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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做了同样的选择,他下了哨塔吩咐左右严加戒备。于禁之所以不主动出击,是以为临沂守军断无突围的可能性。眼下,自己手头还有两千劲卒,阻止敌军发动突围,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这就是于禁作为武将的局限性,他的思考总是围绕着自己的部队,相反这时还在临沂城头品酒的鲁肃已经看透了整个棋盘,想出了破局之策。鲁肃望着城外营帐上方的火光,自言自语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报,大人南方的于禁未有任何动作。而李典所在的营帐明显活络起来,人头窜动得厉害。”
鲁肃撇了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叫南城的弟兄们把稻草人再向前扎五十步,派个机灵点的上前叫阵,就说……”
“于禁,你敢不敢和我们这五千个弟兄一较高下?”
于禁笑了,自言自语道:“这徐州人都是蠢蛋吗?都把自个的家底给报出来了。他打了个哈欠:“全军坚守不出,某先去补个觉。”说罢,便往榻上一趟,打起呼噜来。
城楼上,鲁肃见于禁营门紧锁,大有龟缩之势,笑道:“给陈浩他们发信号,其余人等和我一起上阵杀敌。”左右曰:“崔大人那是否要提醒一声?”鲁肃捻着八撇胡,说道:“崔护虽然愚蠢,但也不是痴呆。只要看到了好处,他便会不请自来。”
少顷,鲁肃已经下了城楼,一身戎装,无形中少了些书生气,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战意。他的目光如天空中的苍鹰,锐利又灵动,俯视着整座战场。这正是: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城楼上,明月下。“蹭蹭蹭”地兀自冒出几百座火把。而在对面的山头上突然冒出数百个身影,各个手持弩箭,弯弓居高临下向李典大营射击。不过,那几百人的射速算是慢的,只齐射三波火弩,就遭到了强弩手的齐射。李典麾下的两千强弩手反应太快了!
自李典下令戒备后,各营士卒早早就穿好战甲,严加戒备。这次的偷袭行动看来是无果而终了。
很快,两千强弩手各自散开,手持苍山弩瞄准身后的那座大山,毅然扣下扳机。
此时,李典也从营帐中走出大声喝道:“副官,敌人是怎么抄到我们背后的?斥候们不是说后面那座大山是座死峰吗?”邓副官一边指挥下属走水扑火,一边应答道:“大人,我们毕竟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长期居住在这里的山民可能知道上山的路。”
李典情不自禁地骂了句娘,吼道:“别慌,全都给我站好射击。别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
此时,几百个忠心耿耿的子弟兵正簇拥着鲁肃出了城门。鲁肃听着那无休无止的弩箭破空声,得意道:“射得越多,就赚得越多。这次,是我鲁肃赢了。”
弩箭破空声不断,惨叫声亦是连绵不绝。渐渐地,李典觉得有些不对劲。从自军还击的那一刻算起,敌军被弩箭射中者至少接近一千人,为何还春呼呼地冒出头来当活靶子?
想到这里,李典一下子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是……就在李典冥神苦思之际,两千个一直立正射击的青州兵却是吃不消了。
李典麾下士卒手持的是汉代大黄弩
汉代黄弩强度按石来计算,分一石至十石,(大约引满一石弩需27-30公斤的力量)其中十石弩最强又被称为黄肩弩,大黄力弩。只有十分强壮的人才能使用,史记中“李广列传”中就有李广持大黄弩射敌将的记载。(很黄很暴力的样子)
曹军强弩手标配一把二石弩和用于近身搏斗的短匕,纵使青州兵各个年富力壮。近十分钟的连续射击使得他们的体力大打折扣,一把黄弩重约数十斤,而发射产生的后坐力更是大得惊人,战斗能力迅速流失。
而鲁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战,必胜。
待弩箭破空声渐渐消失,山峰上竟突然冒出数千黑衣男子,看着阵仗,分明是毫发无伤。李典恍然大悟,说道:“邓副官,快发信号速速求援。”可是,李典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
陈浩大笑一声:“陈某代弟兄们向李将军道谢,谢谢您的弩箭,苍山弩果然制作精良。”话音刚落,数百个燃火的稻草人从天而降,宛如灭世火球。紧随而来的是数轮密集的箭雨。
营帐外突然爆发出震天喊声,鲁肃一马当先三弩连发,哨塔上的曹军摔将下来发出绝望的惨叫……人间地狱。
三日后戌时,兖州牧府。
夜已深,府内寂静无声。只有别部司马曹仁那依旧是灯火通明。火光下透着两道影子,影子的主人正在屋内对饮。
曹仁敲了敲桌子,说道:“最近我感到总有些不安,主公出兵徐州是不是太草率了?”赵云喝了口茶,说道:“那你当初还给他出馊主意干嘛?徐州是个不吉利的地方……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曹仁叹气道:“他是我们的主公,我不可能违逆他的意志。”赵云撇了撇,说道:“是你的主公,不是我的。我只是来帮你赶走吕布的,过几天我就会向州牧大人辞行。”
曹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说道:“那我们的约定呢?我相信孟德也是你心目中的仁君,所谓的仁君并不仅仅是摆出一副亲民的样子,和你大谈兴复汉室这类愚蠢的理想,汉室不可复兴,你不能指望一个行将腐朽的老叟返老还童。”
赵云面露困惑之色,说道:“子孝,你心目中的仁君是什么样的?”曹仁笑道:“仁君必有海纳天下之志,容人癖疾之心,建立法度之能,奉公克己之德,随机应变之力。”
赵云嗤笑一声,说道:“这太难了,州牧大人做不到的。”心中却将曹仁所说的标准与刘备的表现一一进行对比,觉得纵使玄德公也比不上曹仁所谓的“仁君”
曹仁伸手刮了刮赵云的鼻翼,笑道:“真是个小傻瓜,尧舜禹汤都做不到的事情,孟德能做到才怪咧。”
(一写到作战场景就卡文,月末签约后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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