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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之泪刚刚走到自家大门,正听见隔壁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正带着怨气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说啊?”男人停了一下接着说:“零,你是副团长,你说说。”
这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团长,这任务是我说接下的。我是想……”
那男人打断了她的话:“你当时也应该想想失败的损失,现在!尤其是咱们这里很看这个,好不容易攒下的人气,你这一下又亏没了。这次你交两个银币到账上,下次做事要谨慎你知道么?”他提高了点声音接着说“趁着那个麻雀之泪失踪我们必须把被抢去的老客户拉回来,你们都是老佣兵了,咱们的能力还不如他们吗?看着任务都堆到别人家门口,你们不急啊?”
伊斯正把手放在门上,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后边的莉菈捂着嘴笑了,跟旁边的威尔说:“这才是家的味道啊。”
伊斯叹了口气推开了门,旁边的这个佣兵团是斯特勒门镇的老佣兵团了,比较有意思的是他们的团长口才特别好,平时却把事情下放到副团长手上,管事很少,如果事情成功了,他就开会庆祝,如果失败了他就找机会痛批一顿副团长。正常来说,队员肯定抱不平,可是副团长本身也是好管事的主儿,不管什么看见都搀和,看见什么都想管,逮着谁都想管一管,过完后十分钟后还能和你笑脸相迎。作为一个女人,团员也不好和她较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于是伊斯经常领着莉菈一边听他们团长痛斥副团长为全团出气,然后借机鼓励大伙继续努力力争上游的演讲。麻雀之泪有时就当笑话听,更可气的是伊斯还会一本正经的给莉菈讲解语气和神态的使用方法,所以才有莉菈刚刚那句“家的味道”。
其实小佣兵团各自都有各自的风格也各有各的精彩,甚至各有各维系的奇葩法则,这里确实教会了麻雀之泪很多东西。
当然在所有佣兵团眼中,麻雀之泪才是真正的奇葩,因为这么久过去了,他居然没有散伙……。
进了门,双方都挺尴尬,虚情假意的客气了一番,也都没有交流的欲望,赶紧各回各家。
麻雀之泪就是有这么一种魄力,或者说有一种……这么一种没心没肺的精神,即使付了营地租赁费用后,他们又面临破产的边缘,整个麻雀之泪还是能在十秒钟内以近乎于全票通过“家里没吃的了,不如我们出去大吃一顿如何?”的决议。
除了中间间杂了一句“真是不负责任啊”的叹息,一切都很和谐。
于是乎,在一分三十秒后,还没把屁股下面的板凳坐热的麻雀之泪全体成员又离开了雀巢,伊斯还拿走了自制的纸鸢,准备下午全团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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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的一声,克拉克把一个大号的空酒杯放在桌子上,吐出一句:“终于吃到人饭了。”
对于平时吃东西堪称奢侈的麻雀之泪来说,永夜城的食物实在无异于一种酷刑,何况那里人类能吃的食物种类本就不多。
将近一年的佣兵生活也给麻雀之泪带来了很大改变,比如说饭量和速度,此时此刻,一连过了两个多月苦行僧生活的麻雀之泪,除了雪叶能保持斯文之外,各个甩开腮帮子踮起后槽牙,一顿胡吃海塞。
因为不在饭点。整个饭馆就他们一拨人,吃到一半,中年略有秃头的老板自给他们端上了两盘菜,还和麻雀之泪打招呼。
“伊斯团长,你们这一消失就是两个多月,这回又发了大财吧。”
“发财?那才真是麻绳拎豆腐,提都不用提啊。”伊斯顺手从老板端来的菜里舀出一块豆腐放进嘴里嚼了一下:“味道真不错,老板,这段时间没见厨艺大有长进啊。”
“嗨~。都是托你们的照顾嘛。”饭馆老板拽过一个凳子也坐下了,接着说:“你教的这几道菜,点的特别多,现在都成招牌菜了,前几天邻村的饭馆还想来学呢。说句不当的话,就算贵团是有一天不干佣兵了,随便找个大城市开个饭馆都是这个”餐馆老板一挑大拇哥晃了晃。
“呵呵,过奖,过奖了。”伊斯嘴上说过奖,脸上还是很开心的:“实不相瞒,这两个多月白干了。”
这很正常,佣兵嘛,总是碰到各式各样的问题,解决不了往往拿不到佣金。
伊斯接着说:“最近几天真的加把力,等过了这几天,你让后厨到我们那去,正好有两个新菜,一起研究研究。”
“这事我可不放心,得我亲自去。对了,听说今天这个任务挺好的,为什么不去呢?”
“什么任务?”
“上午的那个啊?”
“我们刚回来还没有二十分钟呢。”
“这么说你不知道?”老板拽了下凳子,离桌子更近了些。“今天上午佣兵工会的人来吃早饭,说有指定你们团的任务,这不是玻尔城叛乱了嘛,就有……”
伊斯猛的转过头问:“你说哪叛乱了?”
“玻尔城啊,东北那个省最大的城。这你们也不知道?哎呦,这两个月你们可走的够偏的?”
伊斯安定了一下说:“老板,你慢慢讲,这叛乱怎么回事?”
“古德伊尔省的玻尔城上个月爆发叛乱了。不过听说这次叛乱很不一样,叛军把贵族的东西分给了所有平民,这还不算,整个城市的贵族一个都没留,全都绞死了。这简直掀了帝国最后的脸面,而且听说他只用了几天就聚集了上万人。”讲到这里老板压低声音接着说“而且有消息说,许多当地的军人的也都逃营去投奔了,现在那里就是一锅粥。领头的叫什么……,哎?你别说,这冷一下就蒙住了,没人起过那名。噢!对了,叫‘天下公平王’。”
“啪!”伊斯的勺子磕在碗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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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你说的也许都对,那又怎么样?就算是这个国家,这个社会害了他们害了我们,那又怎样?我还是要向他们复仇。我会向这些贵族,这个帝国,这个社会去复仇。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王者的伊斯,也许你比我懂得更多,可我和你这个懦夫根本就不一样,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个不公的天下重新公平,你看着吧伊斯。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天下公平王’。不只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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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团长,团长。”饭馆老板抓着伊斯的手摇了一下,打断了伊斯的沉思。
“没事儿,就是觉得这个怪名字挺别扭的。继续说啊”伊斯微笑了一下,示意自己一直在听。
酒馆老板没有多想,接着说道:“这不叛乱了嘛,帝国已经发兵剿过一次了,是几个大家族起得头,连上私军有三万多人,结果只用了二十天就让人打垮了。那个公平王好像要自己建国,帝国怎么可能同意啊。这不?是第二场马上就要开打了。对了,听说这次指定你们团的雇主好像就要去古德伊尔,好像还挺着急,才决定走的黑暗深林这条路。我琢磨着可能是个大人物,平头百姓都往外省跑,哪有雇人往里去的?”
伊斯点点头:“没错,是这么个道理,没准就是去军营的。”随后他转身对克拉克说:“少喝点,一会儿去佣兵工会看看情况。”
老板也说道:“我觉得也是个机会,如果真是大人物没准能真留在军队里,虽说世道乱了点,总比佣兵好得多,以你们团的实力,没准还能立功成为贵族。”
伊斯僵硬的笑了笑,伸手去包里掏饭钱,老板一把拦住了伊斯说:“这顿我请了,要是吃顿饭还的掏钱,我哪好意思登门去学手艺啊。”
“行,那就不客气了。”
“就是,那就外道了。”老板又聊了两句就走了。
过了一会,克拉克对有点心不在焉的伊斯问:“想回玻尔城看看?”
伊斯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那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这儿啊。”然后他看着大伙笑了,随后接着说:“就是普通任务,给的钱多咱就送他一趟,战争的咱们可不搀和。”伊斯拿起勺子一看桌面上的菜:“哎呀,你们居然趁我和老板说话把肉吃的这么干净!!!!”伊斯伸手就去盛仅有的几片肉,结果刚盛勺子里就被克拉克一筷子挑走了。
克拉克顺手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跟伊斯说:“早就和你说过,筷子才是王道。”
伊斯还发愣的看着克拉克时,又伸过来三只手臂,等手都收回去盘子里的肉一块也没有了。
伊斯:“你们这些家伙……。迪诺,你怎么也能这样啊”
看着跳脚的伊斯,麻雀之泪的人都笑了。
麻雀之泪吃完饭麻雀之泪直奔佣兵工会,饭馆老板果然不愧是灰色地带的老人,事情和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东南四十里的一个镇上来了一伙人,想要穿过森林去古德伊尔省,他们实力虽强,却没有过进入这么恐怖深林的经验,所以就雇佣附近实力最强,最有经验的佣兵充当向导。应该是有人推荐了麻雀之泪,所以就有工会办事员登门的路上去饭馆吃饭的事情。显然麻雀之泪隔壁的佣兵团忘记了这件事。
对于一个将近三个月没有进项的佣兵团来说,能赚钱的任务还是弥足珍贵的,何况这个佣兵团本来就很穷。麻雀之泪赶紧出发去找雇主,四十里地对麻雀之泪来说并不远,在克拉克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就见到了此次的雇主,或者说雇主的管事。
管事看上去大约四十出头,灰色的头发,鹰钩鼻子,身穿的就是一身管家的装束。看过几个人的身手后,管事以优厚的代价雇佣了麻雀之泪,这时麻雀之泪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两只实力不错的佣兵团被雇佣,而且雇主本身还有一只二十人的护卫和一名三段魔法师。这样看来,这次的任务应该是比较轻松了。唯一麻烦是雇主的身体很不好,所以,管事这两天除了招募人手还一直忙着加固一辆特制的小号马车,而这辆马车也必须和他们一起穿过深林,这样就有很多地方必须绕很大的弯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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