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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饿,焦桐却一点胃口也没有,逛到附近一处建筑工地上。
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工地门口还立着破烂的巨幅广告"中心花园,盛世典藏"。十几年前这里要兴建高档楼盘,但遇上房地产市场崩盘,资金链断裂,现在已经完全成了烂尾楼,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堆堆建筑垃圾,焦桐郁闷时经常来到这,这里寂静的气氛很符合他孤独的心情。
他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慢慢走到一处杂草丛,脚踢着草丛里的石头子,心里是满腔的郁闷,未来将何去何从呢?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这样窝窝囊囊地过去?
就这样走着踢着,踢着走着,“叮”的一声清脆轻响,不知道踢到什么了,一个东西飞出草丛,感觉轻飘飘的,不像是石头。
他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个脏兮兮的东西,将灰土擦去,露出一个无色透明的小瓶子,成人的中指大小,上面雕饰着一些花纹,像是水波,又像是祥云,非常的精致漂亮,瓶盖像个鸭舌帽,样子十分小巧可爱,瓶底隐约刻有两个字,还是两个磨损了一半的残字,“夕圭”。
“夕圭?这是啥意思啊?”
在瓶子里,有一团灰色烟雾,借着阳光细看,雾团里还有无数细微的亮点,整个雾团围绕着某一个点,以一种稳定均匀的节奏,缓缓旋转着,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焦桐盯着盯着竟入了神,好久才惊醒过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看上去这么诡异,难道是一件文物?如果值钱的话,说不定就能拯救我!”
他将小瓶子塞进裤兜,兴冲冲地回了出租屋。把门锁上,把窗帘拉上,他试着想打开这个“夕圭瓶”,但很快就发现看似小巧的瓶盖,坚硬牢固得不可思议,牙齿咬得生疼,手指掰得通红,仍然是无济于事。
看看已经下午,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他跑到楼下随便吃了个麦饼,借了钳子和剪刀回来继续弄,今天不弄出个结果来,他是不甘心的。
一直弄到黄昏还是没动静,这瓶盖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简直像是精钢铸就一般。焦桐感到十分恼火,用剪刀夹住死命一拉,“哎哟”,一不小心竟将自己左手拇指割破了,“夕圭瓶”也叮的一声掉地上了。
鲜血滴滴答答地下来,他赶紧用右手死死地按住伤口,心里刚想着真倒霉,这时异变陡生,一滴血珠正好滴在那瓶子上,只听见“呲”的一声响,瓶身上冒起一股青烟扶摇而上。
焦桐吃惊地盯着“夕圭瓶”,只见里面的灰色雾团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旋转速度开始急剧加快,那些细微的光点也突然大亮,整个小瓶子青光大盛。
焦桐看着,感觉瓶子里有点像一个迷你的小宇宙,心里有点害怕,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很快,雾团中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整个雾团向着漩涡中央涌入,所有的光点也迅速被吸入漩涡中心,整个形状仿佛一个极微小的漏斗,看着模样焦桐竟然想起了学校里看过的“黑洞”。
渐渐的从“漏斗”下端露出了一丝晶莹的微光,微光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一滴晶莹透亮的液体,掉落到了小瓶底端,仿佛是耗尽了力量,瓶中的漩涡也消散无踪了。
目睹了奇景,焦桐捡起瓶子发现瓶身上显现出八个字“生死由我,富贵在天”。
“好大的口气!”他心里暗叹,又试了一下,发现瓶盖居然很轻巧地打开了,想不到开瓶的钥匙就是一滴精血,十分神奇。
看着那滴晶莹的液体在瓶底滚动着,他心里犹豫不决:看这架势,这一滴液体来头不小,吞下去也不知道是琼浆玉液,还是穿心毒.药。
吞,还是不吞,这是个问题。
虽然焦桐觉得不大可能会是毒药,这样精妙复杂的过程,如果只是产生毒.药,也太浪费了,但他还是不敢贸然吞服,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想来想去,何不去上网查一下,说不定会有“夕圭”的解释,他起身跑去楼下马路对面的"红鹰网吧"。
过去的几年,寂寞和孤独让他很难忍受独自长时间待在房间里,倒是嘈杂、充满烟熏味的网吧更让他自在,饭可以少吃几顿,但上网不能少。
他走到收银台前,手指头敲着桌子,递过去十块押金,网吧老板"瘌痢头"是老熟人了,没带身份证也没事。
旁边站着个女孩,十七八岁年纪,容貌秀丽,但打扮很艳俗,染了一头红发,嘴里叼着一根烟,十足一个太.妹。虽然身高也就一米五多,但身材比例不错,屁股也很翘,把紧身的牛仔裤撑得满满的,弯腰时让人当心裤子会不会裂开,胸.脯鼓鼓的,活脱脱童.颜巨.乳。
但焦桐不敢盯着她看,要知道她的男朋友可是这一带小混混的老大,鼎鼎大名的"虎哥"。他拿了卡慢悠悠地往里走。旁边围了一堆人正在打LOL,不停地大呼小叫,窗边有一个人四十来岁,醉醺醺地打着瞌睡,光着膀子,一身的肥膘,左肩上纹了一个老虎头,正是那个"虎哥"。
焦桐挑了43号机子坐下,这里是一个阴暗的角落,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网吧里灯光昏暗,烟雾弥漫,焦桐浏览着网页,网上查不到“夕圭“的任何信息,正失望,一行文字跃入了他的眼帘,
"我这辈子,也许还没爱过人,也没被人爱过,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这句话触动了他的心弦,心里不禁一阵酸痛。
焦桐从小就成了孤儿,他对父母毫无印象,是奶奶将他拉扯大的。小时候还听邻居造谣,说那不是亲奶奶,自己是被从孤儿院抱来的,为此还哭闹了很久。
不管怎样,奶奶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读大学也是靠奶奶的退休金,可惜毕业第一年奶奶就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牵挂自己的人也走了。
自己,就这样被世界抛弃了。
不知不觉间,焦桐已经是泪眼婆娑。
他正在那自怨自艾,隔着十几米远,突然看见“虎哥”的沙发椅后面挂着一个天蓝色的小包。他以前看见过几次,知道包里放着“虎哥”四处收取的保护费。
看着低头瞌睡的“虎哥”,焦桐心动了。
“虎哥”每个月都会向这一带大大小小的店铺和娱乐场所收取保护费,甚至连路边的小摊也不放过,少则一两百,多则三四千,是“虎哥”团伙最主要的进项。
要搁从前,焦桐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多想什么,但今天却不由自主地心动了:“反正我也混成这样,马上要当乞丐了,生活了无生趣,形同行尸走肉,还不如搏一把!趁着这流.氓瞌睡不注意,拿了小包就溜。看那鼓鼓的样子,怎么也有个十万八万的,我捞一把马上离开这城市,谁能抓到我?”
想到这,他一咬牙,拼了,偷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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