花坐在村口的山坡上,因为今
天是狩猎队回村的日子,司南想早点知道狩猎队的收获。而且好多天
没有见到浩哥儿了,还怪想念的。
日头逐渐升起,远处的小道上似乎有一道黑乎乎的身影浮现出来
,背着光司南也看不清是谁。司南连忙起身搂着花花就跑了过去,兴
许是浩哥儿吧,他总是急吼吼的,肯定是嫌狩猎队走得慢便赶在先头
回来了。
待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个不认识的人,虽然带着个大斗笠,斗笠的
周边还垂下一道黑乎乎的纱巾,全身也包裹的严严实实吝啬于露出一
寸肌肤。虽然看不到脸,但司南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司家村的,司家
村数百来号人说多也不多,司南在司家村生活了十二年司家村每个人
的身形司南都是有印象的。如眼前这人这般干瘦的在司家村是找不出
来的。
司南在那人前方十几米处站定,怔怔的看着对方,花花也在司南
的怀里露出警惕的小眼神盯着眼前的斗笠怪客。
那斗笠客眼见司南跑来也是顿了顿身形,见是一个十几岁的顽童
抱着只狸花猫便向着司南走来,十几米的距离那斗笠客居然两步就跨
过了。司南注意到斗笠客的步伐迈的并不大,倒好像是远处的地面自
己跑到了斗笠客的脚下。见到这样的异象司南更是惊奇的看着面前的
怪人。
“小娃子,你是前面村子的人吗?”斗笠客的声音听起来苍老而
沙哑,如两块破铁皮刮擦一般令人听着难受。也许是小孩子的第六感
比较强烈,司南总觉得这声音有些不自然。
见眼前的少年还在怔怔的看着自己发呆,斗笠客伸手入怀掏摸了
一阵,从里面摸出一个油纸包裹,打开来里面都是一些五颜六色的糖
果。斗笠客将那糖果递到了司南的面前。
“小娃子,回答老朽几个问题,老朽请你吃糖啊。”
司南咽了咽唾沫,强迫自己的眼光从那香甜的糖果上移开。
“老丈,您要问什么就问吧,我能回答的肯定劲量跟您说。这糖
果我不要,妈妈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斗笠客将糖果塞到了司南手中,“没关系,老朽问你问题,这个
是报酬。老朽有些事要去大青山,好几天都没看到人烟,却看到这大
青山深处居然有这么个村子,看娃娃你应该是这村里的孩子吧?”
“恩,我是这个村子的,这是司家村,我叫司南。”司南把弄着
手中的糖果,正自一个个的挑选,金色的给花花,黄色的自己吃,绿
的给浩哥儿留下,红色的和粉色的等会给灵灵送过去。不一会一包糖
果便被司南分完了。司南取出黄色的糖果小心的装进自己胸前的皮口
袋顺口答着斗笠客的话。
“哦?司家村,这里有很多户人家姓司吗?”
“不是很多户,这里的人男女老少都姓司。我们村子里没有外姓
人哩。”
“全村尽皆以司为姓,人人有操雷控电之力,那个传说是真的!
”斗笠客激动地浑身微微发抖,口中轻声的喃喃着。
“老丈你说什么了吗?”斗笠客喃喃的声音很小,司南并没有听
清,但收了人家的糖果总的尽心解答人家的疑问。
“哦,没事,我自言自语罢了。小娃子,我已经风餐露宿多日了
,今天能不能在你们村子里休整一天明日再出发?”斗笠客也发现自
己有些失态,连忙调整了一下心态。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这得问木老爹。”司南年纪虽然不大,却
也知道自己的村子容易招惹是非。“木老爹是我们村最大的,我们村
很多事都是木老爹拿主意。”
“那小娃子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你们木老爹,我就在村口等着?
”
“好吧,我去问问木老爹。”司南随手将糖果重新包起揣进了怀
里,顺便将花花放下便如一阵风一般呼的奔回了村子。
花花被放到地上也跐溜窜开远远地盯着斗笠客,一身斑纹的毛发
根根竖起,琥珀色的眼睛中满是警惕,还有藏在深处那深深的忌惮和
畏惧。
花花很想转身就跑,花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动
物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个人很危险。但它的朋友司南还在,它不能跑,
虽然不知道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能做些什么,但它只知道自己不能跑
。
斗笠客没有理会在一旁炸毛的花花,只是走到一块干净的草地上
盘膝坐下,安静的等待着。
司南风一般奔向木老爹的家中,木老爹住在村子的正中,司南一
口气从村口跑过来饶是他成日价在山林中疯闹的体力也累的气喘吁吁
,老远路便扯起嗓子喊了起来。
“木老爹,木老爹,村口那里来了个外来人。说想在村子里住一
晚上哩。”
吱呀一声,木老爹家的木门打开来,木老爹拄着个枯木拐杖从门
内走出。
木老爹有着司家人特有的俊秀面容,即使是岁月也未能在他的脸
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虽然满头的头发都变得雪白,但脸上并没有普通
老人常见的皱纹和老年斑。双眼依然如年轻人般有神,两撇斑白的眉
毛斜飞入鬓,俩上肌肤仍如婴儿般红嫩。虽是拄着个拐杖,却并没有
任何行动不便的样子,与其说是拄着拐杖倒更像是提着拐杖。
“南娃儿,你进来一下。”木老爹向着司南招了招手。
司南跟着木老爹进了小屋子,屋内昏沉沉的飘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香味的来源是屋子中间火堆上方吊着的一口铁锅。锅里骨碌碌不知
道煮着什么,不时泛起个大大绿色的气泡,炸开后便从里面溢出一团
五颜六色的雾气。火堆旁边摆放着几个烧裂的龟甲,司南知道那是木
老爹占卜的巫具,看龟甲上还残留着些余热明显这次的占卜刚刚结束
。
“老爹,你在占卜什么呢?锅里煮着的是什么啊?啊呀!村口那
人还在等着呢,老爹你快过去看看吧。”
木老爹不紧不慢的走到铁锅前拿起一根木棍搅动着里面的东西,
不是加进些奇奇怪怪的树枝树叶,偶尔还丢几只毒虫进去。听到司南
提起村口的人,木老爹头也没抬道:“没关系,让他等着吧,你先到
那边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司南只好走到木老爹的对面盘膝坐下两手支腮看着木老爹,至于
村口的斗笠客,虽然收了人家糖果司南有些不好意思,但木老爹不过
去自己也没办法嘛不是。
木老爹默默的翻动着铁锅里的东西,司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
老一少两人间陷入了沉默,只有锅里的东西骨碌碌的响动着。老爹将
木棍在铁锅边沿磕了磕丢进了火堆中。看着木棍缓缓燃起火焰慢慢变
成一堆白灰。
噗!
又一个气泡冒出来在铁锅里炸开,木老爹从沉思中回转过来捡起
身边的几个龟壳,手指沿着烧裂的纹路一条条的抚摸下去,眼中微微
有一丝怅然。良久,老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司南,眼中闪过
一丝坚定。
“南娃子,过来,离老爹近点。”木老爹拍着身边的地面。司南
站起身来走到老爹的身边坐下。
“老爹,你今天有点怪怪的,怎么了嘛?跟占卜有关吗?”司南
从地上捡起一个龟壳,盯着上面杂乱的纹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
以然,对于司南这种不懂得巫卜的人来说,龟甲上的纹路无异于天书
。
老爹并没有回答司南的问题,而是抬起手来抚摸着司南的头顶,
一下一下,慈爱而温柔。
“南娃子,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伤心难过,记得一定
要活下去,作为司家人活下去。无论你走到那里,被人称呼为什么,
都要记住自己是司家人,记住,你是司南,是我司家的南娃子。现在
我们司家无法抗衡命运,但南娃子,你要活下去,变的强大起来,强
到足以和这天命抗衡。”
司南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虽然并不懂木老爹说的是什么,但司
南只是牢牢的把老爹的话刻在心底。司南知道,老爹说的话一定是有
道理的,自己还不懂是因为自己还小,等自己长大了就明白了。司南
看到木老爹看着前方的眼睛亮的吓人,似乎是在和有些看不到的东西
遥遥对峙,即使实力不济但那股不服输的坚定毅力却是不输于任何存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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